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长醉入深秋 作者:尘印[出书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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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醉秋脸孔涨得血红,旋即又变惨白,只因他己听见关山雨低声呻吟着,似乎即将醒转。他猛地跳下马年,将衣胜寒拉到边上,正想恳求衣胜寒莫在关山雨面前说破此事,脑后忽然袭来一股劲风——
衣胜寒眼神微凛,伸臂轻轻一挡,己将莫醉秋护到自己身后,对扑来的大鹏鸟轻叱道;「赤翼,他叫醉秋,别伤他!」
那大鹏鸟极有灵性,闻言果然把巨大的翅翼收了起来,低下头。歪着脑袋朝莫醉秋左右端详一阵,低呜几声,走到他身前轻撞两下,算是认识了主人的这个朋友。
莫醉秋从没见过如此硕大的乌儿,惊骇之余,倒把适才的窘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问衣胜寒道:「衣救主,牠是你驯养的?」
衣胜寒得意地抚摸着大鹏鸟,「她叫赤翼,是我七年前降伏的坐骑。前阵子牠忙着替雌侣孵蛋,无法脱身,我就没骑牠上祭神峰。若是有牠,我当晚便能飞下山,也不用躲在你那里养伤。这次要进天山寻血灵芝,正用得着牠。」
「牠能载人飞行?」
莫醉秋越听越惊奇,见这赤翼体态庞大,坐上两个大人也绰绰有余,倒是信了七、八成,他终究是年轻人心性,遇此新奇乖,不由得跃跃欲试。
衣胜寒将他一脸的兴奋好奇悉数收入眼内,心想对方到底还是个大孩子,不禁暗自好笑,眼角余光一瞥间,发现关山雨已然苏醒,跨下了马车,正吃惊地望着大鹏。
他心念微转,突地仲手揽住了莫醉秋的腰身,不给他回头,笑道:「醉秋,你想不想坐着赤翼飞上一圈?」
莫醉秋又惊又喜:「牠肯让我骑么?」
「呵,有我陪若你,当然行。」
衣胜寒轻身一跃,己带着莫醉秋飞上了赤翼宽大的背部,叮嘱莫醉秋抓紧赤翼的牛皮颈圈。
他暗中回头,给了关山雨一个示威的眼神后,拍了拍赤翼毛茸茸的大脑袋,撮唇清啸,赤翼展开烈翅,扑打数下后扶摇直上。
关山雨自然看懂了衣胜寒在向他炫耀,唯有苦笑,见大鹏鸟速度惊人地飞冲上天,又不禁为莫醉秋捏了把冷汗。
莫醉秋眨眼之间已身处半空,风声自他双耳边呼啸而过,吹得他头发衣袂均在狂舞。望下去,地面的马车已变成个小黑点。
从未曾试过这等惊险万分的刺激经历,莫醉秋既兴奋又惊慌,双手紧握着赤翼的项圈,仍觉身体随着赤翼的飞翔之势摇来晃去,忍不住低声惊叫。
「醉秋,用不着这么紧张!」
衣胜寒要的就是这一刻,环住莫醉秋腰身的那条手臂加重了力道,笑嘻嘻地凑近他耳边进:「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他说着又发出声长啸。赤翼得到命令,猛一盘旋,振翅向更高处飞去。
「啊!」
莫醉秋全无提防,微晃间险些滑下鸟背。他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牢牢抱住身边人,这才稳住了身形,却已惊出一身冷汗,胳膊像攀住浮木般紧搂住衣胜寒的腰,丝毫不敢放松。
衣胜寒哈哈犬笑,又指挥赤翼忽上忽下飞旋了好几个犬圈子,才命赤翼斜斜滑翔而下,停落在马车旁。
莫醉秋直等双脚踏到实地,才终于把屏在胸口的一口长气呼了出来。
他定了定神,心绪稍宁,这才注意到师父已下了马车,正担心地看着他。他顿时记起自己先前偷吻师父的情形,面色一红,转而发白,慌张地望住衣胜寒,用眼神乞求后者保守秘密。
衣胜寒心情正好得出奇,嘴角微扬,对关山雨道:「休息够了,就继续赶路。」
他拉着莫醉秋从关山雨身边走过,擦肩交错的那瞬间,衣胜寒眼梢往上一挑,眼底猛地迸射出几许骇人杀气,令关山雨毛骨悚然。但当他试图看清楚时,衣胜寒已若无其事地收回日光,与莫醉秋上了马车。
这天一教教主对他的敌意,彷佛更深了……关山雨不明所以,怔了怔,复又摇头,上车继续赶路。
车轮辘辘,莫醉秋一颗心亦随那车轮上下滚动,暗自提心吊胆地对衣胜寒留意半响,见衣胜寒容色平静,他终于确定衣胜寒不会将他刚才的丑事告诉师父,心下稍定,压低了声音道:「衣教主,谢谢你。」
「醉秋,你是我的弟子,我自然不会让你难做。」
衣胜寒淡然一笑,幽黑的眼眸深处,些微诡谲和冷酷稍纵即逝,可惜莫醉秋正对衣胜寒满怀感激之情,全未发觉。
这天晚上,依旧是在茫茫戈壁中过夜。
三人吃过干粮,关山雨取出携带的干草豆子喂了马匹,便和前几晚一样,拿了帐篷物什自去不远处扎营。
他略事洗漱,和衣睡下投多久,帐篷布帘猛被掀开,一人飞快闪入。没等关山雨出声质问,那人扬手轻点,己将关山雨数处要穴隔空封住。
「……」关山雨微张口,却因哑穴受制,发不出任何声音,借着从布帘缝隙里透进的微弱星月光辉,看清偷袭之人竟是衣胜寒,他不禁变了脸色。
衣胜寒而带讥笑走近,扯开关山雨盖着的毯子,就开始剥起男人的衣裳。
关山雨骇然瞪大了双眼,苦于要穴被封,动弹不得,只一会儿工夫,便被脱得一丝不挂。
朝面前这具成熟匀称的成年男性躯体嫉恨地瞟了两眼后,衣胜寒拎起毯子,随手往关山雨身上一扔,扬长而去。
这大魔头究竟是想干什么?关山雨惊惑交加,如坠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阴冷夜风乘隙而入,吹上他裸露在毯子外的赤裸肌肤,激起一层寒粒。
今夜风声咆哮,听着比昨晚更为猛烈,莫醉秋窝在马车里,盖着厚厚的毛皮毯子,非但不冷,还冒出了热汗,然而想到师父白天中过暑,身体虚弱,他不由得辗转难眠。
等衣胜寒散步回来,他得试着求情,多拿条毯子给师父御寒才行……莫醉秋正想得出神,帘子一掀,衣胜寒已然返回。
莫醉秋硬着头皮道:「衣教主,今晚风寒,我想再给关前辈送条毯子去,他……」
他尚在小心斟酌着字眼,以免惹怒对方,却见衣胜寒竟点了点头。
「你去吧。姓关的要是真的病倒了,会耽误你我的行程。」
难得这天一教教主有这么通情达理的时候,莫醉秋大喜过望,忙道了声谢,抱起一条最厚实的毛毯,下了马车。
赤翼就匍匐在马车旁休息,听见动静,只半睁开朱红的眼珠子,懒洋洋地望莫醉秋一眼,喉咙里低声咕哝两下,算是打过了招呼,又把眼睛闭上了。
小帐篷内静悄悄的,莫醉秋在外面轻唤了师父,不闻回答,想是师父已经睡着了。他于是轻手轻脚入内。
等双日适应帐内黑暗后。他发现关山雨身上的毯子只盖住了腰腹,大半个身体赤裸着,都暴露在冰冷空气里。
这岂非要冻坏了!莫醉秋赶紧俯身想替师父拉上毯子,凄得近了,才看见关山雨双眼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原来清醒着。
他顿觉情形有异,略一审视,果然发觉关山雨是被人点了八。这方圆数十里除却他们三人没旁人,不用说。肯定是衣胜寒做的手脚。
莫醉秋一惊,怕衣胜寒还对师父下了什么毒手,便急着想为关山雨解开哑穴问个清楚。岂知他手筋被挑,使不出力,推拿了一阵,仍解不开穴道,可触摸着关山雨肌肤的双手却不住升温,还微微地起了颤抖。
暗夜里,师父的身体比之白天,更多了股难以言喻的魅惑,引诱着他明知不妥,依然克制不住地渴求着进一步的接触……
关山雨震惊地望着莫醉秋,即使在一片漆黑里,仍可见莫醉秋的戏颊透出异样的火红色,额头和鼻翼均闪着汗光,在他身上游移的双掌更滚烫得像是着了火。
焚醉秋的眼内,全无往日的清澈,代之而起的,是令关山雨头皮发紧的强烈欲望。
这孩子,不对劲!
关山雨刚意识到这一点,他身上唯一的遮蔽已被莫醉秋扯开扔到了一旁。青年吐着灼热气息的唇瓣也覆了上来,重重吮吸着他的嘴唇、脖子、胸口,一路往下移,夺走了关山雨所有的冷静与思考能力。
全身如处于烘炉之中,汗水淋漓躁热难耐,每寸血管似乎都在不断膨胀、痛痒,几乎快要将莫醉被逼至疯狂边缘,只有身下人清凉的肤触,才能让他稍觉舒服惬意……莫醉秋的神智已不复存在,只知道用嘴、用手极力探索着男人身体的每一处。
梦里奢望过无数次的场景,忽然间变得万分真实,指尖摸索到自己向往已久的禁忌之地时,神魂,都已成为多余的累赘。
莫醉秋抱起男人的双腿,用自己最亢奋悸动的前端抵住紧闭的幽门,用力挺进——下身窜起撕裂的尖锐刺痛,关山雨周身僵硬,体内也本能地绷紧,排斥着入侵的异物。
然而这无助的收缩完全无济于事,反而更加深了行凶者的快感,诱使莫醉秋更急切地压住了男人,推开那层层抗拒执拗深入,一步步纵容自己滑向那罪恶又令人为之癫狂的炽热漩涡。
「……」
肉刃齐根楔入的刹那,关山雨遍体均在轻颤,浑身上下渗出了冷汗,可剖开他身体的男根没给他半分喘息的空暇,就在他体内毫无章法地抽动碾磨起来。
烈火焚身的错觉,驱使着莫醉秋在那禁锢他的方寸魔域间狂乱地挣扎驰骋,索求精销魂蚀骨的人间极乐。
肉体拍打撞击的淫靡声音,充斥帐内。
情欲的浪潮来得如此凶猛而又措手不及,欲望恣意宣泄的那瞬息,莫醉秋全然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方,环紧身下人颤栗的躯体,忘情地呻吟低喊:「师父……」
听着这声情意绵绵的呼唤划过耳畔,关山雨本已渐失焦距的双眼里连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了,绝望地阖上眼帘。
「唔……」
莫醉秋粗重紊乱的呼吸随着心跳变缓逐渐恢复了正常,头脑里仍茫然一片,彷若刚从一场无比逼真的春梦中醒米,然而转瞬,他就发觉这一切并非梦境。
他和师父,赤身裸体,纠缠着……两人下身连结的地方更是湿淋淋地滑腻不堪。
纵使天崩地裂,也比不上这刻的惊骇,莫醉秋整个人都僵硬了,蓦然大叫一声,慌张地从关山雨身上爬起,披上衣物,像被厉鬼追赶般,逃也似地冲了出去。
天地间狂风厉啸,彷佛有无数人包围在他周身,冷笑斥骂着他这个禽兽不如的无耻之徒。
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居然犯下这等欺师灭祖、人神共愤的秽行?!今后还有何面目再在师父而前出现?!而师父,又会如何看他?!
想到关山雨那双眼睛从此对他将只余痛恨鄙夷,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温柔施舍给他,莫醉秋五内俱焚,喉头腥甜直涌,几欲吐出血来。他无力地跪倒在尖锐扎肉的沙砾地里,浑身瑟瑟发抖,张嘴,却只是干呕。
师父,再也不会正眼看他了!
「呃呃——」几丝嘶哑的低吼终于从喉咙里挣脱出来,他颤抖着站起身,踉跄奔回帐篷内。
关山雨仍紧闭着眼,白浊夹着血丝,兀自从他无法合拢的两腿间缓慢滑出,一片狼藉。
莫醉秋根本不敢再看第一眼,手哆嗦着,却没有犹豫,抽出了关山雨身旁的长剑。剑光冷若凝霜,照亮了他惨白如死尸的面庞。
除了以死谢罪,他已无路可走。
「师、师父……醉秋该死……」他跪倒在男人脚边,惨然一笑,心一横,闭目,挥剑自刎。
一记指风及时激射而至,敲在他手腕上。莫醉秋整条手臂为之发麻,再也拿捏不住,长剑‘当啷’坠地。
他睁开眼,看着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的衣胜寒,嘶声道:「衣教主,你别拦着我。」
衣胜寒的小脸被微弱剑光照射着,青森森的,诡异中带了恼火,对关山雨不屑地投以一瞥后,凝视莫醉秋,冷笑道:「醉秋,别傻了!姓关的那种人,哪里值得你为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