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外星人掉入古龙世界-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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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西门吹雪。
——重点是:李燕北也是司空摘星的朋友。
——同时是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朋友的人,一定都听说过,陆小凤是如何称呼司空摘星的,就如同知道司空摘星是如何称呼陆小凤一样。
——陆三蛋、陆小鸡,和司空猴精。
李燕北是个很会做人的人。
他从来不喊陆小凤陆三蛋陆小鸡。
哪怕只是调侃和亲昵,但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接受将调侃视为亲昵的。
当然他也知道陆小凤不是个小气的人,只是他已经习惯了不用调侃去亲昵任何人。
所以就算他觉得“阿三”更适合司空摘星,也从来不曾那般称呼过。
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一贯喊司空摘星猴精的陆小凤被人喊“阿三”。
作为曾经习惯了阿三就是猴子的人来说,那种心情,岂不是很惊奇?
——当然李燕北要掩饰自己的惊奇也很容易,但数年前他就曾偶然和陆小凤说起在他幼年居住之地,“阿三”这个发音的含义,此时掩饰,又何必?
——所以他把内心的惊奇,明明白白地扭曲在脸上,变成一个很想笑、又很努力不笑出声的表情。
陆小凤正觉得猴子怎么都比想起老母鸡好些,就看到李燕北的表情,然后想起他那三十个公馆里头,年岁最大的一个也还不及公孙大娘,而最年轻的一个不过二八年华——李燕北却已经五十了!
老公鸡和小母鸡就没人念叨,小公鸡和老母鸡哪怕没真有什么,也总要给人挂在嘴上!
陆小鸡想到此处,便哼哼出声:“想笑就笑!刚刚还豪气冲天的李燕北,居然成了个笑也不敢笑的家伙,莫非当我陆小凤是笑不起的么?”
宫九悠悠道:“陆小凤或许不是笑不起,陆小鸡的心胸却显然不怎么宽大。”
阿伍就很认真地恍然大悟:“所以阿三被想做小母鸡的母老虎和阿七他们嘲笑的时候,才那么容易翻脸——明明大家笑的都是事实,他是真的翻跟斗输了六百多条蚯蚓——原来因为那时候他不是笑得起的陆小凤,而是笑不起的陆小鸡么?”
——陆小凤平时一大恨,就是翻跟斗输给了司空猴精!
——六百八十条蚯蚓不算大事,输给冤家猴精才是恨中之恨!
——更恨的是,那猴精又不是第一次和他比翻跟斗,却不过赢了一次就得意成那般,更得意到阿七阿伍阿九这样要命的家伙跟前……
说起这回事,真心比知道“阿三”的含义更让陆小凤捶胸顿足。
——陆小凤捶胸顿足的样子还真像一只愤怒扑翅的小公鸡。
——但小公鸡再怎么愤怒,也只是小公鸡。
宫九脸上的笑纹越发深了,那讽刺意味也越发□裸的。
但他看着阿伍时却很宠溺。
他很宠溺地为阿伍擦去嘴角一点儿芝麻酱汁:“不错,阿伍真聪明!”
——陆小鸡的脸扭曲得比李燕北刚才还厉害!
李燕北这次没有扭曲脸。
他直接大笑,大笑着用力拍陆小鸡的鸡翅膀,拍得陆小鸡咯咯咯越发扑腾,又大笑着对歪着头看过来、脸上没有表情也能表露出疑惑不解的阿伍竖起大拇指:“小公子果然聪明得很!”
阿伍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别看他科举上不顺,他却真心是斯科伊洛斯五百年来最聪明的一个幼崽——
虽然斯科伊洛斯因为寿命太长、生育率便低的缘故,有时候整个种族百年都添不上一只幼崽,而阿伍在五百年前就是幼崽里头年岁最大的一个,其他十几个幼崽里头,和他年龄最接近的也比他小了一千来岁……
——但不管怎么说,阿伍在科举之前,也已经一千五百多年没尝试过测试不过关的滋味,也是事实。
——这样的战绩,怎么说也受得起“聪明”的评价。
——何况这个评价最先还是出自宫九之口。
——宫九说的,自然肯定不会错。
阿伍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逐步开启了斯科伊洛斯成年雄性必备的——伴侣说的都是对的,觉得不对的肯定是别人眼瘸耳聋脑洞大弄错了——模式。
阿伍心里的斯科伊洛斯幼崽已经得意得围着自己的大尾巴绕成一个绒毛风车团子。
但他面上不曾有丝毫显露。
所以宫九看向李燕北那赞许的眼神就尤其碍眼。
陆小凤忿忿:你才陆小鸡你全家陆小鸡!
阿伍认真纠正:阿九不可能是陆小鸡——他就算是小鸡,也只会是伍小鸡宫小鸡甚至是叶小鸡,绝对不可能是陆小鸡!
宫九笑眯眯的:阿伍是什么,阿九就是什么。
陆小凤默默转头,他忽然发现和这两人较真的自己真是头猪!
陆小猪决定,以后不管是对上奇葩伍还是毒舌九,他要是再和他们说话就做一头自己躺上屠户案板的猪!
陆小猪抿住了嘴唇。
他决定再也不在九五两个跟前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嘴巴确实抿得很紧,可惜肚子却不给力。
——或者说,太给力了。
那一阵轰鸣咕噜声,居然比阿伍昨天遇上的男孩儿还大声许多!
宫九哼笑:“陆小鸡多久没吃上蚯蚓了?莫非存粮都还了赌债?”
——蚯蚓!又见蚯蚓!
——陆小凤决定,下次如果有机会,不只要让司空猴精为他挖上一千二百六十条蚯蚓,还要让他喂到毒舌九肚子里头去!
——不过陆小猪依然抿紧嘴,更用力地抿紧嘴!
阿伍认真看宫九:“陆小鸡可能没有存粮,不过阿三似乎鱼肉酒菜都吃——鸡肉也吃,所以应该不是因为存粮问题饿的。”
然后又歪头看陆小凤:“阿三饿成这样可真厉害。”
——陆阿三比用力更用力地抿紧嘴。
——他绝对不要去问阿伍饿成这样有什么厉害的。
但陆小凤不问,宫九却很捧场地问了。
阿伍就很老实很认真地说:“昨天那小可怜饿了两天半,肚子叫的还不够阿三现在的一半大声——一般来说,以这里人的身体素质,七天不吃饭、三天不喝水,就能饿死渴死,阿三五天不吃饭,却居然还能跳那么高、扔那么准,可不是厉害得很?”
宫九就更加捧场地做赞许状:“不错不错,果然很厉害!”
——陆小凤额头青筋蹦到他嘴角都没地儿抽了。
——但他还真能忍住不说话。
李燕北哈哈大笑:“我肯定陆小凤没饿两天半——这小子从小肚子饿时就叫得特别响,他现在这样,顶多饿上小两顿!”
阿伍依然认认真真的:“那阿三饿的时间不够小可怜久、却能叫得比他大声,也是很厉害的啊!”
李燕北就笑得更大声了:“是,果然厉害极了!”
他自然不会和一看就是富贵乡里宠溺出来的、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尝到饿肚子滋味的阿伍,去解释肚子叫得大声绝对不是什么厉不厉害的问题。
那种饿到恨不得将自己的血肉也咬下来、吃进肚子里头去的滋味,李燕北一回想起来还是不寒而栗。
但现在李燕北只是对着阿伍笑:“春华楼的小鸡炖蘑菇堪称一绝,其实城北孙阿婆的棒棒鸡也是一绝——小公子可愿同往一试?”
阿伍看宫九,棒棒鸡听起来就很棒,但今天他是和阿九出来约会滴!
宫九无所谓:“阿伍喜欢,那我们就去。”
——蚌壳陆终于忍不住忿忿开口:“为什么你不问我喜不喜欢?”
陆小凤只看着李燕北,他觉得不和九五两个搭话应该不要紧吧?
李燕北却只是笑,笑得好像刚才袖手旁观的不是宫九阿伍,以两枚铜钱割断弓弦的也不是陆小凤似的:“难道你还好意思和小孩子争着点餐?”
陆小凤越发不平:“有什么不好意思?那哪里是个小孩子?那就是个一千七百九十三岁的老妖怪!我就是想吃豆汁炒肝火烧馅饼——谁乐意迁就那个小妖怪吃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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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北越发笑,他发现陆小凤现在简直和十几年前,跟司空摘星抢糖葫芦时的样子差不多。
阿伍却很认真地纠正:“一千七百九十三岁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已经快要一千七百九十七岁了!”
字正腔圆叹口气:“阿三的数学真不好使。”
想想又补充:“逻辑也不够用,一会儿老一会儿小的,居然连老小都分不清——莫非真是饿晕头?”
宫九悠悠道:“他本来就分不清老小,不然爷不会险些给只老母鸡叼回窝里去——和饿不饿的,可没什么关系。”
——于是陆小凤发现自己又成了陆小猪。
——还是自己走到屠户案板上的陆小猪!
好在大家议定的菜单是先吃棒棒鸡,做陆小猪总比做陆小鸡幸福一点点。
——才怪!
陆小凤吃着鸡肉,脸色阴沉得简直能滴出水来。
阿伍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表情,正很专注地和宫九分食一片鸡肉,陆小凤呲了呲牙、又呲了呲牙——连李燕北都自顾自品着小酒,好像这里根本没有一只陆小鸡、不,陆小猪,也不对,是陆小凤!
——忽。视。得。好。彻。底。啊!
被忽视得彻底的陆小凤,心里那滋味啊,真是比棒棒鸡的味道还复杂,酸辣咸甜鲜麻香,酸甜苦辣郁闷气,终于让陆小凤再次爆发了!
筷子上夹着一块鸡肉,汤汁滴滴答答的,筷子尖指着阿伍,汤汁几乎滴到他碗里去:“混蛋!就算李燕北存在感不够,难道没看到我老大个人在这里吗?和你哥感情再好,吃饭都要互相喂是想闹哪样啊?阿伍你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自觉是因为阿伍才连薛冰都丢开的陆小凤,想想自己只能自己喂自己的样子就凄凉,臭阿伍还好意思秀恩爱!
——不,好像有什么不对?
陆小凤怔怔想了一会,看看宫九那张虽然讨厌、但确实无法否认极其精致美色的脸,再确认一下自己身为阿伍朋友的身份——没错啊!他虽然不参加科举,但不可能连话都不会说的。
于是继续理所当然地瞪着阿伍。
阿伍吃下宫九喂过来的半片鸡肉,又自己夹着一片鸡肉喂过去,等宫九吃下半片了、再细嚼慢咽掉剩下的半片之后,放下筷子,手一翻,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块手帕,仔仔细细擦了嘴之后,才看向陆小凤:“阿三?”
陆小凤哼了一声,他的筷子上还夹着鸡肉,但鸡肉上的汤汁基本滴光了。
阿伍看看桌子上黏黏腻腻不黄不红的一滩汤汁,字正腔圆地叹了口气,却转头看向李燕北,用一种吾家有鸡不成器的口气道:“实在对不住,阿三有时候就是特别孩子气,阿七也常常拿他没法子。”
——还别说,就算阿伍脸部肌肉依然面瘫,但他脸颊胖嘟嘟,下巴足三层,眼睛更是又黑又亮,因此连面瘫都透出几分小孩儿学大人做严肃认真状的可爱来。
这样的可爱或许不足以所向披靡,但李燕北显然想起了他自己那几个小儿子,眼底的笑意就带上几分慈爱,但回答得却很认真:“没事,我习惯了。”
他是真的习惯了。
虽然陆小凤近几年越发越有样子,但李燕北第一次见陆小凤的时候,他正和司空摘星争抢一串糖葫芦,挣得抢着往糖葫芦上吐口水都无法击退对方——
话说李燕北也是苦过饿过的,他自然知道那种真饿急了的时候,别说是带着别人口水的食物,就是老鼠野狗咬过的都会抢过来填肚子……
李燕北只是一直想不明白,既然吐口水都击不退对方了,那为什么不抢着将糖葫芦先咬下来吃?还要浪费口水一直和对方比着吐?吐得面红耳赤、不是就要转头从小竹筒里喝水、但喝过还是继续?李燕北已经不敢去记忆那串糖葫芦凄惨的样子了,但他一直记得自己当时抽搐这嘴角,猜测“这两个小子总不会是为了赌一口‘谁吐的口水更多’、或者‘谁先将对方吓着’的闲气吧?”时的心情。
李燕北也是不争馒头争口气的那种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