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乱:逍遥帝妃-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我在定王府里呆过数月!”说到一半,她忽然觉得嘴上像是有千斤重担一般,怎么都无法开口继续说下去。
索性也便只是管自己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镜子,似乎里边儿空洞地什么都没有一般。
雪沁搭了搭碧霄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当日为了救你出来,小姐她把身子给了定王殿下!”
“雪沁莫要与碧霄瞎说,当日情况由不得我,就算不是要救出碧霄,他也是决然不会放过我的,碧霄莫要徒添烦恼!”她雅致的笑着,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事情一般。
“呦,听说这宫里出了个妖怪,将皇帝迷得神魂颠倒的,本宫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地狱的艳鬼还是那九阳山上的狐狸精,能有多美!”
屋内几人才静下心来,便听得外头有女子挑衅的声音。
“就这么一处僻静的地儿还不叫人安生,也怪不得当年柳缨络一直病怏怏的!”刘蔓樱口中稍微嘀咕了几下子,但为了大局想,还是忍着性子,挂上了半面和颜。
知道有能力这样猖狂地在后宫中笑的必定是位高之人,而敢称皇帝而非皇上的也就只有两人了,一个是当朝太后赵孟婉,另一个便是那死了丈夫的庄雅长公主了。这号人物也有所耳闻,听说她并非皇裔,不过是先帝启岚的一个义妹而已,却难得地异常得宠,在宫中没有人敢对她说些什么。
蔓樱自是出门迎接,温婉行礼道:“长公主安好!”
女人笑笑,大摇大摆地打量了低眉顺耳的女子几眼,随后又飞快的摇着手中圆圆的丝绢扇子,身上裙摆大朵富贵牡丹绽放繁华,指甲鲜红的手指竟轻轻地在刘蔓樱的脸上游走,曼声道:“抬起头让我瞧瞧!”
“不过是空洞不耐看的皮相,上不得台面!”刘蔓樱抬起头,和悦一笑,避去了那些蒲柳之姿类的自谦之言,半面正经地说道。
对面的女子哈哈一笑,摇了摇手,“说话倒是挺实在的一个孩子,不过也确然有些过谦了。貌清丽秀美,肤色白净,面蕴病容,素色之间全然不乏惊艳之容,只不过开口一说话便少了外貌上看起来的那一抹静若处子,点尘不惊。”
“缨络本就不是什么拘泥之人,硬是叫我这般安分地与长公主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公主海涵,不要与我这市井粗鄙之人一般见识!”刘蔓樱说着便又开始垂首敛眉。
“啪,啪,啪!”庄雅公主连着拍了三声。
刘蔓樱心下一惊,难不成自己又说错什么话语惹了这公主不开心?
“想不到在这样肮脏的宫廷之中,还能有你这样爽直的女子,本宫很喜欢你!”她居然直说宫中是肮脏之地,随后挽了她的手,面容不似先前那样张扬,只是平和的说道。
“公主……”刘蔓樱惊讶地望着她,本以为她是过来找麻烦的,却想不到竟然是这般性情之人,也的确像她说的一般,偌大的宫廷之中处处都堆积着肮脏。
、089 怒戏卷帘人(一)
庄雅公主看样子也不过二十五六,细细瞧来,面容却是极为精致的,但偏生打扮地极其艳丽,浓妆着面,几乎看不到厚实脂粉下的兰心蕙质,这样的女人也的确是一个迷,一个一辈子都写不透的谜!
“呵呵,好了,不要多说话,记住这宫中……”庄雅公主轻轻地拍了几下她的手背,又微微仰头笑了几声,才接着道:“言多必失!”
想了想,刘蔓樱又抬起头:“那公主这次前来又是为了哪般?”
“一来受人之托,这二来嘛,我也真是想要看看,今儿早上传的沸沸扬扬和皇帝偷情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居然有能耐在这后宫之中上演活色生香!”庄雅公主特地拖长了那个香字的尾音,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唇,好一会儿之后,才慢吞吞地轻笑:“不过丫头,我也想听听你的英勇事迹!”
刘蔓樱扑哧一笑,这吴国书香味儿一旦浓郁了之后啊,莫说是文人,就是不男不女的宫人都浑身充斥着酸腐之气,才几个时辰的事情,居然连长公主都给惊动来了。
“其实压根就没那么神奇,都是误会而已,我和皇上曾经不小心在宫外有过一面之缘,但我不知他是皇上,他呢自然也不晓得我就是被他给贬出宫去的病秧子。昨儿个在宫里不小心遇见,大晚上的他大抵也实在是闲得无趣,便来我这生冷的宫里荡悠。谁会晓得,那谦贵人早不来晚不来的也偏偏在这时候来,眼看着两人就要撞一起了,我没办法才只好让他钻了被窝!”听故事倒是有说有笑,只不过,她那声音平静无波、不冷不热,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即将要叙述一件几乎要成为宫廷密谈的事件儿。
越是这样冷静,越发吸引人想接着听下去。
“可是谦贵人非的说我偷人,她也不管我怎么解释奉劝,一意孤行地把皇上给从被窝里掀了出来,所以就有了后面那一段!”刘蔓樱表情怪异地一敛,语气之中显然带了好几分涩然。
“噗……”庄雅公主正在喝水,听到把皇帝掀了出来之时,一下没忍住,一口茶水直愣愣地喷了出来,又接口道:“你是不晓得,我今儿早上听宫人们是怎么说的,大抵就是指你才一进宫便不知用了什么妖术勾引了皇帝,皇帝一时间情难自禁,所以便与你夜半偷情!”
“啊,这也行?”蔓樱唇角一抽,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高兴,不管事实怎样,至少在外人眼中,她与那启恒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的,得个名分是必定的事情了。
庄雅公主轻笑着点头,可是,一笑之后再看,却发现那笑容却有着说不出的凉薄:“小心成为众矢之的!”
“嗯!多谢公主提点!”刘蔓樱半曲了身子,也明白了大概,庄雅公主正是在劝她收敛锋芒。
庄雅坐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离去了,临走前还说了好几遍,说这柳缨络姑娘堪称是忘年之交。
刘蔓樱笑笑,如果她不是梁国的公主,也许她与庄雅真的能成为好朋友,但也绝不是忘年之交,因为庄雅似乎也就是个阅历比较多的孩子罢了。
闲暇之时,又听自个儿宫里的人说,庄雅虽然看起来十分张扬跋扈,但深究起来,却也是个苦命之人。她嫁过人,却在先皇驾崩的那一年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疯疯癫癫了好一阵,逢人就说圣上归天了,身边不能少个伺候的人,驸马从前最得圣上欢心,跟在殿前伺候再好不过了!
每年七月十五,圣上的忌日她也都会在皇陵前哭得撕心裂肺,有时还提着酒壶,边哭边喝,边倾吐着当年圣上的恩德……
所以,庄雅长公主虽然喜怒无常甚至疯疯癫癫,但在吴国还是很受百姓爱戴的,即使人人都知晓她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却还是不乏仰慕之人上门提亲,可公主却从来都是派人执一根长棍,在公主府前将来提亲的人打下台阶。
后文人将这一典故趣编成词,唤“长棍回阶”,多用于形容女子拒绝男子提亲,即是间接拒绝示爱,也可用于形容寡妇忠贞不渝之心。例如《吴史?贞女传》第三十二回中记载:安州赵氏还珠女,生于徽江,发与豆蔻,成于二八,婆娑婀娜,奈天不垂怜,夫早逝。还珠芳名传于坊间,时提亲者欲破门槛,还珠均长棍回阶,笑颜曰:“还珠有夫,只恨不相逢未嫁时!”
、090 怒戏卷帘人(一)
刘蔓樱皱起秀色眉头,眼神略略一紧,“依着她的性子,倒也的确是能干出这种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儿的,也是个情场之中的弄痴人啊!”
庄雅公主的提点自然是有作用的,正到了晌午时分,赵太后身边的人便过来传旨了,说是她进宫来还没仔细瞧瞧,想要见见她。
话是说的好听,但真正只是想要见见还是存心刁难便是不得而知了。
刘蔓樱塞了一袋银子在传话的宫人手上,只说:“外头太阳刺眼,难为公公跑这一趟了!”
那公公瞧见这贵人长相甜美,说话又中耳,当下便生出了几分好感,又对她的轰轰烈烈略有耳闻,他这辈子也算识人无数,这贵人必定能得宠,当下便点头道:“贵主知书识礼,的确有大家风范!”
大家?可不是在暗指他朝必能得势!
她依旧是昨儿个那身端庄的行头,当下即便是还不曾得势那也得要有个得体的样子,总是不能被那么多双眼睛嘲笑她寒酸的,更何况第一次见太后,也不能随便,毕竟这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和她的母亲岳皇后相提并论的女子,“南婉北容,绝世双姝”。
与第一次觐见太后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身边的人们再不是一张张死人脸了,道是都露出了些笑颜。蔓樱依旧从容,她知晓这些宫人在背后定然不是这副嘴脸的,现今不过是猜不到她的前途,故而笑面相迎罢了!
为了看起来得体些,蔓樱只得踏了小步子慢慢走,刚要进去便听得里面传来争吵之音。
“母后是从小看着儿臣长大的,儿臣的脾气您是再清楚不过了,说了不会娶就是不会娶,您若是非要逼迫儿臣,后果您懂的,她只要进了定王府的门,今儿个办了红事,儿臣就让她娘家明儿个办白事!”一个怒气勃勃的男声毫无预警地传入刘蔓樱的耳中。
“你……难道你要一直这样荒唐下去吗,启睿!”一个较为慈蔼的声音带着愤怒说着。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让外头的人都失了声响,两个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儿。
蔓樱陡然一惊,难不成两人还要在这儿狭路相逢吗?
“小心些,是定王殿下!”边上一小太监好心地提点了一声,蔓樱也正好顺势低头往边上站了一些,这也恰好避免了两人的直接正面交锋。
才一瞬,就见着启睿长袍一甩地从里面出来了,蔓樱则是低眉不语,手上的丝绢儿也是被攥得紧紧的。
偷偷瞧了一眼,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紧抿的嘴唇显示着那张扬的怒气。
“缨贵主儿,您且稍后,这会子奴才先进去问问太后,您等下再进去!”这公公大抵也的确是太后身边侍候久了,对赵太后的习性也算是了解,知道这一吵太后多半是会发火的,自己先去探探情况也比等下又出个什么事情殃及池鱼要好得多。
“好,那便有劳公公了!”刘蔓樱回头微微致谢,却不曾想到不远处的一个身影竟然停了下来,呆呆地站定,清亮的眸中尽是冷然,自言自语道:“你真的不顾一切了吗?”
“公公,怎样,太后娘娘她身子可安然,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蔓樱很精明,一见到太监出来,便立刻换上一副担忧的面容,急急忙忙询问太后的贵体,而不是问她能不能得到召见。
“没事没事,只不过是有些乏了,要不您,还是改日再来吧,可好?”太监语气很是和缓,但其中的意思却是极其明显的。
“嗯,缨络不要紧,主要是太后能歇息好便是了!”她得体地行了个小礼便离去了。
这来的时候是太后宫里的人接过来的,去的时候恰逢太后宫里出了这等事,那些人自然是忙着去安抚太后老祖宗了,哪里还有什么闲情来顾着她的。
不过这也正好,这些人在身边她反倒是更加不自在,还生怕给抓着什么小小的把柄。
“也是晦气了,昨儿个捉个奸还捉到了皇上,你的人是怎么给办事的?”正走着就听着谦贵人的声音,现在的她还完全没有什么本事可以和她分庭礼抗,赶忙四下一瞧,看着边上有个房子便急匆匆地躲了进去,也不管到底是个什么地儿。
从猫缝儿里瞧见外头终于没人了才大着胆子,拍着胸口,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你也会怕?”忽然传来一个修罗般绵长的声音。
还来不及思考什么,原本轻盈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