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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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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才是。”说着,带着一众伙计姑娘的散了。
那西门大姐儿此番得了活命,一连声儿向那李娇儿并桂姐说谢,李娇儿笑道:“如今暂且不忙与我们客气,你这一路上只怕受了好些个惊吓,我先带你回房里梳洗整齐了,你再细细的告诉我。”
于是与桂姐一边儿一个,扶了西门大姐儿回房,打发她洗澡梳头,一时整顿已毕,拿出一套干净衣裳来与她换了。
那西门大姐儿惊魂甫定,方才说了当日之事,因哭道:“也不知那狠心短命的如今是死是活,奴家给人装进麻袋里送进城来,连回去的路也记不得,就算他有个囫囵尸首,只怕如今这些天也给野狼野狗叼了去了……”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那李娇儿和桂姐听了,倒是叹息了一回。连忙柔声安慰了一番,西门大姐儿又问她二人如何流落在此处,她两个原本都是西门庆的房下,一个是侍妾,一个是外头勾栏院中包占梳拢的相好儿,却不好说自己浪着接客,因谎称要来京城之中寻找门路,救那西门庆脱险,大姐儿听了不疑有他,反而心中深感这两人深情厚谊。当夜大姐儿就睡在李娇儿和桂姐房里不提。
过了几日,那李妈妈的妹子蕴姐又叫小丫头子过来说道:“妈妈让来问一声,姐儿身上的伤好了没有,如今正逢各地举子前来京城赶考,晚间多有来咱们李家歇宿的,劝姐儿识些时务,这样机会三年才有一次,不如趁机挂牌子接客,万一遇见了投缘对劲的才貌仙郎,娶回家去哪怕做一房二奶奶呢,也是郎才女貌美满姻缘。”
那西门大姐儿听了,气得怔怔的哭了出来。李娇儿和桂姐两个客居在此,又不敢得罪了蕴姐,只得点头陪笑道:“姨娘说的话我们记得就是了,还请姑娘回去说一声,我们这厢再劝劝大姐儿。”那丫头答应着去了。
那李娇儿看着人走远了,方才拉了大姐儿的手柔声劝道:“论理,奴家算是姑娘的二娘,这样诲淫诲盗的事情不该我说的,只是常言道女子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视为三从,乃是妇人全节。
如今姐儿的父亲给人拘在牢里,生死不知的,姐儿的丈夫,只怕如今已经是遭了不测,再不能够回转了。便是大姐儿有的是心气儿,一心要做良家女子,只是新寡不好再嫁,再说娘家又了没往日尊荣,难道你打算流落长街乞讨为生么?
一个弱女子,便是每日行乞,难保不会遇上那些登徒浪子,又或是破皮无赖,趁着月黑风高,叫你吃了暗亏,岂不是有冤无处诉了?
方才姨娘使人来劝姐儿的话,我们也都听见了,虽说不该逼良为娼,到底这也是一条出路,再说我们这地方是个清吟小班儿,最是干净清雅的,比不得外头那些暗门子,便是客人相中了你,也只是陪酒谈笑,出堂会客罢了。
真要有那床笫之事还早呢,又要给盘子钱,又要给姨娘好些聘礼,摆酒请客,恰如外头娶妾一般,姐儿岂有不知道的?倒是你若不愿意,姨娘自然也不敢逼你就是了。况且又有我和桂姐两个在此处护着,若是让你吃了一点儿亏,来日我们两个也是难见你父亲……”
李娇儿和桂姐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将那西门大姐儿笼络住了。大姐儿因是姨娘作保,心中也怕自己日常在这里白白住着,虽然二娘嘴上不说,心里岂有不恼的呢,她们娘们儿一日里赚些嚼裹儿都已经入不敷出的了,如今添了自己一双筷子,也是艰难些。
待要借了盘缠再想回阳谷县西门府上去,又怕大娘怪罪自己偷了姑爷房屋地契连夜跑了,就算她肯接纳,自己没有父亲撑腰,也难在人家屋檐之下过活……
思前想后的,也只好先在这清吟小班儿里头挂水牌子接客,大不了就做个清倌人罢了,先在此处安身立命站稳脚跟再说,一面打听父亲和丈夫的消息,万一有信儿了时,也免得再走散了。
想到此处,站起身来对着李娇儿和桂姐,深深道了个万福道:“既然是二娘和姐姐做主,奴家不敢不从,此番就听了你们的劝,暂且挂牌子接客吧,只是要与妈妈说定,奴家只是相看对谈,斗弈吃酒,可不许上头的。”
那李娇儿和桂姐两个听了大喜,方才回了蕴姐,说大姐儿情愿挂牌子接客,那蕴姐方才好些,不似往常那般给她们脸子瞧了。
谁知这大姐儿挂牌子没几天,就给孟玉楼撞见,当下拿了银子赎身,将大姐儿接了出去,若说挑明身份将她领了回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女孩儿家名声有碍,若是不叫勾栏李家得了一点儿银钱好处,万一满世界说去,大姐儿岂不是名节尽毁了,因此那孟玉楼和红药姑娘方才没有声张,只说是大户人家纳妾,就将大姐儿接走。倒不曾得空儿会一会李娇儿、桂姐两个。
那李娇儿和桂姐两个房中闲坐,这一日忽然听见外头传说,那西门大姐儿给人用二百两银子赎身,如今已经嫁给了一个举人老爷,做了二房奶奶。
李桂姐听了,唬了一跳道:“这是怎么说?前儿刚来时哭成那样儿,抵死不从的贞洁烈女,这才挂牌子几天,就跟着野汉子跑了,到底也该进来与我们娘们儿道喜,多谢这些日子看顾抚养恩德,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真是好狠心的姐姐!”
那李娇儿听见这事,也是将信将疑的,因劝桂姐道:“奴家进府早些,是眼见着大姐儿长起来的,她是独生女孩儿,骄纵任性些是不假,只是从来没有这样两面三刀阳奉阴违的手段,只怕内中还有什么蹊跷。不如咱么去她房里瞧瞧,叫小丫头子来问个究竟。”
说着,两个携着手,就往大姐儿房里去。
进的房来,那李娇儿心里就凉了半截儿,但见大姐儿房里平日随身衣裳东西具已没了,只有一个小丫头子在那里拾掇着,看样子是要腾出地方来给别的姐儿住的。
如今见她两个来了,又不是要紧的姐儿,也是爱理不理的,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了,也不停下手上的活计,请她两个坐坐。
那李桂姐还是有些心气儿的,见她如此,因有些急躁道:“这房里那大姐儿哪里去了?”那丫头原不爱搭理她的,听见问得这样夹枪带棒,因懒懒的说道:
“哟,两位姐姐不是与那大姐儿最好么,怎么如今人家攀了高枝儿去了,倒不曾知会你们一声?”
只把个李桂姐气得柳眉倒竖凤眼圆翻,扬手要打。多亏了李娇儿拦住了道:“你这蹄子倒是块暴碳,这会子恼了,替你妈妈做祸呢?”
那桂姐方才不言语,李娇儿因赔笑道:“我们问姐儿一声,这房里那位大姐儿,原本不是个清倌人么?怎么好端端的第一次会朋友,就跟着从良了呢,可是她往日常来往的那几位不是?”
那丫头见李娇儿还算随和些,因摇了摇头道:“并不是那几个官人,方才可巧奴婢在那里,亲眼瞧见的,那小官人生得倒好个模样儿啊,言语腼腆举止温柔,若是换了女妆,只怕咱们勾栏李家加在一块儿,也只有个师师姐姐能与她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呢。
这大姐儿我们都是知道的,仗着自己原是官宦人家的嫡亲女孩儿出身,一般的客官她倒不肯放在眼里的,谁知如今见了那小官人,只管不错眼珠儿的瞧他,还吩咐我们外边儿伺候,不叫进雅间儿,后来不知怎的,两个就扣了环儿了,奴婢瞧见妈妈进去时,两个就那样并肩叠股的坐着,也不害臊。
是了,那么一个温柔软款的小郎君,换了谁不是前肯万肯,就算要我倒贴,只怕我心里也是愿意的呢。又何况人家是拿出真金白银来赎身呢,一点儿不含糊,出手就是二百两,那公子听说又有功名,是个举人老爷,度其品貌,自是可以高中无疑了,来日这大姐儿只怕还有诰命的位份呢,端的叫人羡慕……”
那李娇儿听了,兀自有些将信将疑的,桂姐倒是信了,因冷笑道:“这才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如今你们家大姐儿倒好,只捡高枝儿飞去了,来日人家做了一品诰命,未必心里就有你这个做了窑姐儿的娘!”
一席话说的李娇儿满面绯红了,也不好与她分辩说此事必有蹊跷,只是自己心里依旧觉得大姐儿不是那样热络的妇人。
如今陈敬济刚刚死了,她倒是夫妻情深,时常背着人对月焚香祷告,祈求有人见了姑老爷尸首,也好帮他收埋了去,又或是竟不曾死,竟是逃了,来日终究有个夫妻团聚破镜重圆的时候。
如今就这般不明不白的走了,自己心里倒真有些含糊,莫不是那西门大姐儿当真会做戏,人前一样,人后又一样,是个薄情寡幸人尽可夫的银妇不成……
想到此处也是没个头绪,只得摇头笑道:“奴家当日救她,原也不是看在她面上,不过是感念与她爹的夫妻之情,也算是尽到了我这个做庶母的责任,如今她既然有了好归宿,常言道初嫁从亲,再嫁从身,又没有王法写定了女孩子再嫁要说与庶母知道的道理。
如今她跟了人去,若是对我说了,少不得我也要恭贺一番,多少与她些簪环首饰做个念想,若是不对我说时,难道我赶着养女问东问西的,也只得由她去了……”
李桂姐听了冷笑一声道:“你倒大方,只是人家也未必念着你的好儿,或是三日之后竟不回门来瞧你,到那时你才认得这个好闺女呢。”李娇儿只不理。
转眼到了第二日头上,可巧这一日李娇儿房里没甚生意,那蕴姨娘催逼的又紧,想想自己原是嫁过人的,又是个徐娘半老的妇人,抛头露面原没什么,也就答应着往后门上去。
只是到底是做过太太奶奶的人,做不惯那样倚门卖笑的勾当,忽然想起当年,自己与孟玉楼、潘金莲几个,都算是年轻侍妾,深锁宅门儿里头也是无聊,趁着西门庆不在,几个背着吴月娘,瞧瞧的叫人开了后门,推说买瓜子儿,只想往街面儿上看看。
如今倒不如将此事做个由头,在门首处露个脸儿,若是能招来生意最好,若拉不上主顾时,买些瓜子儿闲磕牙也是好的。想到此处对后头门房儿说了,叫开了后街门,自己倚着门框闲看外头街面儿上的动静。
但见有一个人远远的哨探着,又不肯走了来,见了李娇儿出来,倒是唬了一跳,连忙转身回避了,那李娇儿眼尖,瞧见了此人,也是唬了一跳,心里暗道:“此人后身儿倒是瞧着好生眼熟,怎么似是吴二官的模样。”
书中暗表,原来当日李娇儿所在勾栏李家,意欲举家搬迁到东京城中时,那吴二官与李娇儿正在燕尔之际,自是百般不舍的,因与李娇儿商议道:
“小人自从爹妈死了,家资早已被哥哥独占,当日妹子出嫁,又分去好大一份家业做了嫁妆,如今我也是精穷了,不然也折变了房产地业,跟了娘子往东京城里谋个出路,或是做个小买卖儿,或是投身到大买卖家儿的柜上做个大伙计、掌柜的,也好过如今小人与娘子两地分隔,就好比那鹊桥相会的牛郎织女一般……”
一席话倒说得李娇儿也有些动了真情了,只因她如今心气儿是去那东京城里去寻觅丈夫踪迹的,若是带了吴二官去了,两下里见着,自然也是一场官司,自己又落得了一个不贤良的名声,倒不如自己先去,若是投亲不着,左右还有些盘缠,留下这个狡兔三窟,再回来也就是了。
想到此处因对那吴二官道:“二爷满心疼我,奴家岂有不知的呢,只是奴家出身烟花,又是个嫁过人的妇人,就算奴家不说,这阳谷县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如今二爷为了奴家残花败柳之身,倒愿意生死相随,奴家心中十分感念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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