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血祭-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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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慕容子卿道,“但是这里的地势让当地人害怕,认为是山中妖怪的所在地,所以当地人是不会来此的。久而久之,大家都忘记了天池城有一个天池。”
“但是你却知道。”
“我没有继承家族的压力,所以从小就喜欢到处游历。”慕容子卿突然声音变的高昂,“到了。”
越跟这慕容子卿从狭长的通道中钻了出来,视野突然一片开阔,柔软的光线从高挑的洞顶小缝中穿射进来,眼前是一汪冒着烟雾的池水,这是个圆形的天然洞井,被热气一环绕,洞内似乎仙气腾腾,不似人间所有。
慕容子卿见越面露喜色,“在天池泡一下,对你的伤有好处。”
越在环顾了一圈之后,嘴角上扬,说道,“的确是个好地方。”
水池有股浓烈的硫磺味道,越嘴角的笑容也不曾散去。之前和慕容子衡相遇的温泉是个碳酸泉。没有硫磺的味道,而眼前这个是个硫磺泉,也许几百年这里是个火山。而硫磺是越做自制炸弹的成分之一。这里的硫磺味这么浓郁,看来要提炼硫磺的结晶体十分容易。
“你喜欢就好。”慕容子卿一直看着越,“你泡吧,我回避一下。”
“不需要。”越收起了笑容,恢复了常态,“都是男人,你回避什么?”
慕容子卿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
“一起泡吧。既然来了,就不要浪费了。这天池这么大。”越还没说完,便开始宽衣解带。完全没有顾忌身边的人。
64、第六肆章
越开始宽衣解带,完全没有顾忌身边的慕容子卿。
慕容子卿见越开始脱衣,便收回了视线。
“你不下去吗?”越没有见身边的人有什么动作。
“我不能沾水。”慕容子卿说。
越撇了撇一边的嘴角,没有再说话,只是脱了衣物之后,径自下了池子。温度很适宜,果然是个好地方。池子不深,越下去之后,水没到越的胸口处,但是洞中的能见度加上水蒸气,使得在水面上看不到水下。
越瞟了一眼池边的慕容子卿,隐约中还是能分辨出他脸上的表情。一直带着温和笑容的慕容子卿现在面无表情的看着越,眼中带着一丝冷意。
越缓缓的没入水中,将发簪拔下,握在手中。早就发现了慕容子卿的不对劲。但是越还是跟着来了。因为真的很好奇慕容世家会有这么多人叛变,是不是因为慕容子衡做人太差,导致这种结果。越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还挺乐观的,在这种不知道敌人多少,不知道敌人身在何处的情况下,却还是如此淡定的态度。
越沿着池壁缓缓的在池中前进着,因为在进口处能见度低,隐约中能分辨出洞穴是圆形的,却没有办法看到全貌。
池子倒是蛮大的,越已经游出了慕容子卿的能见度。但慕容子卿显然没有在意。越的眼神暗了暗。
洞穴里除了这个池子外,就是些怪石,不能藏人。洞顶上虽然漆黑不能见,但在越看来也不能藏人,那么如果要埋伏的话,最佳的地方就是——,越转过身,视线从岩壁上转回了池子。
这个天池的形状不是很规则,中间还有石柱连着洞顶。越暗中运了真气,探知能力扩张了五米左右,在水中不比在岸上,功力因为受水压的影响,打了大大的折扣。如果受到攻击,只能看自己的反应能力和对方的实力了。
“越?”慕容子卿的声音飘了过来,在洞井中还有着回音。
越没有回答,屏住了呼吸,缓缓的池水中滑动着。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丝毫动静?是他错看了慕容子卿?是他多虑了?
越皱着眉头,不会!在给敌人下套的时候,慕容子卿过于小心谨慎了,这才是他的败笔。
越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被慕容子衡骗到,答案只有一个,慕容子衡一边骗自己一边在骗越。有时候骗到了自己,才能骗到别人。行事太小心谨慎往往会让别人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找不到破绽过于完美的骗局往往也是最败笔的骗局。
而且慕容子衡也绝不会找个会带越出去玩的闲人来照顾保护。这不是慕容子衡的作风。在越伤好之前,慕容子衡就希望他好好的呆着。
“越?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慕容子卿的声音再次响起,“越?没事吧。”
“没事吧…事吧…”
慕容子卿的回声突然让越想到了一个主意。透过薄薄的水蒸气,越看了一眼四周的洞穴石壁。缓缓的游到有着一面凹处的岩壁边上。
“越?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越回道。“在这里…这里…里…”
突然间,空气中有细小的微动,几枚暗镖划破气流,经过越的眼前,直接嵌入了那凹面岩墙。
越看着那几枚疑似喂了剧毒的暗镖,嘴角泛起了冷笑。刚才的话语是越对着凹面墙喊出的。折射原理。越的声音经过那凹面墙之后,扩散出去,听到之人以为音源是凹面墙。射出的暗器都是冲着那墙而去。
越看向暗器的来源之处,是池子中央的一根石柱边上射出来的。但是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的气息。
“越?你过来吧,别跑远了。”慕容子卿的声音继续道。
越不再说话,死死的盯着那处,虽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背后的冷意泛起,总感觉那里有着什么也紧紧的盯着自己。越感觉,自己仿佛成了猎物。这种感觉很差。越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簪子,自从被慕容子衡救回之后,还没有时间去打造武器,武器都被洛城那厮给缴了。
越手中看似木质的簪子中芯其实是铁的,木质的外壳中除了铁的中芯之外,还有几根细长的喂有麻药的银针。
慕容子卿似乎也察觉到了洞府中阴冷的气息。不再言语,只是在池边上,静静的看着烟雾缠绕的池面,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什么动静都没有,慕容子卿没有办法下任何判定。
突然平静的水面上一阵涟漪,有东西在水面下,以异常的速度朝着越的方向而来。
越思量了半秒之后,在池底一个点地,借着力跃出了水面,在池边的石壁上踩了一脚,石壁上顿时下陷了一个缺口,借着力道,越的身体朝着慕容子卿的方向飞去。
在迷雾中,越来越接近慕容子卿,在看的到他轮廓的时候,越手臂一挥,池边的黑色外套被吸力吸到了半空。
慕容子卿隐约中感觉空气流动,但见一个黑影朝着自己而来。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将半空中的衣物披在了身上后,稳稳的落在了他的面前。
越将外套腰间的带子一系,便看见慕容子卿的脸色在看清楚越的面容之时有些不自然。
越偏了偏头,注意身后的动静,抬头对慕容子卿说道,“看来,这天池果真不是人间所有,有妖怪驻守呢。”
“什么?”慕容子卿此时脸上温和的笑容早已不见,有些紧张的越过越的肩膀看他身后。
越的身后,一声巨大的水声响起。
越退到慕容子卿身边,面对着温水池面,一个人影从水中窜出。跃上了池边,离越和慕容子卿数米远,单膝着地。
“怎么会?”越看着那人的身形,不由开口说道。
半蹲在地面的人缓缓的站起身,脑袋却还是低着。似乎有些动作迟缓,但是之前在池中的暗杀动作可不是盖的。
终于那水中冒出来的人抬起了头。
“剑秋?!”越喊道。
越看着眼前之人,湿发贴着脸颊,眼周泛着黑色,面无血色,憔悴不堪。但是这的的确确是剑秋,不会有错。
“剑秋?”越轻轻的喊了一声,因为即使是剑秋,但此刻他的眼神丝毫没有光芒,看着越,但眼中只有木然没有焦距。头歪着,动作有些不自然。
越皱着眉头,眼前的剑秋让他能联想的到的只有两个字——“僵尸”。
剑秋站立的姿势很奇怪,关节处似乎不是很灵活,但是就之前跃出水面和水下接近自己的速度来说,剑秋拥有强大的能量。
“剑秋?”越带着不确定,试探性的又喊了一声。
“呜——”剑秋口中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吼声,一个箭速冲着越而来。
剑秋手中的武器是把短剑,越的簪子在他劈到自己之前,挡了下来,木质的外壳瞬间崩裂。剑秋的气力大到越差点没挡住。越双手撑着,短剑几乎快压到他的肩膀上。如果没挡住,可能连肩膀整个会被劈下来。
越膝盖顶上剑秋的腹部,让他的动作迟缓了一瞬间,得意让越后退一步。
越见到自己肩膀上的衣物已被划开,一丝血痕慢慢开始留下血液来。如果加上剑气,越可能肩膀也废掉了。
越抬头看向剑秋,似乎刚才越的攻击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越紧皱了眉头,难道剑秋是被操控了?没有痛觉?
剑秋,你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越看着剑秋,有些不忍下手。
慕容子卿一直站于一边,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越也懒得理会。
越手一挥,两枚银针刺入剑秋的手臂和身体。就常人而言,几十秒之内会倒下。
越一个转身,钻入了进来之时的狭长容道。因为同道曲折不可见,越能感觉到身后紧跟着的人一路上磕磕碰碰,但仍然对他紧追不舍。
不一会,越就重新站在了阳光下,仿佛空间转换,黑夜立刻转变为了白昼。
越离开洞口几丈远,紧紧的盯着即将出现在洞口的人。
剑秋狼狈的在洞口处出现。
在洞井之中,就着黑暗,越觉得剑秋不似常人,现在曝露在阳光中,剑秋异常的样貌狠狠的击中了越的心脏。
剑秋,他还活着吗?
剑秋衣裳有些破烂,面部死灰,眼周黑紫,双目无神,关节有些迟缓。
除了洞口后,剑秋还是死死的盯着越,只是盯着,似乎随时都有行动,但也似乎只是死气腾腾的看着。
“剑秋!”越紧皱着眉头,没想到会再见到剑秋,但是见到了,也没想到是这般模样。
越的话音刚落,剑秋便猫低了身体,重心几乎贴着地面,快速的向越冲来。有股猛兽的气息。
越一个回旋,向旁边跃去,停在一棵树枝上。观察着剑秋的行为和他的武功。可以确定的是剑秋似乎内力所剩无几,但是气力却是异常的大。越不能肯定剑秋是否还活着,不知道这个世上是不是有这种可能存在,僵尸是否能够存活。
越在没有确认剑秋的死活之前,不想伤害他。
“噗——”
“唔!”越的小腿中了暗器,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
越当即将泛着紫色的暗器拔了下来,挤了些黑血出来。剑秋占去了大部分注意力导致中了这种小把戏。越看了一眼剑秋,和剑秋无神茫然的眼神四目相对。毒发前,越一定要离开这里。
越不想追究那暗器的来源,一个蹬脚,使出全力,用轻功飞快的离开那里。留在那里,毒发是死,不如快速离开,虽然运功会使血液流速加快,毒发时间提前,但是还有一线生机。
剑秋,不管是谁,利用他来对付越,越发誓一定要那人付出代价!
没有地方去,越还是回到了客栈,明知道慕容子卿可能会回来,可是越还是想回来,因为希望可以见到慕容子衡。
走到客栈门外,越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连运功逼毒的剩余都没有。
“慕容…子衡……”越眼前开始变的模糊,身上披着的唯一一件外套也松垮垮的搭在肩上,被一路上的树枝割得零零碎碎。
在越腿软倒下的那一刻,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越儿?”
越耳朵里除了轰鸣声之外,听到了那带着些许焦急和担忧的叫唤声。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安全感。原来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感觉是这样的。
越的意识一直处于迷蒙中,身体没有办法动弹,眼皮很重没有办法睁开,只能从微微开合的眼缝看见那抹有些焦虑的身影。
虽然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