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妻夜行-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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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品的武官,不多。”沈鼎玢示意女儿坐下:“从前多是这一官职多是挂名,司隶校尉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也不多。我曾经想过,要是有武将能够出将入相的话,也是一件好事。后来又觉得这话有点过头,内外大权集于一身,不是一件好事。”
沈菱凤静静听着,从小到大只要是涉及到说到外面的事情,不论大小她都不会插嘴。这是规矩,也是礼数。女孩家跟着搅和这些事,算什么?有人听你的吗?说出去了还被人笑话,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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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妻夜行 第二卷 相对 第四十五章 手启
“怎么跟你说这些起来,都是你这一杯酒闹的。”沈鼎玢好像是刚刚想到不该跟女儿说这些,自斟自酌不亦乐乎:“这样的话,一个月会有几次?”
“说不准,当值的话就到朝房去。”沈菱凤面前放了一盅乌鸡汤,吃了两口就推到一边,兴许是下午的葡萄吃多了,压根就不觉得饿:“外头事忙,能见到的时候并不多。”有时候明明是她自己不在家,要不是因为有孕在身,最近这段日子就要出去好几次。
城外头还是有不少饥民,虽说旱涝灾荒你啊念都有,皇帝也有赈灾的旨意,只是这受难的永远都是贫民百姓,做不到人人都有口饭吃,少一个是一个也不错。
沈鼎玢没说话,抿了两口酒:“缀锦阁的人早些打发了,留在这儿丢人现眼。”
“这个,倒是不急呢。”早间好不容易劝住了,怎么又想起来要把赵敏打发了?还想留着她给皇帝皇后添回堵呢!他们给自己添堵的事情还少么?就不能也有样学样还她一次,当然这话还不能说,要不父亲说不定就会说养虎为患的典故来。
“还不急,等到什么时候才知道着急?”沈鼎玢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女儿怎么就是个温吞水的性子,不论是什么事说到脸上都不着急,非要是出了事才后悔这件事晚了,这哪像未出阁时候的沈菱凤。
“爹,这件事我有分寸。”忽然想起来,父亲还有两个老友要见,这两位还全都不是朝臣:“锦弗从管家手里接了张帖子,是城外海龙寺的方丈大和尚送来的谒子。”
“嗯,我明儿去海龙寺礼佛。”沈鼎玢点头,方外之人事事都能参透,没想到对自己这个俗世中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另眼相看,只要知道自己回京城。就一定相邀而去。
“爹,海龙寺的方丈大和尚是不是当初母亲去世的时候,前来为母亲超度的高僧?”沈菱凤对五岁那年母亲去世的事情,绝对是记忆犹新。父亲本来就不好说话的性子。还有一张永远都是不苟言笑的脸,从那以后就定格在很多人的记忆中。
“你连这个都还记着?”父女俩说话,很少提及这些。沈鼎玢希望女儿对于幼年丧母这件事能够及早忘却,沈菱凤却不想去戳父亲心中的伤疤。父女两人,两个人一条心,都是为对方着想,却又知道在自己心里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提不得。
“只是觉得那位大和尚面善,后来一次做梦才想起来是母亲去世时候的事情,您说我那时候多混,连这个都不记得。怎么后来做梦又记起来了。”沈菱凤漱过口,抬眼看到门外站着的长史官:“怎么了?”
“回夫人的话,大人从兵部命属下送了封手启回来,说是着急得很,务必要夫人急急拆看。”杀鸡儆猴的事情。长史官应该是第一次经历。一向只是听说沈鼎玢性情不好,没想到还真是让人见识到一次所谓的宰相脾气。心里有点惴惴不安,当心等下哪一点触到点子上,再拿自己开刀那就名正言顺了。
沈菱凤接过手启,踌躇了一下。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就连曾献羽是不是能写以后好字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但凡有上达天听的奏本。有时候甚至会让主文相公捉刀代笔。若是文官,这就是大不敬。武将的话,皇帝好像还不计较这个。
第一次看到曾献羽的手书,很是意外。至少曾献羽的字,不是想象中那么不堪。相反还是一手很不错的飞白书,好像是一只只展翅高飞的飞鸟在字里行间翱翔。
字迹不错。只是手启上说的事情就不那么乐观了。心中有点忐忑,好像这件事应该要跟父亲说一下,凭借父亲的阅历,是可以对整件事洞若观火的。或许这就是曾献羽一定要把手启急着叫人送回来的缘由吧。
“父亲,边关告急。”挥退了长史官。别看是朝廷四品官,说到底还是她家里的护卫。若是做得好,褒奖两句是应该的。怪就怪他不明事理,不知道到底谁是正经主子,就像投机取巧,谋求非分恩荣。除了她沈菱凤,这将军府压根就没有第二个主子,任何人最好弄弄清楚这一点,哪怕跟曾献羽只是面上夫妻,也不是别人能企及的。
沈鼎玢慢悠悠喝着小酒,女儿的话好像没听见。面前那碟蟹油豆腐异常鲜美,上了年纪不能吃太费牙的东西,豆腐正好。
沈菱凤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爹,这封手启上说边关告急,连也来了六百里加急的军报。”
“今儿这个蟹油豆腐不赖,去年收拾的蟹油收拾得挺好。我在乡间常说是那些大盖子的螃蟹不好,一定要是紫盖金毛才好。是不是,真没说错吧。”沈鼎玢牙箸在蟹油里点了点:“食不言寝不语,你原本胃口就不好,若是再不能好好吃点,自己能吃得消?外头的事情自然有人去管着,你一个女孩儿家,问那么多事情做什么?难道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还不及你爹这个糟老头子,和你这个不问世事的女子见识多?”
“啊,哦。”沈菱凤答应了一声,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不能再继续违拗父亲的意思。夹起一点豆腐送到嘴里,不像是父亲说的鲜美无比,反而是有点掩饰不住的腥膻,难道父亲吃的东西跟自己吃的不一样?
“怎么样?”沈菱凤的微微皱眉,沈鼎玢看在眼里:“味道如何?”
“腥气扑鼻,根本就不是爹说的那样。”沈菱凤赶紧端过一盏热茶漱口,好几下才把那个味道散尽。
周围没有别人,沈鼎玢笑笑:“凤儿,同样一道菜,我吃在嘴里觉得味道不错,就让你吃。你吃了却说腥气扑鼻,还要拿了东西漱口才罢休。这是为何?明明是同一道菜,总不会是一道菜有两种做法吧?”
“不会。”沈菱凤觉得父亲越来越高深莫测,说话简直就让人猜不透。
☆、骄妻夜行 第二卷 相对 第四十六章 等回信
“人的心境不一样,胃口也不一样。况且你是有了身孕,胃口更加与常人不同。”沈鼎玢看着女儿:“有些事情,你压根就不用去操那份心。若是我没说错,曾献羽写这封手启的时候,恐怕当朝宰相还有那么多人都聚集于朝房了。这些人也是每年朝廷从一大堆饱学之士中挑选出来的青年才俊,应变这些事情游刃有余。”
“手启?”沈菱凤目光落在手启上,应该是曾献羽的字,没错。没有父亲在身边的时候,沈菱凤可以自由应对所有的事情,同样是游刃有余。怎么父亲来了这几日,她就变得脑子不够用了。
沈鼎玢笑而不答,有人想要出人头地的心已经昭然若揭。写这封手启,恐怕没什么人知道吧。若是上奏条陈有用,就是一人所为。若是无用或是不对皇帝心意,大可以推脱的干干净净,说不定还会不经意间供出旁人。
原本只是进京看看女儿,只是这初进京就遇到了同僚旧好。不久又被皇太后知道,想要逍遥两天都不行。曾经以为是淳朴憨厚的女婿,心思也深沉若此。是自己当初看走眼了,还是在是非场中呆久了,已经被浸染到这个地步?
“由他去。”沈鼎玢啜着酒:“追逐眼前片刻利益的话,日后必然为其所惑。当初只是看他的憨厚淳朴,待人一份真心。没想到如此深沉,若是亮儿有他一半心机,恐怕今上就不能顺利登位。亮儿太过重情义,我才会担心他即便坐上大位最终江山不稳,而你也要多多伤心怄气。没想到顾虑周全的结果,却是将我这一左一右的两只臂膀生生砍了下来。”
沈菱凤鼻子里细碎作响,父亲把自己跟亮哥两人比作他的两只臂膀,今儿才有这份后悔。若是当年就能这么想,应该是件好事。不过父亲看人是很准的,他知道亮哥重情重义。时至今日仍然不能忘情,固然是个好人,恐怕从父亲私心来说,还是期望曾献羽能够钻营得更深一下。这样的话才不负沈家的快婿吧?
“他想做什么就该放手去做,不用时时处处束缚着手脚,踌躇不前。若是瞻前顾后太多,终难成其大事。”沈鼎玢果然没说完方才的话:“大丈夫做事不拘泥于小节,想要成就功名终究是要多吃些亏才行。并不是说自己做任何一件事都要问周围人,是不是该做。这样的话还不如不做。”
“父亲那日可是跟他说了这些?”记起那天曾献羽喝得醺醺然,被父亲排揎几句自然是难免,不过也一定会受教。一个女婿半个儿,父亲会这么想吗?曾献羽是不是又能懂了父亲的意思?
“我说什么?不过是要他好好待我的宝贝女儿,倘或有任何一丝怠慢决不轻饶。没想到还是错了。在这个小小的将军府里,居然会有一个不懂事还嚣张跋扈的伪郡主,凤儿,你如今也让爹看不透了。”沈鼎玢心底有一丝失落,更多的却是欣慰。毕竟女儿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已经不是孩子气的说教。
沈菱凤脸颊不动声色间微微发烫,父亲总能在不经意间看透她的心思。
曾献羽在兵部值房里焦灼不安地等着,命人送去的信没有任何回信。是沈菱凤没有收到,还是看了不想回复。会是沈鼎玢不屑于回复这封急信吗?沈鼎玢对他的不满不是看不出来,丈人对女婿总是有太多不满。
在他那里,自己一不是得意门生;二不够出息,做到封妻荫子。甚至要将沈菱凤跟自己之间的事情也要拿出来絮叨一番。他是岳父,也是让自己从无名小卒,或者会在未来数十年中穷尽心力才能得到的今日这般地位,短短数年间就已经炙手可热。
说是他不问世事,其实他在为官做宰几十年中积累的各色人情世故,绝对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就因为这样。他才会毫不避忌地说,能有今日不是凭借他曾献羽一人之力。
男人总是有血性的,决不能忍受有人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这一切不过是靠着天底下最厉害的一根裙带维系着。若是没有这跟裙带,他的一切就都是南柯一梦。首屈一指的骠骑大将军说不定都会成为别人的官称。而他还会回到乡野,做个农夫。
所以,他迫切希望自己能够成就一番伟业,让所有人仰望自己。这个大将军真的是实至名归,而不是因为谁谁谁的原因,才让自己这么出息的。
事到临头才知道,自己唯一可以商量的人,是沈菱凤。她不喜欢自己,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都成了定局。但是心里也清楚得很,这么多人里头,只有她是唯一一个对自己有坏心的,有了事也是她跟自己一起面对。这才有了那封信,却等不到回信。
“曾大人。”门外是值宿太监的叩门声,曾献羽欣喜若狂准备去开门。忽然想到自己是一品值宿大臣,岂有自己去开门的事情。
“进来。”答应了一声,值宿太监提着雕漆食盒进来:“奴婢为大人送了宵夜来。万岁爷看到大人送去的军报,甚是挂怀。或者明日早朝就要在上书房召见大人。”
“有劳公公。”曾献羽笑着递给他一份不薄的红封,呈递奏本的时候就是这个太监送去的,没有明着索要酬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