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气盈门-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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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华打量着这个比女人长得还好看的男人,奇怪地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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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溪回房关上了门,弯下腰难受地吐出一口清水。
“主人!”剑灵幻雨焦急地化出形体扶住她瘦弱的肩膀,它能感到少女的颤抖,以及她越发冰凉的身体。
白明溪抱住它,摸着幻雨银白色的长发,柔声道:“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可要记住了。”
幻雨两条小眉宇搅成一团,看起来十分的难过,道:“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白明溪将手放在胸口上,她还能感到自己的血肉之下的那颗心是跳动的,但是水玉神器让她的肉身变得逐渐的不一样了,为了能接纳水玉的神力,她的肉身渐渐地变得不再像凡人一样。然而为了抵抗这样的变化,她不断地拒绝着水玉神器的力量,吸收地下龙脉中的水灵如此,在天河中亦如此。
她始终是惧怕的,怕自己与别人不一样。
至始至终她不过是想做一个普通的人而已。
而唯一的方法就是成为她体内内丹的水玉神器取出,没有了神器作为内丹,那神化的力量也无法让她进行改变。
白明溪盘腿坐在软榻上,凝神调息,气运丹田,将体内的那颗蓝色透亮的玉石吐了出来,那满盈水灵之力的珠子在她手中散发出好看的颜色。
她将水玉握在手心中能感受到它温暖的力量。
闭上眼睛,她进入了剑如树木丛生的剑神领域,今日不同往常,她第一眼就看见那个面容与自己父亲一模一样的灵重闭目靠在巨剑的剑身上。
没等她走近,灵重便已经感知到她的到来,开口便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许久。”
白明溪将手中的蓝色发亮的水玉神器举到灵重的面前说道:“还给你。”
灵重睁开眼睛惊愕地看着她。
灵重却没有伸手接下来,白明溪之后将水玉放在他的脚边,沉默地转身准备离去。
“站住!”灵重看着脚边的水玉,压着心中腾起的怒火对白明溪低吼道,“若是没了水玉,你觉得自己可还有命站在这里?”
白明溪沉默半晌,问道:“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请你……说实话。”
“你想知道什么?”
白明溪转过头,看着灵重暗带忧伤的表情,“我可曾是你的亲骨肉?”
灵重觉得白明溪问的问题很傻,傻得令他禁不住露出讽刺的笑容,他为此只回答了四个字,“无可替代。”
白明溪的脚步蓦然一顿,背对着令抽的脸上不知道露出了怎样的表情,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口,迈开步子就将离开。
灵重的声音在她的背后想起,“失去力量的我只能被困在这里,失去力量的凡人又能做什么?”他没有得到少女的回答,仅看着她那瘦弱的背影,在丛林般的剑域中淡然,最后消失。
白明溪在软榻上睁开了眼睛,她体内失去了水玉的支撑,像一朵萎靡的花苞软在塌上,没有力气地全身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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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领域中,灵重握起那颗灌满水灵的小小玉石,眼神忽然变得飘忽起来,不再是盈*满温柔的双目,而是渐渐地变得冰冷。
“真是倔强。”灵重握在手中的神器化成一股蓝烟,在他的手中幻灭了。
他头顶上响起一个空旷的声音,沉稳而带着力量。
剑神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却不肯露出形体,只有声音与灵重说话:“你还是来了,重殇帝君。”
来回收自己唯一一个分神的重殇,抬起头,无声地笑道:“我本就在此,何来何不来?”这个分神本就是他自己的一部分。
剑神叹了口气道:“都过了多少年,你还是如此的执着。为了让霓裳帝君重返天宫,布如此个局,可有意思?”
重殇笑着,“有无意思,我只注重结果,只要能让她回天宫,小小的命运曲折又如何?”
剑神摇着头,无奈:“司命星君若是知道自己的手中的命格被随意篡改,只怕要被天君责罚。而你篡改命格引起的凡界灾祸可想好对策了?随意更改星君的命格必定会带来天下之乱,你可做好化解的准备?”
“呵……神守神职,曾可妄动怜悯之心?生死由命。”
“黄河洪水之祸,饕餮苏醒之祸,妖魔邪灵之祸,你若是不能将此局圆满,自己也必将要付出代价。那霓裳帝君以为如何?她会按部就班与你回归天宫,如今可曾有苏醒的迹象?”
重殇拔起地上的一柄剑,举在手中道:“明溪被苏启山杀死的时候差些要将沉睡的神识苏醒过来,不过被我制止了。”
剑神忽然恍然道:“你想利用自己的女儿让霓裳帝君回归天宫?白明溪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神,甚至连仙都不如。”
“这个自不必担心,她的力量虽然尚未完整但也是我重殇的女儿,这个无可厚非。”重殇帝君的脸上却露出一个懊恼地表情,“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她似乎与她母亲一般,对凡界格外地执着。”
第两百一十三章 何处归宿(上)
幻雨冰凉的小手放在白明溪的额头上,它的主人看起来很累,重重的眼皮怎么也抬不起来,甚至无论幻雨怎样叫唤,白明溪都没有回应。
“主人主人!”幻雨轻轻推着白明溪蜷缩起来的身体,还能从她的鼻息中感受到微弱的气息,“主人……主人……”
它主人沉睡的这段时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即便与她心灵相通的幻雨都感受不到她身为修仙者的灵息了。
“主人你到底怎么了?”幻雨叫不醒白明溪只能无助地等待她的苏醒。
直到月上树梢,白明溪才在深夜中慢慢地恢复过来,没有了内丹,她浑身灵力皆随之而去,而身体的力气也仿佛被抽走。离开了内丹虽不致命,却让白明溪犹如大病初愈的病人,羸弱而疲惫。
她双手支撑着软榻慢慢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主人,你醒了?”
对上幻雨那担忧的眼神,白明溪露出一个笑容。
但幻雨却听见她意外地说:“幻雨,带我离开这里吧。”没有灵力的她,再也不能使用御剑术了。没有灵力的她,在留在剑宗门只怕会拖累家族的。
重要的是,她想离开这里啊。
幻雨只是一个剑灵,对它来说只要守护住自己的主人就好了。幻雨点头问道:“主人要去哪里?”
“家……”白明溪从软榻上坐起来,眼神有些飘忽地望向窗外,“青屿山脚下不远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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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很凉,白明溪缩在白色蛟龙头上的鬃毛里。
她记得上次回去,自己的魂魄被洛书强行留在了别的身体中,那时她失了记忆,没有人认出她,她也认不出他们。
对了,那时密宗白家的人想要挖她养父的坟墓,如今不知道如何了。
白明溪想着想着,不知为何自己的眼眶湿了。
幻雨带着白明溪来到村子的时候,夜已经极深,村子里每家每户都熄了灯火,梦中的村人没人发现一条巨龙飞过他们的上空,落在村子后山的半山腰上。
幻雨从天上降落,化成小人儿站在白明溪的身边,好奇地看着眼前一块冰冰凉凉的墓碑,上面写着:“养父白河之墓。”
深夜中的后山,蛐蛐在树丛中唱着夜晚的歌,微风卷来吹起白明溪的长发。
幻雨那稚嫩地声音,带着好奇,问道:“主人,这是什么?”
白明溪屈膝跪在墓碑之前,说道:“这是凡人的一个归宿,里面住着我一个十分重要的亲人。”
“十分重要的?主人是想到里面去见那个人吗?”幻雨睁大了眼睛问,它对人类的世界了解得实在是太少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然而这个问题一怔,过了一会儿,白明溪竟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出来,缓缓地开口说道:“曾经很想,可是那个人不希望我去见他。”白河离开之前,希望她能好好地活着,希望她能拥有一个属于平凡女子的生活。
为此她离开村子登上仙山问道,为了改变自己那一身怪异的体质。然而,那么多事情都过去了,到头来她什么都改变不了。她是一个神君的女儿,即便没有继承与生俱来的神力,可也注定了她不平凡的生活。
她如此的努力地追求,历经千帆之后,竟告诉她一切都是徒劳。
泪水从她的脸上一滴一滴地滑落下来,最后趴在白河的墓碑前痛哭着睡过去,直到第二天她被山上打猎的猎户发现,将发烧昏迷的她送到了村长家。
睡过去之后白明溪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境,梦里空白一片,耳边似有人再对她说话,可无论她如何的努力却听不到说话的内容,直到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才打破了那莫名地梦。
她睡在一张床上,幻雨早就不见了,房里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妇,身上系着一条绣着鸟儿的围裙,白明溪对她的背影眼熟,等她转过了身子,看清她的脸面,才想起她是村长的妻子。
老妇人手捧着一篮子药材,转过脸来,看见睁开眼睛的白明溪很是欣喜。
将篮子放在地上一屯,三步并作两步走,迈步前来将大手抚在白明溪的额头上,顿了顿,感到指腹下的温度很正常,才谢天谢地地感叹一句道:“姑娘你可醒来了,你倒在了村子后山上,我们救起你时你可睡了三天三夜。如今高烧也退了,你可感觉好些?”
白明溪怔怔地点点头。
过了四年,白明溪再回到这里,这小村子里的父老乡亲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老妇人憨厚地笑起来,端起搁在桌上的药汤,放到白明溪的面前,“这药方才好滚烫,正巧你这时候醒了,这药汤也搁凉了不少。还温着,快趁热喝了,喝了精神才好我家老头子在后院熬粥,等会儿我给你端来。”
“……”白明溪接过药汤,草药的香味扑鼻,看着老妇人白明溪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良久她才轻轻地道,“……多谢……”
喝完药,村长佝偻着背脊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葱花肉粥。
看见白明溪坐在床上,欣喜地道:“姑娘可醒了,这睁开眼睛也精神多了。早晨猎户上山打猎发现你倒在山腰上,也不知道你来历,将你带回来就寄托在我这儿。我是这儿的村长,虽然是个老头子了,身体那健朗。”
老村长打量着刚刚苏醒的白明溪道:“看姑娘长相穿着不凡,不知姓甚名谁,从哪里来?”老人多看了她几眼,越发觉得她面善起来,“恕我这个粗老头冒昧,我们可曾见过面?我这不灵光的脑子,年纪越大记性越差,我只觉得姑娘面善,却不记得姑娘的姓名了。”
“……”白明溪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告知了他,“村长爷爷,我是白明溪。”
村长听了她的回话,怔了又怔,良久才道:“明溪?是四年前离开村子的明溪?”
老妇人听了她的似乎不可置信地跑过来打量,抓着她的肩膀看了又看。眼前的少女似乎与他们记忆中那个又瘦又弱的白明溪是有相似之处,不知为何他们见到她似是有十分的欣喜,老妇甚至有些激动地落下泪,“都已经是大姑娘了,还长得这般漂亮!”
第两百一十四章 何处归宿(中)
第两百一十四章
白明溪有些无措,记忆中这些村民应该是十分讨厌她的才对。
老妇人抽噎着抹去眼角的泪,说道:“让你离开村子之后,我们挺后悔的,你当年才几岁啊,无父无母的,将你直接赶出了村子。之后派人再去找,却到底没了你的下落,这四五年都没你的消息,我们早已为你克死它乡了。”
老人抚着白明溪的长发感叹道:“如今世道越发的不景气,外面朝廷连年征战,死的人不少。以前离开村子的好些个人都从外面逃命似得跑回来,却从没听说过你的消息。”
村长叹了口气,埋怨他的老伴道:“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