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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穿越]攻妻计 作者:斐成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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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嬴城一开始并没有对方那么多想法,单纯有些意料之外罢了。接着他看蓟常曦迟迟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略一思索才猛然反应过来——这里是大梁,有楔器之分。之前神经太大条,以为都是男人,无所谓。等到后知后觉,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抱歉啊常曦……”嬴城暗骂自己搞了一个大乌龙,“我先出去。”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可他原本就走到了池台边缘,而瑶仙池常年氤氲润泽,台面大多湿滑,嬴城动作又急,于是悲催的一个踉跄,整个人已经往水里栽了。
蓟常曦被吓了一跳,虽说池水不深,可嬴城掉下来的时候猝不及防,唯恐对方受伤,一时也顾不上其他,潜到水里就想把人捞上来。


水花在身边圈圈漾开,嬴城只觉得听觉和视觉都被瞬间剥夺了,他甚至无法睁开眼睛,呼吸也变得困难。然后有人拽了自己一下。
终于,还是努力看向对方。
水下的一切朦胧又深刻,他看见蓟常曦修长美好的身体,光洁的如一块玉,在水中舒展的黑发似绸缎,漂亮的双腿勾动着无色的池水,像极了深海中的人鱼。
一股拉力迫使自己朝上游走,接着水面震荡,重见光明。
“咳咳!”嬴城抱着蓟常曦,喉咙里很是难受。
“王爷,还好么?”蓟常曦拍着他的背,想让他顺顺气。
“没事……”被水浸了一会,人也清明不少。嬴城恢复片刻,想要侧头道谢,然而两人距离太近,动作间鼻尖碰到鼻尖,嘴唇也擦过了对方的嘴唇,温热而柔软。
一时他们都安静下来。
嬴城看着眼前这个人,他青丝还散在水中,乌黑光亮,比盛放的莲花还要濯丽。睫毛上水珠欲落未落。
衣服全部湿透,自己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柔韧赤‘裸的身体。脑袋有些发懵,双手还紧紧搂着蓟常曦的腰,嬴城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们的距离近到呼吸都像交融在了一起。
“王爷……”蓟常曦终于开口,只是声音却很低。嬴城错觉的以为他在自己唇间说话。
这人向来都是冷静淡然的样子,亦或是演武场上的锐利和强硬,此刻眸子半垂的示弱姿态让嬴城心口莫名紧缩了一下。他脸上有浅浅的红,不知是在池水中太久还是因为其他——
神使鬼差的,嬴城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让对方和自己对视。
蓟常曦那双墨黑深邃的眸子没了平时的从容,不易察觉的惊慌在水汽中蔓延。
他这样的表情让嬴城心软,不自觉的就把人放开了。目光所及之处,落在蓟常曦手腕的那个玄鸟图腾上,古老神秘,有一种诡魅的错觉。
嬴城看着他把衣服匆匆穿好,勉强镇定道,“我……王爷,我先回去了。”
几乎算是逃跑。
嬴城手臂交叠搭在池台上,身体却还在水里,若有所思——原来你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啊。





第8章 卷七·红田玉镯
那晚发生的事情好像稍纵即逝的绮梦,两个人对此都闭口不谈。
 嬴城本以为对方再看到自己时会不自在,但蓟常曦却调整的很好,第二天又变回了温和端庄的模样。怎么做到的?这让嬴城好奇又充满了探究,想要了解这人的内心,看看他波澜不惊的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幅景象。
 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可以慢慢来。
 然而自从嬴岚和自己说了北疆那件事之后,嬴城心里就像揣了个千斤重的石头,每时每刻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蓟常曦。理智叫嚣着对方是有知情权的,但私心又在絮絮低语——说了也无济于事,现在没法去北疆,只是徒添担心。
 仿佛听到了嬴城的挣扎,嬴岚没有再对他提起过这件事。如上次一般,北疆就像一颗小小的石子,被扔进浩瀚大海后,虽有波动,但很快消声觅迹。
 这不过是表象。嬴城总有这样的感觉——不时的动乱之下,有暗潮在汹涌,只是还未形成风暴。
 最近他也总是疑惑,为什么自己会开始关心这些事情,是因为蓟常曦么?
 
 
 两人相处将近一年,某些习惯和感情在潜移默化,嬴城越是了解蓟常曦,目光就越是容易不自觉的追寻着对方。他知道那个人喜欢安静,爱读古卷兵书,音律没什么天分,看似安静持重却偏偏嗜好甜食,尤其是桂花糖糕。即使在夜里,警觉性也很高,想必是在北疆养成的习惯。
 他们止于熟悉,却无法更亲密。
 蓟常曦在感情方面是个慢性子,而嬴城也总是存着那么一丝不确定。在未穿越前他对男人没有什么想法,但蓟常曦无疑是讨人喜欢的——太优秀,性子又好。来到大梁后,到底是环境迫使自己改变,还是……蓟常曦让自己改变?
 眼看冰雪消融,江山染绿,他们的关系依旧没有任何突破和进展。像盛满沙子的漏斗——时间悄悄奔走,砂石亘古不变。
 
 
 自庆典过去已经两月有余,春猎的号角发出低鸣,在万物复苏之际蠢蠢欲动。
 大梁王朝,历任帝王皆是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眼下六国分据,虽各自相安无事,为防患于未然,国君嬴从煜仍倡导骑射之风,民间高手因此层出不穷。
 且骑射也纳入了众皇子们的必修礼仪,被认为是皇权的雄威象征。皇家猎场每年会定期举行围猎活动,权臣贵戚都会前往参加,不禁可以借机会广交朋友,还能作为一种试炼,可谓一举多得。
 猎场中,众位大臣家的公子今日都想一展身手,除了给自己树立威名之外,还想在当朝天子面前留个好印象。虎父无犬子,这些野心勃勃的年轻人谁会甘于平庸?
 嬴城到猎场没多久就被叫走了,营帐里,嬴从煜和湛箫正在悠闲的品着茶,嬴岚笑意满满的站在两人身边。
 “君父,爹,太子哥哥。”一一行过礼之后,嬴城才问道,“围猎不是快开始了么?”
 “这次还是老规矩。”嬴从煜说道,“你该知道的,为期三天,谁猎到的东西多谁就是胜者。”
 严格说起来,这是嬴城第一次参加春猎,具体需注意的事项早就了解的七七八八了,但还是没什么底,只求三天赶紧过去就好。想到这里,点头说道,“儿臣明白。”
 嬴从煜和湛箫对视了一眼,唇角带笑,“城儿你可知此次的胜者将得到什么奖赏?”
 无非黄金珠宝。这么思索着,便直接说了出来。
 嬴从煜摇摇头,示意嬴岚把东西拿过来。不消片刻,一个通体碧绿的玉盒呈现在了自己眼前。玉盒上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样,通透晶莹,光线之下,细腻的玉纹均匀平滑。
 “这个……”嬴城抬头看向嬴岚。
 “不是这个。”嬴岚说着,将玉盒慢慢打开。
 嬴城微愣,继而在心里发出赞叹——好一个极品红田手镯!镯约拇指宽度,其质洁净凝润、颜色红中带赭,肌理细密,表面清泽无半点多余的纹案,实在美丽至极。所谓“黄金易得,田黄难求。”何况是这田黄中堪称上品的红田石,价值连城自不用说。而且……嬴城蹙眉,这个手镯莫名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否在哪里见过?
 “这不比随处可见的普通玉石,”嬴从煜踱步走到嬴城和嬴岚身边,“若是中意,一会可要好好表现了。”
 嬴城回神,躬身答应了一句。
 
 
 蓟常曦向来不喜欢人多口杂的地方,远处三五个人站在一起聊着即将开始的围猎,各个脸上都是兴奋的神色。
 他寻了个较为僻静的地方,等着嬴城过来。顺势也观察了一下猎场的地势和周围环境。
 一道轻柔嗓音无征兆的自身后响了起来,来人带着几分笑意,“我当谁如此清高风雅,原来是睿王新纳的侧君。”
 循声望去,对面那人狭长双眸微微上挑,若隐若现的风情倒是勾人,“常曦,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
 记得……怎么会忘得掉?蓟常曦眸光微沉,眼前这个人曾和自己大哥一起长大,甚至定下婚约,然而大喜将近,却临时反悔。那件事不知给大哥造成了多大的痛苦,现在他竟还能若无其事的问出这种话,简直无耻。
 “我原本觉得蓟家总有一天要完蛋,”那人走到蓟常曦面前,神色不改,“没想到你挺有本事,能爬上睿王的床——早知道我该和你大哥成亲的对吧?”
 “顾咏杉,从前我是敬你和我大哥二十多年的情谊,如今情谊尽断,你别太过分。”
  “我只是想和你叙叙旧,何来过分一说?”顾咏杉在他耳边柔声道,“真让我伤心啊——明明以前你最喜欢跟在我身后了,对么曦儿?”
 眉头紧皱,蓟常曦后退一步,冷冷的看着他,血气却直往上涌。
 两人正在僵持间,又有一青衣男子走了过来,张口便是,“咏杉,怎么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没什么,遇到故人而已。”顾咏杉背对来人,当着蓟常曦的面,换上了一副柔顺乖巧的表情,这才转身说道,“家主。”
 来人正是顾咏杉的现任夫婿——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刘康辛。
 刘康辛嗯了一声,看向蓟常曦,询问,“这位是——?”
 “这位便是睿王爷的侧君,蓟老将军的三公子。”顾咏杉拉着蓟常曦的胳膊说道。
 “喔——”刘康辛打量了蓟常曦片刻,不以为然道,“蓟公子必定是才识过人,否则怎能让名满大梁的睿王青眼相待。”这话说得颇不客气,直截了当的表示着既然你长相如此一般,睿王还能看上你,绝对是有别的原因。
 和顾咏杉真是半斤八两。
 蓟常曦突然庆幸大哥没和那人走到一起,否则家中也不得安宁。
 厌恶这种周旋,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就听见有人唤着自己名字,然后嬴城已经来到了身边,“还想着你到哪去了,让我担心半天。”
 语气温柔,带着几分宠溺。蓟常曦有些不明情况的看了一眼嬴城:这人今天。。。。。。好奇怪。
 看见是嬴城,刘康辛和顾咏杉都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随口嗯了一声,嬴城大大方方的搂过蓟常曦,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蓟常曦顺势把顾咏杉的手给推开。
 顾咏杉脸色一变,片刻又恢复过来,“王爷和常曦真是恩爱的很。”
 “我待常曦自然如珍似宝,”嬴城温文浅笑,风度翩翩道,“所以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碰我的人。”
 另外两人面上有些挂不住,尤其是顾咏杉,还欲再说什么,却被刘康辛扯了一下。
 “那就不扰了王爷和侧君的兴致,我们先暂且告辞。”刘康辛恭敬的弯了弯身。临走前,顾咏杉看向蓟常曦的眼神不甘又阴狠。
 不时有人朝他们这边张望,所以嬴城依旧搂着对方的腰没有撤手,还恶作剧的侧身挡在蓟常曦前面,看过去就像在亲吻一样。
 “下次他再敢到你面前放肆,就狠揍一顿吧,别忍着。”嬴城朝对方眨眨眼,薄唇微挑。
 蓟常曦本觉得两人姿势太亲密,且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但被嬴城这么一闹,又笑了出声,一时也就顾不上其他。
 “常曦,想做什么就去做。”嬴城伸手把怀中人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撩到肩后,“凡事有我在。”
 墨黑眸子蓦地睁大,依旧是深邃如沉渊,但其中风景除了青柳飞花,便只剩那张如玉容颜了。
 
 
 等两人终于走向围场中央后,更是成了满场焦点。
 所有人都很好奇,风流天下、俊美无俦的睿王爷为何会娶一个样貌平庸、整天和一群楔混迹沙场的器?也许利益相关是唯一的合理解释。
 蓟家那位虽只被封为侧君,大家仍不免为嬴城惋惜。但今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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