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卿心-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这个脑袋向来健忘,你最好记得提醒我。”孟安卓懒洋洋地站起来,将背包甩上肩。
“你的‘选择性健忘’的本事我已经领教很多次了。”
孟安卓笑笑的走出会议室。她要去赶公车了。台湾的交通是出名的懒,如果不想摸黑回家,她最好动作快一点。
当孟安卓九拐十八弯的弯进巷子口,摸黑走到家门口,听见屋子内笑语喧哗,心里便暗叫不妙。今天她累得像只哈巴狗,实在没力气准备迎战,她唯一想做的就是上床好好睡一觉。然而要上楼之前,势必还要唇枪舌剑一番,一想到这里就懒。不过想到要因此放弃她可爱的小床,就算是前有龙潭虎穴,她也要硬闯,休想要她另觅栖身处。因为若她那样做,隔天准要接受老哥的盘查,顺便“关爱”兼训斥一番。
拖着疲惫的步伐,孟安卓开了门,看也不看坐在客厅的客人就往上走,摆明了“本日休战”的和平态度。
“安桌,怎么不跟君棠姐打声招呼?”出声的是孟安卓唯一的兄长孟安尧。
笨蛋大哥!我跟刘君棠一见面就势必要开战,难道你蠢得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忍住想拿拖鞋丢孟安尧的冲动,孟安卓缓缓的转过身,露出一个没什么诚意的笑容,虚情假意的道:“嗯,你的气色很好。”
刘君棠自认高雅的笑笑。“谢谢。”
如果刘君棠够聪明,她会发现孟安卓那句话是对着地板说的。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上楼去休息了。”在孟安尧的面前,刘君棠永远是高贵的百合花,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她夹竹桃的真面目。
孟安卓很少与人结怨,因为她有一张甜美的脸孔,只要来者不蓄意挑衅,孟安卓的尖牙利嘴是不会免费表演给别人看的。
刘君棠与孟安卓结下梁子,是在四年前的时候。四年前,孟安尧与刘君棠同是H大的学生,三年级的刘君棠一直倾心四年级的孟安尧。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为此,刘君棠便一心一意要拆了那层纱,好与孟安尧双宿双飞。孟安尧原本无意于刘君棠,只不过在刘君棠不死心的暗示下终于知道了她的心意。
对于这件事,孟安卓只是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凡事三思而后行,有些事不要勉强自己。”就这样,这句话被刘君棠视为孟安卓有意阻挠的证据。从此之后,再没给过她好脸色看。而当事人之一的男主角孟安尧竟然从没发现她们两人之间的暗涛,实在像只大笨牛。不过,那倒是情有可原,因为孟安卓不是喜欢打小报告之辈。
一听到心腹大患要闪人不当电灯泡,刘君棠随即挂上体贴温柔的笑容,“那么,你去休息吧。”
孟安尧仍没发现两个女人之间的心结。他蹙起好看的浓眉,道:“你说你今天想喝水果茶,我已经买回来放在冰箱里了,喝完了再去睡觉。”
耸耸肩,孟安卓从楼梯上走下来。大不了喝完再上楼,不开口就没事了。
倒了一杯冰凉的水果茶,她站在厨房一仰头就喝了个精光,然后潇洒的要走上楼去。
不过,那个过度关心妹妹的孟安尧开口问:“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开会,塞车。”
“有什么重大的会议让你不敢跷班。”孟安尧笑问。
“没什么重要的事,那些主管太闲了,为了讨论一个行事特立独行的家伙,所以浪费我不少时间。”
“哪一个明星有这么大的架子?”
“不是明星,是导演。”她把背包换肩背,用来提示孟安尧她已经站很久了。
孟安尧倒是挺感兴趣的。“哦?史蒂芬史匹柏吗?”
“是殷冠磊。”
“殷冠磊?演‘洛城’男主角的那个殷冠磊?”他挑眉的问。
“对。”她索性在阶梯上坐下。
“拿下柏林影展影帝宝座的那个殷冠磊?”他不相信的问。
“对。”
“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那个殷冠磊?”
“是的。”她用快睡着的声音回答。
“开会讨论他就是你所谓的‘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孟安尧的表情看来又好气又好笑。他实在不懂他这个宝贝妹妹的逻辑观念,明明长的那么甜,偏偏对世事又看得那么淡。
“不要告诉我你很崇拜他。”
孟安尧笑了起来。“至少我欣赏他,他是中国人的骄傲。”
“别把他捧的太高,小心他摔死。”孟安卓很好心的提醒着。
“你身为一个编剧,我以为你会觉得认识他是一种荣幸。再者,他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不是吗?”
“是光荣,但不见得是幸运。或许他有才能,但是要跟他共事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如果你知道他有多率性傲慢的话。”孟安卓懒的再谈殷冠磊这号人物,即使他的地位有多么受到尊崇,也没有资格干扰她的睡眠时间。“我要去睡了,晚安。”她举步正要上楼。
孟安尧这才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等等!我桌上有几封你的信,我去拿给你。”
“哥——”她原本想告诉他明天再给也不迟,因为她不想和刘君棠有任何独处的时间。不过……算了!她懒得再逃避,而且刘君棠显然已经摆好架势准备开站了。
“不过是个小小的编剧,口气倒也真狂。”刘君棠虽然轻声细语,可也减低不了话中的轻蔑与讽刺。
孟安卓皮皮的回敬:“听起来似乎是我自抬身价,存心贬抑他人,不过,你又何必挑明了讲?我们的缺点不都一样吗?”
这个可悲的女人大概还不了解她的气焰又多么猖狂。
“谁跟你一样?”她最痛恨自己跟孟安卓被摆在一起相提并论,那简直是降低了她的气质。“我可不是那种光是嫉妒别人的成就,心里却又奢望能够分得一杯羹的女人。”
这句话简直是人身攻击了。原本以为孟安卓会勃然大怒,然后像泼妇般对着她谩骂,而她只消装出一脸无辜样,孟安尧一定会站在她这边替她撑腰。若从此兄妹失和更好,她和孟安尧之间就不会再有个碍眼的电灯泡了。
孟安卓一双冷冷的美眸直直的逼视着刘君棠,着实让刘君棠背脊发寒。
缓缓的,孟安卓的唇角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能得到你这个‘知己’,我真是感激涕零,连我哥都没这么了解我。你那冰清玉洁的人格操守,让小女子我简直羞愧得想躲起来从此不见任何人。拜金女郎到处都是,今日有幸见到一个只问爱情而不问情人钱财的新好女人,真该推荐到国外去弘扬我们台湾的清廉。”
刘君棠原本自得的笑容像灌了水泥般僵硬。在听完孟安卓一番明褒暗贬的即席演讲后,她再也按捺不住熊熊怒火。她大叫:“孟安卓!”
她要宰了她!这个天杀的女人!这个该死的孟安卓!
孟安卓好笑的挑眉。还想在口舌上与人争长短。瞧!自作自受,被反击得不留余地了吧!真惨!
刚好从书房出来的孟安尧听见刘君棠歇斯底里的狂叫后,他简直不敢相信刘君棠会如此失态。“君棠?”
弄巧成拙的刘君棠没想到孟安尧会挑在这个节骨眼出来,自己恰北北的模样尽入他的眼底。她清楚的看到孟安尧一脸讶异。在又气又窘的情况下,她抓起皮包头也不回的冲出孟家。
“这是怎么回事?”
漠不关心的孟安卓接过孟安尧手上的信封,淡然一笑,道:“天气闷,火气难免大了点。”
孟安尧知道这件事和孟安卓必然脱不了关系,于是扬起眉等着她老实招供。
孟安卓淡淡一笑。“我不知道我的人格已经低劣到这等程度,连唯一的大哥都对我起疑心。果真应验了‘爱情至上’那句话呀!”
“我又没说我不相信你。”他当然知道安卓不是喜欢以激怒别人为乐事的变态女子,她一向很有分寸。
“哦?这么说,你是信任我的啰!真叫我受宠若惊。”她的反应神经永远是孟安尧的两倍快。
“来者是客,希望下次她不小心惹到你时,你可以对她稍微仁慈一点,至少不要害她气到吐血。”揉揉她那头秀发,孟安尧宠溺的看着看似天真,实则为不折不扣的毒舌家妹妹,道:“她在外地工作,难免孤单。我是她的学长,当然多帮着她点。”
孟安卓笑笑。真难想象贵为贸易公司业务部经理的孟安尧竟然是个如此仁厚的好男人。他配刘君棠真是太浪费了,他们一点也不合适。
“你该想想她当你是学长还是金主?有时候她的表现是在不像个单纯的学妹,她在狩猎,而我不希望你这么糊里糊涂的掉进去了。”
“小丫头!”孟安尧发出一声短笑,“你是不是写故事写昏头了?”
孟安卓淘气一笑,“也许我是写昏头了,你可别跟着我一起昏了才号。”拍拍孟安尧宽阔的肩膀,她道:“我去睡了,你好好想一想,晚安!”
孟安尧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外表天真的女孩不一定天真,孟安卓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第二章
在机场的出口,一个十分卓绝出色的男子引起机场内一阵不小的骚动。
他就和一般人一样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奇装异服或做新潮打扮,简简单单的一袭牛仔劲装,背着简单的登山包,一双深邃的眼眸因迎着阳光而半眯。就是这么淡然洒脱的男子,使得机场的一隅亮了起来。
环视四扫,他的浓眉有丝不悦的拧了起来——面前是一堆七早八早就等着拦截他的记者与一大票影迷。
全世界的媒体都一样无孔不入,挖掘花边新闻或者是纯粹要拍照的记者都一样令人厌烦。这就是他一定会放他们鸽子的理由,他一点也不感激他们在他身上大做文章以提高知名度。
没有人知道他搭这班飞机,所以他开溜得很容易。托他这身邋遢模样的福,没有人会拦住他,问他是不是晋升为好莱坞十大名导之一的殷冠磊。
走出机场以及悬挂着“欢迎殷导演回国”几个大字的布条的玄关,殷冠磊突然停下脚步,性感的唇线拉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冠臣,我没有通知你来接机。”殷冠磊笑看着他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他的大哥——殷冠臣。
俊美的殷冠臣倚着廊柱吞云吐雾,优雅一笑。“你表达感激之情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刻意瞄了瞄那个色彩鲜明的欢迎布条,道:“你受重视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有何感想?”
殷冠磊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不是明星,不需要接受这种浮夸的待遇。他只是一个导演,一个导演的价值只在于能不能拍出一部有水准的戏,如此而已。台湾的记者最好有这个认知。
勾住殷冠臣的肩,他与殷冠臣一起走向停车场。
“你今天轮休?”殷冠磊问。
殷冠臣是省立医院心脏科及脑科的权威。
殷冠臣毫不在意的轻笑。“医、药分业的问题闹得满城风雨,医师公会全上街头游行去了。我是借故开溜到机场来碰碰运气。我知道你是五点的飞机,不过你从来没有准时过。”殷冠臣笑着瞥了手表一眼,“现在是3点钟。”
殷冠磊大笑。“只有你最了解我,而我无论身在何处,唯一会想的人也只有你。”
殷冠臣笑着摇头。“珊卓拉柯尔呢?妮可布拉格呢?还有你的工藤奈津子呢?你敢说她们都不了解你吗?”
殷冠磊花名远播,身为他的大哥不可能全无所闻。他不相信他会动情,他虽不赞成他游戏人间的态度,但也从未干涉过他。他知道那个伤痕还留在他的心中,让他不愿也不要接受爱情。
“你说的了解指的是我的好恶或是我心底真正的念头及想法?”顿了下,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