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未央-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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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把你照顾的好吧?”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卫子夫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刘舜。
他还是没变,俊秀的脸庞,深邃黝黑的眸子,眼神还是那般,想要看穿别人的所有。只是这次面对卫子夫的时候,不再有纠结和彷徨。
在来汉宫之前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吧,又或者说,他早已经淡忘了几年前的事情。
“襄王对嫔妾很好,事无巨细。”
“那就好……”
刘彻盯着刘舜看了好一会,想跟旁边的王太后说些什么,但是王太后只顾着询问刘舜和景绣生儿育女的情况,并无机会开口卫子夫看刘彻一直凝眉的神情,猜到了点,于是帮他搭了个话头:“本宫上次去常山送景绣出嫁,那里可真是风景宜人,本宫到现在也忘不了常山醉人的美景,百姓安居乐业,都是一片祥和。”
刘彻瞟了一眼卫子夫,满意的对她笑了笑。对刘舜道:“哦?那定是十四弟治国有方。”
刘舜微微低首:“皇兄皇嫂,谬赞了……”
“朕听闻,十四弟那里的士兵各个都颇有势气。当年父皇交于常山的封地给你,也是正确的选择。”
说道这里,刘彻在很认真的观察刘舜的脸色。毕竟卫子夫虽从那边成功的拿到了兵马分布图,但是还不确定刘舜是否察觉,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试探,便能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发现此事。
“皇兄太抬举臣弟了……”
刘舜有些尴尬的表现,让卫子夫和刘彻都松了一口气。他越镇静,就越不正常。若真事先知道,也一定有应付的法子,怎样像现在这般慌乱。
这样的试探,才只是刚开始刘彻根基未稳,且一定会把诸侯的心思都给摸个清楚。看来刘舜在的这些日子,恐怕要不清静了。
夜晚,为了让之前太皇太后给景绣安排的身份自然,景绣晚上就留宿在了昭阳殿,和卫子夫同塌而眠。
梳洗过后,景绣光着脚丫子坐在床榻边。看着露出一条小缝隙的窗口,那外面是一轮圆圆的月亮。感觉到有冷风刮进来,卫子夫便去合上了窗子。
“看你,光着脚丫还吹着风,仔细着凉了。”
打开了铺在一旁的被褥给景绣盖上,又叫沐婉生了炉火,屋子里才不那么冷飕飕的。
“月亮这么圆,原来今日是十五了。”景绣团着膝盖,手托腮,笑嘻嘻的看着卫子夫:“正好,家人团聚。”
当卫子夫在大婚当天,送给景绣那一对耳坠子后,她便认定了这个姐姐。可能是从小都没有亲人的原因,感觉周围对自己好的人也少。
不过,卫子夫和窦后对自己的温柔,她这辈子都铭记于心。
只是景绣当卫子夫为亲姐姐,卫子夫却始终没法子把她当作妹妹。有哪个姐姐,会为了达到目的,去利用妹妹的夫君呢,这份对她的愧疚,卫子夫这辈子也忘不了。
卫子夫抚摸着她的小脸蛋,隐隐的叹了口气:“当着大家的面我也没有多问,在那边过的究竟好不好,襄王有封别的嫔妃吗?”
景绣使劲的摇了摇头:“不,没有。几年来,倒是有人提过,说我无子嗣,是否该考虑选别的家人子入宫侍候,可他都拒绝了。”
“这样,不好吗?”卫子夫看着景绣说这番话的时候,不是很开心的模样。
景绣有些为难状:“姐姐,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襄王他……”她靠近卫子夫的耳边,用极低的沙哑声音说道:“是不是有龙阳之好啊?……”
卫子夫听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意不止,使劲的点了一下景绣的脑袋:“你呀!在想什么呢!”
景绣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但又不想否认自己的看法,于是又继续道:“因为,襄王他虽对我照顾的事无巨细,但却很少召幸我。感觉……他只是像在履行义务一般的照顾我,这种感觉,说不上来……”
景绣双手缴着搭在胸前的发丝,深深的叹了口气。卫子夫眼神暗了暗,她知道景绣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别胡思乱想了,襄王肯定是事务繁忙,他对你这样好,你也该理解他。女人嘛……总归还是帮男人打理好身后的事儿,特别,是像他们这样高高在上的君王。”
景绣点点头,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好受多了。
刘舜不常召幸景绣,也不册封其他妃嫔。对于卫子夫来说,这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刘舜已经对所有的人闭了心,他肯对景绣好,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但是这样折磨自己,他能好受吗?可是,卫子夫帮不了他。她能做的就是开导景绣,让她把刘舜照顾的好些。
“好了,别想了,快睡吧……”
卫子夫帮景绣改好被褥,自己躺在了外面。炉火烤的整个屋子里面都是暖意。可能因为今天太累,所以很快就入了梦乡。
倒是景绣,有些择床,眼睛盯着床帐上方,怎么也睡不着。侧首看了看熟睡的卫子夫,虽然想跟她闲语一会,但又不忍心弄醒她。
没办法只好闭上眼睛,换了个姿势睡觉。但向左翻身的时候,景绣感觉到软软的枕头下,有一个硬物。正奇怪是不是木床裂开的口子,手顺着枕下摸去,抓到了一根像竹竿的东西。
景绣刘舜(二)
没办法只好闭上眼睛,换了个姿势睡觉但向左翻身的时候,景绣感觉到软软的枕头下,有一个硬物。正奇怪是不是木床裂开的口子,手顺着枕下摸去,抓到了一根像竹竿的东西。
她缓缓抽出那个冰凉的杆子,却被眼前的东西给震惊了。并不是惊讶于自己手里抓着的这个羌笛,而是羌笛尾端系着的一条花绳,五颜六色的彩绳缠绕着玉佩,编制成的一个同心结。
她对这个东西再熟悉不过了。刘舜在常山时,无论穿何衣裳,腰际上都会席上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同心结。
她原来以为,身为襄国的君主,肯戴这样手工粗糙货色廉价的小玩意,定是有什么意义。或许是他娘亲的遗物,未免话题尴尬,景绣从来没有问过他。
她分明记得,两人这次离开常山时,刘舜特意把同心结取了下来。本认为他是要见皇上,戴这东西会显得有失礼仪,也没有多问一句。
但现在一模一样的同心结,竟然出现在卫子夫的这里。景绣拼命的让自己去往巧合的地方想,但是偏偏有些不自然的片段,统统撞入脑海里两人在常山相处的日子……刘舜看卫子夫的眼神……刘舜把别的女人都拒之门外……
会不会,他喜欢的就是卫子夫呢?这个可怕的念头一直萦绕在景绣的心里。她抑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又把羌笛放回了枕下。
回头看着卫子夫的侧脸,她想问她许多东西。既然放在枕下,就说明这个羌笛,是卫子夫珍爱的东西。
可偏偏又多了一个同心结。到底她该相信这是巧合,还是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其实和自己的夫君,早就私情已久了呢?……
第二日卫子夫醒来时,太阳已经高照。发现身旁躺着的景绣不在床榻上。叫来沐婉,说是景绣已经去了刘舜居住的宫殿。
景绣和刘舜是太皇太后赐婚,多半也算一场政治联姻。刘彻那边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所以今儿个他和卫子夫会去刘舜居住的宫殿用晚膳,算是个家人小聚。
这客请主的规矩虽怪,但也没人敢多说什么。汉宫对于刘舜来说,虽非主,但也非客。景绣忙碌了一天,刘舜早已列好菜肴的单子,吩咐御厨仔细烧制,毫不马虎寿成殿在未央宫比较偏僻的地方,也是刘舜儿时在汉宫一直居住的宫殿。因他当时极为受的先帝刘启的宠爱,所以这宫殿是华丽异常。
夜幕降临时,刘彻和卫子夫一同前往。景绣打扮的得体可人,早早的立在门口迎接。
进门而入,满桌的菜肴铺在绸布上,传来阵阵香味。刘舜引领两人入座后,才拉着景绣一同坐下。
刘彻说只是家宴,免了许多规矩。四人对坐,说着些体面上的话儿。
景绣看卫子夫只是抓着筷子,好半天才把一口饭咽下去。于是问道:“姐姐,饭菜不合胃口吗?”
“没有,只是有点累。”卫子夫又夹了一道菜塞进嘴里,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阴郁。
整个晚膳时,她都没有看刘舜一眼,距离的这样近,难免让她难以集中注意力。现在只希望这场饭局可以早些结束,也希望刘舜在汉宫的日子,可以短些。
刘彻和刘舜在闲聊着儿时一些有趣的事情,说的兴起,惹得饭桌上传来阵阵笑声。景绣也好似颇有兴趣的听着,但是卫子夫却没听进去一句,只在旁符合的笑着。
景绣别有用意的看着卫子夫和刘舜,今日两人没有说一句话,都像当对方不存在,是不是显得有些刻意回避了。
景绣自认为不是一个乱生猜忌的人,但若是一旦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会变的敏感。
谈话之间,饭菜已经用完。宫娥们撤走了碗碟,接着端上来一盘盘水果和糕点。
刘彻起先没注意,但仔细的看了碗中的糕点时,奇怪的问道刘舜:“十四弟,这些可都是子夫爱吃的,你们之前有问过子夫吗?”
卫子夫猛然瞪大眼睛,匆忙的环视了桌上摆置的糕点。果真,都是平时她最爱吩咐御厨做的点心。
在常山的那短时间,天天和刘舜相处,自己的口味他也或多或少知道些,只是没想到,刘舜竟能记到现在。但现在,并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
刘彻的突然发问让卫子夫和刘舜一时间的哑然无语。刘舜只是在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点了些卫子夫爱吃的,却没注意到这样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卫子夫脑子里拼命的想着解围的话,这糕点是刘舜准备的,若自己撒谎,称之前两人商量过,那么景绣也会怀疑。
就在两人都一筹莫展时。坐在一旁的景绣缓缓开了口:“是嫔妾吩咐的,姐姐的口味,嫔妾还是记得。”
“既是如此,襄王后可是费心了。”刘彻展颜一笑,总算是化解了心头的一些小小疑问。
卫子夫不可置信的看着景绣,她却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微笑。但卫子夫却犹如五雷轰顶,脑袋一片空白。
颤抖的手抓不住任何的糕点,她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衣角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景绣出来的解围,是那样的从容不迫。笃定不已的眼神,让卫子夫觉得像是要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她在撒谎!而且,她也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未免两人都尴尬,才跟刘彻说了这番话。景绣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口味,这样的圆谎,让卫子夫顿时揪心不已。
看向刘舜,他也是同样的,不被人察觉的惊讶。所以,并不是刘舜告诉景绣的,而是她自己察觉的到的。
饭桌上的四人,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刘彻一个。三人唱的戏码,究竟是演给谁所看的呢……
由爱生疑(一)
“襄国王后你了解多少?”
用过晚膳后,刘彻留在了昭阳殿,问起了些关于景绣的事情卫子夫的这个妹妹,当初就是个谎话,太后和刘彻也都知道。但今日看她和卫子夫甚是亲密,让刘彻觉得有些奇怪。
卫子夫知道,刘彻对襄国那边的人,都有着提防之心,哪怕景绣是从汉宫派遣出去的。她照实答道:“臣妾受了太皇太后所托,在襄国替她打理了许多事情,可能因此,她便有些感激于臣妾罢。”
这样解释,有些苍白无力,但却是事实,刘彻没有继续问下起,想来可能也只是自己多心罢了。
卫子夫帮刘彻脱下龙袍,背对他,脸上阴沉的表情不言而喻。
刘彻在场根本没法子问清景绣的话到底是何意思,不过,即便是两人单独面对的时候,卫子夫也难以启齿罢。这让她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好,不明白的是,景绣是怎么察觉到她和刘舜的不自然。
刘彻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向床榻上躺去,手划过被褥间,却在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