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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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楼听了这话,方才觉得后怕,因说道:“难为你这蹄子想的周全,我们小门小户的,再想不到这些事情上面去。”
几个说着,早已来在山东会馆里头,幸而天色尚早无人瞧见,连忙回房换了衣裳,红药因笑道:“既然有了官家旨意,这会子只怕咱们家的封条已经揭了去了,如今在会馆住着又不方便,往来都是年轻举子,要我说,左右这几日爷不在家,咱们回相府里住去吧,又宽敞又舒服,岂不比这里强了许多?”
玉楼尚且未及答言,倒是小鸾拍手笑道:“这话真么?我活了这一世人,还不曾去过那么富贵的地方呢,奶奶,如今咱们就进去住两日无妨啊,只怕比年画儿上画的还漂亮呢。”
玉楼闻言觉得不妥当,嗔了小鸾道:“你这蹄子最爱理会那些虚热闹了,如今我一个嫁了人的妇道人家,平白往年轻男子府邸里头住着,不明不白的叫什么话?当真是越大越不知道害臊了。”
说得小鸾嘟起唇瓣不言语。红药见了,连忙上来打圆场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呀,奶奶若是此番去了,正是帮了我们相爷的大忙。”
玉楼听了问道:“怎么又叫做帮了你们相爷的大忙呢?”红药见她上道了,因笑道:“今儿奴婢已经在赵官家跟前儿说了,奶奶原是杨府里的诰命,那赵官家对奶奶想必是念念不忘,今晚明早的自然有恩旨下来,如今咱们家里没有当家正室接旨,传到宫里,赵官家能有不疑心的,万一差了出来,奴婢的欺君之罪可就坐实了,到时候推到菜市口咔嚓一刀……”
说到此处,玉楼还没说话,小鸾早就惊呼了一声,将红药拦腰抱住了道:“使不得的。”倒把孟玉楼也怄笑了,因无可奈何摇了摇头道:“你这蹄子也是古灵精怪的,说的奴家心里倒不落忍,这也罢了,就随你进去住两天,只是若是你们爷回来,我自然马上搬出来,你若不依,我们宁可不去。”
说的红药早已经是千肯万肯的了。玉楼只得往杨氏姑妈房中,只说自己主仆几个要去拜访几个京城之中西门庆的故交,转托房里的太太奶奶们帮衬着说话儿,只怕这几日就要留宿在手帕交的香闺之中,不能回来。
那杨氏如今全靠着玉楼供养,如何还敢不依?因满面堆笑道:“大娘子只管去什么要紧?大姐儿就放在老身这里看顾很是便宜,绝不叫姐儿受了委屈就是了。”
孟玉楼安顿了杨氏和西门大姐儿,又往书房里寻了她小叔子杨宗保来,说道:“如今奴家要到各个宅门儿里头寻一寻门路,求一求我没出阁之前的几个手帕交们,叫她们爷们儿帮衬帮衬,讨得你那西门大哥哥一条活路。好兄弟,我不在这几日你可别荒废了念书的功夫儿,眼看大比之期不远了。”
那杨宗保听了,心里素知自己的长嫂最是节烈女子,此番虽然单身出去,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自己原是她先头小叔子,也不好多问的,连忙答应着,送他嫂子打点已毕,雇了车送她主仆三个出去了。
☆、第九十一回
却说孟玉楼主仆三人雇了车子来在杨戬府邸门首处;但见果然有几个金吾子在那里正拆封条;玉楼隔着车帘子瞧见了;因对两个丫头说道:
“门口有生人;咱们把车子靠边儿停一停,等他们散去了咱们再进门,省得叫人瞧见了不好。”
红药听了;果然也从帘子后头梗着脖子瞧了瞧,却是扑哧儿一乐道:“哟,这不是咱们的故人么?”说着;竟不理会玉楼;兀自跳下车去;上前笑道:“几位大哥辛苦。”
那为首的一个金吾子一回头,就瞧见红药上来,楞把个大小伙子唬得倒退了好几步,下意识地捂住了脸面。
红药见他窘迫之态,逗得咯咯一乐道:“大哥,你怕怎的?如今奴家手上又没有鞭子……”
书中暗表,原来这几个金吾子正是九门提督手下办差官,如今奉了圣旨,特来揭下杨戬府门上的封条,谁知倒遇见红药,为首的那个后生,就是当日在长街之上挨了红药一鞭子的,如今得了秘法,刚刚去了疤痕,依旧回来当差,才上任,就遇见这大姑娘,心里焉能不怕的?只是碍于同僚面上,不敢十分显出畏惧来。
也是客客气气的赔笑道:“这不是相爷府里的姐姐么?给您道喜,如今你们家相爷的官司已经没事,只怕早晚就要回家,姐姐是先来打个头阵的了?”
红药点头道:“正是呢,可巧几位大哥都在,我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做不动粗笨活计,你们在这儿正好,帮我们开了院门儿,庭院里洒扫洒扫吧。”
那几个金吾子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叫苦,也只得赔笑答应着。红药见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回到马车处,隔着帘子对玉楼说道:
“奶奶,不碍的,这几位官差大哥都是九门提督座下的兵丁,原是咱们家的买卖,就跟府里的小厮儿一样,奶奶用不着避讳他们。”
玉楼听了,也只得下车,两个丫头扶着,往门首处去,那几个金吾子见了,都迎上前来,待要请安,又不知什么辈数,因陪笑着问红药道:
“大姑娘,不知这位奶奶怎么称呼……?”
红药闻言得意笑道:“哟,敢情你们不认得她?这原是杨相爷正室大房,我们当家立纪的大奶奶了。”
那几个兵丁听了,忽然想起当日长街之上,曾经对玉楼风言风语几句,有些非分之想的,如今知道这是杨戬的浑家,不由唬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一齐跪下磕头,请求主母宽恕。
孟玉楼是个老实厚道的妇人,见这个后生家给红药调弄的要死要活的,心里也不落忍,因柔声说道:“几位官爷,我这丫头平日里跟在我身边娇养惯了,好开个玩笑的,你们快别信她……”
无奈那几个金吾子早已认定了孟玉楼这样天仙玉貌,定然是杨戬正室无疑,依旧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活命。
玉楼见状,只得做出当家主母的态度来说道:“既然恁的,奴家不对相爷说罢了,几位官爷快起来回去交差吧。”
红药见状还不解气,笑道:“奶奶不忙打发他们走,咱们家的院子还不曾洒扫呢,如今叫他们帮衬着做了这个巧宗儿再走,也省得奴婢挨家挨户的唤了家奴院公回来做活了。”
玉楼原不知这是红药淘气,想着不过寻常园子,就好比自己家中玩儿花楼后头那一块地一般,因点了点头道:“如此也使得。”
红药听了嘻嘻一笑,方才往怀里摸钥匙,命人将封条扯去,开了大门,玉楼定睛观瞧之际,但见里面厅殿楼阁,十分峥嵘轩峻;后边一带花园里,树木山石,无不浸淫着葱蔚茵润之气,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倒真像是小鸾说的,好似年画儿里的天宫一般。
玉楼见了,扯了扯红药的衣袂,附在她耳边说道:“大姑娘,你莫要玩笑,这样大的庭院,就凭这几个小后生家,只怕就是累死了也打扫不完吧?”
红药听了嘻嘻一笑道:“奶奶,不瞒你说,往日咱们家兴旺时,车把式也有一二十个,花儿把式也有三五十人,就凭这几个呆头鹅,干到明年也不中用的,如今不过小惩大诫,谁叫他们不学好,当日长街之上调戏奶奶的。”
玉楼听了,心中老大不忍,见那几个后生也不过跟杨宗保一般年纪,又都是富家子弟出身,如何做的惯粗笨活计,正要开口求情,忽听得身后几个少女的声音娇笑道:
“大姐姐,怎么你却先到了?”
主仆几人回头一瞧,原是当日船上服侍玉楼的云霞雨露四个丫头到了,云妮儿手上捧着文房四宝,霞妮儿手上拿的是家常衣裳,雨儿捧了香炉,露儿抱着汤婆子,几个小婢正嬉笑着往回走呢,见了红药,都赶着上来叫姐姐。
红药见了她们笑道:“你们几个蹄子怎么跑回来了,也不知道等一等爷的?”
云妮儿笑道:“爷早走了,还等呢,如今蔡相爷和高太尉听见爷没事,赶着往三法司衙门接了人,这会子只怕在蔡相府里吃酒呢。他们弟兄几个久没见了,这一回只怕是要一醉方休,总要喝个三天两早晨的才能痛快呢。”
红药听了笑道:“也是个没算计的,如今好容易出来,也要先来家看看才是,家里来了贵客呢。”说着往身后一让,让出孟玉楼和小鸾来。
云霞雨露四婢见了玉楼,唬了一跳,齐齐的上来就要磕头,玉楼和小鸾两个连忙上前挽住了,不肯受礼。
那云妮儿原是贴身服侍过的,如今见了玉楼觉得十分亲近,因上前来笑道:“今儿奶奶得闲儿,来家逛逛?”
红药因笑道:“你这蹄子还做梦呢,若不是大奶奶,只怕咱们家爷未必那么快出来,也连累了你们还要在南牢里头服侍,那地方虽然也算能住人,怎么比得上家里,一个两个养的你们跟副小姐似的。”
几个奴婢听见原是孟玉楼出力营救杨戬,虽然不知内中端的,也都十分感念玉楼此番救主恩义,纷纷盈盈下拜道了万福,红药见状笑道:“咱们也别这么客客气气的了,早晚都是一家人,如今既然爷一时半刻还不回来,咱们就扶了大奶奶进去歇歇吧,忙了这半日也是不耐烦。”
众人正说着,但见那几个金吾子讪讪的,陪笑着上来说道:“给大小姐、二小姐请安……”雨儿和露儿回头一瞧,原是自己家中当差的,当下也不在意道:
“我们姐妹正服侍贵人,你们不说外头伺候着,倒先来说话,当日在府里时,父亲跟前儿也是这么没规矩来着?”
唬得那几个金吾子连忙跪下了道:“姐儿恕罪,原是你家大姑娘瞧见了奴才几个来揭封条,叫我们留下帮着洒扫院子的,不是我们擅自勾留此处,还请姐儿宽恕,千万别为了这点子小事惊动了老爷……”
雨儿露儿两个听了倒是掩口而笑,一面回身对红药道:“大姐姐真会折磨人的,不知道妹子家里这几个奴才怎么得罪了大姐姐呢……”
红药摇了摇头道:“罢了,看在你们这两个蹄子往日里服侍爷尽心尽力的,又知道孝顺我,这回就宽了他们罢,你们是没瞧见当日在长街之上……”
正说着,但听得孟玉楼出言阻拦道:“这也罢了,我站了这半日乏得很,她们还是小孩子,没得跟她们说这些做什么,如今打发了那几个后生,我与你家去坐坐,只怕你们爷回来,我就告辞了。”
红药听见玉楼这样说,知道她是心疼那几个金吾子好容易混出来的功名,若是给雨儿、露儿两个知道他们调戏玉楼之事,只怕这样俊俏的差事往后可就没有了。
想到此处,心里顿觉孟玉楼温润如玉,大有君子之风,心中喜欢,就不肯拂了她这一番情份,因笑道:“哦,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见他们几个在门首处淘气,逗一逗罢了,若真叫他们几个小的扫院子,到过年也不中用呢。
你们几个回来的好,雨儿露儿两个就叫你家里奴才护送着,往后街上传来咱们自己家里的门把式、花儿把式,依旧回来拾掇园子,你们姐妹许久不曾家去坐坐了,如今相爷不在,我做主叫你们家去住一天。”
那雨露两个小婢听了,欢喜的抱作一团儿,跑来红药身边赶着道了一个万福道:“多谢大姐姐深恩!”又对着玉楼行了礼,方才手拉着手儿跑了,敢情一说叫她们家去逛逛,方才稍微显出一些小姑娘家的娇憨之态。
玉楼瞧见了,摇了摇头叹道:“你们相府里想来规矩是大的,不然怎么把这几个孩子都拘束成这样儿了……”
红药听了笑道:“奶奶这可是冤枉我们爷了呢,只因他素来不喜欢与女子说笑,旁人都以为他性子严谨,不敢放肆,谁知道见了奶奶,倒成了个能说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