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涛声依旧 >

第84部分

涛声依旧-第84部分

小说: 涛声依旧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尚笑问:“可知此名为何意?”

张容摇头。

“那么,我讲与你。”老和尚阖眼颂了一声佛号,声音如潺潺之水。

“以心量广大之通达智慧,超脱世俗困苦之本途。”

“摩诃为宇宙万物之本命,无边无量。”

“波罗为之彼岸,不垢不净。”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一切法皆无自性,即为空性,一切烦恼皆可断除。庸人自扰,人生自是苦多,凡有难处时,不急不躁不嗔不恼,顺其自然,何来烦恼?”

周围的游者香客皆被讲经声吸引,团团围在张容和老和尚周围,人群中亦有好奇着,看热闹的,拍照的,静心听经的,老和尚语毕,周遭皆寂静。

张容恍然,似懂非懂的接过心经,老和尚笑呵呵的在他头顶拍了一下,转身隐入殿后,周遭人群尽数散去。

张杨上香结束,一看身边儿子不见了,赶紧出来寻,一眼就望见张容杵在大鼎后头,傻呆呆的手里拿着本书。

张杨走过去,张容见他过来,偏着头,而后无缘无故的舒了口气,说:“爸,虽然不太明白,但是我觉得好多了。”

张杨怔怔看向儿子放松的表情,以及转身时轻快的步伐,立刻扭头跑进大殿跪下又拜了三拜,心道:多谢佛祖!佛祖显灵!真是立竿见影啊!

当年盛夏酷暑,张容顶着骄阳似火,热浪侵袭,与数以万计的考生一同走进高考考场。

分数出来的第一天,韩耀和张杨围在他的电脑前,无比紧张的盯着屏幕,看张容一字字敲入他的姓名和准考证号。

五百七十一分。

属于妥妥的正常发挥,张容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几乎瘫在椅子上,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从高二分班学文科以来的所有成绩拿出来比对,这是最好的一次,比这再多他拿不到,不过不该丢的分儿,他几乎一点没丢。

一看这个分数俩个爹都乐了,韩耀使劲儿的揉儿子的头发,激动的高声说:“好!儿子考得好!这回可彻底好了,乖宝不愁了,这分数清华北大考不上,重点学校还不够用么,咱还不挑着来么!”

张容脸上也忍不住挂着笑,只是垂着头有些不太敢看张杨。他觉得这个分数达到了他最好预估,却没达到爸爸对他的期望,爸爸总是要求他做的更好一些。

而这时张杨拍了拍他的脸颊,让他抬起头来,笑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眼神无比自豪,骄傲。

“儿子,真棒!”


 88第八十七章

儿子的高考分数够格了;离大学只差一步;张杨认为决计在报考方面不能功亏一篑;所以蒙头盖被不睡觉,琢磨了几个晚上给张容选了五所学校。登校填志愿那天,韩耀领张容刚踏进班级一步就被两本报考手册砸了个趔趄,然后全班六十多名孩子的家长搬来小板凳排排坐;听讲台上的班主任老师喋喋不休,还不允许中途走人,名曰“择校讲座”。

听讲座的结果是:张杨给选的学校;不行。

班主任老师咧着涂口红的嘴巴,道:“张容的成绩很好;不过我刚刚也讲过了;为了确保孩子最大可能的走进跟理想较近的学校,上跟分数相符的学校,选校必须有冲刺,有稳准,有保底,得参考报考手册的数据,同时结合今年情况来选。可是你们预选的五所,三所冲刺,两所保底,这……恐怕不行吧。”

韩耀:“……”

韩耀不懂这些,张杨自个儿合计的时候就是嫌弃他不明白,所以也没在一块儿商量,现在老师把张杨给否了,韩耀立刻蒙圈,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咋办好,偏偏今天张杨上午在戏校讲课,下午有演出,儿子的填报卡中午之前必须填写录入完毕,连打电话也没法儿。班主任让六十多个家长团团围住,韩耀挤进去半晌也没再搭上话,无奈只得领着他的乖宝,一大一小蹲在录入室门前的走廊墙边,凑在一起翻书,拿着2B铅笔对那张卡纸涂了改,改了涂。

涂涂改改重复不知道多少次,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录入室突然传出一声惨叫。

小道消息如同打着旋的风顷刻盘旋到门外,有个男生扯着嗓门对他妈喊:“妈——!别再乱改了——!有人把卡擦漏了——!”

登时走廊中满登登的一大片脑袋全都震惊了。

妈蛋居然还有这种悲惨的可能!换卡是个麻烦的事情,余下已经时间不多,握铅笔的家长们手抖动的幅度愈发大。韩耀看着眼前的卡,忽然怎么看怎么觉得它比刚才薄了不少,忧心忡忡的问:“乖宝,咱还是……别改了吧。”

张容紧张的咽唾沫,虽然跟韩耀有一样的想法,奈何现实残酷,他愁苦的戳中当间一格,说:“我也想啊爹,可是中间是不能空的,还是得把后面的擦掉再提改上来。”

韩耀歪着头,额头在衬衫肩膀的位置蹭了把汗,咬咬牙道:“这么着,不改,咱再……选一个学校填上,选个差不多的凑数就行。不不,还是选个好点儿的……不怕不怕,这分数肯定能考上第一志愿。”

张容犹豫:“这事儿谁也说不准……”

这时候电梯口走出来的年级主任拿着大喇叭吼:“十一点了十一点了!没填完的家长同学赶紧啊!录入的抓紧!”

“操蛋……”韩耀被催得烦躁,随手翻看了两页,指着中间一个学校点了点,“就它吧。”紧着填涂后挤进屋里排队。

然后,张容就无比精准的被这所大学录取了。

再然后,张杨查到了学校险些气疯,白天当着孩子的面不好对韩耀发作,夜里等张容睡了,俩人把房门一关,大吵了一架。韩耀也憋气,说之前明白跟你讲了自己不明白还非得让他领儿子报考,弄出错又拿他撒气。张杨听完二话没说直接揍了韩耀一电炮;韩耀也急眼了一口气爆上来,把张杨狠狠掀翻在床铺里,锁住他的脖子,直到张杨不再企图用膝盖顶碎他的蛋。

干完架,一切仍然于事无补,张杨颓然道:“完了,完了。另外四个都没毛病,怎么偏偏就上了这个。”

韩耀暴躁的喊:“咋的就完了?!那学校挺好!你作够没有!”

“好个屁!好你妈个脑袋!”张杨吼道:“你睁大你的眼珠子看清楚!是九八五么?是二一一么?不是!”

韩耀:“不是就不是!最起码它老牌名校历史悠久!还是以省命名的!”

张杨:“以省命名它还不在省会!”

张杨死命的拍床头柜,怒道:“你是罪人!就算凑数,你连看一眼简介的时间也没有吗?!太不负责了!儿子寒窗苦读辛苦十多年,最后就败在你手里!就让你报了这么个学校!罪人!”

韩耀让“罪人”两个字从内到外从头到脚彻底激怒了。当晚张杨没睡,坐在屋里抽烟生气,韩耀也没睡,在客厅对着电脑,笨拙的移动鼠标,不时伸出两只食指用二指禅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俩人谁都没听见小阁楼上床铺轻动的声响,以及后半夜门缝亮起的屏幕光亮。

第二天早上,三口人围坐着吃早餐,谁也不抬头,更不说话。

最后张容实在憋不起了,打破压抑道:“爸……其实那学校可好了,老牌名校,历史悠久,能追溯到,呃……”他掰手指数了数,“晚清。”

韩耀咳了声,语重心长道:“真挺好的,是不是儿子?你算算,全国一共多少所大学,重点只有八十多,它就其中一个吧。”

张容立刻接茬:“对对!诶你们不知道,联合国还给它送过拖拉机呐!这学校农机专业老牛逼了!”

韩耀:“听说校园里到处是苍天古木,啥品种都有……”

张杨听这父子俩一唱一和,最后将筷子拍在餐桌上,无奈道:“算了。张容,这学校你要乐意去,心里真不觉得委屈,我啥话都不说了。”说着起身到玄关穿外套,换鞋准备去剧院。临走开门时,又回头说:“再者说了,你个学日语的,农机跟你有一分钱关系吗。”

……

事已至此,张容看来也认可了自己的大学,于是张杨生气过后也勉强接受了,听天由命吧。毕竟不管好与不好,值不值得,学校已经更改不了,好在这所学校真的挺不错,虽说没有张杨看重的那些名头,但实力绝对够。最后一次去高中取回录取通知书,跟同班同学出去玩了一整天,吃顿散伙饭,真正的假期从这时候才正式开始——如果只是身体放松了,心情还紧张着,假期哪儿有过得好的道理呢。

猫在阁楼昏天暗地的睡了五天,张容收拾收拾行李包,让张杨把他送去了祈盘屯奶奶家。张杨把张容扔下车,在家吃了顿午饭遂即返回省城,剧团工作不允许他陪儿子长住。张母老早就听说大孙儿考上大学的消息,今天终于逮住他稀罕了个够。张父给孩子杀了头羊,让他可劲儿吃,把学习累掉的膘都补回来。整个夏天张家人都脸上有光,家里出了大学生啊!

屯里人也纷纷议论感慨起来,翻着翻着提起从前,叹道:“当初把儿子送进城!真对劲啊!他们家老儿子进城,现在多好多有钱,儿子也考上大学!唉,你说咱们那时候咋就不开窍呐,要不现在也跟他们家一样好了!”

别人越后悔,张父越高兴,就像终于在所有人面前扬眉吐气儿了似的,甚至特意在家摆宴,庆祝大孙成为大学生,狠狠实实从屯子人手里收了一把随礼钱,把这些年随给别人家的全收回了腰包。

当天席间,张杨大舅高高兴兴的陪张父喝了两盅酒,等人们在桌边炕沿乐开了,偷偷起身走到厨房,回头朝张容勾勾手掌,示意他来。

张容疑惑的跟出去,小声问:“大舅爷,怎么了?”

大舅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粗大手掌不自觉的拉扯毛衣衣摆,又抬手挠了挠头发。

今天在张容眼中的大舅,早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大舅了。

从前这个男人邋遢肮脏,穿洗不干净的衣服,手指缝里永远塞着泥土,胡子拉碴,趿拉着破布鞋,含胸驼背,平庸沧桑。

而现在他手掌干净,指甲修过之后十分齐刷,衣着从头到脚都是整洁的,甚至染黑了原本花白的头发,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

“噗。”张容瞥见大舅的毛衣袖口,笑道:“这是谁织的,袖口收针跟心电图似的。”

“嘿,你大舅奶,她在家没事儿干,织的。”大舅笑叹,“你大舅奶比以前好多了,脑子清楚一些了,前几天还问,‘小容是不是考上大学啦?’”

张容微有些动容,说:“晚上我去看她,看我大舅奶。”

“不用不用!”大舅忙道:“晚上土道成不好走了,咱不去了,现在我不锁她,她要是想你,自个儿认得路就来了。”

说完,他按了按张容的肩让他等一会儿,回屋去翻挂在找门框钉子钩上的布面棉衣,左右偷瞄吃饭的乡亲,确认没人瞅他,赶紧把什么东西往衣服里掖藏,小跑出来,笑呵呵的挨在张容身边,嘱咐:“容啊,你大舅爷……”

从祈盘屯接回张容当天下午,张杨整理行李包中的衣服,摸着紧底下平铺的一块一块厚实的玩意儿,心说臭孩子藏得啥,随手给掏了出来。

动作未尽,张杨只搭上一眼,脸色已经变了。

“张容!这怎么回事?!”

张容跑上来,到门边见张杨手里掐着的厚厚三沓钱,停了脚步靠在门边,垂下眉眼,低声说:“大舅爷给我的,我一说真不要,他险些哭了。他说,我念大学不让你们供,他来供。”

张杨拿钱的手搁在书桌一角,神情恻然。大舅在大棚干活儿,年底的分成一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