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闲散日子-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顺子眨了眨眼,瞅了瞅灵歌身下那舒服的躺椅,又看了看自己屁股下面犹还潮湿的草地,故意大声叹了口气,“主子,其实也不是奴才着急,而是奴才的腿一直在逼问奴才啥时候是个头儿,奴才也是没办法呀!”
灵歌闻言,这才转过头看他,“怎么?你累了?”也是,钓鱼不比当值,聚精会神总是更容易累。
“奴才不累。”习惯性用语,说完即后悔。
灵歌笑了笑,挥了挥手,“回去歇着吧,换云兰过来。”话落,又想起了小桌子上的茶点,遂又道,“桌上的点心你喜欢哪个就端回去吃,算是赏你的。”最起码少了一样,也省得云兰回来唠叨。
小顺子忙颔首,颠儿颠儿地跑去拿了一盘凤梨酥,乐呵呵地小心捧着去了。没过多久,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灵歌想也没想便道,“我可是喝了一杯茶,又吃了两块栗子糕,不算没吃午膳,你别又来唠叨。”
“你没吃午膳?”却是岳沨的声音。
灵歌一怔,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怎么是你?”行宫虽不若皇宫守备那般森严,可内宫与外宫之间还是有多人值守,他真是将一切都当成空气般无视吗?
似乎早已猜透了灵歌的心思,岳沨笑了笑,负手上前,“学了二十多年武功,如果还要看那些侍卫的脸色,那我岂不是白混了?”
“我知你武功极好,可内外宫之间的守卫三步一岗,几乎是一堵人墙,即使你会飞檐走壁,也不可能不被人发现呀!”他是不是太自负了些?
岳沨又是轻浅一笑,“所以我才需要一个亲王的头衔。你知道如今住的近了,每日进内宫给母后请安,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别以为我不懂宫规,请安只限辰时。”如今已快是申时。
“你确实懂宫规,”岳沨转过头,眸中了无笑意,目光深深地望着她,“但你还是不懂我。”他从来不会遵循宫规。
迎上他的目光,灵歌骤然一阵心跳,闪烁着垂下眸,缄默不语。
良久,岳沨微叹了一声,“为何不吃午膳?”
“呃,早膳吃太多了……”话音未落,脸就红了,一阵一阵的热。她干吗实话实说?
果然,他笑了,而她的脸,更热了。
又是片刻静默——
“落月想去围场打猎,你想要什么?”第一次,他想亲手猎一样东西,送给一个女子。
灵歌微讶,“落月会打猎?”那样一个看似纤弱的女子?
岳沨挑了眉,“你认识落月?”女人串门子的功夫,真这么厉害?
灵歌一笑,“只是回来那天,在花园旁边偶然遇见。”
岳沨闻言,亦是一笑,“还真是有缘。其实,落月的武功不比我差,打猎自是不在话下。”
“落月会武?”
这个女子,到底有多少让人惊奇的地方?
岳沨笑了笑,看向逐渐西沉的太阳,“她自小就古怪,不仅喜欢武艺,而且琴棋画样样都要学至精通,甚至连兵法也略懂一二,是个难得能与我聊得来的女子。”
看着微笑的岳沨,灵歌只觉心猛地沉了一下,酸酸的,但仍维持笑容不变,“看来落月郡主在王爷心里,是与众不同的。”
岳沨眉头微动,若有所思地望向灵歌,“你……你这可是在嫉妒?”如若不是,他为何又成了“王爷”?
思及此,心下又不由一阵惊喜,她心里是不是也有他?
灵歌一梗,别开了脸,“王爷说笑,我为何要嫉妒?”那酸酸的感觉,是嫉妒?是吗?
双肩突然被人握住,灵歌一惊,转过头,岳沨的脸已近在咫尺,“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也有我?”
四目相对,呼吸相闻,彼此吐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竟是那么热,热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灵歌轻抖着嘴唇,却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脑中一片空白,似乎天地万物也随之消失了。
娇嫩的红唇近在眼前,岳沨的眸色渐渐变暗,不由自主地越靠越近……
“王爷——”
院外,突然传来落月的一声呼唤。
灵歌一抖,急忙推开了岳沨。天!只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几乎已经能感觉到他嘴唇的温度……
灵歌慌忙后退了数步,“郡主……郡主在找您……”
岳沨紧盯着她,呼吸微促,须臾,却又缓缓笑了,“你没拒绝,你心里是有我的。”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让他开心,也让他……沮丧。
就只差那么一点点……这该死的落月!
“我去给你猎一张白狐皮,你也知道,元昌的冬天很冷。”
落月的喊声越来越近,岳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离去。灵歌木然地站在原地,直到眼角的余光察觉不到他的存在,才猛地委顿在地。
腿好软……脑子好乱……
“主子。”
云兰的声音传入耳中,灵歌茫然抬头望过去,半天才找回说话的力量,“你来了。”
云兰垂下眸,上前扶起灵歌,“奴婢早就来了,只是远远看见王爷也在,就没过来。”方才那一幕,可是亲吻?
主子的心,已经完全在英亲王身上了吗?
还有,刚才打听到的消息……
“主子,”扶灵歌坐回椅子上,云兰迟疑地开了口,“奴婢听人说,落月郡主可能会是太子妃……”
太子妃?灵歌的眼珠动了动,勉强一笑,“是吗?那很好啊……”那般多才多艺的美丽女子,合该是未来皇后的人选。
下意识地,云兰又赶忙解释,“可是太子似乎无意于她,所以一切也只是大家的猜测而已,还没有定论。”
灵歌笑了笑,又将目光移向湖面,“这与咱们有关吗?”说着话,竟发现鱼竿在有规律的抖动,灵歌愣了一下,方才急忙收竿,不久,一条金鲤挣扎着露出水面,不大,却异常美丽。
“好美的鱼!”
云兰禁不住一声惊呼,忙去拿网子盛接。“奴婢从来不知道,这鲤鱼竟还有金色的呢!真不愧是皇家鱼塘,什么都有,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明黄的鱼……”话音未落,陡然又发现了自己的大不敬,赶忙掩住了嘴。
灵歌小心地取下鱼钩,看着金鲤因为无法呼吸而痛苦得在她手中不断挣扎扭动,心下一软,终是又将它重新放回了湖中。
“主子……”
云兰赶不及阻拦,眼见着金鲤摆了摆尾巴,转眼不见了踪影,忍不住瘪了嘴,“好歹也是用了一个下午才钓上来的,养着也好呀!”就这么放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那么长时间?
灵歌淡淡一笑,放远目光,“养活了倒也没什么,若是养死了,岂不是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云兰不由呆住,须臾才发觉这话中似乎还有话,可思忖半天,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抬头见灵歌已施施然往回走,也赶忙收拾了东西,随后跟了回去。
晚膳时分,灵歌难得有了胃口,边吃边与巧兰等人闲聊,小顺子理着袖子走了进来,帽子上犹沾着些许木屑。
“主子,云轩的新牌匾换上了。”每年往行宫避暑,各亭台楼阁的牌子都要换新,太后等人住的主殿自然是早已换好了,不受宠的,当然是能拖就拖。
“咱们这屋子还有名字?”云轩……还挺雅致。
不过在她看来,此处就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主屋,在普通百姓看来尚算富丽,可与皇家庭园一比,也只是个茅屋而已。好在她对住处没多少要求,只要干净整洁,远离闹市,也就罢了。
“当然有名字。而且大部分还是新名字,去年才改的,只是不论新旧,皆是皇上亲自题的名呢!”行宫百余处楼阁,换下那许多旧牌子,要是搬出宫去卖了,能换得多少钱?小顺子咂巴着嘴,不由自主地又计算了起来。
“亲自题名?”灵歌夹虾仁的筷子一顿,“那旧牌子呢?”
“内府收走了啊!”一想起此事,小顺子就觉得胃疼。
灵歌闻言,亦是一脸惋惜,不由摇头轻叹,“早知道就想法子留下了,这要是运出宫去卖了,也该是不少钱吧……”
“呃……?”
小顺子愕然抬头,终是无语。
用过晚膳,于榻上喝茶歇了一会儿,灵歌便照例出门遛弯。
不是她突然变得勤快,而是她实在是喜欢这行宫的景致,每多看一眼就多一分的喜欢,若是有可能,她真的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再也不回那沉闷的皇宫。
“这世上还真有让人百看不厌的景色,难以想象。”
在距离寝宫不远的一座八角凉亭中站了下来,凭栏远眺,远处群山环抱,绿水相依,只消一眼,已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云兰有回应,灵歌诧异侧头看她,却发现她正紧抿着唇看着不远处,神色略显凝沉。
“你这是看什么呢?”灵歌说着话,也转过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谁知这一看,心下不由也是一凛——
那明黄一色正在丽嫔与宣妃的陪伴下,一边赏着风景,一边慢步走来。
27 终于碰面了
如此荒僻之处,皇帝怎么也会涉足?!
“主子,要怎么办?”
云兰终于从震惊中回神,想起灵歌此时一身的素淡。
灵歌讷讷摇头,一言难发。如果宣妃还没有看过这边的话,她尚且还有可能避开,如今,四目已经相对过,她已是避无可避。
愣愣地望着一行人越走越近,直到皇帝转过头,直视过来,灵歌方才一个激灵,慌忙垂首跪了下去。
唯今之计,只有赌一把了。赌她上次在凤仪宫的妆容,到底给皇帝留下了多深的印象。
脚步声及近,却停在了亭外。
灵歌没敢抬头,急忙俯身叩首,“臣妾给皇上请安!”
“平身吧!”皇帝多少有些惊讶,因为此处偏远,他实在没想到在此处还能遇见嫔妃。好奇地打量了灵歌几眼,陌生之余,不知怎地又生出一丝似曾相识之感,“你是……”
宣妃忙笑着上前,“这是玉泉宫的元美人,皇上没见过吗?”
“元美人?”茫然地看了宣妃一眼,皇帝略思之下,蓦地瞪大了眼睛,“原来是你!”话语中,明显带了一股“多亏想起来了”的庆幸之意。
显然,凤仪宫那一面之缘,委实将他吓得不轻。
灵歌一听之下,心念一动,忙上前两步,故作欣喜道,“正是臣妾,没想到皇上还能记得臣妾。”依旧不曾抬头,只是这模样看在皇帝眼里,却成了羞涩之态。
皇帝面上明显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了一下,方敷衍道,“你们都是朕的妃子,朕怎么会不记得?”话落,又忙看向宣妃,“你不是跟朕说,此处有个金鲤湖吗?”
宣妃自是明俐之人,这一听,忙笑道,“就在前面不远处了,臣妾这就带皇上去!”说着话,又同情地瞥了灵歌一眼,方才轻挽着皇帝离去。
一行人缓缓撤离眼前,灵歌始终低垂着头,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连恭送也忘了。而她这由于危机乍去而一时回不过神的呆愣之态,看在回眸的丽嫔眼中,却似是受了莫大的打击一般,丽嫔无声一笑,笑中有漠然,有讥讽,亦不免有些许怜悯。
见皇帝已远去,灵歌却仍怔愣不动,云兰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唤了一声。“主子。”
灵歌轻抖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她,眸中茫然犹存。须臾,方才恢复清明,又看向皇帝离开的方向,怔怔无语。
“主子,想什么呢?”危机已然过去,为何却是一脸怅然的模样?
灵歌垂下眸,笑了笑,“我在想,我这个妃子做的,到底是太成功了?还是太失败了?”
云兰一愣,半晌才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