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飞雪连城-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与他们相比,萧十一郎则更近人情一些,他就像荒原中的一匹狼,看似无情实则有情,他陷入其中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找回割鹿刀,也是为了沈璧君,为她讨一个公道。
“对了,你见过‘天公子’吗?”白飞飞忽然问萧十一郎。
“见过,他长相俊美,带着一顶奇怪的高冠,仿佛上了年纪。”萧十一郎点头,他被关进来曾经被主人邀去喝茶。
“这里为何叫做‘玩偶山庄’呢?”
沈璧君听了这问题忽然色变,她犹疑地开口:“我来到这里前,曾在一间屋中见到了一座缩小了十几倍的‘玩偶山庄’,进入这里后,他们说我们被缩小了放进了山庄。这一切十分逼真,若不是萧十一郎,我险些信以为真。”
“萧兄发现了什么破绽?”连城璧不曾见过那个小山庄,倒不是很惊奇。
“阳光,那小山庄在一件黑屋子里,若是我们真的被缩小,又怎么会见到阳光呢?”他后来又仔细丈量测算过山庄的占地大小,发现绝不止可见的二十八间房间,还有两间房间隐藏在暗处,找到了或许就可以出去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试验一番自己的猜测,他不由又想到了连城璧进入山庄的架势,真是让人无言啊。
“看来,‘天公子’似是将这里的人都当做了他的玩偶。”连城璧放下瓷杯,下了结论。逍遥侯啊,果然不出所料,玩弄世人,以此为乐,只是,他不该妄图玩弄他连城璧,他忽然很想见见逍遥侯,这样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摸样的呢?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到了吧。他早就知道,逍遥侯在他的手下里埋下了钉子,想要掌控他的行动,可是,连城璧从来不是可以被掌控的人,从来,只有他掌控别人。
“我不明白,他为何要盗取割鹿刀,嫁祸于我。”萧十一郎忽然提出疑问。
“或许是因为他很喜欢那把刀,”逍遥侯爱割鹿刀,是因为得到至好的事物是他的快慰,也是为自己绝顶的境界而骄傲、或者嘲讽苍生的理由,他想得到沈璧君也是为此。“萧兄,喜欢这把刀么?”
“喜欢,”萧十一郎一如既往地爽直,他喜欢割鹿刀,纯粹因为那是把宝刀,刀的本身就是一种完美。“连兄不喜欢吗?”
“我喜欢剑,若它是一把宝剑,我一定会取回。既然是一把刀,那么,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若是我得到了这把刀,我会送给你。”连城璧淡淡地看向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笑了,连城璧真的很了解他。
沈璧君忽然插口,“萧十一郎是个好人,徐大师为什么要得到宝刀的人诛杀他……”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世上哪里来的纯粹的好人,好人坏人皆是相对而言,在你眼中十恶不赦之人或许在别人眼中却是大大的善人,你眼中的好人又或许是他人眼中的恶魔。”白飞飞倚在窗前,仰望着空中的繁星,悠悠回了一句,这不是回答,可好像也是一种回答。
连城璧瞥了一眼白飞飞,他觉得,白飞飞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至恶之人,他又想到自己,他是什么人呢,以沈璧君的评判标准,从前的他必定是个大恶之人,但现在的他,在她眼中恐怕是个大大的好人,真是讽刺而可笑。
“至少这个‘天公子’就不是什么好人!”沈璧君想到此人,进行了反驳。
“是吗?原来沈姑娘是这样想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似远似近,不可捉摸。
连城璧与萧十一郎目光如炬,齐齐看向门口。
、15何处可逍遥(二)
出人意料的是,出现在门前的人并非‘天公子’,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她穿着纯白的丝袍,蛾眉淡扫,不施脂粉,漆黑的头发随随便便挽了个髻,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金珠翠玉,清雅如兰,但一笑起来,就变得柔美妖媚。
被众人注视着,她不由自主垂下了头,带着三分羞涩,七分甜笑,道:“贱妾素素,是特地来伺候诸位的。”
连城璧以目光询问白飞飞,这女子叫做素素,看来就是被她捉来探听消息的人了。白飞飞瞥了一眼素素,微微点头,摄心术应当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素素见到她也并不曾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素素走进屋子,向众人行了一礼,又柔柔地开口:“敝主人邀请众位前往厅中品酒叙话,请诸位随素素前来。”
萧十一郎当先跟了上去,沈璧君紧紧跟着他,白飞飞和连城璧在最后,慢悠悠地随行。
转过回廊,就是大厅。众人先后步入大厅,便看到一个人端坐在主位上,那是个面貌极俊美,衣着极华丽的人,戴着形状古怪的高冠,看来庄严而高贵,俨然有帝王的气象。他肤色如玉,白得仿佛透明,一双手十指纤纤,宛如女子,无论谁都可看出他这一生中绝没做过任何粗事。他看来仿佛还年轻,但若走到他面前,就可发现他眼角已有了鱼纹,若非保养得极得法,也许是个老人。
那有王者气象的主人缓步离座,微笑道:“酒尚温,请。”他说话时用的字简单而扼要,声音柔和而优美,动作和走路的姿势也同样优美,就仿佛是个久经训练的舞者,一举一动都隐然配合着节拍。
主人的目光落在连城璧身上,很快又转移到白飞飞,他的目光中透着赞叹,从前并未听说过江湖上出现了这样一个容貌和武功皆极为出众的女子。他又饶有兴致地看向连城璧,他不曾想到有人能以这样的方法破除玩偶山庄的秘密,竟然是从外攻破,他是怎样找到这里的呢?
两人目光相遇,连城璧这才发觉这主人很矮,矮得出奇。只不过他身材长得匀称,气度又那么高贵,坐着的时候,看来甚至还仿佛比别人高些。谁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是个株儒。
萧十一郎也发现了,上回见这主人他一直坐着,因此没有察觉,他立刻移开目光,没有再瞧第二眼。因为他知道矮人若是戴着高帽子,心里就一定有些不正常,一定很怕别人注意他的矮,你若对他多瞧了两眼,他就会觉得你将他看成个怪物。
连城璧也是同样的想法,因此他们此时出奇地默契。沈璧君似乎隐隐有畏惧之感,低头不语,而白飞飞则是淡淡地看着主人,她的情绪很少出现波动。
落坐之后,主人首先举杯,道:“诸位请吧,这是陈年佳酿。”连城璧端起精致的酒杯饮了一口,这酒色泽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有汾酒和药材浸液形成的独特香气,芳香醇厚,入口甜绵微苦,温和,无刺激感,但余味无穷。
萧十一郎放下酒杯,有些失望,“我只爱喝最烈的酒。”
连城璧微笑:“我以为,这世上只有能让人喝醉的酒,才是好酒。”萧十一郎听了两眼放光,盯着连城璧,没有人知道,他曾说过同样的话,一字不差。
主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是么?”
连城璧问道:“‘天公子’为何要建造这玩偶山庄。”
主人沉默片刻,缓缓道:“人生在世,皆是玩偶。”
“何出此言。”
“人这一生如同玩偶,不断被旁人琐事牵引。你年幼之时,盼望成长,却偏偏是时日苦多,你年老之时,想享尽天伦,却偏偏是时光如梭。人们生的时候,也不是自己愿意生,死的时候也未必是自己愿意死。自古虽然能人辈出,许多人皆自认人定胜天,可是有哪个能超越时空之外,摆脱生死之苦?如此一来,又与那玩偶何异?”
几人一听,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隐隐感到不对,又无法做出反驳。
白飞飞拿起酒壶,斟了杯酒,问他:“那你自称‘天公子’,莫不是想要做那天,掌控人世间?”
主人眸中一亮,“不错!只有成为天,才能逍遥人间!”
连城璧缓缓接口:“庄主所言极是,人生苦短,如梦如幻,既不知天地之浩大,亦不知蜉蝣之渺小。从生至死,便如玩偶般受制于人,受制于物,受制于心,不得分毫自由。”
“你也认同我的想法吗?”主人兴致勃勃地直视着他。
连城璧摇头,“只是,你是人并非是神,更不是天,有些人、有些事,并非你可以控制的。若我所料不错,你故意骗他们这里是个缩小的世界,只是为了向他们挑战,对吗?”
主人点头:“不错。人生正和赌博一样,若是必胜无疑,这场赌博就会变得很无趣,一定要有输赢才刺激。要是有人能从内部破解玩偶山庄的秘密,就算赢了我一局,我就放他出去,将所有人都放出去,一言既出绝不反悔,这是我的承诺。”
沈璧君想了想,说:“连公子已经破解了。”
主人却不承认:“连公子是自己进来的,并非我请来的客人,而且也不是从内部破解的。”
萧十一郎听了哈哈大笑,“是吗,我早就想试试了。”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掌击向另一面的一堵墙,“轰隆”一声,墙面破开一个大洞,露出一个房间,房间中有一张大桌子,桌上是一个惟妙惟肖的微型山庄。
山庄主人见状朗声大笑,“好一个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看向原本应该存在的门,脸色一变,曾经敞开的大门现在已经被封死了,“庄主这是什么意思?”
主人笑意不减,“忘了和诸位说,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前几日突发奇想用铁水封死了这大门,几位想出去,不如另寻出路吧。若是你们没有办法,也可以来求我,给我送上一件礼物,我或许会大发慈悲放了你们。”
“你想要什么礼物?”连城璧不紧不慢地问道。
“这两位美人儿倒是不错的。我想留下一位与我做伴。”连城璧笑得有些无奈,不愧是小公子的师傅,果然是一脉相承的脾性。
沈璧君闻言一脸戒备,往萧十一郎身后躲去,她本来就是小公子抓来的,说是要送给他的师父,现在看来可不就是送给此人。
“你想留谁?”连城璧问得很坦然。
但那主人似乎改变了主意,指向白飞飞,“她!”其实,他早就发现素素被人动过了手脚,摄心术的来源牵涉到他的大秘密,他深觉此女身上必有特别之处,是以他绝不会放过会使此术之人。
、16天高任鸟飞
此时晨光微熹,天色还不曾大亮,但东方已出现隐约的光亮,白飞飞纤细的身影有些模糊,脸上的表情没有人看得清楚。
连城璧忽然往前迈了一步,挡在白飞飞身前,目光冷然,“恐怕不行。”他的表情忽而又柔和下来,含情脉脉地望着白飞飞:“忘了告诉庄主,她是我的未婚妻子。若是不信,你的爱徒小公子可以作证。”白飞飞一愣,微微侧过脸认真地看着连城璧,只是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异样,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仿佛理所当然一般,是为了帮她么,为什么呢,不过是因利益而暂时联盟而已。
反倒是沈璧君,听了这话,脸色惨白,觉得喘不过气来,她紧紧攥着衣摆,心神恍惚,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明明选的是她,对了,他定是为了救白飞飞才会这么说的,他不是真心想娶白飞飞的,定然是这样。这样想着,她渐渐平静下来,强装镇定,却不知这一切皆落入了萧十一郎的眼中。
萧十一郎觉得心中有些苦涩,闭上了眼睛,这些日子以来患难与共,本来以为两人有了默契,但似乎,还是一厢情愿,沈璧君在他和连城璧之间游移不定,以他的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花开有时,花落有时,不属于他的任他怎样苛求终究会离开,无需留恋,若真的属于他,那么不用强求也会回到他的身边,不是吗?
“莫非庄主是想食言?”萧十一郎睁开眼睛,也往前走了一步,虽然他与白飞飞没有什么交情,但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