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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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才松了一口气。
召来春醉问了下情况,听明白安宁也忍不住笑了,原来是这样的——昨日八月十五中秋节,晚上在院中摆了桂花菊花螃蟹宴,安宁倒了一杯桂花酒给福久喝了。平常晚上的时候小福久要是想尿尿,就会自己醒过来,去净室解决,再不济也会让守夜的丫鬟抱着他去。可昨日大概是喝了那杯酒,小孩儿睡的太香甜了,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尿床了!
其实福久实岁才两岁半,还是小豆丁一枚,尿床什么的完全可以理解的,然而在小孩儿记事以来,从没有过的创举啊!当即就恼了,干脆的一不做二不休,试图湮灭证据!把自己的湿漉漉的中衣脱下来,还有潮湿的床单都想塞到床底下去……可这会儿丫鬟要进来收拾床铺的呀,等春酌在外面叫了一声,‘腾’的一声小孩儿脸涨的通红,把衣裳床单啊团吧团吧抱在手里,春酌没反应过来呢就趿拉着拖鞋跑出去了。唬的春酌带着酣月、如月去追,索性小孩儿也知道不能过正房与厢房的那道圆月亮门,就在游廊里跑,没跑到垂花门呢,就被不幸的踩到了抱着的那一团‘赃物’绊倒了……
碍着小儿子就在里间碧纱橱外,安宁只能绷着脸,可颤抖的身子出卖了她。亲爱的小福久哎,就算你把‘赃物’抱走,可你留在被褥上的‘地图’可怎么解释啊!屋子的大小丫鬟掀开床帏一看,立马就明白了。也是,小孩儿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有经验,想当初景曜和景佑一块儿睡得时候,景佑尿床了,自己挪啊挪到没湿的那一块儿,把景曜推到他尿的‘地图’上面。还记得湮灭证据,脱了衣裳换了新的一套,把湿了的那一套团吧团吧塞到床底下去了……
想当然尔,等丫鬟过来伺候他们洗漱,景曜证据确焀——衣服湿的、被褥湿的,而且还有前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挨了安宁打了屁股两下。不过安宁火眼金睛,发现了景佑一反平常没来嘲笑景曜,还对恼羞成怒的景曜嘘寒问暖,展现自己的兄弟爱。这两个小崽子是安宁一手带大的,知子莫如母,等小丫鬟闻到味道从床底下搜出来那决定性的证据后,真相大白。景曜嗷嗷的扑上去,兄弟俩在地毯上摔起跤来了,这么想起来,景瑜还是太纯良了,有待于向哥哥们取取经哈。
☆、第二百三九章 似是故人
睿王爷下朝来,内敛的阴翳让他原本的俊美硬生生的少了几分。 今日有御史奏请立睿王爷为太子,被夺职杖之。宣武帝对这样的处理表明了他的态度,这让睿王爷一派心里不免打起了九九,也疑惑加深,今上这是什么意思?闹得人心惶惶,加上自傅阁老称病未上朝的,睿王爷一派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似的,渐成一团散沙,睿王爷心情能好起来才怪。
睿王爷并么有回府,这些天傅阁老的身体有些不好,人年纪也大了,着了凉,喝了药总不见好,朝中请了假。今上也派了太医,一直在安养。对这个外公,睿王爷向来感激,便叫人拿了药材,转去傅阁老府上。
傅阁老贵为内阁首辅,又是国丈,睿王爷的外公,自是权势煊赫。府上也修建的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睿王爷到的时候,傅阁老正在外房里,侍从带着睿王爷进来,傅阁老欲施礼被睿王爷双手扶住,道:“外公不必多礼,身子可好些了?”眼中俱是关切,傅阁老满头白发,精神却是矍铄,见皇子外孙如此关心自己,便是多了几分暖意,请睿王爷坐下道:“老毛病了,无大碍无大碍,王爷不必持念。”
睿王爷眉宇间的高傲敛去了几分,道:“外公多休息几天,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正经,我带了些药材来,让太医看着调补些。”
傅阁老点头,一双略带慈爱的眼睛望向睿王爷道:“王爷可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臣或许可以为王爷开解一二。”
睿王爷便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说了,声音中有几分不甘和急切,道:“皇父这是何意?即是说‘于诸皇子中,众议谁属,皇父即从之’,这朝堂上大部分都支持我了。皇父却是以‘立储君之事关系甚大,众卿家宜各尽详议’为由推的干净,今日又将史御史夺职廷杖。且不是说我没那个资格!外公,你说如今几兄弟中,谁还有这个资格!本王怎么没!”
傅阁老抬手止住睿王爷将要出口的话。皱眉道:“噤声!您是天潢贵胄,王爷,您开府多年倒忘了谨慎儿子了么?”
睿王爷满脸的不甘,眉头紧皱,一脸的阴翳,‘砰’的一声拍在紫檀木案几上。 傅阁老不疾不徐道:“王爷,臣同您说过多少遍,此事需徐徐图之,大皇子的事还不够你警醒的吗?放心,在几位皇子中。您身份最为尊贵,如今又为嫡长子,遵循祖宗制度,您该当得储君之位。”
“那为何皇父不立本王?”
傅阁老慈爱中带了丝锐利的光芒,如今的皇上已经不是当年初登大位做事稚嫩的毛头小子了。如今的皇上做事很有魄力,雷厉风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他相信在皇上的统治下越朝会越来越强盛!若是他再年轻二十岁,不论皇上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然而他已经老了,人老了。考虑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他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这偌大个家族的族长,担负着全族四百多人的性命和荣耀,不允许他心软。看着眼前带着几丝桀骜的青年,傅阁老缓缓道:“王爷不要过于急躁,须知欲速则不达,这一次以天罚为借口是我们太过急进了,陛下怕是无意现在立太子——”止住了睿王爷脱口而出的话,款款道:“王爷不必急躁,陛下正值春秋鼎盛,许是不急于立储君来巩固皇权。王爷您想,在您几位兄弟当中,淳郡王爷虽在士林中颇有威信,但他有疾,这点很大折扣,再说他母妃分位不高,虽近年来有些功绩,让他得封郡王,并不足让您忌惮。而这诚郡王爷——”
说起来就让睿王爷咬牙切齿,道:“这个老四闷声不吭地得了救驾之功,近年来还让皇父对他刮目相看!当初那张清和被刺一事中,说不得就是这老四干的,让本王背了这黑锅,使得皇父对本王有了猜疑,让本王动不得那张清和,如今倒是好了,好不容易将一个老酸儒赶走,又来个块臭石头,软硬不吃也就罢了,竟然处处与本王作对!”
傅阁老叹了一声,道:“这件事派去这么些人也没查出个丁丑来,你还是忌惮他一些,尽量不让他钻了空子。至于那张清和,他倒是有能干之人,只是张家历来纯臣,你约束下手下别去动他,尽量想办法去拉拢他!他身上不行,就去别的地方找空子,这人啊,岂非十全十美,总有他的弱点。”又轻声一笑,道:“王爷,您还年轻,老臣还等得,您就等不得了吗?请您全心全意为皇上办差吧,皇上圣明独照,臣相信您会成为您想成为的,如今您已经是亲王了呢。”声音里有种志在必得的狠戾。
睿王爷阴暗的心情仿佛给傅阁老洒了一把阳光,唇角一翘,道:“我知道了,有外公在,我还担心什么呢?”
“您这般想就好了,明年初选秀还得让皇后娘娘再给你指一位出身尊贵的侧妃才是。”傅阁老若有所指的说道,睿王爷笑意一僵,心里暗道:不知哪个奴才嘴碎将他想给爱妾升分位的事捅到外公这儿来的,要是让他知道,剁了喂狗!心里虽这么想,睿王爷还是笑着点头,道:“外公说的是。”
睿王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傅阁老眼中闪过与他年纪不符的锐利光芒,一名青衣文士从架后走出来,道:“阁老如此可好?”
傅阁老苦笑,道:“睿王爷性子直,又藏不住事,偏对皇上又有几分儒慕之心。这次未能更进一步,王爷极是灰心。我们怕是想差了皇上真正的心思了,当初大皇子一派是怎么灭的,先生又不是不知道,哎。”
“皇上一心想当个千古圣君,总不会对儿子动手,不看如今世子爷被养在皇上身边,大皇子虽说被贬为庶民,可也是被荣养着的,平时谁敢轻易去动他。”文士有几分急切,道:“您跟着皇上多少年了,何必去触他的逆鳞!皇上总不会眼睁睁看着您做大,如今朝堂上的一些布置,谁知道暗地里不是冲着您来的。就像是您说的,如今睿王爷已经是嫡长子,才华权势已经有了,就只差个契机便是能再往上进一步了!”
傅阁老喝了一口茶,冷道:“契机?前段时间的契机如何?我们创造了多少个契机了?若是等那水到渠成的一天,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了?皇上他啊,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是我们太高估王爷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了!还有诚郡王,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发展起来了,不过既然他在朝堂上办差,就有办法让他出错!”
文士叹一声,看没办法和傅阁老说通,便是领命下去了。
且说这边睿王爷心满意足地从傅府离开,回到了睿王府,睿王府比之傅府又过之而不及,雕梁画栋、亭台楼榭、假山莲池、蜿蜒曲栏,更多了几分皇家的雍容贵气。转身回了外房,没一会儿便是听外面侍从的话,“王爷,青庶妃来了。”
睿王爷心情极好,便是让人进来,但见来人雪肤花容,端庄娴雅,身着雪青色滚浅金边的褙子,下系着宫缎金丝织锦暗花凤尾裙,身段袅娜纤巧,既有风流袅娜,又有鲜艳妩媚,斜插着一支五凤朝阳钗,媚眼如波,更显得风姿绰约。带着侍女提着一个饭盒子袅袅进来,满目柔情地看着睿王爷,脸上挂着浅笑,款款道:“妾身听闻爷儿近日政务劳碌,便给爷儿炖了盅鸡汤,爷不会怪妾身贸然而来吧。”
睿王爷倒是极为高兴的,“又是青萝亲手炖的?不是说让下面奴才去弄就是了!”
青萝知睿王爷便是不怪罪的,心里想到李侧妃上次来外房送炖汤被拒之门外的事情,眉间多了些得意,不过她不敢外露,只笑的舒雅,柔声道:“王爷镇日为皇上,为百姓忙碌,青萝亲手炖些汤哪敢在爷面前功,只爷莫嫌弃就是了。”也不用侍女动手,亲自将食盒拿出来,素手轻舀出来放在青花瓷碗里,轻轻绽放妩媚笑容,“爷喝。”
睿王爷心里一荡漾,摆手让屋里的其他人下去,其他侍从见怪不怪了,心道:瞧瞧这青庶妃得宠的!等到人走光了,还很识时务的将门关上,青萝盈盈笑着被睿王爷猿臂一伸勒住细腰坐到了大腿上,吓的差点花容失色。
睿王爷极是喜欢她这小女儿娇态,便是调笑着喝了一碗鸡汤,青萝极有眼色的轻轻揉捏着睿王爷的肩膀,笑道:“爷最近那么忙,不知是什么事揪心,不若说出来让青萝替爷解解忧,即便青萝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能让爷觉得舒心青萝就很甘心了。”
睿王爷拍了拍她的手道:“若是王妃也有青萝这般善解人意就好了。”想到外公说的再给指一个侧妃,那他府上侧妃的名额可就满了,想起本来答应给青萝请封侧妃的诺言,便是有些愧疚,算了,下次再补偿她好了。
☆、第二百四十章 爱好龙阳
睿王爷的话让青萝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笑道:“青萝哪敢与王妃比,王妃端庄高贵,将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是爷的贤内助呢。”便是岔开了这个话题,笑的温文道:“王爷还没说有什么烦心事呢?”
睿王爷略微沉思道:“本王记得你是扬州人吧,这让本王烦恼的倒也是你的老乡。”
青萝内心‘咯噔’一声,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的神色,随即又小心翼翼地道:“王爷记得清,只是不知哪位惹王爷不快了呢?”
“还能有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