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锦-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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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然面露焦急,见到拦路的大哥,敷衍着就道:“珠儿来了,我要去找她。”说完甩甩袖子。
薛俊然在二楼自是将路珠儿的一切看得更为清楚,此时听了自己兄弟的话,左右看了看,没有放开他,反而将他拉至一旁的角落。
皱眉凝神,薛俊然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现在过去,是想怎么样?”
薛亦然听出俊然口中的不悦,便回道:“我送她回去。”
“送她?你难道没见着殿下已经让人送她了吗?”。
“就是因为殿下命人送她,我才着急啊。”
前一刻还同珠儿柔情蜜意地抱在一起,亦然现在哪能见得这般情形。
俊然一叹气,轻声道:“难道别人看不出,你也不明白?表妹她这是特地跑过来的。”
“是,她特地过来找我的。”
亦然坚定的口气,让薛俊然听着更是长长一叹气。不想他再这样陷下去,可又深知自己说不动他,俊然无奈地便直道:“二弟,姑妈会将表妹送进宫。”
亦然听后果真神色一急,双眼瞪得大大的,摇头直道:“不会的,珠儿不会进宫的”这么急着说清,也不知是想要让俊然相信,还是为了安抚自己内心的不安。
“二弟”
俊然怒气不争对亦然吼了一声,下一刻就见引来不少目光。只好四下朝众人点点头,压低了嗓音对着亦然又道:“二弟,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二婶平时对你说的话难道不知道,表妹她、她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俊然念及身份与场景,有些话还是不好明说。
“可是、可是我同珠儿两情相悦,她怎么可能进宫去?”
亦然心存侥幸,虽然早前自己也听到过风声,说珠儿会进宫。但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而且如果她决定要进宫,那方才为什么要接受自己的感情?
他不信不信珠儿会对自己这么残忍,她肯定不会离自己而去。
苦恼着就对俊然反驳道:“那皇宫有什么好,珠儿肯定舍不得我”
“不要再继续自欺欺人了,二弟。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表妹要进宫,这是个无法扭转的事实。”
俊然不想他一错再错,为了路珠儿,他同五妹的关系一直僵化着。他是真心不想见到自家为了一个外人而闹成这样。
再者,不是他不顾亲戚关系,陆家的那对表兄妹,果真不是可交之人。
见俊然说得信誓旦旦,亦然心里也有些松懈,神色动摇,吱唔着就道:“大哥,就算是珠儿进了宫,也不一定会被选中。等到今后出宫,我和她还是有希望的。”
瞧亦然已经不比方才那样强势,也不再吵闹着要冲出去找路珠儿,俊然心有安慰,放开了他的手就道:“一如宫门深四海,你觉得表妹进了宫还有出来的可能?再者,你觉得那样争强好胜的她会甘心平平凡凡地在外面过一生?”
俊然好言相劝,接着又道:“二弟,大哥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莫要等最后被人玩弄了感情,才知道后悔。”
“大哥,珠儿没你想得那么坏。”
听俊然说起了路珠儿的不是,亦然忙就绷紧了脸。他的珠儿是完美的,怎么可能玩弄自己的感情?
这要他怎么都不可能相信。
俊然着实对亦然无奈,想着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就不与他纠结这一点。想起方才,含笑道:“殿下遣人去送表妹,在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这其中的深意你不明白?”
亦然当然明白,所以他才害怕、慌乱。
俊然见状,继续道:“再说,每次选秀,就算是落选之人,也会分配到各个亲王、皇子*中。你觉得以表妹的容貌,还能出宫?”
对于路珠儿的容貌,亦然也是担心,忙问道:“对啊,大哥,这可怎么办?”
俊然耸肩,摊手道:“能怎么办?你知道的,他看上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失手的。要知道,就是早前圣上身前的那个女官,他当初也有办法不惹圣上生疑,从而亲自下旨给了他。”
亦然垂头丧气,低头伤心欲绝。
心有不忍,但俊然还是没有松口,“二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只钟情于表妹呢?”
俊然的一番话,字字戳痛了亦然的痛处,想也不想就抬头道:“大哥何必说我?如果你能想通,这些天会这么闷闷不乐?”
俊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想起沈惜,倒也沉默了。
二人并排靠在挂了几卷山水画轴的墙壁上,眼神空洞,各有所思。
没过一会,上面的楼梯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这才回过神,打起精神看着众人道:“怎么都下来了?”
为首的是唐子默,看了眼他们回道:“殿下说府里那么热闹,让大家都出去走走,不必陪着他。”
二楼本还靠在窗前的几人听后也大步走了过来,一直就觉得呆在这儿烦闷。他们可没那什么远镜,对着空荡荡的前景,能有什么好看的?像早前的路柳讯几人,呆不住的早就悄悄离开了。留在三楼又觉得拘谨,呆在这儿却又不敢贸然离去,既然现在殿下都放了话,他们自是纷纷往木梯口涌去。
薛俊然走到唐子默身前,因为二府的关系,他们二人的关系并不见得多好。望着上面的楼梯口,客气地开口道:“殿下一人在这,可是不妥?”
唐子默一副不以为意的神色,只淡淡地回道:“是殿下吩咐的,再者附近有护卫。”
俊然不再答话,众人慢慢下了木梯。等出了珠玑阁,亦然突地想到了路珠儿,四下张望,却早就不见伊人踪影。
三楼倚在雕花窗柩前的男子低头,见到面色着急的亦然,抿嘴轻笑。往身后招招手,一旁的随从上前,对着男子背影拱手道:“殿下。”
“去查查薛家二少爷与国子监路祭酒府的千金关系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还有,现在各府的进宫的姑娘都差不多都定下了,只有薛家还不动声色,尽量查清楚要进宫将会是谁?”
“是。”
那从随恭敬地领命,往楼下走去,脚步声不留下一点声音。
男子这才走回原先的圆桌前,瞧着放在手边的远镜,拿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抿了一口,被茶水浸湿的双润勾起。手下还似有似无地拨动着茶盏里的茶叶,可眼睛却越发的明亮,这里面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众人离开了珠玑阁,毕竟是少年心性,都免不了想往姑娘所在处走去。所以三两人结伴,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珠玑阁附近。
唐子默摇摇头,绕过珠玑阁往后走去。走在布满枯黄竹叶铺成的青石板路上,心中却因为搁了事情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缓缓地一路往前,却在不远处碰到了匆匆赶来的唐玲。
唐子默蓦地原地停住脚步,看着越走越近的唐玲,等她近了身才开口唤道:“二姐。”
唐玲见到是唐子默,神色一紧,似是害怕自己来晚了,忙解释道:“二弟,我、我已经尽快过来了。”
唐子默摇头,只对着她轻轻道:“回去吧~”
以为唐子默生气了,唐玲怔怔地看着他,抿唇不语。
后者见她不明所以,解释道:“太子殿下并没有来,你不用再过去。”
第一百零四章 有情却也无情
离开了热闹处,却总寻不着一处安静的地。或许今日来唐府为客的人真的太多了,所以无论是哪里,如锦都能零星地见到几个人。
初始因为那位秦家小姐说的难听话,她心里还觉得有些闷闷不乐。在场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反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说的一番无关紧要的话,可是越走就越发现不甘,自己做什么要忍着她秦嫣?
她那样指着自己鼻子骂了一通,她是舒心了,可自己却无比郁闷。细细一想,本来是因为没想着出面才不去反驳,可后来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自己居然还灰溜溜地离开。
这一刻,如锦觉得自己好没志气。
难不成是因为秦枫在那,或者是偷听后被发现的心虚作祟?
不知为什么,对于秦枫,这身子原主的旧情人,如锦的感觉很复杂。他的眼神,如鹰般犀利,让她避无所避。与他几次交谈,只要他一开口谈起以前,自己就忍不住要说上一通,撇清关系。
可貌似反而正是因为自己的这种表现,让他更加有了纠缠下去的兴趣。
自以为是、又自作聪明,这样一个男子,如果不能彻底做个了断,今后可不是没完没了?而且二府的关系,是儿女亲家,今后见面的机会那般多,自己岂不是要躲着他一辈子?
躲?
如锦蓦地认清一个事实,原来自己一直在躲他。虽然想不出一个躲他的理由,但好似就是潜意识里的思维,她一见到秦枫下意识地就想绕道。
怎么会这样呢?
如锦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闪神间,一个着了紫衣裙衫的女子从她旁边走过。如锦抬头望着对方匆匆而过的背影,伸头摸了摸脑袋。如果自己想的没错,她该不是第一次从自己身边经过了,前后看看,这南南北北,东东西西的,她是在找人还是寻地?
第一次的时候,如锦就注意过她的容貌,并不是方才玩游戏的姑娘们之一。不是因为那个,那想来也就是同秦家女儿一样的目的了。
如锦正踌躇着,发现周边如她那样四下走动的女孩并不少。她们的脚步,不像是漫不经心的散步,反倒是特地有目标的搜寻一般。
如锦继续往前逛着,这样肆无忌惮的走动,可那些自春华斋里出来的十几个姑娘是一个都没遇到。如锦思绪转动间,便明白了原委,那不过是大家分散开来的一个借口罢了。
轻笑抬头,却正见前方站了一个人。
那样熟悉的背影呵……
如锦抿嘴轻笑,没想到他也来了。躲避从来就不是个好法子,何况难得才遇上,怎么能错过?很多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定时去给他们提个醒,否则忘记了多没意思。
抬起脚步便往前走去,如锦至他的身旁,轻轻地就唤道:“大姐夫。”
陈浩宁转身,阳光下一个着了身淡绿色裙衫的女孩正含笑地看着自己,对方目光专注而有神。可虽是笑着,却感觉不到她笑的温度,不知是何缘故,自己总觉得她带了一丝神秘。
这个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女孩,让陈浩宁总是少不了多看两眼,记忆中她总是笑中含怒的望着自己。
对,就是怒。
她的全身对自己隐隐带着一股怒意,似是深入骨髓的怒。所以即使她再伪装,却还是难以掩饰内心的那股情绪。陈浩宁自认为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不由自主地还是被她的这种目光吸引。
不是青睐的吸引,而是被她对自己那份莫名其妙的怒意吸引。
可看了看二人之间的距离,陈浩宁对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忍不住就退后一步,带着惯有的疏远回道:“原来是五妹妹。”
如锦轻轻点点头,可并不如上次一样情绪激动。在敌人面前,有些不该露出的想法和表情都必须遮掩起来。如锦好奇地看了看他的身后才道:“大姐夫一个人在这儿呀?”
对如锦表现出来的平静稍感诧异,陈浩宁颔首,“嗯。”
一个字,简单明了,很明显的是不欲多谈。
或许是私心,如锦并不打算就这样让他离开。面朝着自己的他,薄唇抿紧,宽大饱满的额头左上角微微泛红,似有淤血。
如锦的眼神并不做停留。果然是身份变了,心境也跟着变了。
如果是以前,自己还不得着急地上去嘘寒问暖,关心询问这伤口的来历?
如锦心中冷笑,原来对他当真提不起那股劲了。
这是个好现象。
早前如锦就一直担心,自己会因为对他的感情而乱了心智,从而影响自己的复仇计划。对于陈家,还真不是现在这就可以了事的。她眼中的陈家有多么风光、多么和睦,如锦就难以忘记自己上辈子有多么凄惨、多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