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乃蛮夷-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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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平乐出身实在卑jian,小家小户不说,竟然还只是旁支的庶女。据闻边平氏主家嫡出的女郎也只是给姬氏做了房小妾,何况这旁支庶出的,难道还妄想入主殷氏不成……
儿子没回来,来的却是这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平乐,可想而知殷延之的心情如何了。
家主令下,护卫们虽然不知缘由,却还是依令上前。
场面可以说千均一发。
这时,平乐开口了,与殷延之无法压抑的怒火相比,平乐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殷家家主,你希望殷氏就此四分五裂?还是想殷氏能平安度劫,静待殷裔回来?”
极致的怒与极致的静。两厢声音一比,高低立现。
一旁,殷乔的眼眶突然发热,觉得自己真是殷氏的功臣,想当初,可是他将这女郎引进殷府的。
若不是他,女郎和郎君恐怕就此别过。
若殷氏还是遇到此劫,又有谁能来化解……平乐的话让殷延之愤怒的脑子一冷,儿子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出现在他的脑海。
他虽风。流,娶了数房夫人小妾,可数年来,也未再娶新妻,殷裔是唯一的嫡子。现在儿子生死未卜,难道还要让儿子苦心经营数载的殷氏一夕败落。
这女郎虽惹人厌,可两相一比,还是殷氏度劫更重要些。
就在护卫掀开车帘,伸手打算拉平乐下车时,殷延乔的声音扬起。他说:“慢。”护卫应下,退回原处。
“你个小小女郎,当真能挽回殷氏局面。”殷延之知自己即不是守成之君,亦非开疆拓土之主,之所以殷氏数年不倒,皆是嫡子之功。乍闻嫡子出事,那份打击简直让他痛不yu生。
哪里还有心思兼顾殷氏。
当他想挽回之时,消息己泄。
争夺的局面不可避免……府上虽有些幕僚,可此时都做了缩头乌龟,仿佛儿子不在了,那些所谓的能人们也都随之消逝了。
这时候,平乐来了。
“家主,妾现在不是淮阳平家庶女,而是……殷氏嫡子殷裔的正妻,凭这个身份,家主觉得阿乐可不可以力挽狂澜……”
“裔儿正妻?小小女郎如此口无遮拦,当真厚颜无耻。”一听平乐的话,殷延之又怒了。
平乐叹气,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难道殷氏的存亡比不得一个殷裔正妻的名头。
见殷延之一幅不松口的顽固样子,想着何劲在一旁的提点,殷氏长老们接到消息也快要赶到了,平乐不得不快刀斩乱麻,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殷延之。
殷延之接过,打开。
然后,傻在那里。
这时,殷乔的声音传来。
“女郎,长老们到了……”
越是势大的氏族,越是盘根错节。当那些根拧在一起时,氏族变得坚不可摧。可当那些根茎想要挣脱独立时,氏族便会成为一团散沙……不必狂风大浪,一点小小的和风都能让氏族瞬间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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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六千字己上传。亲们晚安,做个好梦~~~
【一三四章】入殷氏(三)
【一三四章】入殷氏(三)
殷氏便是如此。所谓树大招风。殷裔在的时候,都有人无孔不入的见缝插针,何况传言殷裔出事了,那些人更是无所不用其及的想要达成险恶的目的,所以才有了这数人蜂拥濮阳的一幕。
他们其中有些人确实心里有些小九九,想着可以得些便宜。有些人,却是闻风而动。殷裔回府的消息一经传开,有些人不由得开始恐惧,想起以往那殷氏嫡子的手段,暗恨自己一时被猪没蒙了心,不由生心退却。
有些人怀疑那消息的真伪,千方百计想要进殷氏打探一番。一时间,院门外一片叫嚷求见之声。
府内。
殷乔小声告诉平乐,殷氏长老们来了。平乐轻轻应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车外,殷延之还拿着手上的东西,有些回不过神来。
平乐深深吐出一口气,随后起身,雍容的下车。
她双脚才站到地面上,长老们己闻风而来。
所谓的长老,不过是殷氏几位年纪大的长者,因年长,辈份自然不低。就连殷延之这个家主见之,也要唤声叔伯。
他们一个个颤巍巍的,被扶着急步前来。
可当看到从楠木车中下来的不是殷裔,而是一个女郎时。个个变了脸色。“延之,这是何人?怎么敢乘裔儿的车驾?”“就是,我殷氏嫡子的车,岂是一个女郎可以随意驾驭的,当真大胆。此女到底是谁?竟然做出这般胆大妄为这事,延之,定要严惩。”
别看长老们一个个胡子雪白,好似旁边无人搀扶站都站不稳,可那骂起来人来可是中气十足。一旁,殷乔小声在平乐耳边介绍。
从左到右,排号大到五,五位长老。但凡殷氏之事,他们都喜欢比手画脚一番,以前殷裔在的时候,将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一听闻殷裔出事了,个个都打了鸡血般的精神抖擞。
何劲曾和平乐提过,进殷氏后,第一要面对的是家主殷延之,亦是殷裔之父的刁难,紧随其后听便是这五位老字辈人物。自然。不会简单的两关便能成事。女人真正的天下。在后院。
说起殷裔那些姨娘们。何劲只用一个字形容。
闹。
阿湘那般多话的女人,都没被何劲冠以闹字。可见殷家后院该是何等的热闹非凡。
五个长老骂够了才发现自己的话竟然无人理会。
殷裔那臭小子便罢了,好容易等到殷裔不在了,这么说虽然有些对不起殷氏列祖列宗。可他们确实觉得殷裔那小子很是恐怖……好容易盼到那小子不在,他们发的号施的令,竟然还是无人理会。
五位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于是将目光齐齐看向殷延之。
延之这小子,总该听他们的话吧。
可是……
他们失望了,殷氏家主殷延之缓缓将手上东西收进袖子,然后难掩激动的看向几位长老,那目光,让几位长老不由得面面相窥,难道裔儿那小子有了消息。还是……延之因为思儿成狂,己然疯癫了。
不管如何,这个女郎才是首要解决的问题。
他们殷氏就算再不济,也不能这般被人践踏,殷氏嫡子的车驾岂是可以随便容人碰触的。
“延之。你倒是说话啊,这女郎,该如何惩处?”大长老倚老卖老的开口。
“是啊,裔儿就算不在了,他的东西,也绝不允许女郎随意碰触,这个女郎,实胆大也。我看该施以杖刑,以儆效尤。”二长老也丝毫不落人后。
只是,殷延之没有如他们所愿,不仅没有,竟然转向那女郎,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最后一副悲恸的开口道:“阿乐,苦了你了,裔儿一去不回,为父知最难过的莫过于你。一路周车劳顿,先行歇息吧。明日再给长辈们行礼。”最终,殷延之默认了平乐的身份。
殷裔的正妻,身份确实足以压制那些意图让殷氏四分五裂之人。
虽然厌恶这女郎,可在此非常时期,先将殷氏保住为第一要位。
殷延之一句‘阿乐’,四下一阵压抑的惊呼声。随后大家看向平乐的目光不由得带着好奇与恭敬。
平氏阿乐这个名字,但凡殷氏之人都不会陌生。自家天下第一的郎君,任何女郎配之都嫌辱没了郎君天人般的仙姿,可竟然与平氏一个小小庶女牵扯不清。
而且郎君对此不仅没有反驳,甚至还任由流言愈演愈烈。
现在,这个女郎竟然敢只身踏进殷氏,而且在这个非常时期。
最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堂堂殷氏的父亲,堂堂殷氏的家主,竟然柔声唤她‘阿乐’……他难道不该是十分厌恶这个叫阿乐的庶出女郎的。
阿乐,平乐,淮阳平乐……
这可是个传奇般存在的人啊。五位长老不由得打量这个平乐。
嗯?长的很美艳。看上去即雍容又透着几分轻灵之气。见到显贵也是不卑不亢……从这女郎身上丝毫看不出小户人家的寒酸样,反而像个出身教养良好的大家女郎。
只是刚刚殷延之如何自称的。‘为父……’吗?
父?
反应过来这个字的意义,五位长老不由得紧张的看向殷延之,这个父字可不能随便称呼啊,那代表着通天的富贵啊。
裔儿虽生死不知,可若这女郎被殷延之认下,殷家整个情势都要逆转啊。他们或是恐惧的,或是盼望的便都不会发生。
可是那样一来,殷氏岂不被世人耻笑。
认下这么个出身卑微的女郎。难道殷氏注定要灭亡吗?“延之,这女郎是何人?为何敢乘裔儿的车驾进府?”
大长老率先发问。
在殷氏,这个大长老算是个中立人物。不管殷氏是合是分,他觉得都是顺应历史,殷氏若就此萎靡不振,那是祖宗积的阴德己耗尽,殷氏若挺过此劫,还能依旧稳坐晋国第一氏族,那是祖坟冒了青烟。
一句话来说,这是个信奉中庸之人,讲究无为而治。
因曾与殷裔辩过,最终完败。所以对殷裔在意的女郎,他持怀疑的态度。觉得这女郎此时入殷氏,定是图谋不轨。
殷延之暂时压下对平乐的反感,露出一抹可以称为欣慰的笑容。
“平乐,诸位都曾耳闻吧。她早己是我殷氏嫡长媳。裔儿与她早己定有婚书……”说出,从袖出掏出那刚刚让他失态的东西展开。
上面是殷裔的字迹,笔走龙蛇……上书与平氏阿乐结为百年之好,此生必不相弃。落款是殷氏殷裔,旁边有佐证,算是婚书的人证,证明此婚书确是殷裔所立,童叟无欺。
殷裔的笔迹,私印,殷氏族印一样不缺。
虽然立婚书这种做为,一般是小户人家习惯的样式。像殷氏这种大家郎君,是不需要亲自立婚书的。可也没规定大户人家的郎君不能亲立婚书,所以持有这封婚书的平乐……是殷裔的正妻,殷氏未来的主母。倘若殷裔还在世的话……
当然,殷延之也可以一口咬定此婚书是假。到时平乐自是背上欺世盗名之名。可眼下,殷延之最终将婚书公诸于世。
五位长老,护院,小厮,仆从……
数十人见证了这一刻。
殷氏家主殷延之亲口承认,淮阳平乐手持殷裔所立婚书,自此刻起,她便是天下第一门庭殷氏嫡子殷裔之妻。
若这消息传出,整个晋国都会哗然的。
一个小小的平氏庶女,竟然真的被殷裔娶为正妻,可以说平乐一夜间乌鸦变了凤凰。身份可谓是天差地别。
“这,这……裔儿怎会如此糊涂。”二长老叹息中带着欣慰,他是主和派。
“裔儿怎会如此不知轻重。”三长老咬牙切齿,他是主分派……
“即便要娶妻,也得娶个和殷氏门当户对的大家女郎,这个淮阳平氏可出过闻名天下的大家郎君?家中可有人在朝为官?平氏家产又如何?有多少粮田?多少租户?又有多少仆从?”四长老打了一辈子算盘,喜欢把氏族势力在算盘上合算是具体的银箔,觉得那比较有存在感。
“这做不得数,裔儿又不在,怎能单凭这女郎一面之词。延之……难道你也同意这平氏小庶女当我殷氏嫡子之妻?那天下岂不笑我殷氏式微,竟然娶了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女郎。不同意,老夫绝对不能同意。”五长老是个火爆脾气,一切喜欢按规矩来,平乐的登门明显不合规矩。
“各位长老,某一直跟在女郎身边,某可以做证,婚书确是郎君亲笔所写。女郎确是郎君属意之人,郎君曾言,待春花开时,便会迎女郎入府。只是郎君一去未归……”此时,何劲站出来向众人说道。
众人一听,心里即酸又涩。此时己是初夏,春花早己开败。
可他们的郎君在哪里?
即是郎君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