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崖仙途-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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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有一章。
☆、第九十三章 世间只有人心恶
卢雁长不由奇道:“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男人“哼”了一声。
卢雁长却蓦然醒悟,随即冷笑道:“这么说你也是金灵根了?”
那男人的声音中透着不屑:“我若同他们一样,还进不到这里面来了。”
红笺被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一头雾水,疑惑道:“两位在说什么?”
卢雁长打住,道:“算了,你还是说给他们听吧。”
那男人淡淡解释:“也没什么好说,这天底下的修士,若发现一个练气学徒却修炼了白虹贯日,十个到有九个会忍不住跟去所谓的散修洞府看看究竟。白虹贯日这功法虽然抢手,好歹花些工夫还能弄得到,可万一他再有慧心一剑呢,或者更幸运的,干脆就得到了‘心剑’的传承呢,只要抢到手里,那就是自己的,哪怕自己练不了,也可以用它换来天大的好处。”
“卢雁长什么都不懂,自己露了相,自然被人家盯上。那符图宗的修士也好,姓赵、姓闻的男女也好,都是怀着一样的心思。只是他眼神不好使,没看出来罢了。”
胡老头叫嚣道:“姓卢的,你耍赖,有意叫我们误会。”
经那男人一提醒,红笺登时便回过味来。
什么有情有意的闻雪婧,又哪里是卢雁长所说的患难相随?她分明是不甘心将卢雁长这奇货让与他人。而那符图宗的筑基修士杀了姓赵的,大约眼见剩下一个卢雁长,一个美人,不舍得痛下杀手,反而送了性命。
当时卢雁长是否感觉到了问题所在?他虽是修真新丁,却并不是不识人心善恶,相反他的经验只怕还十分丰富。在他讲叙的第一段过去之后,他不知怎的安抚住了那闻雪婧,不但叫她疑心尽去,还将卢雁长介绍进了仙霞洞。
可卢雁长的好日子在他结丹之后就算到头了,他在修真界毫无根基,也没有前辈师长庇护,大约他练了慧心一剑之后被他师父发现,闻雪婧随即卷土重来,欲嫁不成便将人毁掉。
就在红笺浮想联翩之际,卢雁长道:“老头儿。轮到你了。”他说了这么多话,不过是黑牢里呆着无聊,好奇想了解一下其他几个人的底细。
胡老头上来先失一局。叫道:“哎呀,不行,你们太奸诈了。我还得好好再想一想。”
卢雁长闻言“呸”了一声,骂道:“为老不修,就这么个事还要耍赖。要脸不要?”
胡老头“嘿嘿”而笑:“边上牢里这位老兄眼光独到。他先说也是一样。”
十二号牢房里那男人性格干脆,直接了当道:“行了。这赌局开的也没啥意思,我就和你们说两件事,不用猜,你们爱信不信。”
“哎,那这还怎么玩?”胡老头叫道。
“玩?人家不陪你玩了。死老头。”卢雁长恨得牙痒痒。
“你们讲。我可以不说话,至于叫我说中了的,也用不着认罚。我先说一个你们最关心的。这鬼地方早已不是当初专门关魔修的炼魔大牢了。除了冥顽不灵的魔修,还有不少散修和被各大宗门放弃的门人弟子。想出去也容易,找到机会向炼魔大牢一个姓季的长老投诚,只要你还有价值,又是真心归降。愿意从此做他手下走狗,便不用在这里面呆着。我进来的晚。据我所知,就连早年被关在牢里的那些高阶魔修都有不少被放了出去,改头换面,为那姓季的做事。”
那男人话音未落,胡老头已经叫嚷起来:“奶奶的,真的假的?这姓季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多人放出去他拿什么控制?哎呀,我怎么不知道?也没人给我这个机会呀,我要出去,给谁做事不是做,先出去再说啊。再关下去爷爷连姓什么都忘了,死这里臭到发霉有谁知道!”
红笺心中一动,她想起丹崖宗出事的时候据说锦绣峰有好几具魔修的尸体,穆逢山等人以此认为金东楼的几大弟子都是死于魔修之手。看来很有可能这几个魔修便是由炼魔大牢里出去的。
卢雁长骂道:“吵吵个屁呀,人家不找你,就说明你这人没用,你去抱着姓季的大腿哭,人家顶多一脚踢开,连看你一眼也不乐意。死皮赖脸!”
他骂完了,那胡老头大约大受打击,有气无力道:“你放屁,我没用把我和你们关一起?姓卢的,这事你也知道对不对?你原先在白虎牢那边,那边人多……”
卢雁长冷笑:“是,我不但知道,还劝他们不要相信,可惜他们不听我的话,还将我出卖。所以我就被挪到这里关押了。你当姓季的那么好相与,他叫你出去,自然有办法控制你,我在牢里能聊天,能交朋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行就眼一闭睡觉,出去真就变成那姓季的身边一条狗了。”
胡老头吱唔了两句,那意思大约是只要能出去,变成狗就变成狗吧。
十二号房里那男人难得哈哈笑了两声,道:“卢雁长,你这两句话还算动听。”
他不等卢雁长有所表示,继续道:“现在这牢里,除了魔修,最多的就是你我这种人。”
“我同你是一种人吗?”卢雁长奇怪地反问。在他看来自己倜傥风流,而那男人却是块又冷又硬的石头,两个人怎么也划不到同一类去。
那男人鼻子里“哼”了一声:“金灵根,学了白虹贯日。”
被他一说,卢雁长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连忙道:“咦,你怎么知道的?白虎牢那边确实是关了不少金灵根。”
那男人淡淡地道:“这就是我要同你们说的第二件事。知道哪里有‘心剑’的传承吗?我被关进牢里估计着也有二十年了,据我所知当时符图宗就有一套完整的传承,他们在散修中大肆网罗金灵根的元婴、金丹。我认得一个符图宗的门人,他极力拉拢我加入符图宗,向我许诺了无数的好处,其中便包括‘心剑’,他说就算我结婴之后不适合修炼那门绝世功法,他们宗主也肯定有办法叫我能使得出来。”
卢雁长怔怔地道:“竟有这种事?你答应了么?不,你肯定是没有答应,不然也不会被关到这里。难道说这炼魔大牢已经受符图宗的控制了?戴明池和那姓季的狼狈为奸,想做什么?妄图一统道魔两界?”
红笺不禁深深佩服,只是凭着一鳞半爪的线索,这卢雁长竟能三言两语间便推断的几乎与事实毫无二致。
她道:“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戴明池早便修炼至化神了,两年前他同刑无涯联手,杀害了丹崖宗的金老化神和凌宗主。现在外边还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
四个人中,数红笺关进来的时间最短,这话说出来那三人少不得大大吃惊,连胡老头都幡然醒悟,连声道:“真的吗?哎呀,外边太乱了,我还是先在牢里呆着吧。”
卢雁长没好气地斥道:“老头儿,别发神经,到你了。你还说不说了?”
胡老头那边回应:“说,隔壁房间的那位兄弟,你不参加了是吧?那我就陪卢老弟和方姑娘玩玩。”
方才你来我往一番闲聊,几人相互间粗粗有了些了解,红笺听得出胡老头对那男人说话客气起来,似是有些忌惮。
“老头子不像有些人说起自己来拼命往脸上贴金,咱实话实说。”
“我托生在一个小的修真世家,家里只有十几口人,住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家传功法普普通通,我资质又一般,快五十了才混个练气圆满,自己觉着筑基无望,便离家游历,想看看在外边能不能寻到机缘。”
“一开始游荡的几年没什么好说,后来灵石花光了,我开始琢磨发财的路子,正好当时路经一处深山,因为我对那环境特别熟悉,便想着进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灵草奇珍之类的。”
“在山里转了几天之后,我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一只模样古怪的黑色鸟雀总在我周围飞,似是在给我带路。我就跟着它东转西转,闯进了一个小村落。”
“那个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大白天的村里都见不到几个人。但就这几个打水浇地干活的人无一例外都是高阶修士。我当时十分吃惊,不敢冒然上前搭讪,而他们就像没看到我这人一样。后来终于有人肯搭理我了,却是个只到我胸口高的小女孩,她问我要不要留下来修炼,我自是求之不得,满口答应。”
“我在那村子里一住就是几百年,以我的资质竟然顺利结婴了。几百年接触的都是那么三两个人,我越来越呆不下去,终于找了个机会,逃出了那个村子。”
“我离开家时还是练气学徒,几百年过去了,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我兴冲冲地往回赶,谁知等进了家门口迎接我的却是亲人们的一具具尸体,那个村子里的小女孩正坐在大厅里冲着我笑。”
☆、第九十四章 天魔宗
“啊!”红笺低呼出声,她没有想到胡老头磨磨蹭蹭讲出来的竟是这么悲惨的一段过往。
任谁遭遇了这样的事,只怕都会悲愤欲狂,恨不得宁可粉身碎骨也要将凶手千刀万剐吧。
卢雁长打破沉寂,问道:“那女修修为很高?”
“深不可测。即使我结成了元婴,也远远不是她的对手,她随随便便动动指头便能置我于死地。”
卢雁长和红笺都有些骇然,胡老头已经是元婴了,这女修若真如他所说的这么厉害,难道还会是化神不成?可修真大陆的化神明明只有戴明池和刑无涯二人,这女修声名不显,只可能是修炼的功法特别厉害了。
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有一群修炼了高阶功法的修士避世而居,他们行事诡异,出手狠辣,这是真的吗?
“那你又是怎么逃掉的?她没有杀你?”红笺的声音中透着关切,她已经相信了胡老头的讲叙。
“逃不掉啊,她是来抓我回去的,早知道会有如此后果,我就老实呆在那村子里不出来了。”
十二号房里的那个男人果然说到做到,听着胡老头痛陈往事愣是一言不发。
听故事的三人要说有见识,除了那男人自然要属卢雁长,他一下子便抓住了关键所在:“你结婴这几百年都过去了,那女修还是个孩童?她是个长不大的侏儒?她这么对你,必然事出有因,难不成你在村子里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该不会是始乱终弃吧?”
胡老头反应极为强烈,蓦地尖叫一声:“是他们逼我的,谁想娶那个怪物,守着她过一辈子?”
卢雁长叹了口气:“行了,老胡。我相信你,你说的那个村子里面住的都是魔修吧?其实被关进来这么多年,我还挺好奇魔修长什么模样的,没想到在我身边就有一位。你能修炼得这么快,足以说明魔修的功法还是十分厉害的。”
胡老头半天没说话,似是平复了一阵,方才情绪低落地道:“那我说的这些,你们都相信了?”
其实红笺和卢雁长刚才的话中已经分别表明了态度,这老头儿非要再确定一下。
红笺怀着对平生第一次接触魔修的好奇应了一声,想着一会儿跟他好好打听下关于魔修的事。
胡老头听着卢雁长那边也说觉得是真的。突然暴发出一阵狂笑。
直笑了好一阵,他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哈哈,这可将你们都骗过去了吧。怎么样。姓卢的小子,还是我老人家厉害吧,姜还是老的辣,服了没?”
卢雁长颇觉意外,道:“你给我讲讲。难不成连那个魔修的村子都是假的?”
“那当然不会,你小子鬼精鬼精的,不吐点儿真料怎么能瞒得了你?那个丑婆娘还有三分良知,找到我家之后没敢向我的家人动手,反到对我爹娘还挺客气,她只是逼我当着他们的面施展了一下所修的功法。哼哼。一见我学了魔修的功法,他们一个个吓得抖若筛糠,二话不说便要与我划清楚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