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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妻锦-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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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般贴心,比我从前跟前的人机灵多了。”秦霞说着对她招了招手,待她近了身便掏了银两给她。
春宜脸上露出一抹疑惑,却是摆手退后道:“奴婢不敢。”
“这是赏你的。”
春宜依旧坚持,“奴婢为主子办事,怎么能拿银子?”
秦霞轻笑,“你差事办得好,难道不该得?”
春宜望着那泛着银光的元宝,又瞧了瞧秦霞,说道:“这是春桃拿来的,奴婢不过是个跑腿,实在不该得这赏钱。”抬头见着对方欲要说话,忙又道:“奶奶,奴婢是您的人那,为自家主子办事本就是分内事,您这样岂不是跟奴婢生分了?”
秦霞瞧了她好久,最后将银子收回去,“你一片忠心,我会记得你的好。”
春宜闻言,心中一喜。
自己要的,从来就不是赏钱。
秦霞与春宜说了好一会子话才让她下去。
阿萝走进屋子,还回首瞧了瞧门外,不明所以地问道:“奶奶,您同春宜都说了什么,她怎么那样高兴?”
秦霞将香块拿在手里端详,笑了回道:“可是个本分的丫头,我不过是夸了她几句。”
谁都不喜欢自己被取代,听着原本将自己放在首位的人夸其他的人。这就好比是自己的男人当面夸其他女人,阿萝作为秦霞跟着的大丫鬟,听她夸春宜自然很是别扭。
心中咯噔一声,上前没好气地就说道:“奶奶别给她的外表给骗了,她这样不过是在讨好您罢了。”
秦霞微微一笑,“哪个婢子不想讨好主子?只要她对我忠心就好。”
“也不晓得是真情还是假意。”阿萝别嘴嘀咕。
秦霞闻言,也不与她计较,招手道:“早前大爷书房里的香块你可取来了?别说其他,咱们先瞧瞧是不是一样。”跟着咽了咽口水又道:“你也别说春宜不好,她可从不说你什么坏话的。今日要不是她,咱们哪能这么轻松取了来?”
阿萝仍有不甘,一边将袖子里的香块取出,一边道:“奶奶也别太轻信他人,保不住春宜就是在打旁的主意。”
“阿萝,你就是太多心,将谁都想的是另有目的。”秦霞说着,细细琢磨着面前两块香料,闻闻味道确实相同。
阿萝还是因她的话而心有不满,咕哝道:“奴婢可不多心。奴婢若是早就有所警觉,怜姑娘也不可能被姓薛的那女人给害了。那次她们在屋子里细谈,主子出来时面色不好,奴婢就该有所察觉。”
听出她的愧疚,秦霞的心情也蓦然沉重,悠悠道:“谁都没法子料到。”
“奶奶,您可变了。”阿萝望着秦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后者闻言,抬眸瞧她,满是迷茫。
阿萝便又道:“从前说起怜姑娘的时候,你总是很激动,会说上一番薛如锦的不好,还会自责。可是现在,你都是一语带过,好像什么都无关紧要。恕奴婢多嘴,您的心里是不是早就没有姑娘的仇了?”
秦霞倏地站起,盯着门口处就道:“怎么会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可奴婢瞧着,您现在只顾着自己好日子,浑然不记得姑娘死的有多惨了。”阿萝说着移步到秦霞跟前,又道:“你若是心里还有一分仇恨,怎可能这般平静?”
秦霞受不住她的这种话,拍了旁边的桌子就怒道:“阿萝,你越来越放肆了”
“是,奴婢放肆了。”阿萝坦然地说着,复又望着她道:“但奴婢再怎么放肆,心中都念着怜姑娘。但是您呢,可还当她是你妹妹?你口口声声说要当一个好姐姐,生前说要如何护她,死后又说如何愧疚,要为她报仇。可是我看你,现在是越发的忘记仇恨了,为怜姑娘报仇,已经不再是你的大事了”
说着顿了顿,阿萝将脑袋别向旁处,“您若是没有这份心,那奴婢自己来。您以为我是天生作践,跑到唐府来当婢子?姑娘早前没少留银子给我,我若是和你一般没心,我大可取了那笔钱出去,可不活得多彩,不用瞧任何人的脸色。我现在在唐府里供您差遣,不就是指望着您能帮我吗?若非这样,我何必留在这儿?”


第二百九十六章 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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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留不得
秦霞被阿萝的话说得哑口无言。确实,她与阿萝之间本就不是主仆关系,当初她带着信来找自己,立誓要和自己一同为沈怜报仇。她潜进唐府,努力争取光明正大地跟在自己身边,成为自己的好帮手。
时间越久,与她之间就渐渐变了味。这是妹妹跟前的人,她只对她尽忠,自己竟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奴婢。细细望着面前的少女,和怜儿是一般大小的年纪,只是显得更为小巧罢了。
秦霞退后几步,在位上坐下,叹息道:“你在怪我?”
阿萝似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口气,望着她这般寂寥的表情,面色稍霁,轻道:“奶奶,不是我在怪你,是姑娘还在等着您为她报仇。”说着往前两步,轻声道:“奶奶,您为什么会变了?从前我们一心一意想着为姑娘报仇,不是很好吗?您现在瞻前顾后,我见着那女人逍遥风光,心里就不舒服。”
“我又何曾高兴?但是,阿萝,你教教我,教教我要怎么做?”秦霞突然抬头,抓住了阿萝的衣袖。
后者大惊,反问道:“您怎么会不晓得怎么做呢?奶奶,您到底这是为什么?”
“阿萝,你告诉我,我能不能有份正常人的生活?”秦霞突然细问出声。
阿萝脚步退后一步,瞧着她不可思议道:“您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您是不想了,对不对?奶奶,您怎么能这样,您都不替姑娘出头了,那还会有谁会记得她?”
秦霞面容为难,她也想要相夫教子,过平静的生活。为什么命运会是这样,非得让她带着仇恨呢?
阿萝却突然跪了下来,对着秦霞说道:“方才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那样说您,可是您不能不管姑娘的仇啊?”
秦霞立即站了起来,却见着阿萝已是热泪盈眶,只好说道:“你、你先起来。”紧跟着望了望门口处,复又道:“你说的对,是我错了。”
阿萝是被秦霞扶起来的。
“我知道你对妹妹一片忠心,即便是过去了这么久也从未有过二心。你对她的那份情,就是我这个做姐姐的都自叹不如。从前娘亲就教我,教我一定要护住妹妹。”
秦霞慢慢坐下,想起幼年时分,又说道:“外面的人都说娘亲下溅,说她到处勾引男人。我是在花楼里出生的,那个时候外人的目光于我,都似是锋利的刀,那种轻视、那种不屑,就是年纪小,我也能明白。”
关于沈怜生母的事,阿萝知道的并不清楚,只晓得自家姑娘与秦霞是亲姐妹。
那个时候阿萝就好奇,为什么亲姐妹,一个是靖安侯府的姑娘,一个则是相府里的。她从不敢问沈怜一句,但自己亦会猜测。早前只晓得那位姨娘出身不高,没想到却当真是烟花女子。
“我是花楼里的妈妈带着的,因为那个时候,娘亲认识了一个男人,就是现在的沈相。他不计较娘亲的出身,娘亲爱他,从不敢跟他说有过孩子。当时我什么都不懂,待到后来,沈相离开了,娘亲就抱着我离开了花楼,一直等他回来。”
秦霞抹了抹眼角,“后来妹妹出生了,和我一样,成了没有父亲的野孩子。娘亲却很疼她,我一直想,那是为什么?再后来,她突然告诉了我的身世,让我取了信物到燕京的靖安侯府,说我的父亲就是那里的主人。一下子成了千金小姐,阿萝,你懂我当初的心境吗?” 
秦霞低眸,见到阿萝听得很是专注,她便继续道:“但是回来是有代价的,娘亲是让我来护着妹妹的。不久之后,妹妹进了相府,娘亲却死了,沈家只给了她立了个牌位。”说着,深深闭了闭眼。
“所以说,奶奶您一直听着您母亲的话,要好好守护怜姑娘?”阿萝出声,却觉得自己的眼角微涩。
这是多么纠结的一段故事啊?
“是啊,我在秦家,她在沈家,真的是难得才能见上一面。她一直是我活下去的目的,面对困难的时候,我常常想,如果我就这样去了,到了阴曹地府,怎么见娘亲?现在……她先我而去,我便是连仇都替她报不了。”
阿萝抓了秦霞的手,缓缓道:“奴婢知道您心里有姑娘,您会替她报仇的。”
秦霞低眸,她不能说的是:她想放开,放自己一条生路,为自己活一回。
但是阿萝时刻的提醒,午夜时那样的梦境,都让她不敢忘记。
阿萝被秦霞的故事说的动容,心有感触地回道:“奶奶,咱们不急,咱们慢慢来。奴婢不逼您,咱们还有时间,咱们一定会成功的”
秦霞坐着,阿萝蹲在旁边,二人说了好久的体己话,情绪才渐渐平稳。
恢复了常色,眼角却有些红,秦霞缓缓道:“阿萝,我是将你当自己人的。你在妹妹跟前那么多年,我对你一直心存感激。和秦家人的关系不同,在我的心里,你就像是我妹妹一样。”
阿萝点头,“我知道奶奶对我好。”
“你明白就好。其实你方才的话,还真是把我给骂醒了,一直都是我糊涂,是我不该忘了妹妹的仇。”秦霞闭了闭眼,只能将心底那份追求自由和幸福的冲动压下。
大仇未报,何谈其他?
阿萝重新站了起来,看着桌上的两块香,轻问道:“奶奶,它们可是一样?”
秦霞却是摇头,“我分不清。”
阿萝怔怔地望着她。
“沈愉擅长炼香,但我不懂。我只觉得味道、颜色一样,可不知那功效是否也是相同。”秦霞好无奈,望着摊在跟前的香更觉得力不从心。
阿萝便问:“您上回去文国公府,为什么没有见着薛少奶奶?”
“你不是也听了么,薛夫人说沈愉身体不好,不便见客?”秦霞叹了声又道:“若是能见她一面就好了,她一定能分得清楚。”
阿萝便咬牙说道:“就是不知荔枝去了哪,我去薛府后院好多次,那个婆子跟我说再也没那个人了。”
“许是遭了毒手吧。那样的家族,怎么会任由丑事扬出?到底是沈愉胆子太大了,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
“奶奶您也觉得薛少奶奶打掉的,是薛少爷的孩子?”阿萝侧着脑袋问道。
秦霞抬头,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不会是那位朱公子的吗?” 
秦霞突然眼睛一眯,“对了,朱燕青,他会不会有法子与沈愉取得联系?”
“可奶奶,咱们找不到朱公子的。”阿萝郁闷。
“她惦记着沈愉,咱们就一定能找到他。阿萝,你现在就找几个人守在文国公府附近,我就不信他不会去找沈愉。”秦霞一下子似是恢复了斗志,想着又道:“可就是找到了他,他会帮我吗?” 
阿萝试探性地说道:“不如直接找王公子?”
秦霞摇头,“他说过,除非他来找我,不准我们去找他。”
阿萝便站起了身,昂头道:“那位王公子可真是奇怪,薛如锦是他的表妹,怎么会帮着咱们报仇?”
秦霞轻扯嘴角,冷道:“你以为没有好处的事,他会帮?他要我们听从他的指挥,这其中他指不定捞了什么好处呢~他晓得我和妹妹的身世,也知道沈愉和朱燕青的关系,他才是握着我们把柄的人。说什么帮我们,还不是利用?”
阿萝没秦霞想的那般透彻,眼下一听,忙问道:“那奶奶,咱们现在可怎么办?”
“静观其变。”
秦霞说完,目光盯在眼前的香块上,复又道:“若不是流雨轩的人,那便就是王梓了。阿萝,如果是他容不得子谦,那可怎么办?”
提到唐子谦,阿萝心里却是也一慌,握了秦霞伸过来的手道:“我、我也不知道。”
“王梓的野心肯定不小。我是靖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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