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无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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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走？”江尧问。
江舒瑶头抬了抬，用眼睛比了比他的肩宽，又低下头去：“20号啊。”
江尧不说话，下一秒身子一动，默默上了床，躺在江舒瑶身边。
江舒瑶正在收尾，最后一笔落下，她满意地把画纸摊开给他看，江尧却只扫了一眼：“嗯，不错。”
江舒瑶哭笑不得：“你能再敷衍一点吗？”
她看起来像是并不知道他的想法，江尧想了想，问她：“我帮你订票？”
江舒瑶却摆摆手：“妈妈已经让恺维订好了。”
那一刻江尧的表情淡定无比，可是心底……
家里每周一次的聚餐，江皓回到大院的时候就见到江尧坐在大厅里，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冰。
他放下肩包走过去坐在江尧身旁，疑惑得问：“怎么了？小瑶又出事了？”
江尧捏了捏眉心中间，自己最近真是愈发没出息了，每次自己的脸色稍有不同，都只会猜某人是不是又惹他头疼。
虽然的确是只有她才会让自己头疼。
江皓见江尧不说，也没有再问，但是余光一瞥看到不远处的日历，脑回路一转，便明白了：“对了，你们学校貌似是20号放寒假吧？小瑶什么时候回家？”
江尧扫了他一眼，不说话。
这样答案就更明显不过了。
江皓忍着笑低声在江尧耳边说：“她该不会是打算20号丢下你直接回家吧？”
“你很闲？”快要放寒假了，江皓的预约自然也会多起来。
江皓却不怕他：“是不闲，但总好过有的人身体闲着心不闲着。”
江尧靠在沙发背上装死。
“怎么？没打算陪人回去？”江皓用手肘轻顶他。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让江尧更加烦躁：“她的机票是别人订。”微微眯起眼睛，半响，他默默用手背盖在眼睛上，似乎觉得灯光刺眼，“而且我们都才大一，要我陪她回家看着她挨骂？”
阅历不足，资质尚浅，他以什么身份陪她回家？
交往两个多月，她从未在电话这头跟她母亲说起过他，他有时候在旁边看她讲电话，她和母亲聊天的时候眼神也没有一丝不自然，明显是压根没打算说，他也只能当做听不见。
江皓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弟弟这个表情，憋笑憋得肺疼。
“也对，以朋友的名义去见家长，也是委屈你了。”江皓太懂江尧的好胜心不会让他这么做，有点可怜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江皓问，“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妈知道？”
江皓他们的母亲现在正在和他们的父亲在厨房里一起熬汤，两夫妻年轻时候的乐趣一直延续到现在，但是也只有每周的这么一天是由他们两人一起下厨，毕竟他们母亲工作比较多，回到家刚好是饭店，为了让妻子不那么累，其余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他们的父亲或者是这里的老佣人下厨。
江尧静静得听了一会儿厨房的声响，低下头把玩着院子里一个兄弟送给自己的进口打火机：“没打算现在说。”
“为什么？不是已经那么喜欢人家了吗？”这可是江尧第一次恋爱，作为哥哥的自然能关心就关心。
江尧拇指一动，明蓝色的火焰倏地燃起，手指一松，火焰又快速消失，手感来说的确是让人满意的打火机，只可惜他已经戒烟两个月了，这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用：“才交往两个多月，我可不想让妈把人给我吓跑了。”
江尧对自己的母亲是最明白不过了，江舒瑶并不是母亲不能接受的类型，若是长久相处，相信母亲必定会如自己一般喜欢江舒瑶，但现在母亲仍然仍准了齐家，那么饶是一点的可能，他都不会冒险。
江尧从小到大都理智而谨慎，江皓对此也不想多说，只是：“你太在意小瑶，小心有时候过度的谨慎小心会适得其反，我看小瑶也未必是那么脆弱的人，小丫头看着就精得很。”
江尧闻言没有回话，玩够了就把打火机扔给他，江皓伸手接住，端详了一下，说：“这么好的打火机，不用可惜了。”
江尧头也不回得走：“不抽很久了。”
江皓有点怔怔得看着他，半响回过神来，看着打火机低笑，轻哼起来：“爱情不是你想来，想来就能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猜寒假会不会发生什么啊！时间过得快把！最爱小说就是刷一声，男女主毕业←←铛铛铛铛
☆、首次吵架
其实在那次过后，江舒瑶就没有再和陆恺维联系了，但一直有从妈妈在微信的絮絮叨叨中知道很多他的消息——例如他又参加了一个物理竞赛、全国高校辩论赛等等，他愈发的忙，江舒瑶的母亲甚至还听说陆恺维有出国做交换生的打算。
但是交换生名额何其宝贵，江舒瑶看着校门口不远处安然静立的男子，心想，他到底是多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明明野心那么大，但是放眼望去，他又是那么的清冽料峭，孤傲寒霜一般。
这样的人若不是熟识甚至了解，根本就不会想到，他会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放弃多少。
江舒瑶走出校门，还未到他身后，陆恺维已经像是察觉到似得转过身来，见到她时他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穿着浅褐色毛绒大衣，显得他的脸愈发清瘦俊美，看着江舒瑶裹得像个球，他眼底有着淡淡的笑意：“在校园里一看，裹得最严实的就是你。”
江舒瑶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嗯，我也是被逼无奈。”她一脸真的很无奈的表情，听在陆恺维的耳里，嘴角的笑意不变，眼底的思绪却更淡了些。
“最近很忙，都没有来看你，不过……看你的模样，该是被照顾的很好。”说这句话的时候陆恺维微微转开了目光，视线落在她身后一片白雪上，微微凝视片刻，才说，“今年一起回家，下一年……估计没有机会了。”
江舒瑶静静得看着他，陆恺维感觉到她的注视，回望着她，半响说：“下半年学校有个交换生名额，去英国，这个名额若不出意外便属于我。”
江舒瑶看着他的眼睛，他也是，浅褐色的瞳孔不着痕迹得看着她，里头似有千言万语，但是……千言万语又有什么用呢？他不说，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也永远不会为他的沉默做出选择。
他那么了解她，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想法。
“恭喜你。”江舒瑶蓦地笑了，“恭喜你得偿所愿。”
陆恺维的目光有一刹那的恍惚。
他预料到今天来见她，必定会痛一场，他来之前用了百分之百的自制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如既往，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她的一句“得偿所愿”说出口，他的心居然像是被一根细的钢丝勒住一般，钢丝慢慢收紧，他心里头恍若在滴血。
一如那一天她踩着不紧不慢的脚步离开，和那种痛如出一辙。
有好几次他都想抬起手去，但是看着她的笑容，他只能把手藏在大衣口袋里，紧紧攥住。
“机票定在20号下午五点，那天中午我来接你。”陆恺维没有回应她的那一句“得偿所愿”，转移话题道。
江舒瑶闻言想了想江尧，但是机票都定了，妈妈也一定不准她晚回家，于是便点点头：“好，但是你不用来接我，多麻烦，直接去机场汇合吧。”
陆恺维抿着唇点头。
“瑶瑶。”他忽然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一向清润的声音此刻像是有点干涸，带着些微嘶哑。
江舒瑶眼底一暗，抬起头时嘴角却勾了起来：“嗯？”
陆恺维忍了又忍，最后仍然没忍住，手从大衣口袋里伸出来，然后微微蜷缩着手指，犹豫得，放在了江舒瑶的头发上，轻轻抚了抚，像小时候一样：“我会一直照顾你，无关其他什么原因……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江舒瑶眼底终究是泄露了一丝情绪。
但是，也仅仅是一丝而已。
对他，她再不能给更多。
孰不知，不远处，江尧正从食堂出来想要回公寓，还没到校门，远远的就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
视线刚好停在陆恺维的手落在江舒瑶头发上的一幕。
紧跟在他身后正要说什么的齐若曦也见到这一幕，跟着江尧的脚步一顿，站在他身边，嘲讽得看着陆恺维和江舒瑶，道：“旧情复燃？”
江尧没有停下来看多久，其实刚才一看到陆恺维揉江舒瑶的头发时他身上的气场就变了，脸上也面无表情，犹如结了一层冰霜。
他迈腿就往他们的方向走，齐若曦见状有点不敢置信，却又咬着牙追上去，蓦地在几步之后攥住了江尧的手腕，紧紧得，江尧顿住，声音响起时又低又冷：“放手。”
齐若曦一直是很害怕怒气下的江尧的，但是这一次怎么也不想放，只能硬着头皮说：“江尧，今年的年夜饭你们家是和我们家一起吃的，你别忘了，江阿姨从此至终认定的都是我。”
她在威胁他，江尧心底一冷，微微偏过头看着齐若曦那张精致而虚假的脸，一字一顿道：“是谁告诉你，我江尧选择谁是由其他人决定的？”他忽然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齐若曦猝不及防差点摔倒在雪地上，幸亏腰一扭艰难的平衡过来，恼羞成怒得抬头，江尧已经撂下了话，“你得了我妈的欢心，你就嫁给她，不要再来烦着我。”
可是江尧一回头，江舒瑶却不见了踪影，陆恺维也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江尧脸色更加冰冷，踩着雪离开了学校。
当天晚上江舒瑶来到江尧公寓的时候，脸色也十分不好。
江尧给她开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反倒是江舒瑶瞪了他一眼，就直接走到老人家的窝旁边，蹲下来开始给老人家弄鱼罐头。
老人家在猫窝里躺了一天，见状伸了个懒腰才慢条斯理得走出来，蹭着江舒瑶蹲下的身子开始转圈，江舒瑶却安静得弄着罐头，完全没有和江尧说话的意思。
江尧关上门，站在江舒瑶身后看着，她无声的背影看得他眼底愈加深沉，黑得如同化开的浓墨，胸腔中更是一股郁结之气。
寒着脸看了一会，江舒瑶把鱼罐头拨在小碗里，等老人家开始吃了，又去给老人家的水盆里换了一次水，收拾好之后直接站起身来回头就要离开。
江尧一把拽住她的手，虽然有控制，但是语气却有点横：“你去哪？”
江舒瑶用力得要把自己的手扯回来，却感觉他捏着自己手腕的手愈发用力，她本来就瘦，他这么一捏就直接害她骨头受罪，今天下午在校门看到他被齐若曦拉扯时的烦躁让她愈发暴躁，直接瞪着他骂：“你放手！弄疼我了！”
江尧闻言力道稍稍松了些，但仍然紧紧攥着：“你还没回答我。”
“我要回宿舍。”江舒瑶又扯了扯。
江尧抿起唇，那是他发怒前隐忍的动作：“今天就在这里睡！”
他的语气蛮横，江舒瑶听得十分不舒服：“江尧！你还有理了？！快放手！我今天就要走！”
她声音里满满都是拒绝，江尧怎能接受？直接把她拽到怀里横抱起来，也不在乎她穿了厚厚的衣服，直接把人抱到客卧扔床上去，江舒瑶尖叫一声毫无预警得被摔到床上，破口大骂：“江尧！你发什么神经！”
“我是发神经才会让你走。”他冷声道，然后一腿迈上床扒她的外套围巾，江舒瑶尖叫着躲，被他一手控在身下，江尧在生气，自然用了几分蛮力，脱衣服的时候江舒瑶又在乱动，有几次勒痛了她，气的江舒瑶脸都白了。
直到把江舒瑶扒得只剩下里面的打底羊毛衣和配套的羊毛裤，江尧才把衣服全都丢到一边的小沙发上，江舒瑶气喘吁吁得坐起来，瞪着他时眼睛都红了：“江尧！你蛮不讲理！□□！□□！伪君子！”
“我要是蛮不讲理，现在还能让你在我面前对我吼？”江尧头发微乱，也是有点烦躁，直接想也不想这样回到。
江舒瑶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