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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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抹了脖子一了百了。
晴远,晴雨几个大丫鬟比较亲近的丫鬟吓得抱在一起,晴画守在纤云身旁,剧烈颤抖的双腿,即使合齿要紧嘴唇,也无法遏制住,显然也十分害怕,直勾勾忌惮地看着冲过来的流匪,慢慢向纤云靠去,还不忘侧身护住纤云。
“云儿,快上马,平将军的人就在前面的关口接应我们!”葛天行环抱着昏昏迷迷地权氏。
纤云和几个丫鬟都不会骑马,又都是未婚的姑娘,葛天行几个手下都是男子,不方便。
无奈之下,纤云一咬牙,接着葛天行的力量,攀上了马,晴画跟在其后,剩下的几个丫鬟和郝妈妈,葛天行的手下一人护住一人,差不多也能半打半退。
纤云上马后,还没坐稳,马儿就骚动起来,嚎叫一声,马蹄刨地,奔跑起来,双手没抓稳,东倒西歪,和晴画二人紧紧想依。
纤云索性趴下,抱住马脖子,晴画眼疾手快,扯到缰绳,拼命的勒住,太紧惹得马儿尖叫,边跑边摇晃脑袋,远远看去,二人如同暴风雨中的浮萍。一旁追赶的葛天行,整个心都悬着,不停地呼喊:“云儿,放松缰绳……”
晴画坐在后面,一向对葛天行比较敬重,自然对他的声音比较敏感,努力控制好她的紧张情绪,听清后方的话后,小心翼翼地松开一截缰绳,又是一截,马儿才止住了尖叫声,高昂地头才放下,奔走也稳妥些。
纤云渐渐适应后,想到此时不应该是害怕的时候,后有追赶,需要奔走很长一段路才能活下去。她鼓起勇气大胆地接过晴画手中的缰绳,立起身子,尽量回忆着前世夏令其教她骑马的感觉,放松紧紧夹着马腹地双腿,双眼直视前方。
渐渐地纤云已经掌握些技巧,终于撑过一段比较艰难的路程,眼看前方就是关口。
“云儿……”远远看去,双眼含泪地纤语恳切地呼喊着,纤云冲着纤语笑了一笑,身子不稳,向东歪了一下,吓得她僵直了身子。
纤语惊得冲下马车奔过来。
“小心!”突然处于纤语身后的男子,跃下马,拉住纤语往左边一跃。
纤语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是温暖厚实的男子胸膛,耳边还回荡着刚才悦耳的声音,瞬间反应过来,挣扎着:“放开我,云儿有危险。”
“子吟已经去了,应该会没事的。”爽朗笑道,抬眸示意纤语朝后面看。
纤云无法阻止马儿,眼看马儿就要飞撞到前面的马车,缰绳一紧,扭转马儿朝西,可一转头,才发现那是三个高大的树,可此刻已经来不及了,紧张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害怕地闭上双眼。
晴画也紧紧地抱着她。
突然一个好听地声音传来:“放松些!”
纤云睁开眼睛,正看到齐子吟满脸忧色,一手紧紧握住缰绳,另一只稳住他自己的马儿。
有了人帮助,纤云和晴画都松了口气,整个人也放松许多,马儿渐渐地放慢速度,最后终于停下来,后方接应的人赶忙扶下晴画。
纤云刚要下马,发现马儿嘴角出了血,哼哼地呻吟着,心中一软,摸了摸马儿的头,想要安抚一番,谁知道马儿似受到刺激一般,整个身子抖动一震,蹦跶几下,倒下来,连着她也一起。
马儿足足有她两个人大,这压下去,定要受伤。
“得罪了!”齐子吟话刚说完,纤云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再一转眼,已经安稳地坐在齐子吟的马上,心吓得要跳出来,她双手按着,平息下来后,发现她整个人都蜷缩在齐子吟怀里,顿时双颊通红,垂眸喃喃道:“多谢齐大夫久命之恩,请收小女一拜……”
她刚准备弯腰,额头直接磕到齐子吟的下颚,一人抚头,一人抹着下颚。
纤云偷偷瞧去,才发现齐子吟黝黑的双眸如夜晚璀璨的明星,似有夺人心神之魔力,脸上的倦色掩盖不住本身散发出来雍容淡雅的气质,嘴角清晰可见的胡须渣渣平添了几分稳重。四目相对,她迅速别过视线,可惜眼神扫来扫去也不能离开他的胸膛。
此时纤云才注意到齐子吟今日穿的不是青色的棉质长衫,而是一身月牙白青丝绣着淡雅菊花图案的衣裳,腰系玉带,外早对领镶黑边饰的长上衣,身上一股不淡淡的药香味纤云忍不住再次抬头看去,眼前的男子眼睑自然下垂,僵直身子,神情却淡然,仔细看去,会发现他双颊微微桃红,瞳仁灵动,水晶一样的吸引人。
齐子吟心道奇怪,平日里看的女病人不少,不过像眼前这么大的姑娘救治的却不多,暗暗有些紧张,握着缰绳的双手出了汗,面上已经摆出悠闲淡雅地神情,可当四目相对时,他浑身犹如触电一般,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似惊吓坏的乖巧白兔子,聪明伶俐又善解人意,双瞳似剪水,似乎会说话一般,忽闪忽闪,闪的他心中痒痒的,一股别样的暖流悄悄流淌,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云儿……”二人瞬间的停滞被一声温暖清脆地声音打破。
纤云和齐子吟都回过神来,不知所措,尴尬地对视一笑。
☆、065、回京
一向安于内宅的妇人姑娘们,经历这番逃亡,虽获得安全,但依然心里留有余悸。由于权氏昏迷不醒,赶路赶得十分匆忙,半个月到达京城,葛天行还没来得及送权氏回家,就被宫中殿前伺候的胡公公宣去陛见。
当今圣上是丰越国第十代皇帝越明陆,年号丰辰,人称丰辰帝,30岁继位,当时由于其兄越明新夺位失败,逼死先皇帝,最终虽没有夺得皇位,但这使得丰辰帝对其皇位更加谨慎小心。
纤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葛天行这次算是完成了皇命,她就不再似前世那般,是个没父没母的孤儿,没人疼爱,欣喜之余,不禁泪流满面。
离京将近两年,葛府一切照旧,家奴们见自家主子们平安归来,纷纷喜形于色,手脚也异常麻利起来。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非常快,回京将近一个月,许是一切安定,权氏心也放宽了,整个人似容光焕发,如今已经开始打理府中事宜——搬家。
葛天行事情办得好,龙心大悦,不但恢复了葛天行的官职,还赏赐了一座府邸,此刻权氏正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这些都是老爷爱吃的冬笋,都用竹篓子包裹上”
“泱泱,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你那屋中的物品都是娘当年特意让名工巧匠定制的,让手下的人仔细一点,免得磕到了……”
纤云看着忙的不亦乐乎的权氏,心里也暖洋洋的,此时的权氏如同鱼儿遇到水一般-----如鱼得水。
突然很想融入其中,上前偎依,鼓起已经养的圆圆的腮帮子道:“娘,那你也把女儿我好好整理整理,一起打包了吧,女儿实在是累的走不动了。”
纤云说着毫不客气地逮到机会就往权氏怀中蹭,几番下来,用力抱紧权氏的细腰,惹得权氏咯咯笑起来。
权氏见女儿双颊白嫩似水,忍不住轻轻掐了一把,又揉捏几圈,嗔笑道:“我们泱泱这么大个儿,娘哪里去找这么精贵的箱子来装。”
赵妈妈去世后,雨香就接了赵妈妈的事情,此刻笑道插话道:“那还不简单,给姑娘找个好夫婿,比什么金子银子都值呢。”
纤云突然想到之前和齐子吟在马上的情景,不由地小脸通红,一直红的耳朵根子。
“哟哟……我们姑娘害羞了,真是姑娘大了。”郝妈妈提着大红牡丹雕漆描金的食盒,共三层,每层都是一盘小点心,都是纤云爱吃的---藕粉桂糖糕,枣泥馅儿的山药糕和水晶饺子。
权氏也嗤笑一声,关切道:“等忙完你姐姐的婚事,娘一定打起精神给我们泱泱找个好儿郎。”
纤云不满娇嗔道:“娘,你也取笑我,泱泱才不要嫁人呢,一辈子都陪着娘。”
说着往权氏怀中挤了挤,努力呼吸着权氏身上的香气,她真的很怀念这个味道,这个温暖的怀抱。
“都这么大的人呢,还似小孩子似的,小心没人来提亲,来,赶紧趁热吃,都是泱泱爱吃的,好久没有吃到了吧。”权氏双眼全是热柔情,这两年苦了孩子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现在松了口气,那把日日圈在脖子上的枷锁到今日才除去,心宽了,人自然就精神许多,小女儿年纪虽小,可却敏感细腻,忍道现在才敢这么大胆的撒娇说话。
以前的葛家到处是葛老太太的人,作为葛天行的妻儿,自不能给他添麻烦,所以她在吴州这段时间,只要不是伤及要害的事情,她都揭过去了。
纤云乐滋滋地吃着,不忘给权氏夹了一块:“娘,好久没吃了,味道还和以前一样。”
权氏笑着点点头,接过来,优雅慢慢地吃着。
天行府,能得到皇帝御赐,是天大的荣幸,何况还是以人名而赐予的,顿时在京中引起一阵关注。
葛天行一介武将,平常又不爱勾结受贿,但是权氏会经营,葛府的府邸在京中不算富贵,但也不算下流。
离家多年,家中的奴仆好多所剩无几,好在权氏等人的行囊不多,搬起来也不吃力。
一行人十几辆马车,纤云迫不急待地跃下马车,只见眼前的是大红的黄铜鎏金的兽头大门,门宽足足可以两辆马车并齐出入。过了仪门,就是天行府的正院,五间正房,正中堂屋,上面有一个赤金色的红底大匾,匾上写着显目的“正然居”。两侧一副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贵气十足。
院子的牌匾都是按照之前葛府原有的做的,纤云居住的院子,小巧别致,穿堂过后,路过假山,远远就见“竹林苑”三个青色大字跳跃在眼帘,不同于正院的贵气大气,翠竹相拥,溪水川流,两股在竹林苑中汇合成湖,假山砌石,青山依傍,绿水荡漾,湖中鱼儿跳跃欢腾,小桥流水,意境深远。
“莫不是走错地方了,整个和仙境似的!”晴雨手舞足蹈道,摸着白玉般的石头栏杆,爱不释手。
“姑娘,你瞧,她倒像是去过仙境似的!”晴远忍不住打趣道,心中也十分满意此情此景。
走过白玉桥,两旁的翠竹遮映,入门曲折清石路,三间正房,一明一暗,小巧幽静,竹窗细纱,盈盈丝光。
两边是厢房,墙角的耳房,贯穿正房和厢房,似耳朵长在头上,别有一番风味。
晴画毕竟年纪大些,没像晴雨她们一溜烟早跑没了影子,守在纤云身侧,默不作声,暗暗地欣赏这一切,心中也暗暗为自己主子开心,历经磨难后,希望姑娘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原是权氏身边的二等丫鬟天儿,如今和兰儿一同被升为一等丫鬟,正领着几个丫鬟送过来,进门就拜了拜道:“二姑娘,这是夫人给您添置的人手,人多收拾起来方便。”
让纤云放心用着几人的意思。经过权氏调教后的,应该都是信得过的。迎上来打量天儿身边两个丫鬟,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一个珠圆玉白,出身应该不是贫苦之家,另一个垂眸双手交叉立在胸前,举止紧张,面黄肌瘦的,偷偷打量时,正好与纤云四目相对,瞬间又瞥开。
好一双坚毅有神的眼睛,不管举止多么害怕,眼神却很坚定且沉稳,一旁的晴画心中一惊,似乎看到了当年她的影子。
挑选的两个丫鬟都不错,现在她身边只有晴画和晴远两个一等丫鬟,负责替身事务,郝妈妈负责一些府内的人情往来,单独晴雨一人守着,又经常去处串门打听消息,经常要晴画晴远轮流守着院子,确实缺少人手,语气怀柔道:“你们二人都叫什么名字,今日领你们过来,应该都明白日后的事宜。”
再好的丫头,不忠心也无用!
二人齐齐点头答应:“姑娘,奴婢明白。”
“奴婢是九儿。”先说话的是那个圆润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