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惊情-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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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才有了些愧疚和心疼。
因为她的伤心,他对那个儿子也是从不上心的。只是在那个儿子显示出非凡的诗才时,他才将目光稍稍放在他身上一二分。
他对她如此,她相信他是爱她的。但他还是没少了在外面拈花惹草,摇摇晃晃的车中,楚无桑想起了自己质问时丈夫的回答,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臭男人,嘴里说着只爱我一个,看看你从娶了我又搞了多少女人?如今还跟人家才死了丈夫的小寡妇勾上了,你是不是要我出去找别的男人,你才肯消停啊?”
那是他最后一次在外面拈三搞七,楚无桑知道时就再也受不了的爆发了。但是丈夫听了她的话,二话不说就抱着她吻了个天昏地暗。
“桑儿,你只能是我栗陆镇海一个人的。”
“姓栗陆的,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你再去外面搞女人,我只有跟你和离了。”
“桑儿,我跟你说过的,我只是想看看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女人能让我动心了?”
“要是有,你打算怎么办?”
“可是我至今还没有发现,那些个女人有时候外表上挺吸引我的。”看见夫人眼中的委屈,他忙强调道:“只是外表上,可谁知道一到床上我就没了兴致。”
“栗陆镇海,你羞不羞,儿子可都十二岁了。”
“夫妻两个,说这些话有什么可羞的?那个小寡妇看着挺诱人,吃起来却没有感觉。只一次我就没有了要她的*了,还是我的桑儿跟我最契合。”
“少在这里说这些不知羞耻的话,我告诉你,如果再有下次,我定会跟你和离的。”
栗陆镇海当时惊慌的模样,是楚无桑一直回想而从未讨厌过的。
“桑儿,我只是想弄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喜爱和你在一起。当然了,找其他女人来证明,是很对不起你的……”
果真,那次以后,他就不再碰其他女人一毫。
楚无桑收起嘴角的一丝笑意,拉住了那个女人的手安慰道:“你别这样挂心了,过几个月咱们再让老爷上折子请求皇上把他调回来就好了。”
水姨娘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只得点头道谢。
“宝根,你赶快些,不然过会儿他就走了。”蕙绵又一次探出头来,对那个车夫大声道。
“是,小姐。”
这时天空中的风更大了一些,积雨的云也变得更低了。
蕙绵前几天就收到了小厮来愚送的口信:“我们少爷三日后就要出发去东蓟了,少爷希望表小姐可以去送送。”
她当时听了来愚的话,是不准备去送他的。但是早晨醒来以后,看着越来越坏的天气,她又开始来回的犹豫了。“不管怎么样,去送他一程吧。”她最终这么决定。
“小姐,我们应该赶得上的。听说流庄少爷带了两千人马,应该不会走那么快的。”夏香见小姐一副焦急的模样,便说道。
“夏香,你说,这天要下雨的样子,他们能走成吗?”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皇命今日出发,流庄少爷应该会走的吧。”
蕙绵听了便低下了头,尽管她并不知道东蓟是一个如何危险的地方,但是却很担心那个明显是因为她而要上战场的人。
她们出来的较晚,并没有碰上栗陆家出城送行的人。
这时,流庄带着两千人马已经行出城外三十余里了。这两千精兵中,八百骑兵,剩下的均是步兵。人虽不多,但排成两个纵队的人马在云低的伸手可触的天空下,只有用逶迤两个词形容才合适。
“栗陆校尉,咱们得加快行军进度了。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五十里以外才有一处驿站。”一个老兵模样的人,驾马上前对流庄道。
天空已经这样沉沉的压了好久了,像是随时都会下,又像是会这样一直乌沉。
流庄回头看了看远处了无人星的道路,眼眸如天空一样阴郁:她是不会来的。“传令下去,跑步前行,半个时辰后到达和鸣驿站。”他略有沉思,然后大声道。
老兵有些吃惊,若只有骑兵,不用半个时辰就能赶到,可还有那一千二百人的步兵呢。不过他这吃惊也只是一两秒,随即就回转马头,沿着队伍通知下去了。
赶快些,半个时辰后总能到达吧,希望雨不要这么快下来。
行伍里不少人都不喜欢这暗沉沉的天气,可也有些血性汉子希望这暴雨马上落下。暴雨中行军,定是别有一番滋味。
命令传达以后,千百人的脚步声把路震得都发抖了。夹杂着偶尔刮过的凉风,人耳中除了风声,便是这杂沓的脚步声、马蹄声了。
“流庄,流庄。”
骑马在最前面的男子却听见了这明明被压下去的呼喊,那么细,就像一根风吹就断的蛛丝。但是无论这声音多么纤弱、邈远,它却真真实实的冲入了他的耳中。
“你们继续走,半个时辰后驿站会合。”他知道这不是幻想,因为它真真切切,所以他对那个老兵说话时也难掩欣喜与激动。
“是,……”
流庄只听见他应答的“是”,就调转马头消失在回路了。两千人马,无一人侧目而视回马去的人。
“小姐,咱们回去吧。”夏香看着前面快速移动起来的队伍,抬手挥了挥顺风飘过来的尘土。
“宝根,咱的马还有力气去追吗?”蕙绵探身在马车外,也同样看着那些逐渐远去的铠甲背影,问道。
“小姐,怕是不能再跑了。”宝根看了看直喷气的两匹马,答道:“小姐,就算马有力气追,我们也追不上那些兵的。看样子他们要赶在下雨前走到下一处驿站了。”
蕙绵双手做了个喇叭,自知徒劳地喊了两声。
“驿站离这里有多远?”她随即又问宝根。
“小姐,驿站离这里少说也有五十里。”
“咱们去驿站,一会儿下了雨他们肯定就走不成了,我们准能赶上他们。”
“小姐,咱们出门时已经很麻烦了,再走那么远,老爷肯定会更严厉地禁您的足的。”夏香听了不禁大声劝说。
“我既然决定来送他,就一定要送他。”女人说的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
“小姐,您瞧,那不是流庄少爷。”夏香正准备继续劝说,却听见了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再看去就是伏身马背上快马而来的流庄少爷。
“流庄,流庄”,女人也看见了,大喊着就跳下了马车。这时那个随着枣红马一起起伏的男子的出现,竟让她控制不住的有些激动。
“驭”,看见迎着他跑过来的女子,流庄有些慌张地连忙叫停了马。随着一声长长的马嘶,皮毛发亮的枣红马有些惊险的收住了前蹄。
“绵儿”,男子未等马停稳,就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唤着她的名字的声音中,只有欣喜。
“你们……”她还未开口,就被他伸臂纳入怀中。这场景,让他有一种错觉:他们是分别长久的夫妻,她是来接他回家的妻。
“流庄,你们不是走了吗?”她被他抱着,没有挣扎,只是找了话问他。
“你还是叫我桩子吧。”他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听见你叫我,所以就赶回来了。”他又没有间隙的说道。
“小姐,马上就要下雨了,咱们得快点回去。”夏香这话更像是说给流庄听的,她先满是威胁地瞪了宝根一眼,随即就眼观八方了。不过这八方,只有在风中摇曳的树枝,起伏的草儿们。
“你能来送我,我很高兴。”流庄有些不舍的放开了女子,看着她道。
“我是空着手来送你的,没有平安符,没有小吃食。”她尽量笑得轻松。
“你来,就最好。”他仍贪婪地看着她,说出一个字,就将她的面容在脑海里刻下一遍。
“你要保重自己,要爱惜自己。”她任他看,也看着他,微笑道。
“绵儿,我立了功名,可否回来娶你?”他控制不住地问出这一句话。
“这是什么?”她不想回答,眼中看到他胸襟前的一角白纸,便伸手拉了出来,避过他的问题。
流庄抬手就要收回,却被她躲过。
她笑看了他一眼,故意道:“还没到军营呢,就要对我保密了?”她朝他晃了晃手中的纸,就展开念出声来。
“山之上,有高树。
枝援入碧霄,根触,根触,根触……”她被一个字难住,重复了两三遍,不见男子说话,便抬头看向他。
“巉岩间,险石的意思。”接触到她的目光,男子又露出了笑意,便接了下去,并且附有解释。
“弱草之生依树存,何日凌志山之阿?
树借山高势傲然,草应萋萋满北坡。”
蕙绵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又念了下去。她将这首小诗,缓缓地念过之后,捏着纸张的手指不禁收紧。
“桩子,你不是弱草,流风他也不是高树。”
良久她才抬头对他道,男子仍然只是静静地、贪婪地看着她。
“人生有很多事可以让你的生命像鲜花一样怒放的,你不要这样菲薄自己。”
她没有说过这样激励人的话,因此说得十分别扭。
“你不要在意,这只是我的随笔涂鸦。”他看到了她的自责,便有些不安道。
蕙绵却明白,或许他本身就有这样不如流风的自卑,但他这首诗里却不仅嘲笑了流风,也嘲笑了他自己,更嘲笑了她吧。
“我知道,文人多牢骚嘛。”她随即却又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转动手指,眨眼间手中的宣纸就变成了一只纸鹤。
“这个就当我的礼物送给你吧”,她把纸鹤放到他的手里,笑道:“纸鹤是传递希望的,你带着它,不论在什么环境中,都有希望的。”
“好,不论什么时候都带着希望。”男子稍稍握紧了手中的纸鹤,依然望着她,笑答。
夏香那边早心急的看不下去了,因此走近来催了两三次,流庄才不舍地上了马。
“绵儿,我送你回家之后,再走。”流庄看了眼滚滚而来的黑云,开口道。
“流庄少爷,您还是快追那些兵马去吧。我们驾着马车呢,淋不着。”夏香从来没觉得男人有这么磨蹭过。
流庄受教似得点了点头,随即调转马头,狠狠地喝了一声,马就奔驰而去了。
雨下在半路,蕙绵没有进城时,流庄没有赶到驿站时。
刚到城门口,离乱就带着府里的侍卫,披着蓑衣,跨着大马接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不见她回去,他就担心了。
奔跑在向东北延伸的一条管道上,抬头凭着突降而下的大雨冲刷面颊,流庄觉得心中有股火焰在烧,但那火焰是这大雨浇不灭的。
他将那只纸鹤贴身夹藏了,便心无旁骛的奔驰在泥水飞溅的道路上。
九十三
七月二十日,天还未亮,楚府就显出了一副忙碌的景象。从大门口,到后院厨房,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过节似的笑容。
左相楚无波今日五十大寿,不说京中显贵尽知,就是住在外城的平民也都知晓一二。
今日,楚无波也起的很早。他早早的就去祠堂,给已逝的父母上过香,就停在妻子的牌位前不动了。
“清儿,咱们已分别十六年了。”
楚无波,左相楚非之独生子。在伯皇王朝,左相之位从开国之初就一直是由楚家人担任的,楚家能得此殊荣,无他,但忠君为民耳。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楚无波,自小接受的就是成为一个合格宰相的教育。曾经的少年,鲜衣怒马,享尽风华。
他九岁时就与礼部侍郎何应时的幺女,何雨涵,定下亲事。本来两个人在行过成人礼之后就要完婚的,却因为何家老太君去世而拖了下来。
何雨涵过了孝期时,楚无波年已二十。
若非那年皇朝南边的郴江决堤,他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