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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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玉楼听见红药说的头头是道,自己又不懂医术,也只得罢了,一面叹道:“今儿也算是开了眼界了,没想到那贼人生得五短身材,功夫倒好,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虽然如此,见了女儿家,倒又是一种温柔软款的态度,端的叫人捉摸不透……”
红药听了这话笑道:“如今不过是个贼配军,奶奶就觉得捉摸不透了,实话对奶奶讲,当日我们爷上朝时,进了朝房,除了大爷蔡太师之外,百官跪迎,真与当今赵官家一般,等到他进了内宅见了奶奶,还不是谦恭温文,念书公子一般的模样儿,谁又想到他在朝廷上什么样儿呢?”
孟玉楼听见红药说起杨戬,心里倒是牵挂起来,因叹道:“是了,也不知杨大人如今怎么样,南牢里只怕也是阴冷潮湿,如今虽说将将快到夏日,早晚也是春寒……”
那红药听见孟玉楼说起杨戬,嘻嘻一笑道:“奶奶想不想见他?”玉楼听了这话,脸上一红,啐了一声道:“浑说什么,你这蹄子,仗着自己是别人家的姐儿,几次三番拿些混账话来调弄我,等明儿你们爷出来了,我早早还了你去,可不敢再收留。”说的那红药低头嗤嗤的笑,一面挽住玉楼的手臂撒娇。
一时间车驾进了山门,来在聚义厅后头,原本也有内宅,只是兄弟三个都不曾婚娶,所以内中并无女眷。于是那三个贼头儿升座,先教小丫头子们安顿了杨氏姑妈进内院儿休息,一面与孟玉楼、杨宗保见礼,互道了姓名。
那郑天寿年少在家时,也曾是个童生,听见杨宗保是举人功名,倒有些敬重,因将他让到前头书房里安顿,左右这山中的书房不过是摆设,兄弟三个只有那白面郎君郑天寿认识几个字,其余的都是睁眼瞎子。
这厢王英请玉楼暂且去后头内宅休息,命人好生看顾着,一面与燕顺来在聚义厅中,不一时那郑天寿也回来,三个见了。那王英叫他弟兄两个坐下,自己来在座下纳头便拜,唬得两个连忙搀扶起来道:“二爷何故如此?”
王英道:“兄弟我漂泊江湖半生,虽然在清风山上做个草头王,也算是风流快活,只是一向不曾婚娶,我明白哥哥兄弟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从不在女色上留心,只是我家中原本农户出身,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已将父母所赐清白身躯做贼,也要好歹留下一两个孩子传宗接代,来日我伸腿儿去了,也要有前人撒土迷了后人的眼不是?”
那燕顺和郑天寿听了,都是沉吟不语,心中倒也怜惜这王英起来,锦毛虎燕顺因率先说道:“老二,说来说去,你可是看中了那个女菩萨一样的婆娘?”
那矮脚虎王英听见大哥把话挑明了,头点的鸡奔碎米一般说道:“可不就是那个金娘子么。如今兄弟也老大不小的了,招一门亲在山上,也省得每日里眼馋肚饱的,搅扰的大哥和三弟不得安生。”
那锦毛虎燕顺听了点头道:“二弟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们弟兄几人,多以拳脚枪棒为要,女色上不甚留心的,只有你专爱此道,也是快到三十岁的汉子了,心急些也是有的,既然恁的,为兄写个婚书与你,叫她婆家签字画押,就娶在山里与你做个压寨夫人何妨。”
矮脚虎王英听了心中大喜,正欲拜谢,但听得那白面郎君郑天寿蹙眉说道:“哥哥且慢,只怕这位大娘子娶不得,方才我听见那一位举人老爷沿路之上唤她嫂嫂,只怕早已嫁过人的,又不知人家汉子死了没有,怎好冒然婚配,不如先派个妥当的人进去略提一提此事,若是寡妇失业的,娶在山里倒也合适,若人家原本有汉子,怎好娶她的?”
那燕顺听了笑道:“果然三弟原先念过几年学堂,比咱们粗人强些个,既然恁的,不如就派了三弟过去问一声,可巧你与她家小叔子倒是投缘对劲的,又救了她姑妈,只怕她倒未必肯防备你。”
王英听了,转身对那郑天寿骂道:“你这小厮儿平日里撺掇大哥,百般约束与我,不准劫掠往来妇道,如今要正经说亲是,你又横栏竖遮的,来日等你娶亲时,看我如何!”说得那郑天寿嘻嘻一笑,转身跑了。
来在后宅孟玉楼处,因想着人家是正经闺门女子,不敢就这般大喇喇的进去,在门口唱个喏道:“大娘子,如今小人听了家兄之命,前来说合一件事,不知方便相见么?”
玉楼正在里间,与红药一起安慰小鸾,如今听见外头声音,好似是那白面书生的,见此人斯斯文文,又与自家小叔子杨宗保说了几句官话,倒不像是个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响马,因对红药道:
“你去外头问问何事,把内间帘子放下来,引他到外间坐吧。”红药答应着出来,见那小郎在外头斯斯文文站着,扑哧儿一乐道:“我们奶奶请爷外间叙话。”
那郑天寿听了深施一礼,进得内宅来,在外间客位上端坐了,红药笑道:“如今是我们给你们抢了来的,可别怨奴婢我不给爷倒茶吃。”说的那郑天寿脸上一红,低了头道:
“是小人的二哥莽撞了,原不是姐姐过错。”
孟玉楼在内间,隔着帘子偷眼观瞧,见那白面的小郎给红药抢白了几句,脸上倒红一阵白一阵的,又知他是救了姑妈的人,心中倒也不忍,在内间嗔道:
“倒要你这蹄子多嘴,既然没有茶水,咱们包袱里不是还有家里带来的糕饼么,先摆上一盘与这相公吃了。”
红药听了答应一声,转身进了内间,从行李里头取了油纸包着的糕饼,拿一个水晶碟子盛了,摆出花样儿来,拿了出去递在郑天寿跟前儿笑道:“房里没可口东西,爷随便尝点儿。”
那郑天寿连忙欠身道谢,一面捡了一个茶果吃了半块,方才低了头道:“小人此番奉了家兄之命,来替我二哥提亲,还要冒昧一问,不知大娘子家下还有什么人么?”
孟玉楼听见这话,知道这小郎君是来替那矮脚虎王英做媒的,不由羞得满面红晕,又不好与他恼了,只得答道:“上覆大王,侍儿原是山东阳谷县人氏,如今随着侍儿的姑妈并兄弟往东京城中投亲,奴家的丈夫也是个官人儿,此番……在东京城里公干……”
那郑天寿听了这话,心里凉了半截儿,心中暗道:“这大娘子倒是百伶百俐的,若是娶进门来做我二嫂,倒也不枉了我家中一世英雄的门风,谁知天缘不能凑巧,却是别人的老婆……”
想到此处,也只得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既然恁的,小人也是做不得主就放几位下山,况且老伯母也总要将养几日方能痊愈,此番小人先行告退,回前厅将此事禀明兄长要紧。”说着,站起来深施一礼,转身去了。
红药见那郑天寿出去,随手将桌子上的东西连着碟儿一并往后院儿一泼,可巧小鸾打帘子出来,瞧见了,哎哟了一声道:“大姐姐,我们知道你是大户人家使女出身,也犯不着这么娇贵,那糕饼也罢了,左右不过是吃食,怎么连那么金贵的水晶碟子也给砸碎了……”
红药闻言笑道:“小孩子家莫要多问。”心中暗道:“男人家用过的东西怎好再给大娘子拿回去,明儿若是进了府里,只怕规矩比这还多着呢。”
收拾妥当,进来见了玉楼,把方才所见说了,孟玉楼听了,秀眉微蹙道:“这是怎么说,倒遇上这样糟心的事儿,眼看着至少也要在此处耽搁两三日的,误了你们老爷的事,咱们倒是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叫人家在那见不得天日的地方受罪……”一面心里也是担心自己夫主,只是不好当着丫头的面说。
红药听了这话心里却是欢喜,因笑道:“奶奶这话真么?若是当真时,奴婢自有法子叫你与我们爷见上一面的!”
孟玉楼当她是小孩子家口无遮拦,当下也不在意道:“你若有本事倒好,也省得奴家在此处这般悬心……”
红药笑道:“奶奶敢和我拍手约定么?若是奴婢真的请了爷来与奶奶相见,奶奶明儿就做我当家主母!”
孟玉楼听了这话,直臊得满面通红,倒不好与她答话的,只装作听不见。倒是那小鸾听了这话,护主心切,啐了一声道:“大姐姐这话哄谁?如今我们家里老爷还在呢,你就撺掇我们三娘嫁人?再说了,那杨大人如今是押在天牢里头,莫非他有三头六臂竟能化烟化灰的出来不成?如今我偏不信这个邪,我们三娘不和你拍手,我和你拍,若是你们爷出得来,我就劝着我们三奶奶改嫁如何?”
里间的孟玉楼听见这两个丫头胡言乱语,也是没办法,因训斥了两句道:“哪有你们这样的丫头,拿主子奶奶的清誉开玩笑,玩儿话也要有个分寸,仔细明儿太平了,我告诉老妈妈们打你。”说得两个丫头嘻嘻一笑,才丢开手。
到晚间,孟玉楼亲自道杨氏姑妈房里,好生安慰一番,只说那山大王要劫镖,原不与他们相干的,因为唬着了老太太,心里过意不去,才将自家几人接上山来救治,等明儿老太太身体好些了,就放了下山去。
那杨氏姑妈听了叹道:“大娘子,你莫不是哄我老身的?如今旁的不说,只是大娘子你这这模样儿身量儿,他们那一伙贼配军,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色中饿鬼,能不动心?你可别为了老身,倒将自己官宦人家当家奶奶的身份玷污了去,老身活了这一把年纪,也是够本儿了……”
孟玉楼听了这话心中一酸,连忙强作欢颜道:“姑妈这话倒是多心了,若是真有此事,难道方才我兄弟不说的?他是天家的举人功名,常言道既读孔孟之书,必晓周公之礼。若是奴家做下这样勾当,只怕他就闹出来了。”
那杨氏姑妈听了方才半信半疑的,也是一路上舟车劳顿,又受了惊吓,暮年之人原经不起折腾,又有些昏昏欲睡起来。玉楼见了,忙命小丫头子好生服侍着,自己告辞出来。
回了内宅,见红药和小鸾两个铺床叠被,见玉楼回来,连忙接着,服侍她梳洗,换了晚妆,玉楼因说道:“如今咱们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那一伙强人可有什么花样儿,晚间你们两个都在里间陪着我睡吧,也好有个照应。”
小鸾听了点头答应着笑道:“这是自然的,就是三娘要赶奴婢出去,奴婢也不出去,这荒山野岭里头,可是要唬死我了呢。”
倒是那红药姑娘全无惧色,笑道:“奶奶别怕,晚上我在外头上夜,保证没人敢闯咱们家的门儿!”小鸾听了,伸手刮了刮她的脸道:“你又充什么荆轲聂政的,仔细给人哄了你的身子去!”
红药听了倒也不恼,因笑道:“姑娘倒是想嫁,他们也得有命迎娶才行。”
孟玉楼见红药这个架势,看起来倒是胸有成竹,一点儿也没有女孩儿家惊惧羞涩的神态,往日里常听她说起好些个江湖见闻,莫不是当日杨戬竟传她一招半式的,也未可知……
想到此处点点头道:“既然你愿意自己睡也罢了,只是晚间警醒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嚷起来,二爷睡在前头书房里呢。”
红药听了扑哧儿一笑道:“就二爷那两下子,他来倒还不如不来,来了时我倒要护着他。”主仆几个强颜欢笑了一回。玉楼和小鸾方在内间吹灯睡了。红药自去外间上夜。
小鸾白日里见着杀人的事,心里突突直跳,又是年幼择床,一时睡不着,仗着自己从小在玉楼身边长大,没甚规矩约束,往玉楼怀里挤了挤,低声道:
“奶奶睡了不曾?到底那红药大姐姐说的真么?若是杨爷能出来时,为什么又不出来,只在里头受委屈呢。”
孟玉楼听她童真之言,忍不住笑道:“那是你红药大姐姐哄你呢,今儿你原来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