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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何欢(出书版完结)-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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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太确定这话的意思,虽然平常里天塌下来也不当回事,但刘大磊知道今天非同一般,垂下眼皮噤声守在一旁。严关则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在他眼神示意下,甲板外沿守着的其他兄弟,全部掉转视线望向河岸,身上的黑色紧身T恤仿若与黑夜触为一体,连呼吸声也不闻。
静默中,姜尚尧睨视甲板上的丧狗,表情喜怒莫辨,最终摇头说,“黄毛,他手上沾血太多,欠的可不只我们。”
说完也不理会黄毛眼中明显的失望,姜尚尧转头吩咐严关,“喂他点吃的就把他送走,去济城的路上注意别让他醒过来,”
年后严关已经接到他单方面的指令开始筹措,目标露出行藏后,姜尚尧在电话里更是交代得细致有序。丧狗既然以假身份在邻省犯下案子被通缉,当然要丢回济东省去。至于老大的吩咐有没有受到其他因素影响,那不在严关考虑范围之内。
刘大磊将手中的黑羊皮包扔给严关,嘿嘿一笑说:“再加上这些,邻省公安厅的人要乐翻了,这一下接连破获几起大案要案,奖金不知要发多少。可惜做好亊不留名,不然咱也能捞个奖状锦旗什么的。”
姜尚尧无声而笑,又劝呆滞地站在一旁的黄毛说:“回矿上去吧,总有结果,不急。”
运沙船顺流而下,停泊到一处偏僻渡口,姜尚尧拍拍黄毛肩膀以示安慰。接着下船坐上一辆破旧的二手捷达先行离去。
车至冶南,停在南村小学门口,他缓缓踱过去,尚未走近,己经看见满树的杏花裹在晨雾间。
他坐在树下石头上点燃烟,回望一眼庆娣以前的宿舍木门。不一会儿,刘大磊走来递上手机,他接过许久不出声,对方也是同样的沉默。
展曦微露,姜尚尧迎者初起的朝阳眯起眼,深吸一口气,怅然说:“之前我已经猜到你的难言之隐,今晚不过是作进一步的证实,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他为什么这样做。”
“你打算怎么办?”
“光耀,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
梁光耀拆出手机卡,顺手扔进马桶里。见一枉蓝色的水将东西卷下去,他紧绷的肩膀放松,像卸去心头大石。
不管几点睡觉,他早上六点准时起床,有纪律守规矩,这样才有希望从街头混混成功变身为标准的生意人。
光耀一边打领带一边审视镜中的自己,西装革履,仪表堂堂,任谁也无法将此时的他与当年闻山街头的梁子联系在一起。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努力才摆脱歧视的目光,让父母重获尊重。而彻底抛弃过去,更进一步,他必须这样选择。
闻山黑道在多年腥风血雨的洗礼后,最稳定的三角关系已经分肩离析。数年前于胖子的获刑只是序幕,而聂二的被捕可以称之为高潮,至于最后一位……大概便是结尾。他无比期待帷幕缓缓落下那一刻,那是一个新的开启。天道轮回,能者必然有展现光华的机会。
爱娣也在努力生活。不再将对未来的期望寄托于人,这种被动的独立有可能让人心生怯懦,但也有可能让人燃发斗志。
她打电话给姐姐说:“门面没去看过,朝哪边开还不知道,黑子哥直接带了两个人来签合同,丢下钱人就跑了,连句建议也没提。装修、请人、办照……我现在焦头烂额的。”
庆娣心想以黑子哥那脾气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琐事,也算无心插聊,正好锻炼妹妹独立。“黑子哥人面广,他找的铺面应该位置不会差。既然他不想管太多,那你拿主意就是了。”
“地头挺好,就在电影院对面。我也料理得来,而且装修姜大哥派了人来帮我买材料。我不过是有些莫名其妙,说是合伙,还真当自己是甩手掌柜了?算了,不和他多计较。看他那样子挺心疼人的,眼睛凹进去,瘦了好多,单位就忙……”爱娣说着说着,突然转了话题,“姐,昨天我见到妈了。”
“向雷又去磨她了?”爱娣的离婚程序走了法庭后,开始诉讼内调解。两人一无房产二无子女,唯一的财产分割问题也有证据在手。向家听说爱娣请了闻山最好的律师,看希望不大,立时放软了身段,向雷更是三天两头往沈家跑。妈妈本就不赞同离婚,被二女婿纠缠哭诉得多了,又接着开始劝爱娣回心转意。爱娣唯有天不亮就躲出门,这样一来,办事效率倒提高了不少。
“向雷有什么大不了的?”爱娣眼见生活有了奔头,不用再忍气吞声地凑合,婆家对她来说更加不值一顾。“说是姑妈去了家里,抱着爸又哭又骂的。”
自从庆娣两姐妹相继离家,特别是爱娣结婚时姑妈痛骂她不识好歹后,两家人渐渐琉远。听说姑妈跑来家里闹了一场,指着鼻子骂爸爸没用,接着大哭不止,庆娣万分好奇。
她问妹妹姑妈出什么事了,爱娣幸灾乐祸地笑,“咱们表哥离婚了。说起来也怪,怀源哥打结婚前就风流韵事不断的,表嫂又不是不知道。结婚这么多年各玩各的,就算偶尔抓奸堵上门口,怎么这回就坚决要离呢?”
见姐姐犹有怀疑,爱娣大着嗓门说:“真的,姑妈自己说的。说连他们亲家都翻了脸,铁定要离,一点余地也不留。”
“表嫂的爸爸不是……”
“就是了。所以姑妈大骂咱爸,说他没用,一手带大他,只会拖累人,关键时刻半点忙也帮不上。姐,你说这意思是不是代表表嫂娘家看不上姑妈一家了,还是说表嫂外遇遇到真爱?”
“谁知道呢?”庆娣沉吟说,“管不来这些事,好好把你的店子做起来就行。”
爱娣听姐姐又幵始诲人不倦,立刻头大如斗,嘴里连连应承说:“说笑说笑,不说哪有笑?我这不是八卦一下吗?谁让姑妈平常里拽得不拿正眼瞧人?而且怀源哥也是活该,说报应这报应还小了些。行了,姐,我会好好赚钱,明年我给你缴学费。”
庆娣听妹妹说魏怀源的报应太小,不由念及羊牯岭上的一缕香魂。听见最后一句,又被爱娣逗得扑哧一乐,“好,姐等你赚钱给我缴学费。”
放下电话,她静静地思忖妹妹吐露的那些讯息。姑妈只有爸爸一个手足,最是宠爱护短,就算偶有怨怼也绝不舍得口出恶言,这一回反应如此激烈,想来是表嫂娘家的态度触及了魏家的根本。丨
庆娣不懂官场那些弯弯绕绕的权衡算计,但她心底影影绰绰地浮起个念头,聂二被抓没多久,和他关系亲近的表哥便闹起离婚,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而聂二之所以被逮捕,姜尚尧承认了曾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么表哥呢?
爱娣说表嫂娘家看不上魏家了,虽然这话是无心之语,但仔细斟酌,也自有道理,表哥的岳父与姜尚尧拒不相认的父亲可是同僚,这样类似划湥Ы缦薜木俣得髁耸裁矗
庆娣心神恍惚地注视窗台上那盆茂盛的九层塔,只感觉在遥远的闻山,不知何时起,姜尚尧悄然织就了一张绵绵密密的网,聂二与魏怀源,此时如被捕获的猎物般正在蛛丝的缠裹中兀自挣扎。
而再见面,姜尚尧淡然自若的态度又让庆娣有些狐疑不定。
姜尚尧赶在庆娣生日这天搭早机到了京里,庆娣才刚起床,她接过沉甸甸的袋子大为好奇,听他说是送周钧的礼物,庆娣更加疑惑,“好像是我生日。”
“小心眼,放心,你的也在里面,不光有你和周钧的,还有谭圆圆的。”
庆娣好笑地说:“没到十二月呢,你装圣诞老人还是打算行贿啊?人家才看不上你那点东西,上回可是已经表明态度了,既然是我的死党,当然支持我所以决定。”
姜尚尧跷着二郎腿坐在小沙发里喝她新沏的春茶,晨光透过半掩的窗幔洒在他脸上,他心情大好的样子,笑盈盈地说:“就是因为他们表现不错,所以才要嘉奖。”
这是周钧和圆圆理解她,如果不理解,庆娣无法预料今时今日的姜尚尧会以什么态度回应。
“不知谁说真正的小心眼?”庆娣斜他一眼,将东西放下。
天渐热了,她穿了件薄针织衫,底下的睡裙短短的,露出半条修长的腿,光脚站在木地板上,小巧圆润的脚趾头上像是涂了层银色的指甲油,闪亮得可爱。她瞥来那一眼时正低下头放东西,V领的开口处透出一抹白皙的弧线。姜尚尧不敢多看,目光朝上移,只见她齐耳的蘑菇头睡得乱蓬蓬的,凌乱发丝垂下来,扫过他亲吻过无数次的粉唇。
此时眼中所见既与冶南的每一个清早相似,但又分明有些不同,除却久违的温馨感外,空气中另有些让人心跳陡乱的东西。
他只觉充血的某一处瞬间僵硬,胀痛难忍,唯有缓缓放下跷起的腿,硬邦邦地靠着沙发坐直了。
庆娣像意识到什么,也可能是他渐趋灼热的目光,也可能是骤然稀薄的空气。一束晨光投在地板上,照亮她半身,她站在光束朝他望来,迎着东面,稍微眯了下眼。
姜尚尧不确定她耳垂是不是又染成了粉色,只听她啐了口“色鬼”随即就闪身躲进了洗手间。
他尴尬非常,坐了会儿,讷讷地开口问:“我离你十丈远,怎么色了?”
庆娣满嘴药膏沫子,执着牙刷柄出现在洗手间门口,含糊不清地指责他说:“你用眼神……那个我。”说完不等他反驳,再度躲进洗手间。
姜尚尧刚恢复畅顺的呼吸为之一滞,任他脸皮修炼得很厚了,此时也不禁有些窘意。
他暗自怀疑将袋子里那台哈苏送给周钧的打算是不是太二了,毕竟如果没有周钧,像他这样的正人君子昨晚何至于猥琐地对着庆娣的封面用眼神……
周钧在电话里自告奋勇地说晚上他掌厨做正宗川味火锅,庆娣和姜尚尧一起去超市买好材料后,下午一个挂着旺旺赶稿,一个半躺在沙发上看书。
两年多来,姜尚尧少有这样惬意闲散时光,庆娣写完一段,回头才发现沙发上的人已蜷曲着长腿睡着了。她把电脑音箱关掉,悄悄走进些,屏息仔细端详那张早已刻画于心的面孔。
即使熟睡,他的眉头也是微蹙着的,不知那方寸间有多少无法舒缓的重负与难以释怀的积恨。她静静抱膝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以目光抚摸他下巴的弧度和眉宇间的倔犟。
爱他,怜他,不枯不灭不寂,纠缠两人半生,大约便是一世的缘分。
倏然对上他深思的眼睛,庆娣抿嘴微笑。“我吵醒你了?”
他摇摇头,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只是沉默着伸出手来,托着她的脸颊,用拇指缓缓摩挲,许久后才开口:“想问我什么?”
他醒后的声音慵懒而低沉,格外魅惑人心,这让庆娣想起前些日子他拥着她唱歌的情景,笑意于是更加温柔。“我表哥在闹离婚。确切地说,说女方要离婚。”
他微微扬眉,似乎并不知情的样子,庆娣狐疑地问:“你真不知道?”
他摇头,侧过身来面对她说:“不知道,不过听见这消息,我挺高兴。”
庆娣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姜尚尧凑近她的脸打量片刻,“以为是我做的?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说是表哥,从小到大见他只有厌烦和憎恶。像我妹说的,报应还小了点。”
他眼中探究不减,“那另外一个问题呢?”
她一寸寸敛去嘴角的笑,专注地回视他。
“很遗供,庆娣,不是我。我也管不了他离婚结婚,只能说,梁福毅是个聪明人,大概明白亲家这回没有丝毫腾挪的余地,所以果断断臂。”
她紧咬下唇,细细品味他话里深意。
“庆娣——”
“你的意思是,我姑父……”
他缓缓点头,“你姑父被他儿子拖累得太深,省纪委这一个多月外围调查后出了结果,估计最近就会正式成立专案组。”
专案组的成立代表什么,庆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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