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入局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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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冰天雪地里,他救了她;也可能是因为那嘴角常带着的笑;还有可能是他握着她手执笔写字时,透过手心传来的温暖……
一旦喜欢上了,就像种子扎根在了心里,随着日子不断推移,根愈深,这种喜欢的感觉便更加强烈。
喜欢是一回事,在人前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那不仅是她师父,还是池笙未来的丈夫。从小到大胆大妄为的白初,在这件事上怯了。
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感情,尽量不在人前表露出来。钦慕一个人,没有错;恋上别人的丈夫,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更何况,她从小惹祸惹到大,声名狼藉又怎么配得上他?
那样高贵明洁的人,她能远远望着、近近和他相处着,间或同他说句话、下盘棋,就已经很满足了。再近一层的关系,她虽然希望,却不敢想。那注定是别人的丈夫,她可以暗慕,却不能明抢。
所以,当知道池笙与池夙即将大婚,虽然心里头难受,但一个是她师父,一个是她玩伴,都是最熟悉不过的人,她是真心祝福的。
她只想把自己的这个小秘密藏在心里,谁也不告诉。但却不知道,情绪这种东西,你愈想控制住它,它愈不容易被你控制住。稍一不小心,它就在你不察觉的时候自然而然表露出来了。
女人的心思都是敏感细腻的,池笙能发现白初的异常,这并不困难。
当自己的秘密从别人的口里说出来,就像是陡然被人扌八光了衣服一样,这个时候,只想逃。
而逃了以后呢?有些事情,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总不能真把自己藏一辈子。
白初独自一个人在殿里待了好长一阵,再出来时,仙魔之战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她得到了个坏消息,池夙同魔尊交战了五天五夜,就快不敌了。
寒风凌冽,擦过脸畔,刀刮似的疼。
她赶到时,仙魔边界上空,刀光剑影,外散的神泽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玄衣隐凤,长剑快得让人看不清招式,他快,对方比他更快。同他对上的那人亦是一身黑衣,长刀使得游刃有余,招招狠厉攻人要害。池夙已经渐渐败下阵来,明眼人都看得出,胜负只是时间上的事。
长刀凌厉,眼看着就要击中。白初脑海一空,直接朝两人之间冲过去。
陡然出现的人影,猝不及防。池夙看清是白初时,剑势已经收不住了。
脖颈已经感觉到剑刃的冰寒,白初还未及反应时,身子陡的被人往旁边一拉,长剑擦着鬓角而过,削落了她一缕发。
身上没有预想的疼痛,白初怔了怔,反应过来时,头被刀柄重重一敲。
“大人打架,小孩子参合进来干什么!”
白初吃痛回头,这世上除了她家君上,还没有人敢这么训她。准备好一堆骂人的词刚要开口,在看到面前的人时,全憋回去了。
、章三二 心虚
同样是玄衣,池夙能穿得优雅如兰,而眼前的人,玄衣如墨,眉宇肃威,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仪以一股傲然之泽凌驾于万人之巅。凌冽的压迫感,让人控制不住的心悸臣服。
白初不能招惹的名单里一共两人,一个是狐帝,另一个,是最近几万年才添上的,魔尊重肆,也就是梵谷他爹。
魔尊重肆是和她家君上一样恐怖可怕的存在。她有多怕君上,就有多怕重肆;梵谷有多畏惧他爹,就有多畏惧狐帝。那是数万年前的事了,她与梵谷合谋干了件“大事”,狐帝与魔尊一起,直接办了他们两人。当时的场面太煎熬,如今想起来都后怕。
看到魔尊,白初反射性的没了底气,没底气是一回事,方才被魔尊拉了一把救了命又是一回事,于是嘴角强牵出了个笑:“陛下大安。”
魔尊扫她一眼,面上淡漠看不出喜怒:“白家丫头,胆子倒是不小。”
白初继续腆着笑,“阿初多谢陛下救命之——”
“简直胡闹!”话还未说完就被狠狠打断。声音冷且厉,白初低着头,感觉头皮一麻。
被白初这一阻,对战的两人被迫停下。池夙稳好气息过来,“阿初,可有伤着。”
“师父,我无碍。”
耳边传来魔尊冷冷一哼:“白家丫头,你这个师父心大得很。你方才护得了他一命,下一回,没这么好运气了。”
话音刚落,眼前银光一闪,两人又交战在了一起,每个起落都是杀招。似是有意要避开她,一个呼吸间,两人已离她百米之外。
白初不明白魔尊先头那句话的意思,看到两人又战在了一起,急的想跳脚。正欲跟上去,手腕被人往后一拽。
池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满身是血的她面上满是焦急:“阿初,跟我来。”
白初不疑有他,跟着池笙同去。
两人从半空落地,到处都是霜雪的地方,只有这里一点雪白都无。
白初知道这里,魔界的禁地,魔池。四处咒怨之气开始的地方。
这水太邪,同天界弱水一样浮不起任何东西,从来没有人知道池水有多深。弱水之所以浮不起东西,是因为它是世间最净的水,干净得半点杂质都无。而魔池里的水,是世间最浑浊的水,由九幽死气凝结而成,因为浑浊到了极点,一眼看过去,就跟看普通干净的水一样澄澈透明,没人知道那透明代表着什么,那样的水,只看一眼便胆战心慌。
以往,这里都有重重结界、重兵防守,因着魔族叛乱,结界被那咒怨之泽削了去,而对付几个魔兵,池笙是绰绰有余的。
头顶上方,魔尊和池夙还在打着,见到魔池,白初不明所以:“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白初,你老实告诉我一件事。”池笙瞳色幽深,直直盯着她,“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池夙。”
分明改是个问句,说出来的话却极其肯定。
白初眉角微凝,瞟了半空正在打斗着的人一眼,厉声呵斥:“都什么关头了你问我这话?”
池笙沉着目色,“我问过你了,是你执意不答我。那么……”她朝白初伸出只手,轻轻在白初鬓角处虚空一抓——
白初猛地怔住,目里震惊再难遮掩:“你用神识监视我!”
淡银的光芒自白初鬓角一缕发间出来,慢慢融入池笙掌心。那目光似带了冰雪寒芒,格外凛冽:“旁人神识隔了这么近都没察觉到,白初,对我,你是有多心虚?”
、章三三 蹊跷
心虚?
从小以惹祸闻名于世的白初,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这个词。
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上一个人,把那人装在心里,默默地喜欢,谁也不告诉。她虽然知道她不应该去喜欢池夙,却也不认为喜欢上他就是错的。她喜欢得坦坦荡荡,又没做拆散别人的事,为什么该心虚?
相反,池笙趁她不备之时在她身上暗下神识监视,这才是阴险。
当一个人因为某件事心神难宁的时候,心里总会起些别的念头来说服自己是对的,白初此刻也是这样。她是青丘的帝姬,一出生就承了青丘的储君之位,狐帝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考虑旁人的感受,尊贵如她,也不需要去顾忌旁人心里是否自在。
她只需自己过得舒服,旁人若使她不舒服了,她便会努力使旁人比她更不舒服。
虽然这样的心思几近阴暗,但古往今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样的处事态度,向来都是承上位者必须具备的。尽管,这样的教育方式有些不近人情,但人情,往往是上位者们不需要的东西。
在这种教导方式下长大的白初,想让她有正常的人伦三观?对不起,不可能。
于是,知道自己被监视了的白初,怒了。
她沉着眉目睨向池笙,出口的话冰冷且讥诮:“动用神识监视我,这样下作的伎俩,你这一脸坦荡的气势从哪来?”
白初说话做事向来随性,所以,她从不知道自己出口的话会有多刻薄。
池笙被这话气得一呛。
天宇争战的两人愈发激烈,玄衣隐凤已略出于下风。池笙眼眸微动,强持起几分气势:“白初,你应当知道我即将是池夙的帝后。”
“那又怎样?”懒漫的话语随口而出,几乎不用思量。眼中慢慢墨黑深沉,白初顿了会儿开口;“池笙,我喜欢池夙,你即便是他的帝后,又能将我怎样?”
池笙愕然,她怎么能将这么一句话说得这么坦荡无愧?
白初睇了池笙一眼,似是看出了池笙所想,轻蔑一笑。笑意丝毫不到眼,那是一双不知什么时候冷凝下来的瞳,冰凉而静无波:“师父是师父,帝君是帝君。白初与狐帝同辈,与池夙帝君同属神尊,白初若有错,师父能责,帝君却不能。帝君尚且不能,更别说一个还没成为帝后的帝后?”
融入骨血的上位者威严,伴着神泽气势压迫而来,池笙面色一白,睫羽微颤。
“白初,你……”池笙张了张口,发觉再没有什么话能说出来。分明是自己占足了理,可在白初面前,却讨不到半分便宜。
难怪在她认识白初之前,池夙便告诫过她,不要轻易招惹这位青丘帝姬。
眼下,她明明还没开始招惹,就已经败下阵来。这样的人,太可怕……
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汗,指间却是冰冰凉凉的。
“阿初,我只是……心里不舒坦,毕竟我就要与他大婚,而你……” 声音艰涩到了极点,池笙向白初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她的手。
白初最是反感这样的扭捏,想也不想反袖一扬。
接着,便听一声惊呼跌向魔池。
再出手已经来不及了,那素白的身影似是被极大的神力击向魔池,刚一触到池面,整个魔池剧烈一荡,浑厚的神泽带着凌厉的的推力从魔池底部强烈涌出,将池笙整个反震了回去。
池笙重重倒在地上,身上一滴水都无,面上却惨白着,然后,七窍慢慢开始淌出血。
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下低落在雪白的衣上,如冬日腊梅绽放,刺眼得很。
白初失神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明明没用那么大的力,池笙被她推开的方向也不是魔池方向,可为什么……
、章三四 诬陷
事故陡然急发,魔池动静太大,终是惊动了天宇上空打斗的两人。
池夙见着池笙被魔池震出,面上陡然大骇。
魔尊眼角余光瞥过下界,眸色一沉:“你家丫头,找死。”
池夙几乎不带思考的折身向魔池方向去。对敌之境,一念之间便是生死,剑势猛收之际,寒刀白刃一晃而过,血花一溅,腕上陡然一道伤。
离去的背后空门大开,魔尊止了刀。既然是光明正大的对打,背后伤人的事,他不屑。
地面上,池笙伤重的模样着实让人看得心惊,白初虽然心里疑惑,但见到池笙这幅模样倒地,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过去扶一扶。
刚走出几步,便见面前光影一暗。玄衣隐凤,带着一股极新鲜的热血味道斥鼻而来。
白初一讶:“师父受伤了?”
话出口时,池夙已将池笙扶起,给她渡了层仙气稳住伤势,那面上的焦急明显可见:“阿笙,阿笙?”
池笙几乎是被魔池反震出来的瞬间便已经晕厥了过去。他叫她,她自然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池夙抬眸,看向白初,澄澈的目里,冰霜冷彻。
魔池周边仅有白初一人,池笙重伤,任谁都不会觉得白初与此事没有关系。
白初鲜少见到池夙有这样冷漠的时候,那冰冷的目光,锐利如锋,好似只用一眼,便能穿透她。白初有些惴惴不安,她小心翼翼开口:“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
“白初!”陡厉的声音夹怒,惊得白初心里一悸。
“我没用那么大力,推的也不是魔池那个方向!”白初拧着眉解释,越解释声音越低:“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往那边去了,大抵,她自己想不开往魔池撞上去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