宫闱乱:逍遥帝妃-第9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蔓樱有一瞬间的呆滞,说到底,十七皇叔的确与自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而且昔日梁国国破时候的一些事情也涌上了心头,那时候皇叔手握重兵,却也没有发兵救援,所以父皇母后惨死,自己亦是成了别人的禁脔。
皇叔是好,但那说到底也终究只是自己小时候的印象,长大之后,很多事情都已经变味了。换而言之,很多东西早就不是自己想象中那副模样了。
“姑姑,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蔓樱紧紧锁住林姑姑的视线。
“毁了启睿!”林姑姑果断地说着。
“你说什么,毁了他,那你方才还……”刘蔓樱着实是被林姑姑这个大胆的想法给吓到了。
“你没有听错,你若是想要他活,就必须对他狠心,公主不要欺骗你自己的心,你爱他,应该很早以前就爱上了。你也不用瞒着姑姑的,你在昏迷的时候叫的一直都是暮璃……奴婢愚笨,暮璃应该便是他的小名吧!”林姑姑不过莞尔一笑,三两句话竟然就将蔓樱心中所想说的一清二楚,真真是比她心里的蛔虫还要了解她。
刘蔓樱似乎很震惊,却又有点错愕,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
“是,他叫暮璃,这是只有我才能叫的!”原来,启睿给予她的并不只有不美好的回忆,这一瞬间,过去的幸福也都在脑海中回荡。
那时,他一脸兴奋地带着她去母亲故居,他说甘愿用天下来换她倾城一笑,他说,等他两年,大梁宫她还能回去住着。
“姑姑,蔓樱知晓该怎么做了,替我叫皇叔进来吧,我想和他好好谈谈!”刘蔓樱绽放出一记娇艳的微笑,细声说着。
、158 情牵长恨水(一)
“公主想好说辞了没有?”林姑姑关心地问着,说实在的,她还是替公主殿下担心的。
“无妨,大不了不说便是!”刘蔓樱言语之中满不在乎,殊不知,她心中也是极为纠结的,不过还好,毕竟她和刘陵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至少在刘陵面前她绝不会紧张地喉咙发抖。
林姑姑温婉一笑,“公主,姑姑信你!”
说着便去请刘陵过来了。
这边佳人有约,刘陵也是表现地十分殷勤,俊秀儒雅的外边简直就可以欺骗世人,他只不过就是一介浊世佳公子。
“皇叔,其实很久了,蔓樱便有很多话想说与你听!”看着刘陵俊美无双的容颜,蔓樱直觉当中想到的竟是另一个男子,只是可惜,兴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他了,不过那种感情,是今生都不会淡忘的吧。
“你我之间哪里还有这样多的规矩,蔓樱想说什么,但说无妨,又不是什么外人,需不着见外的!”刘陵笑意盎然,温润的模样宛若当年,但是蔓樱心头明白的很,皇叔早已经不是当年与世无争的香草美人了!
她上前,拉上刘陵的衣袖,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她说:“我只是有很多贴心的话语一时间没有地方诉说罢了,其实……我想,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为我而守候的,只是他还在来的路上,缘深缘浅,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总会遇见,每一段相遇都是冥冥之中,每一段因果都是前尘换取。当我做好迎接幸福的准备,他却早已扣入门扉,萦绕一世的暗香浮动,搁浅彼岸的繁花似锦,踏雪寻梅而归,我便是那冰雪中傲然独立的红梅,为爱而守候了千年,风雨皆不惧,若水饮三千,掬一瓢而共守一世。”
“这话倒是说得真好,只是他还在来的路上吗?”刘陵大抵也算是听明白了,只是紧紧扣住了那一句还在来的路上,莫不是蔓樱心头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他已经来了!”刘蔓樱说着便看向眼前的人,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中,“皇叔,蔓樱在吴国之时,为自己取了个名儿,岳陵!用了母亲的姓氏还有……你的名!还记得蔓樱曾经说过什么吗?我说,若你我不是叔侄,我定然是要嫁一个像你这样优秀的男子的!这不是戏言,一直都是蔓樱的心头话语,一直都是!”
刘陵不禁蹙起眉,看着她那红红的眼眶,那垂着头不想被人窥见的楚楚可怜的表情,越看越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伸出手,缓缓搂住她:“可你我本就不是叔侄!”
“世人眼中我们便是,更何况,现在的我早已经是残破之躯,配不得皇叔!”刘蔓樱银牙暗咬,终究还是将违心的话语说了个遍。
原来,女人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也能将鬼话说的比真话还要动听许多,刘蔓樱不禁佩服自己的能力。
“世人说什么我从不在乎,我……”我起兵谋反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再在意过世人的想法了,刘陵话已在口中,稍稍不小心就要倾吐而出,索性他在关键时候戛然而止。
“不要说了,顺其自然便好!我也不想再奢求什么,只是……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皇叔?”她想了想,小腹处微微的疼痛使得她的思路不是很清晰,好一会儿,她才带着迟疑地轻声询问:“如果有一天,你如愿打败了吴国,你会怎么处置我腹中的孩儿?”
“他是梁国公主的孩子,仅仅而已!”
“可他也是吴国定王的骨血!”
“没有人会知道的,也没有任何人会有机会抹黑我们最尊贵的小公主!”刘陵十分坚定地握住她的手,将掌心的温度递给她,“皇叔没有给你一个美好的过去,却必定会倾尽一生之力,给你一个欢欣未来。”
“那皇叔打算如何处置他,会……杀了他吗?”蔓樱点了点头,看向刘陵。
刘陵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语焉不详地叹了一口气:“应该不会吧。”
“可是,如果他出了小梁宫的地牢,你就一定会杀了他。”蔓樱的心揪得紧紧的,屏住呼吸,问出了那个她一直不敢去碰触的问题:“对不对?”
“是的。”刘陵终究是略略颔首,一点否认的意思也没有,压低身子,用最轻最轻的声音回答道,嘴角浮起一丝令人心颤的笑意。
这样的回答刘蔓樱也猜到了七八分,刘陵不过就是在等着启恒来领走启睿,然后完成什么交易,然则,他又不是什么善类,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启睿的,说不准前脚刚踏出,后脚便派人追杀。
启恒心头又是恨堵了启睿,那个绝妙的时机,借他人之手除去自己的心腹大患,岂不是也正中他的下怀?
所以,要了启睿的命不过是个迟早的问题而已。
“蔓樱没有想过要放他,只是他狠心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愿放过!”刘蔓樱说着,有点晕眩,却还能力持镇定,嘴唇哆嗦着,“我想痛快一下!”
“痛快?”刘陵被她说的有些奇怪。他侧过身子仔细看着她,由于夜晚还没有好好梳理过的黑发像夜幕那样一缕缕地从肩头上散落下来,衬着那张清隽优雅的面容,有一种洒脱不羁的气息,却又像是高贵的兽,谁都不能掌控驯服。
刘蔓樱差点就抖起来了,也不晓得怎么的,此时此刻的刘陵就是那么的可怕,明明是在笑,蔓樱却怎么都看不到他的温润。
“他总是不让我们母子安心,那么我也不想让他死的那样痛快,我……想要毁掉他,可以吗?”刘蔓樱脸上的表情扭曲地十分不自然,心一横,这些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也就这样说了出口。
“傻丫头,这里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你想要干什么,尽管去干便好了,无需和我多说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身子,我给你熬的药也快好了,等下要乖乖喝掉!”刘陵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子,言语之中的甜味儿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溢出来了一般。刘蔓樱微微一笑,仰头看着他俊逸的侧面,小心地枕在他的肩头,说句实在的,还从没见过他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尤其是此刻,他的外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夹杂着淡淡的药香,想必是为她在熬药吧,当她再次抬起头看他的脸,觉得他那张本就极好看的脸,在这梁国极为寒冷的夜里,带上了某种迷人心魂的独特光彩。
刘陵带给她的感觉,的确是有害怕,但更多的还是感动,这是一种超越亲情的感动,更多的时候,在他的举手投足间,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刘蔓樱都能看到过去的影子。
等不及到早上了,刘蔓樱已经开始打扮起来,如在大梁宫中时候一样,她穿了一袭似火般鲜红的宫装,腰部紧紧束缚住,乍然一看,绝对看不出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她不知道刘陵什么时候会与启恒交涉,所以她只能快快行动。
即使启睿会将她视作一个毒妇,她也不会在意!
“姑姑,帮我化一个美美的妆吧!这说不准是他最后一次见我了,我想让他再看一眼当初他喜欢到心底里的我!”她对着菱花镜,镜中的美人依旧是精致的五官,美则美矣,却始终少了几分十七八岁姑娘家该有的灵动秀美。
此时的她绝不会知道,启睿喜欢又何止是车水马龙的街头一脸狡黠的她,只要是她这个人,他都已经爱到了骨子里头!
“公主是想要化成什么样子呢?”看着她眼神毫无焦距地看着镜中空洞的人儿,林姑姑心头最先涌现的不过是最真的那一抹心疼,就单纯的像是一个母亲心疼自己的孩子。
“嗯……不用太复杂,就和我以前,也就是我去吴国和亲之前的那个样子便好了!因为那时候,我干干净净,称得上是真正的美人!”她的语气很哀伤,大抵又在惦记起过去那段不堪了吧!
“公主一直都是极美的!”林姑姑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挪到了蔓樱的身后,拿起跟了岳皇后几十年的红木梳子,细心地为她绾发髻,就绾成当年她在大梁宫中最惊艳的时候那模样。
蔓樱对着镜中美人微微一笑,又拿起胭脂小心地点在两颊,她的面色太难看了,等下可能会做不了恶人!
她满意地扶着姑姑的手,只是留了一句话,“姑姑我已经是个坏女人了,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曾经善良过!”
“公主一直都很好,只是世事所迫!”
蔓樱温婉一笑,踏步而出。
“人呢?”刘蔓樱踏进地牢就开始询问启睿的下落,言语之中显得十分焦急。
那狱卒自然是不敢怠慢这梁国最为尊贵的娇主儿,赶忙哈着腰上前道:“会公主的话,一直在地牢里呆着!”
刘蔓樱闻言,忽而转身,眉头轻轻一皱,可以看得出来,她有些不悦,她轻轻掸了掸衣上全然看不出的灰尘,又佯装作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头发,“不过就是个战俘,尔等对他可真是有够好的!”
、159 情牵长恨水(二)
狱卒一惊,忙下跪道:“公主冤枉,只因着那吴贼是重犯,没有上头的命令,小的哪里敢私自用刑!”
“那也需不着对他这样的客气!”刘蔓樱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甲,鲜红的指甲在暗黑的光线中竟是那样的妖艳,带着些死亡的气息。
“奴才知错了,奴才这就去给他点教训尝尝!”那狱卒一瞧情势不对,赶忙转了风向,极力讨好着刘蔓樱。
“回来!”刘蔓樱疾声喝住他,“跑得那么快,你知道要干些什么吗?”
“奴才会赏他几种刑具的!”狱卒想了想,自作聪明地回答着。
“蠢不可及!”刘蔓樱一计凶悍的眼神回了过去,“就你那种小伎俩,对付一般的偷鸡摸狗之辈也就算了,这启睿毕竟是吴国的王爷,皇帝的弟弟,你的这些个方法,对他能起多大作用。更何况,他怎么着也能算得上是一代枭雄吧,可别让这些小刑具侮辱了他一世的英明!”
她说着,小心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又转身看了看外头,颇有些懒洋洋道:“本宫瞧着这天还没有见白,怕他不清醒,这样吧,先把他放到水牢里去浸上一个时辰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