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路过开了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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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喜怒哀乐都郁在心里,生生压抑,如何能快乐。他只盼着他不要像以往那般了。
阿肖掩好门,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陈子岭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圆杉冷汗涔涔的模样,不由得刮了刮她的脸蛋。
“路圆杉,都叫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以为你躺在这里我就会内疚?就会前事不提?”
“女人不天真不可爱。太天真,就是傻。”
他收回手,呢喃着,眼色明灭不定,“我好像有很多话想说,甚至已经想好说什么了。可是现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记着。”
“不要怕,事情交给我。”
高大的身影孤傲得宛如天边的浮云,冷硬的气质弥散了犹疑,峻然的线条温吞了寂寞。
他退了出去。
阿肖已在外面等着他,见他出来不由得打趣:“这么快?”
他睨了他一眼。阿肖立马双手高举,作投降状,“行行,我不多说了。过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两人进了小的治疗室,撩开裤管,哪里是小的擦伤。阿肖洗了手,一边处理一边不忘恐吓:“你再一身伤的以后就路也走不了!”
“没事。”
听见这轻描淡写的两字,阿肖加重了手下的动作。明知道这个男人嘴硬,疼也不会说疼,他就是要惩罚他,消消自己的心头火!
“好了,我估计这和王保没关系。”
他挑高了眉毛等候回答:“上次强龙走水路伤了,我探出来的。虽然他是条子的线人,但说话也不会失了多少偏颇。有些时候陆爷子动你们,还是王保背地里做了你们的掩护。或多或少闹些事出来扰乱视听。”
听了这话,陈子岭不怀好意地勾起薄唇:“阿肖,你什么时候这么好糊弄了?”
他抱臂看他:“谁能糊弄得我?”
这倒是大实话,他不但是医学博士,还选修心理学,拿了硕士学位。心理学,从对方的动作,神情便能判断出来话语的真假。
“王保跟陆爷子的关系我还没摸清,凭着上次那件事,丢了那么多货还被条子发现。陆爷子也不说什么,没上船就不用罚了?可笑。”
“随你,反正我跟你说了,王保也许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听简提过,或许你们真能合作也不一定。”
陈子岭没有说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好友一脸疲态,他提醒道:“在这里歇一晚吧。”
“不了,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她就交给你了,有什么情况通知我。”
“行了。”
阿肖知道他说一不二,也不挽留。
陈子岭走路如常,经过圆杉的病房也没有多作停留。连脚步也没有一顿,出了门,周围没有灯,山风一阵一阵刮在他脸上。清醒不少,上了车,他挨在靠椅上:“回零下。”
司机答应着,驱车出了这僻静的地方。
回到零下时,天快要亮了。店里看上去遭了不少破坏,但一切已经整理好。
手下告诉他简俊的位置,进了房,见他靠在红色的沙发上眯着眼,陈子岭打量着,发现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大伤才放下心来。
听到动作,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回来了。”
“嗯。”他也坐下,“FT的子弹。”
简俊睁开了眼睛,昏黄的灯光落进他眸底,闪了一下又一下。
“我看见了。”他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地上的弹头弹壳除开他熟知的,便是敌人的。
他还不知他们的本事什么时候大到了能让外国的帮会都忌惮。国内的,答案清晰可见。但凡事总有例外,陆天胡,他们要防。王保,也要。外市的,更要。
“刚才我去过阿肖那里,他说王保可信。”
“阿肖可信。”
“嗯。”
阿肖可信,他的话便可信。因此王保可信,可,他担心的是……片刻又似是想通了,“不用担心,那么多年了,王保也没有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影响。早日扳倒老爷子,事情不就结了。”
陈子岭也赞同地点头,“嗯。”
他们这么讨厌陆天胡。不光是因为堂口的斗争,更因为他的处事方式。老一辈都退了,他仗着自己年纪大经验老道总是若有若无地把自己当成A市的正主。一把年纪又爱做龌龊的事,这次连晓旭都牵扯进去,那个跟他们一同出生入死多少次的女人,就以这样屈辱的方式了结了生命。他们怎会轻易放过,过段日子,他也该从大马赶回来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两人都不由得会心一笑。
“对了,听手下说,路圆杉替你挡了那一枪?”简俊恍然大悟,神色轻佻,唇角一扬,不怀好意地揶揄着看他。
陈子岭淡淡应着,“嗯。”
“就没发生些什么吗?”简俊越发笑得邪魅,“嗯?”
“把你□的样子收起来!”
“切,这么快就护着人家了。”语气委屈,神情萎顿。陈子岭白了他一眼,“继续装。”
“你就没有,唔……要以身相许吗?”
陈子岭交叠着长腿,极有节奏的摇晃,就是没有说话。
简俊败了,不由得叹道:“这是好姑娘,我们配不上。”
还是有节奏的晃着,片刻简俊才听得极轻的一声,“嗯。”
“不是说不赞同,我是很想有女人陪着你的。但我们只能拥有短暂的一夜,长久的一生太奢望了。今天就是例子。这样的危险千百次,我们又怎忍心让好好的一个姑娘跟着我们,日日活得煎熬。有今天,却不知有没有明天。”
简俊仰起了头,似是想到了久远的曾经。他们也曾活得年少肆意,风华万千。
一朝错落,一生皆错。
久到他快要眯着了,才模模糊糊听到声音:“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枪的型号是胡诌的,医学上的处理如有不适当请提出【要是他们确认关系就XXOO会不会太快了……我纠结好久 都不知道怎样写下去TAT】
、劫后余生
他又怎会不懂,他们职业身份特殊,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共度一生的爱人。
对她,他还没到那个心思。
他们就这样将就着过了一夜。
说是一夜,不过几个小时。
圆杉醒来的那天脑子没有转过弯来。盯着灰白得破旧的天花板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动了动,肩膀有些火辣。她这才想起,是了,她中枪了。不是不是,是替人挡枪,电视上为爱牺牲的那种……
可惜,搁她身上却不是那一回事。至今仍不知道,当初那一扑是不是扑错了位置?她是想扑过去推开陈子岭,可不是扑向子弹。
现在才知道后怕,要是时机不对。开花的可不止肩膀了,是脑袋!暗自打了个哆嗦,她偏头望了望周围的环境。有些像医院,又不像。窗帘大开,外头是山野。她疑惑地收回视线,一转头,自己左手有个留置针,滴着生理盐水。
嘴唇很干,她试着动了动,其他没什么问题,除了肩膀。
不对!陈子岭呢?他哪里去了?应该也跟她一样来了医院才对!
手里向床头摸索着,摸了半天都摸不到床头铃。她索性放弃,大声喊人。
喊出来的声音却干涩得像只鸭子,喑哑,“姑娘!姑娘……”
喊了半天也没有姑娘过来,她慢慢起身正要下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你要干什么?”
她一抬头,可不就是陈子岭?
望着他蹙着的眉头,冷俊的脸容,还是这副硬绷绷的话语。顿感亲切!大难不死看见熟人,她有些激动。
陈子岭站在门边,看着她面色好转但还没有多红润的脸,一双眼睛望见他的霎那光辉升腾,就这样怔怔望着他。
他走近,“看什么?”
她仰着头继续看他。他不耐烦地重复,“看够没有?”
她顿时笑靥如花,天底下最灿烂耀眼的光芒仿佛都缀落她眼底,犹如繁花盛开的春季,娇美柔依:“因为你帅啊!”语气理所当然。
他说,“你没死,还活着。”
室内又寂静下来了,圆杉望着陈子岭的脸,又发起花痴。流畅的下巴线条至脖间的距离异常细长,麦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莹润光泽。
一种劫后重生的涌动在血液里奔腾,她激动得想哭。
她还活着!她听见了他的肯定!他说她没死!
紧绷的神经从前些日子的荷枪实弹里终于放下来,心一松,整个人有些崩溃。她忽然抱着眼前这个人,埋在他腰间大哭。
“我还活着!还活着!我们都没有死!”
他由她静静抱着,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哭声,也放下心来。
这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却要经历这一切,而现在终于放下心来,他明白她此时此刻有多需要这个拥抱,她有多需要一个能任她宣泄的地方。
所以没有推开,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时光本该如此静好,这份静好却迟了太久,于他们来说。
余光一瞄,看见她刚才抱他时动作太大,针头脱落。这是留置针,不必害怕血流不止。但忽然一下牵扯,肯定会扯痛她的手。
不动声色地把她引着躺下,他轻柔地消毒,穿插。直到处理好,一抬头便坠进那双灿烂得他不敢看的眸子里。
圆杉逐渐停止啜泣,想着刚才不顾一切地抱着他,想要确认自己是否活着,他是否活着的场景真是……有些害羞。
他拉了张凳子在床沿坐下,瞥见她这个模样也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你还会害羞?”
惹红了她的耳朵,偏偏她又没法反驳。
她吸了吸鼻子,刚刚哭完一场。一双眼眸盛了水意,眼眶鼻子都有些红。看上去便像被哪个坏蛋欺负完。
“好了,你刚才下床是想干什么?”
圆杉这才想起,耳朵又红了红,没有说话。
可坐她面前的是谁?混得风生水起的老大,只淡淡一瞟便知道这小姑娘心中的想法,“我没事。”
她愣了愣,嗫嗫应着,“哦。”
“感觉怎样?”
“死不了。”
“杜叔的事,你不要管了。”
“为什么?”
“你照做就是,什么时候轮到你问了。”
圆杉默,在心里偷偷踢他几脚。半晌哼了一声,“不用了,这是好机会。杜叔叔疼我,知道我受伤更会依着我。”
他望着她,似是要穿透她的想法。眸底疑虑深深几许,“不用逞强。”
圆杉不服,“我逞强?我最不会的就是逞强。”
“哦?”他挑起眉头,揶揄地看着她。她气焰顿消,一下子没了道理。
从他们第二次见面开始到最近挡的那枪,无一不在控诉她,她说的谎话。
“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要忘了。”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继续说,“至于我想要什么,暂时没想到,先欠着。”
他倒了杯水递给她。
“喝。”见她乖乖接过来喝了又替她掖了被子,“说到做到。”
她嘻嘻傻笑一声,把杯子捧到他面前,奶声奶气:“我还要。”
他接过杯子又倒了一杯。
水到底了,她眨了眨眼,“对了,他们是什么人?”
明眸掩下,声音冷淡:“你不要管。”
“关心下会死啊?好歹也危害到我人身安全,我有权知道的好不好?”
“多事。”
“陈子岭!”
陈子岭慢吞吞地看过来,“嗯?”
圆杉条件反射性地缩了缩脑袋,“没,没什么。”
“啊,高松呢?”
“她男人带走了。”
圆杉想起自家师兄,不由在心里叹道:路高松你自求多福!
旋即又软了下来,她睡很久了吗?怎么没有人打电话来慰问慰问啊?人缘也没这么差吧。
“不久,你只是睡了两天。避免打搅你修养,你手机我收起了。”
“陈子岭,你是妖怪啊?”
她想什么他都知道,她又问,“陈子岭,我死了的话你怎么办?”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好像她多重要一样。
陈子岭说,“无关紧要。”
气得圆杉一下子坐直身子,“什么?!你有没有良心?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你竟然说我无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