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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白骨精列传 作者:by工作室-第14部分

小说: 白骨精列传 作者:by工作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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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感情生活真的很空白。

刚到银行的时候,她喜欢戚豫飞。

戚豫飞的感情观和她一样桀骜不驯。两人约会被银行的同事撞见过好几次。

戚豫飞家住在康平路一带。

康平路是上海市中心一条短短的小马路,不过来头可不小。不知道的人走过路过,最多觉得这边的马路格外安静,梧桐树似乎比别处更加茂密,绿叶红墙里头看得见有年代的深宅洋楼。知道的,不禁要细看两眼了,此地可是市委机关的所在地,还住了好些市府领导和机关干部。就是周边的余庆路、兴国路、宛平路等等,都是非富即贵的“小”马路。

戚豫飞他爷爷是老革命了,据说党龄都有七十年了,生前是做京官的,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在本市任职。从小,他家里就有配车和保姆。但父母都行色匆匆,为国为民奉献了毕生精力,教育自家小孩方面难免不够周全,他心目中的家长只有大他十岁的大哥。

他读书的时候是个忧郁的纨绔子弟,小小年纪就好像对一切都看不惯,或者说对一切都看穿了,反正懒洋洋得什么事都没有兴致。后来高中一毕业就跑去日本,在那里形成了世界观和人生观。

与别的干部子弟不同的是,他自己打工挣钱缴学费。相同的是他也赌博、嫖妓,喝得烂醉,几个礼拜不和家里联络。他喜欢东京的跑马场,留恋那些月色美好的夜晚,看满树樱花,雪泥般的细瓣在风中飞旋。

终于顶不住家里的催促,他大学毕业(好歹也混到了毕业)之后,就被勒令回国。

他原本不打算就业,就做一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成天在家趴在一台电脑上面。他想不出他可以做什么,他晃到现在从未认真想过任何人生大计。回来后没多久,就碰到父亲离休,这是家里的一件大事情。一夜之间,头上那片树荫,背后那棵大树消失了。

父亲清廉,并没有为他打下足够坚实的经济基础。戚豫飞意识到自己的前途真的是要自己去开创了,他当年是曾在日本打过工,但那毕竟出自玩的心态,不过是在资本主义的汪洋大海边湿了湿脚,根本不晓得深浅呢。戚豫飞此刻终于觉悟到当官的父亲也会老去,将来也会死去,心里不禁有些慌了。

不过,他的运气好。忐忑不安了没几天,他那张被家人嘲笑的外国文凭起了作用,帮他找到了银行里的工作。他回国的时机算不错,中国经济腾飞正开了头,还没开始疯狂地加速度,后一年就赶上“海龟”的归国大潮了。

只是“好景不长”,他那兄长接了父亲的班,仕途一帆风顺,前景似乎比父亲更为光明。

他马上就放弃了要去顶天立地的打算,把那些自强自立的豪言壮语抛到了脑后。

上班不到一周,他就郁闷得快死了。幸好中午有牌局,后来又招进来几个美女。比如神仙姐姐,比如胡朝静。

他觉得他应该喜欢神仙姐姐这一型的,起伏的胸脯犹如迎面一记重拳,让男人七荤八素。

女人最重要的是性情合拍,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尤其内涵,有内涵的女人都是绵里藏针的戚豫飞蛮横地认为。他的女伴只要够美丽,够简单。

他们在一起不是不快乐。并且他们看上去那么登对,仿如天造地设一般,光凭引来羡慕无数,就足以支持他们继续走下去。

初夏,他们也去吃小龙虾。俊男美女,一身货真价实的名牌,走进小店就引人侧目了,两人很尽兴地吃得满头十三香的油烟气,相视而笑。

深秋,他们走在落叶翻飞的上海的马路上,充满了美感。

圣诞夜,在某个最时髦的酒吧里,两个人鼻尖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簇跃动的蜡烛火苗。

戚豫飞还喜欢靠近外滩的那家老酒店,很长的走廊,高高的天花板,老木头的地板,踩在上面,听得见脚下发出空的咚咚声,空气里弥漫着老早岁月的味道。三楼的房间正好看得见外白渡桥,听得到往来船只的汽笛声。一夜狂欢后,两个人赤裸着身子,卷着窗帘,立在窗边看江景。

整座城市在他们的凝视中渐渐苏醒,江上朝霞乍艳得叫人痛惜。戚豫飞就觉得,谈什么天长地久,应该只争朝夕。

他们这样高调地恋爱,却又无声息地分手。

其中原因谁也不说。或者谁也说不清楚。

钱主席曾经说过:“那是因为失去了想象力。工作也好,恋爱也好,最后就剩下拼比想象力了。”

胡朝静一时根本没有听明白,后来才体会出,那简直就是至理名言,放任四海而皆准。

唯一令胡朝静觉得讶异的是,分手之后,戚豫飞和神仙姐姐从没说过对方一个“不”,不知道为什么,透出点高于陆辰俊的品格来。

胡朝静和他们的关系就是从那时好起来的。

三个人变成了好朋友,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常结伴外出吃喝玩乐。戚豫飞是非常理想的玩伴,三个人在一起轻松自在。

有时候,神仙姐姐和胡朝静在车子后座上打闹,戚豫飞从反光镜中看她们,就笑。

有时候大家都喝多了,就有了擦枪走火的片刻。戚豫飞吻了神仙姐姐,别过头看见了胡朝静,眼睛亮亮看着他们。戚豫飞觉得胡朝静这样的神态是那么美丽和孤独,就忍不住吻她的眼睛,一直吻下去,直到嘴唇。

酒醒了,大家都不提这事情,当作没发生,一样地要好。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彼此间到底算什么关系。

都是因为寂寞吧,胡朝静会这样想。

只想到这个层面,她就会放过自己,不再去想了。

杨绪生最近不太来找她。周末她大多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她哪里都不去,有时枯坐在阳台上发呆。

有一天,她一下惊醒到,她难道是在等待杨绪生的出现吗。

原来等待是那么可怕,令人窒息的。

她原来以为自己是个不怕独处的人。她刚租房子出来住的时候,对独居生活有N 多规划。

她有一房间的书,可以跟朋友煲上几个小时的电话粥,她有架很好的相机,随便一条上海的小马路,就可以消磨半天的时间。

她还去报了一个法语班。她听到过杨绪生说法语。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听到过他跟他太太讲电话,他低低地说法语,那是抑扬顿挫,如音乐一般的语言。

她想象那头有着深邃的眼睛的女人。他说得那么好听,有种不同于说中文的性感。哪怕明知道他对着另一个女人说情话,她并不妒嫉,只是好羡慕。

不过她的好学并没得到杨绪生的鼓励。

有天,他们去熟悉的法国餐厅晚饭。点菜的时候,胡朝静说了法语。那个熟悉他们的侍应生,一个卷头发的法国小伙子表示了惊喜。但杨绪生当时的反应只有错愕,甚至是有点点戒备。胡朝静赶忙坦白自己只学了一个多月,刚会了点发音规则,知道今天吃饭,就专门背熟了菜名。

她的初衷只是想多些与他的共同点。但胡朝静立刻意识到了,法语是他们夫妻间的密语,是可以任何时候当着外人面说的悄悄话。她造次了,她不该去轧上一脚的。她为她的大意有点惭愧。

那顿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冷淡,到后来只能算勉强吃完。

饭后,杨绪生送她回家,但一路上仍很沉闷。

进了房间,他例行公事地关照她早点睡,她鼓足勇气拉住他说:“对不起,我只是想讨你的欢心。”

杨绪生蓦地甩开她的手,喊:“对不起?你做错了什么要对不起?”他们相处那么久,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失态,她愣住了,没有料到他的反应。

他看她站在那里,瞳孔又黑又深,他更加暴怒:“你想讨我的欢心?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一把抓住她,低头狠狠地吻住她。他这样用力,她痛得眼泪都蹦出来,然后他放开她:“这是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你满意了吗?”

她懵掉了,没有想到他这样对待她,又痛又屈辱,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面庞。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他伸出手,极轻地拂过她的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不要这样看我,我受不了,三月,对不起。”

他温柔地拥紧她,在她耳边低语:“答应我,原谅我,忘了今天发生的。”

胡朝静并不能忘记那个晚上,那是他第一次吻她,却更像是惩罚,他还说了很难听的话。

可是,他说的没有错。

他唤醒和培养她的自觉意识,其中就包括了,他让她明白自己是一个,女人。

那以后,他就不常约她见面了,他们有很多短信联系。字里行间,她觉察出,他对她的爱护是更多了,他正努力回到老师的角色中去吧。

她不再学法语,再听到法语,都不觉得那么动人了,微微还有点刺耳。

有段时间她定期去健身、修习瑜珈,再加上和同学逛街吃饭看电影,回家向父母报到……

她把时间表排得满满的,但某个停下来的瞬间,她就想那些东西都填不满她。就算是忙碌,也是一种空。

她就放弃地想,她是回不去了。

她是羡慕神仙姐姐和戚豫飞这样的,男欢女爱,多简单啊。

那日,胡朝静闻到一股异香,知道是神仙姐姐驾到人事部那日,胡朝静闻到一股异香,知道是神仙姐姐驾到人事部。

反卷着巨黑睫毛的大眼睛,光泽流油的水晶唇,衬衫的扣子永远少扣一粒。

胡朝静很警觉地站起身:“你想干吗?别作怪,别去招她,喂,喂,喂,”

余音袅袅,是因为神仙姐姐轻盈的身姿已经闪入了姚秀思的单独办公室。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胡朝静坐立不安,她担心神仙姐姐不知水深水浅地就进去趟。姚秀思来者不善,可别送上门去给她喂招。

中途,姚秀思叫袁阿姨送了咖啡进去。等袁阿姨退出来,胡朝静就急急地问:“什么情形啦?”

袁阿姨说:“神仙姐姐抓着人家的手,不松开,正在诉苦呢。”

果然,她出来的时候,眼圈还有点红,她对胡朝静长长出了口气:“这下舒坦了,我把感情垃圾倒完了。她刚来,也正好想听听内部矛盾,我把受到的欺压全说了。爱咋咋办,大不了我干我的专业去。”

胡朝静跺脚:“大姐,敢问你什么专业啊,难道是职业妈妈桑?她怎么说的?”

神仙姐姐道:“她叫我放心,银行会建立起公平的机制的。像我这样胸怀大志,又有能力的精英人物,自然有上升空间。”

朱朱在一边笑:“你什么时候胸怀大志起来?你不是一直胸大无志吗?”

神仙姐姐就追着朱朱一路打出去,一到走廊,两人立刻工整了言行,低眉顺眼地往休息室里走。她们知道那段路正好是在银行监控探头的扫荡范围内。

行长桌上就有台显示器,有事没事行长就爱盯着看,里面不停切换银行各个角落的监测画面。当然办公区域和休息区域除外。当初也要装探头来着,被工会硬顶住了,人民群众集体义愤填膺全线监控,都成犯人啦。有人甚至产生了极端的想法,只要敢全装,就集资出钱叫个民工在大楼下侯着,对着行长面门就一板砖,都不要太用力,只要拍折鼻梁吃相难看就行了,看他再嚣张。幸好工会及时取得了谈判胜利,才避免了大家在《案件聚焦》里出镜。

话说回来,自从神仙姐姐来过,之后的几个礼拜里,不断有人到姚秀思的办公室“把她的脉”,究竟是谁把谁的脉,倒搞不清楚了。

有的人去示好,表明自己是识时务的,会拥护银行的一切政策;有的去威胁,暗示自己根基深厚,背景隐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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