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妻夜行-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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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了然于心地一笑,似乎是在嘲笑她,又好像是在嘲笑自己:“我先时以为你是个人物。若是你能够跟我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宅斗,我乐于奉陪。谁知道你根本就无心于此,曾献羽在你这里什么都不是,而你手里的底牌那么多,一张张翻开。我都不知道谁是谁了。这不公平,这么多外挂,我什么都没有,斗什么?你要是不喜欢曾献羽,跟他在一起干什么?累不累啊?”
她看出来了?赵敏口无遮拦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却不让人生厌。什么是外挂?什么又是宅斗?为何赵敏说的话,一句都听不懂?想想,赵敏应该不是只软脚蟹,到时给皇后找了个不小的麻烦。真心希望赵敏能够跟皇后凌霜华好好斗上一斗,这是她希望的事情。凌家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给她找些麻烦,心里怎么过得去?
好了,这些事都过去了。赵敏顺利进宫,好像已经被皇帝看中,这就是最好的开始。而她沈菱凤该做的事情,就是过好以后的每一天。不会再有太多麻烦等着她,她只是她自己了。想到这里,手指尖不经意间覆上微微隆起的腹部,里面那个小家伙不安分地动弹了一下。
“以后我们母子就在一起了,原谅我不能给你一个父母双全的童年。因为我实在不知该怎么跟你父亲相处,这是我最自私的一次,却要让你以后都无法原谅我。若是要恨我,那就尽情恨我好了。”沈菱凤不止一次这么跟腹中的孩子对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确实是她最大的软肋。
每一次面对曾献羽,都会让她从心底生出无限的厌恶。这个男人不论是好是坏,她都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他,离开越远越好。
马车不疾不徐往前走,再过几天锦弗就会到京城了。到时候看她自己怎么选,若是愿意跟着她的话,自然会有人带着她到自己身边,若是想过自己的小日子,也会有人给她安排好。不需要别人再担心,父亲也会回乡去。或许过几年清净日子以后,父女会见面,只是绝不是今日。这居然是她这几年以来最安心的时候,靠在车厢壁板上,憧憬着以后的岁月,心底忽然有了无限感慨,人生如果永远这么下去该多好。
寒风阵阵,带着深秋的肃寒。马车已经出了京城,没有看到记忆中的大批流民。前次命管家送来的粮米,应该是足够帮助他们度过这场秋寒,他们还说得对,这样的资助只是一时不能是一世。
蜷缩在腿边的那只狸猫,叫了一声。这也是她放不下的宝贝之一,只好抱在怀里带出来跟她远走天涯。
☆、第三卷 边塞 第二十九章 后顾
“小姐走了?”澜惠第二次问了一遍,穆云只有点头,他能说什么?难道说这话是假的,沈菱凤明显是想好了,这些安排都是一步紧跟着第二步,根本就不是别人能够参与的。
“行了,你别想了。哪怕是你还在她身边,她也不会带你走的。”穆云看她愣怔地坐着,心底好像有无限心事,其实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没成亲而是留在京城的话,沈菱凤是不是会带着她走。
“我知道,锦弗都未必能跟着小姐走。”澜惠了然于心:“小姐想好怎么做以后,才给我们安排了这么多事情。面上看,她好像是为了另外一件事,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什么障眼法?”门外有人说话,澜惠赶紧掩嘴不说。穆云答应着出去:“王爷来了。”
“给王爷请安。”澜惠迎上去请了安,宜王笑起来:“瞧瞧这还是新娘子,都不知道害臊。要不是从小见你,只是这男女有别,咱们就不能这样子说话。我还是习惯听你叫我公子,说是王爷太生疏。”
“王爷说笑了,澜惠可是担不起。”没想到到了边关,跟她在京城所想象的事情,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那么多人说宜王谋反,到了边关才知道,这哪里是谋反,简直就是一心御敌。就连被差来平叛的曾献羽都收归到王爷麾下,只是因为小姐的缘故,曾献羽跟他并无深交,除了公事以外,基本没有来往。
“方才在外头听你们两口子说得热闹,我还听了个壁脚,澜惠好像是在说什么障眼法,谁手段这么高明?”宜王笑着:“你是跟在凤儿后面的,这么会说话了。”
穆云想了想,宜王最适合知道这件事:“若是旁事,绝不敢这时候拿来让王爷分心。只是除了王爷,再也找不出人来了。”说着把京城送来的密信递给了宜王。
宜王接过信,皱着眉看完。没说话,背着手在屋里踱步。半晌。才从袖袋里拿出一份信笺:“瞧瞧这个。”
“休书?!”穆云跟澜惠两人刚看完几行字,同时脱口而出,两人互看了一样,澜惠盯着那封休书好一会儿:“这是曾将军的字儿。”
“真是他的?”宜王慢悠悠道:“若是他的,怎么会从京城而来?”
“我知道了。”澜惠恍然大悟,那些时候看到小姐在家里临帖,全都是一色的钟王小楷,而小姐临帖从来都是魏碑或是卫夫人帖,当时见了都觉得古怪,原来是为了这个。看来小姐真的是谋划许久:“难怪那天小姐叫我笼了火盆。我还觉得奇怪呢,哪有这么早就笼火的。那天看着小姐烧了不少字帖,恐怕是不想留下什么东西给人。没想到是为了这个。”
宜王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手指关节处有些发白:“你们出来之前,她还说了什么?”
“小姐和寻常时候一样。压根就看不出来想做什么。还说要把府里时时都在惹祸的赵姑娘送到宫里去,说是皇后是好日子过久了,都忘了自己是谁了。”澜惠很仔细地想了想:“皇上曾经到过府里一次,先是跟老爷还有小姐说了很久的话,后来老爷也出来了。只剩下皇上跟小姐在花园里大概是坐了一顿饭的功夫。”
“有这件事?”宜王声音很平和,但是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担忧:“我只是想着,凤儿出阁了。我又不在京城,他对这件事多少能放下,没想到还是如此执着。”
“王爷知道?”澜惠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皇上对小姐始终不寻常。”
“知道的岂止是我。”宜王面露苦笑:“我想除了凤儿有意装作不知道以外,就连母后都清楚。他当初赌气离京,并不是先帝一定要分封藩国,为的就是凤儿眼中始终没有他。后来我不愿为君。而凤儿嫁给曾献羽,我固然是心中难以割舍,只是真正割舍不下的人,反而是他。他在东宫酩酊大醉的事情,恐怕除了先帝谁都知道。不想先帝迁怒于凤儿。我应了这件事,指望着他能真的放下,有些事始终是不能强求。谁想到还会有今日。”
“王爷,不是澜惠大胆,实在是有点担忧:若是皇上定要小姐妥协的话,恐怕小姐离京也是也是被逼的。”澜惠再一次大胆说道。
“你想得太多了。”宜王怒极反笑:“傻丫头,他不论怎样,都不会逼凤儿。就因为他对凤儿不能割舍,舅舅跟我才放心凤儿一人在京城。不论凤儿做了什么,他也不能让凤儿出事。”
“王爷,这休书?”穆云到底是跟在宜王身边多年的侍卫,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曾将军知道了?”
“知道了,他给我的。”宜王捏着额角:“我初见,跟澜惠的情形差不多,以为是曾献羽写的,就差揍他一顿了。细想想,绝不可能。”说到这里,宜王忽然沉默了一下:“其实,他对凤儿倒是一片真心。”好在很快就缓过去了:“他怎么会写下休书,只是闹不明白这封跟他笔迹一般无二的休书从何而来,听你说了我倒是懂了。真是你们方才说的,障眼法。”
“王爷,如今军情紧急,这件事又这么棘手,可是两难。”穆云心知肚明,从他跟澜惠成亲开始,沈菱凤就已经彻底放手,她不愿介入到这些事情里面,却又不得不找个极好的由头。比如说,怎么让身边两个贴身丫头有个好的归宿,同样又能让宜王洗清身上背负的谋逆之名。一举数得,这么说她似乎并不为过。只是他这么做,不知道让后头的人怎么想!
“先放放,曾献羽心中有他的计较,唯一叫人挂心的:凤儿身怀六甲,偏偏又不好,上次叫人送去的安胎药并不知吃了之后如何,这才叫人心焦。”宜王并不因为自己跟沈菱凤的旧事而有所机会,对她的牵挂溢于言表。他始终放不下她,而她又何尝放下过他。
☆、第三卷 边塞 第三十章 黑暗
宜王说的事情算是定心丸吗?怎么澜惠一丝都不觉得如此,注定要见到曾献羽的,真不知道见了曾献羽该怎么说。虽然说她嫁人了,心底依旧是沈菱凤身边的贴身丫鬟。不过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的,越是躲就越会很快来临,比如说她幻想着不要见到曾献羽,偏偏就在见到宜王之后不过两个时辰就见到了曾献羽。
“大人。”硬着头皮还跟从前一样的称呼,等走近一看,澜惠心里倒是愣了一下,曾献羽好像是换了个人。下巴上冒出不少胡茬,又黑又瘦,根本就不是京城中见到的样子。
“嗯。”淡淡答应了一声,整了整系着甲胄的绦子:“怎么把你带到这儿来了?”
“这本来就是奴婢该来的地方。”她本来想说妻随夫走,又担心曾献羽一下子想到沈菱凤身上,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这话怎么说才好呢,想一句说一句好像才合适。
“到底是跟穆云成亲了,看来她给你们都安置得挺好。”曾献羽自嘲地一笑:“难道就没让你给我带句话?”
“什么?”澜惠只好硬着头皮装傻,那封小姐亲手写的休书还不够吗?好几年的夫妻,小姐心底的恨还是未平。没有跟穆云成婚之前,澜惠一直不知道沈菱凤心中到底是盛着多少委屈和怨恨,等她嫁做人妇以后,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幼年就相许的人以后,才懂了沈菱凤心底的怨恨有多深:“大人说的话,澜惠可是听不懂。”
“你自然是听不懂,这新婚燕尔的,她必然也不会让你做这些。”曾献羽站了一会儿,似乎没什么说的,转身便走了。这下反倒是让澜惠怅然若失,她先前一直都在想,若是曾献羽问及休书的事情。该怎么说。没想到曾献羽根本就只字不提,简简单单说了两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便走了,这跟他平时的性格简直是判若两人。
澜惠第一次看到曾献羽略嫌寂寥的背影,心头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头。闷得说不出话。她从小跟着沈菱凤,沈菱凤性格刚毅果断,任何事都能料理周全,自然没有错的地方。加上她所嫁非人,熟知她跟宜王故事的人,莫不是心底惋惜莫名。而曾献羽用心巴结上进,让朝中不少人艳羡,直说是沈菱凤是旺夫之相,也就不觉得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直到今时今日,打从宜王口中听到的话。再看到曾献羽言行,又觉得这次似乎是沈菱凤做得过分了,毕竟她还是有孕在身的。斑斑点点看起来,居然不知道孰是孰非。
锦弗刚上了马车,立即就有一阵黑暗猛地袭来:“谁。我怎么都看不见?”好像是被人用黑布蒙住了双眼,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锦弗姑娘,别见怪。小人们听从沈姑娘吩咐,不叫姑娘看到沿途路径。尽管放心跟小人们前去,到了沈姑娘处,自然会让姑娘知道。”只是听到车厢外有人说话,好像方才在前头赶车的那人在说话。
“小姐在什么地方?”锦弗心中有点忐忑。如真是像这人所说,小姐这次可真是料想周到,居然连去路都不叫人看清楚,就是有人想要报信都无从报起,而她还是每日跟在她身后,都不知道安排这些事情是什么时候做到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