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三部) 卫风(水遥、卫风无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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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横,问道:「我要不光想要他帽子,还想要他脑袋呢?」
皇帝柔声说:「你想要便要吧,有什么大不了。」
说的还真轻松。当初差点把我弄死的刘福,现在却变成了一只随时可以轻易揉碎的蝼蚁。这就是权力,无怪这么多人想要权力。
宽衣上床,放下帐子。不像前两天一样并头而卧,皇帝的手掩上来,将我慢慢按在床褥间。我身体缩成了一团,皇帝的脸背着光,头发上有着浅淡的朦胧红色。
身体被拉开,皇帝的身体覆了上来。本来只有一层里衫,也被轻松地拉扯丢落。
皇帝的手和唇,落在身上像是针一样令我战栗发抖,上次是因为药力,这一次我是清醒的。胸前的突起被捻弄的刺痛,我咬着牙把头偏到一边。
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值得恋栈?就算是利用,也不必这样物尽其用。
我不介意他把我放到危险的境地。可是这种事,我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欣然从之。
并拢的腿,被坚定而缓慢的分开。那种无力感让我觉得屈辱,像女人一样,可是不能抗拒。药膏涂到了腿间令人难以启齿的地方,我闭上眼,手攥紧了身下的锦缎。
皇帝轻声笑起来:「别怕。」
身体被打开进入的时候,我咬破了嘴唇,舌头上尝到了血腥气味。
胀热的痛,和没办法形容的,那种异物带来的羞耻感,我觉得身体热得不像自己的,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其它。双腿被弯折在胸前,并不柔软的身体,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压折,喉间发出模糊的低吟。
皇帝稍稍退了一退,声音低哑在耳旁说:「白风,你是我的人……早些习惯我。」
习惯?我想我……永远也不会习惯。
有液体从眼角流出,淌进鬓边的头发里。我不想承认,那是眼泪。
我要离开这里,一定要!
我不想被这些柔软的锋刃,一刀刀凌迟细磔,最终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个地方。
「唔……」前端被握住,我不能置信地睁大眼。皇帝竟然……
腿被架到他的肩上,双腿分的大开被他反复贯穿,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喉咙里似哭泣又似低吟的声音,令我自己都觉得淫秽放荡。
男人的欲望,在不断的冲刺中更加火热硬挺。
我觉得自己热得像是要烧起来,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他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最后是我的液体先溅上了他的腰腹之间,然后他将自己抽离我的身体,也迸射欲望。
两眼直直看着暗红的帐顶,我弄不明白,我和这个皇帝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有什么是他想要得到的?
才,或许有点;貌,那就欠奉了。他到底瞄上我什么?我对他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我希望一切可以变得单纯,让我看个通透。
他的手抚开我脸上被汗水黏住的一茎头发,声音低沉:「还好么?」
我诚实地点头。虽然开始不情愿,但我是得到了感官的快乐,又何必假惺惺作贞烈状?我又不是女人,虽然这种事还是不习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不习惯,但是我不会违心的说刚才我是痛苦的、被迫的。
皇帝拿了一块丝巾替我拭汗,动作轻柔得很。
他的眼睛很亮,真亮,亮得不像是一天到晚看折子批奏章的眼睛。
第二天我还是照样去内府,虽然腰腿都有些不适,但是我依然稳稳坐在那张属于我的椅子里,看着内府厅里人来人往。
很有意思的是,那种同一项目反复支出的情况,这两天基本是绝迹的。
这个内府的运作,缺的不是会计,是审计。开支虽繁杂,但数目与数量都不是很多,倒是这些为数不多的支出项,太有花头儿。
我一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晚上敲锺的时候,我说:「把这近三年的账本子都拿给我。」那些人战战兢兢看我,没敢怎么多说,两个人一人掏一半钥匙,对起来开了大铜柜子的门,捧了一大捧的账本给我。
让小陈去找了把算盘,晚饭吃了两口,我在宣德宫的小书房里开始算帐。
好久没摸这些东西了,活动了一下手指,熟悉了一下算盘,一手掀帐页一手拨算珠,三指灵巧运动如飞,拨得算珠清脆地弹击作响,滴滴答答的声音先前还有些不自信和生疏,后来就越来越是纯熟,声音几乎连成了一条线,绵绵不绝毫无窒滞。
事先已经说过了不许人来吵,书房的门从里面闩上了,看完帐我自己会开门出去。所以完全忘了初衷只是为了躲开皇帝有可能再像昨晚一样对我……沉浸在数字的世界里久久回不了神。
烛光有些微弱,我挑挑烛芯。翻完一本,我重重写下最后一个数,把自己重重丢进椅子里,两手捂着眼,觉得腰酸背痛。
看一看表,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账本已经看完了一半。
揉揉酸痛的手,我站起来伸腰踢腿,坐了老半天真够难受的。门上有人轻轻叩了两下,声音我极熟,小陈敲门常这动静,一串三下,顿一顿,会再敲三下。
我说:「进来。」
说完又好笑,忘了门被我从里闩上了,走过去拔开门栓,拉开了门。
第七章
门外静静地站着一人,我惊得退了半步。
「你?」
门外明宇静静立着,长身玉立,青衫在夜风猎猎轻动。
他从容地迈进门来:「累了吧?大半夜这算盘的声音就没停过。」
我往外看看,没有别人。
「你、你怎么过来的?」
他似笑非笑,带着我熟悉的那种世故的优容潇洒:「怎么,不是你让小陈带信说想见我的么?」
我连连点头,他虽然离开冷宫,却又住回了思礼斋,而思礼斋规矩这么大,夜里的宵禁盘查别提有多严,他怎么能过来找我的?要是被人发现,我还没什么,他肯定是天大的麻烦。
我左右看看,一把合上门。
「你前两天去哪里了,都找不到你。」
他淡淡含笑:「我家里长辈去世,要了个特许,回去奔丧了。」
「哦,」我马上释怀:「那你这两天一定累的够呛,好好歇歇。」不对,话题怎么跑了!「你怎么这么晚来看我,让人知道怎么办?」
他在桌边坐下来,拉过我那把算盘看了一眼,并不抬头:「嗯,你怕我带累了你的名声呵?」
「我不要紧啊,你要是让人看到,恐怕刚出冷宫又要进去了。我已经等了几天,再等几天也没关系,你不用这么急的来见我。」
他笑一笑:「这两天……还惯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在烛光下温柔的模样,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明明才隔了不到一星期的时候,却觉得上次和他说话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挺,挺好的。」
满满的涌到嘴边的话,却全都吞了下去,说出来的,变成了这一句。
我告诉明宇这些做什么呢?他如果有办法让我不用做这个侍君,当初就会帮我了。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再说那些已经于事无补,要我告诉他我和皇帝……
那种帐闱私事,我也说不出口。更何况,就是说了,难道明宇能拿把刀帮我把皇帝阉了,一劳永逸解决我的烦恼么?
明宇的脸上有些宽慰:「那就好。我这两天也一直在挂心你。」
桌上的账本被他翻的哗哗作响。我在另一边椅子坐了下来:「太晚了,你怎么出来的?」
他只说:「我自有办法。正好皇帝今晚没过来,所以我来看看你。」
明宇说话做事总是成竹在胸,让人觉得相信他一定不会错。他是那种既冷静又睿智型的人物,和我完全不同。
「内府是公认的一团烂帐。」他突然打破沉默:「皇帝初登基的时候就命人整肃,可惜一整三月,越来越糟,账本丢失,内库起火,经手的人死了好几个,那一次整肃也就无果而终。你……接这块烫手山芋,要记得一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他眼睛深邃沉静:「保住小命才是第一要事,你明白么?」
我看看他,笑容里掺进了苦涩:「就算不干这种差事,难道我就能长命百岁活下去?」
明宇忽地笑出来:「只要你记得我的话,不中暗招,想死也没有那么容易。」
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低下头说:「死也……没什么好怕。我就是怕,不知道会怎么样,对未知的不能预测的恐惧,才最要命……」
他没说话。
「明宇,要是哪天我突然不明不白就死了……你会不会以后偶尔想起我一回?」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着就溜出嘴,我说完自己也愣了,强笑着说:「开玩笑的。」
他脸上的笑容敛了去,柔声说:「你前两天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摇了摇头。
这两天的时光沉淀了那种无助惶恐的心情,找明宇,是因为习惯了,一切的事情明宇都可以处理好,他什么都懂,什么都难不倒他。
可是,现在慢慢在想,其实,谁也帮不了我。
告诉明宇,把他也拖进这团茫茫迷雾里来?有什么益处?
只怕反而害了他。
屋里陷入寂静。
明宇轻轻拨弄算珠:「不知道你还会算帐打算盘呢,你还多少本事我不知道?」
我低头笑笑,没接话,站起来推开了窗子。星空被花树斜枝镶了边框起来,月华如水,冷风遥送暗香。我深吸一口冷气,觉得精神清明不少:「你现在能回去么?不然就在这里待一宿,明天再走。」
他站起来走近我身边:「这就要赶我走?」
他的半边脸被月光映着,像是一尊精美高华的玉像。
不过只隔了这么些天,我和他却像隔了千山万水。
身体挨得很近,伸手就可以触到,但是心却不知道离了究竟多远。
明宇,我依赖他,却一点也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的身世背景,不知道他为何入宫,不知道从前的白风和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知道……
在他心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冷风侵肌,我打个寒噤,他伸手关了半扇窗:「小心着凉。」
我嗯了一声。
我和他,竟然只有这些客套话好说了。
茶还是温的,倒了一盏给他。我翻开账册:「你坐会儿,我算完这个月的支出。」
他一边坐下,不言不语。我一手点在那些支出数目上,一手拨打算盘。
屋里清脆的滴答声又响起来,但与刚才有些不同。
明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是异常专注。
我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全神贯注。
账册一页一页地掀过去,我也渐渐排除了杂念,眼中只看到数字,打完一节,便用炭条笔记下数,速度极快,毫无窒滞。
明宇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我竟然没发觉。直到他的手盖在我正在打的一行数字上,我才惊觉,手指一抖,算珠登时便拨乱
了,再不知道打到了哪里。
「吓我一跳。」我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
明宇的眼睛很亮,眼光有些冷酷尖锐。
我有些不解,也有些茫然。明宇怎么了?是我太专注于算帐忽略他,他不开心了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
我的袖子为着方便活动,卷起了半截,露出来的一截手臂上,清清楚楚有青青红红的淤痕。我愣了一下,迅速放下袖子,明宇一言不发,看着我遮掩。
脸上有些热。虽然心里模糊地知道,明宇他一定清楚这些天,我和皇帝……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被看到是另一回事。
明宇轻轻咳嗽一声:「白风。」
我有些慌乱地答应:「嗯,什么事?」
他静了一静,说:「答应我,无论如何─要活下去。」
我抬起头来看他。
他目光变得专注而柔和:「活下去,不要被明枪暗箭击倒。只要活着,一切都会变好,是不是?」
我觉得后半一话好生耳熟。
明宇重病的时候,我好像就是这样对他说的。
只要活着,一切都会变好。
那时他病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