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声依旧-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l
韩耀:“……”
园内的人工湖挨着马场,蓄水已久,俨然形成了庞大的生物链,有鱼有水草,水也清澈,俩人踢掉鞋子挽起裤脚,在岸边的鹅卵石上踩,韩耀还一把勒住张杨,作势要把他扔水里,吓得张杨啊啊大叫,又不住咧嘴笑。
有小朋友蹲在一边,用小鱼网兜鱼苗,看见两个大哥哥从湖底摸出蛤蜊,都扑过来争着抢着要。张杨就把好看都分给小孩子们,剩下的在石滩上摆了个圆形,小潮水涨高淹没,退下去后便七零八落的散了。
湖堤上环绕柳树杨树,不时惊起喜鹊鸽子一大群,还有工作人员站在展览栏边讲解公园的历史,日伪时期叫什么,国民党时期叫什么,后来变成操练场,再兴建时是从哪家公园运来的动物,园内有多少物种。大多数游客都不爱听这个,从边上过去眼睛都不斜一下,就张杨站在一旁听讲解员扯着嗓子喊,一脸认真听他讲完。
韩耀趁着这会儿功夫去给张杨买了冰棍儿,奶油,糖水之类的好几种味道,还拿回一只花背松鼠,装在铁笼子吱吱叫,上下乱窜,腮帮子嚼啊嚼。
张杨拎着笼子看,问:“哪儿买的啊,多少钱?”
“没多钱。”韩耀道:“都是林子里抓的,无本生意能卖多贵。”
“谢谢哥。”张杨接下小笼子,拿出一支冰棍递给口干舌燥的讲解员,讲解员忙推回来,说:“谢谢你啊老弟,我们规定的工作时候不能吃东西。”
张杨道:“你不渴么,吃吧,我给你看着。”
讲解员笑着摇头:“我有白开水,没事儿。你站在这儿听我白话完就够我高兴的了。甭管我,玩儿去吧。”
张杨将信将疑:“真的有白开水么?”
讲解员失笑,指指脚边的茶缸,韩耀赶紧拎着张杨走了。
两人在公园里逛了一大圈,看遍几乎每一种展览动物,也去湖边看了弯脖子插|进翅膀里睡觉的天鹅和水鸟,最后走到了正门附近的猴山。
韩耀把冰棍扔过沟壑,母猴赶紧过去捡起来,咬开喂给背上的小猴子,自己又吃一口,都凉的哈赤哈赤直喘,逗得张杨哈哈大笑。公猴子见老婆和崽儿被“暗算”了,气愤的朝张杨做鬼脸晒红屁股,耍了一会儿好像挺无聊,也去咬了一口冰棍,脸皱成一团,“嘶哈嘶哈”的呲牙吧嗒嘴。
*
玩到九点钟,公园里的游人大多都散了,他们才从正门出来,步行绕到墙根取车回家。一路上张杨还不消停,一手拎着松鼠笼子,扒在韩耀后背上絮叨叨的一直感慨到家门口,这个动物那个动物如何如何,就跟韩耀啥都没看着,就他自个儿看得真切似的。
锁了大门进屋,俩人走的出一身汗,热的直哈赤,也不想吃晚饭,就到院儿里剪两串葡萄回来吃,韩耀摸葡萄藤时还摸出一条大青虫,顺手拿进屋给桃酥扒拉着玩儿。只不过,从他们俩回家起,桃酥的目光就被笼子里的“耗子”吸引住,蹲伏着眯眼打量,舌头在犬齿上舔了又舔。
张杨看这小松鼠吓得直哆嗦,觉得挺可怜,早知道在公园时就放林子里好了,现在四周不是屋子就是路,放生也活不了,只能等以后找机会。
他勒令桃酥不能咬,找出没炒过的生瓜子放进笼子里,松鼠却不吃也不动,防备的缩在角落,小爪子握住铁丝,吱吱乱叫。
韩耀洗完脸进屋道:“把笼子打开吧,关着它难受。”
张杨叹气:“我也想,桃酥要是咬它咋办?”
“不能。”韩耀坐在炕沿上,抱起桃酥挠肚皮,轻声哄它:“桃酥懂事儿,是不是,嗯?”
桃太后让韩耀挠的舒服极了,耳朵折了下,勉为其难应声:“喵。”
大猫咕噜咕噜的哼唧,韩耀看它要睡着了,才把笼子的铁丝小门解开,留了一道缝。张杨在小门边放一堆花生瓜子,两颗红李子,也不刻意去抓松鼠,把大青虫丢到脏水桶淹死,回屋趴在褥子上跟韩耀一起吃葡萄。
搬家后,韩耀花一千三百八买了台十八寸的熊猫彩电,张杨终于能看他梦寐以求的电视剧了,而且不用再人挤人站在别人家门前抻脖子看。
《一剪梅》、《上海滩》、《地营十八年》,西游记的《三打白骨精》也重播了,张杨都爱看,有时候晚上没事儿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韩耀的呼噜震天响也充耳不闻。
不过今天回家晚,没什么节目,都是检修和大雪花片子,张杨调了几个台就放弃了,打开广播听刘兰芳讲《杨家将》,顺便给韩耀催眠……
正悠闲着听到大破天门阵,忽然,窗外闪烁刺眼的车灯,大铁门被推得哗啦直响。
韩耀呼噜一停,睁眼,“什么动静。”
张杨当时脑子里冒出的唯一想法就是:卧槽这不是抢钱的就是抢钱的啊!吓得连忙下地拿炉钩子,咯吱窝夹着桃酥,挡在电视柜后边藏存折的那块砖前面,一脸凶狠。
韩耀:“……”
韩耀穿鞋下地,撩起窗帘一角往外瞅,然后哭笑不得夺过张杨手里的大铁钩,披衬衫出去开大门。
张杨站在屋门边,逆光就见有个人手舞足蹈的拖着个高高的身影走进来,还有声音说:“韩子,你他娘咋说搬家就搬家呐!我他妈搁南郊找你都找蒙圈了!”
然后又有人喊道:“张杨!张杨咱吃狗肉去啊!”
31大胡同夜市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xih君的手榴弹~~(≧▽≦)~!!谢谢mua~!
P。S。发烧了好难受,我会不会得了鸟了个鸡鸭鹅流感,好可怕嘤嘤QAQ今天更得少,对不起了各位爱妃,明天争取多更一些TwT【爬走
四条街附近一条大胡同是春初兴起的饭店街,一整条路两侧的饭馆和地摊子数不胜数,小吃菜色是天南海北,应有尽有。
最初时兴个体小饭店时,估计是这儿的一户人家带头把院门和临道的围墙拆了,直接在家门上挂招牌开店。百姓大多都不是游手好闲的,白天各有事情做,但晚上在家的生活就乏味而单调了,都愿意出来溜达,吹吹夜晚的凉风。
现在大家手里闲钱多了,花不出憋着也难受,看着小饭店里菜式好花样多,晚上出来吃一顿正经挺省事儿,还花不了多少钱。
于是小饭店的生意给照顾起来了,红火非常,街里近邻也都是胆儿大的,纷纷效仿,愣是在胡同里拓出一条老宽的大街,大胡同一条街俨然成为城西,乃至省城里最有名的夜市。
这边儿的人倒很会做生意,你家是家常菜,我家就鲜族冷面,他家一看又研究出与众不同的新路子,这样互相不抢生意,一家带一家的就兴盛起来,还衍生出专门卖酒水饮料的铺子,胡同末连着晚市菜场大集,饭店去上货便宜方便,还能卖货给附近的居民和客人,人人都能赚到钱。
眼看着这地界越来越繁华,更吸引来许多练摊儿小贩,卖些小玩意儿小零嘴,水果,面点,刨冰,小糖块果仁,啥玩意儿都有,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搬到城西之后,张杨除了四条街以外,最熟悉的就是大胡同夜市。
张杨的野场子演出总是拖得很晚,韩耀看他累,就不用他在家做晚饭,直接领着来夜市吃,看中哪家吃哪家,几乎晚晚如此。
有时是张杨请韩耀,吃个骨汤大碗面啥的,很便宜,料又足。张杨自己吃鸡蛋青菜面,韩耀饭量大,他就经常给他点牛肉大排鸡蛋面,韩耀总把碗里的肉和鸡蛋夹给张杨,俩人分着吃。
倘若是韩耀请张杨吃饭,就是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张杨负责点菜,韩耀结账。
这么一连好些天,在夜市吃饭都成了习惯。
今儿晚上,洪辰和秦韶一路飙过来,颠簸的够呛,找韩耀的新住址还找半天。韩耀一寻思,这俩人晚饭肯定没顾得上吃,于是也不让他们进屋坐了,大门一锁,先去大胡同吃顿饭,给他们歇气解乏。
从韩耀家大院儿到夜市,走路也用不上五分钟,一行人溜溜达达过去,百十来步而已。
秦韶和洪辰头一次来,往夜市路口放眼一望,大胡同夜市灯火万家,热闹非凡。
各式饭店门前的珠帘被来往客人撩起放下,哗啦轻响;小摊儿在胡同两边推车搭架的支楞起来,高声吆喝;有专门来吃饭的,有随便看看解闷儿的,有拎筐来掏动便宜东西的;女人领孩子成帮结队的逛,小孩儿揪着自个儿亲娘姨妈或是姐姐的裙摆踉跄小跑;男人几乎个个都是上身光膀子,下身大裤衩,脚板子勾着塑料鞋,后脖颈搭着湿毛巾,胡子拉碴的吃饭喝酒,放声说笑。
韩耀典型的东北老爷们儿德行,袒露壮实的上半身,衬衫拧巴成一股随意搭在肩膀上,问洪辰:“吃啥?”
洪辰看了眼身边咧着嘴跟他做口型的秦韶,只得道:“这地方有狗肉馆子没有?”
韩耀了然,挑唇一笑,朝斜刺里一扬下巴,“那边儿。”
“正宗朝族狗肉冷面馆!”秦韶搭眼看见牌子就撒丫子往里跑,脱肛的野狗般两三个人扯不住。
店铺老板娘站在门边笑呵呵把他迎进去,边招呼门口的仨,“狗肉冷面烧烤炒菜疙瘩汤喽!来来里屋有坐儿有电风扇!”
这家店张杨前几天才跟韩耀来吃过,老板娘是朝族人,味道挺正宗,菜码也实惠。吃烧烤就坐门外的露天方桌,要吃什么串,跟烧烤师傅喊一嗓子就成,吃狗肉冷面和炒菜就坐屋里,电风扇一吹特凉快。
洪辰跟韩耀胃口相符,都愿意吃烧烤,于是张杨把小韶从屋里拎出来,众人在门外找了张四人桌坐下,点了二斤狗肉,大盆狗杂汤,烤肉串板筋菜卷一大堆。张杨上回说面疙瘩汤挺好吃,韩耀也给叫了一大碗,用小铁盆装着,俩人吃足够。
饭店门外嘈杂喧嚣,韩耀和洪辰趁着没上菜的功夫简单说了北方市场如何,然后凑在一起开始研究以后怎么运货的问题。
沿海的货不是天天有,数量也时多时少,韩耀不可能脚不沾地的跟着车来回跑,他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替他到海边取货,这个人不能外漏货源,不能从中私扣货物,更不能眼红心热搞另起炉灶的事儿。洪辰自然是他信得过的人,但他也有生意要兼顾,不能每次都亲自去渔村倒货,南北跑车监督送货。
洪辰这次来也是为的这件事。
他的意思是,小韶是他最信得过的人,安排由他在南北来往取货运货,顺道来省城,韩耀接货时候就知会一声下次要多少件,直接拿钱,这么一来就方便不少。如果沿海有什么变化,小韶能带信儿过来,韩耀坐货车顺道跟着南下也没问题。这样一来,以后倒烟生意的南北运输问题就解决了,省得来回倒腾。
韩耀原本也是想由洪辰出人进货运输,既然俩人都想到一块去了,这事儿也无需商量,当即便敲定下来,这算是给以后的生意铺开一条便捷的畅通路。
狗肉和狗杂汤上菜很快,大瓷盆装了满满一下,张杨秦韶就着疙瘩汤吃,吃得肚子滚圆还剩了不少,韩耀拖过张杨的餐碟打扫剩菜。
小韶就是闲不住的性格,坐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咋咋呼呼的抓起几根烧烤串,就扯张杨去房后看杀狗。
洪辰瞥了眼秦韶,拧开一瓶白酒,无奈道:“小崽子,屁股底下长钉了。”
“性格不稳当。”韩耀招呼烤串师傅热菜卷,端起酒杯啜了口白酒,吁气:“我说兄弟,以后让他取货真行?不是我猜忌你,实在是瞅着悠得慌。”
“放心吧,大事错不了,就是不着调。”洪辰压低声音道:“前两天他去接运过来一批表,运回来我和另一家分,完后我再卖出去。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