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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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摊手让她看看周遭,大街上人来人往,早已呈山海之势,小贩的吆喝声一阵赛过一阵,两旁茶馆饭店,生意兴隆,谁在弹琵琶,谁在唱歌,所有声音混在一起,便只得两个字——嘈杂!
景玉应付的看了两眼,正打算劝她回宫,哪知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众人齐齐叹呼,像是见识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毫无意外的将无忧吸引了去。
“走!我们过去瞧瞧!”
无忧兴奋的说完,移身往那边挪去,景玉来不及叫住她,盯着那雀跃远去的背影,不免露出一丝烦躁。
她入夏宫五年,伺候了这公主五年,简直受够她的专横任性。
也罢了,这是最后一夜,过了今夜,这世上便再没有夏无忧!
※
好容易挤入人群,无忧却还是无法看到那正中央的台子上发生了什么。
听周围的人说,一对父女在此比武招亲,却不想输给蚩尤三王子的侍卫,那家老父不愿意女儿远嫁蛮夷之地,便起了争执。
蚩尤三王子?
无忧愣了一愣,洛迦那死小子又来了吗?!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旁边的人你挤我,我挤你,热闹看得不亦乐乎。
“这蚩尤的侍卫莫不是要在我夏国天子脚下抢人?”
赢了你,带走他
谁会想到招亲惹来外邦人,谁又愿意把女儿嫁到高原上去,过牧马牧羊的贫苦日子?
自从蚩尤与夏国交好后,那个洛迦没事就往夏宫跑,同无忧抢风曜,这五年她对他烦不胜烦,今日竟还纵容他的侍卫当街抢民女,过分!
这时,比武台上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可还有勇士与在下比试?若没有的话,今日是我赢,这位姑娘应当嫁给我。”
光听他说话,那浑厚的嗓门犹如山中虎王咆哮,谁敢上去找死呐!
台下的男人们互相推搡着,上面又传来那民女父亲的哀求,无忧心下一急,大喊了声,“我来!”
借着前面的人的肩膀,提起轻功跃起,几个纵步,飞到比武台正中。
众人低呼,有人上去送死了。
到了台上,无忧才看清,原来洛迦也在,大爷似的跷腿坐在台边的太师椅上,身后还站着几个魁梧的蚩尤高原勇士。
当中的,便是刚才赢了比武的人。
呃……长得是骇人了些。
无忧心中暗想。
洛迦见有人上来,便也懒洋洋的移眸向无忧看去,先是兀自一愣,再‘哈’的大笑起来,“你也要娶妻?”
显然已将她认出来。
“不行么?”穿着贵重紫缎袍子的公子折扇一展,翩翩给自己扇风,“比武台设在这里,谁都能上来,凭什么你上得我上不得?”
许是那老汉见无忧身材矮小,弱不禁风,虽穿着非富即贵,可望遍了台下,也没见到有打手跟着,只有一个比他更不济的侍从在人群里一边跳一边喊‘公子小心’,于是好心上前道,“公子心意,老夫心领了,可是……”
“你怕我输?”无忧将扇子一收,直接望向那赢了比武的侍卫,捞起袖子就要上前,“来来!我们比一场。”
这五年她勤于习武,对付洛迦的侍卫绰绰有余。
那侍卫见来人阴里阴气,又与王子相识,担心自己一巴掌就把他拍死,不敢贸然接受,只得向自己主子看过去。
岂料洛迦眯笑了半天,开口道,“十三公子,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随你怎么办!”无忧快人快语。
“好!”洛迦拍了双腿站起来,“本王子和你比!”
他慢悠悠的走到她对面去,昂起头,阴谋的看了她半响,才缓缓道,“不过若我赢了,我要你!”
她?
他?!!
台下一片哗然……
“你……你要我做什么?”无忧被他直言吓到,蓦地想起五年前在行宫,难不成这小子还没打消娶她的念头?
可是这些年他们也时常见面,从没听他提起过,而且……
“我要你,去换另一个人,不行么?”
他说完,无忧反映过来了,他是想赢了她,然后把风曜带回蚩尤去!
带着面具的贵客
台下已是热血沸腾,原来蚩尤三王子喜欢男人!而且还看上了来抢他侍卫的亲事的贵公子。
独独站在落里的一群人显得较为安静,也很特别。
那几个男子单看便是达官显贵,都很年轻,周围有侍卫护着,不让闲杂人等靠近,其中两人听了台上洛迦的说话,便互相看看,再知情一笑。
他们两人无疑长得非常好看,一个丰神俊朗,正气凛然,一个魅惑不羁,沉稳的脸庞里竟透着股邪气!
许是两人太过眨眼,以至于周遭的女子们都顾不上看热闹,不停的想往这边挤来。
这两人,正是当朝太子夏之谦和宁远将军风曜。
与他们比肩而站的那个人非常扎眼,看上去几人年岁相差无几,可是独独他带着一张做工精细的雕花银质面具,面具遮住他鼻尖以上半面,那双眼,饶有兴致的看台上发生的一切。
台上僵了小会儿,紫袍公子勉勉强强硬着头皮再次大喝了个‘好’字,比武即将开始……
“依我之见……”夏之谦兴致的对他身旁的男子道,“无忧应该打不过洛迦吧,宁远将军,你觉得呢?”
“嗯。”风曜亦是眼不离那处,生生的看着自己被当成赌注。
眼看上面二人就要交手,他却仍旧无动于衷,夏之谦便提醒道,“那你还不快上去,难不成真想等她输了,把你送到蚩尤去?”
那到时候他们夏国的十三公主,定是要哭天抢地跟一路,想想都觉得惨不忍睹。
得了催促,风曜似是无力叹了声,蓦地纵起一跃,眨眼间便挡在紫衣公子跟前,手中长剑一横,不顾台下哗然,还有台上两人的惊动,淡声对洛迦道,“我同你比。”
说罢,他回头看那僵愣的小人儿,“不是说了要早些休息?”这早些休息,就休到宫外来了。
无忧瘪嘴,哀求道,“你可千万别告诉父皇……”
风曜‘呵’了笑了声,往台下某处看去,“我自是不会说的,不过……”
随着他视线,无忧一眼便看到正在冲自己招手的夏之谦,她眉头一拧,今日可真是倒大霉了!
见她苦不堪言的模样,夏之谦大笑,随即吩咐侍卫,去把人带下来。
一转眼,无忧就加入了美男的队伍里,同她的哥哥一道任旁边楼阁上的女子们欣赏。
“我的十三妹妹,你今日这一身也算得上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了。”夏之谦忙和她玩笑,还不忘拿过她手里的折扇来细看,打开来才吓一跳,上面还有父皇的玉印!
“你不会告我的状吧?”无忧只担心这个。
问罢她看了眼站在夏之谦身侧的男人,方才过来的时候,见到那面具她就惊了一惊,不过与玉魅不同的是,这人的面具精致非凡,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早先她就听说近来会有位贵客来,想必该是他了。
朝炎国储君
比武台上迸发出一声兵器相撞的声音,台下跟着哄闹起来!
无忧和夏之谦应声往那处寻看了一眼,台子上两抹身影已是缠斗得难舍难分,剑光交错,火花迸射,激烈异常,外人看来无不是惊心动魄,呼声迭起。
“你倒是放心得很。”见无忧转回头来,夏之谦对她笑道。
公子扮相的玉面笑意尽然。
自那年在行宫猎场外的一场比试后,这五年来,洛迦哪次来国都不找风曜比试?
他输了又输,越挫越勇,风曜也不厌其烦的把蚩尤第一勇士的威名挫了一次又一次,所以无忧并不担心。
不过想想之前自己差点去对阵,又对夏之谦顽皮的吐了吐舌头,“还好你们在。”不然她强出头,决计输大了!
说罢她视线一撇,看向夏之谦身侧那位带着面具的公子,虽有疑惑,却没有问。
近来早就有传南疆异动,欲发兵乱天下,且不论这消息真假,都该做些准备了。
夏之谦的太子府里门客众多,能人异士中有个把戴面具的,不足为奇。
她不问,偏人有意要替她介绍。
“这位是朝炎储君北堂烈。”夏之谦自如的说道,“此次前来我夏都,共商对抗苗王之事。”
话罢,那位带面具的储君对无忧报以一抹淡笑,“这位便是明谦兄口中常提起的那位无忧公主吧?小王有幸了。”
一听到‘朝炎’二字,无忧就下意识的想起那颗头颅,那是风曜的国家,却对他如此残忍……
“忧儿?”见她怔出了神,更未同朝炎储君回礼,夏之谦低低唤了她一声,“怎么了?我大夏与朝炎休战五年,那休战约还是你太子哥哥我亲自结下的,莫不是你也与那些老派的大臣一样,不愿与朝炎交好么?”
“不是的——”无忧露出愧色,连忙向北堂烈福了福身,道歉,“殿下请勿见怪,是无忧失礼了。”
“哪里的话。”银质面具下的男子温润一笑,“素闻无忧公主身边两位贴心之人都出自我朝炎,断不会心生偏见。”
他说的便是风曜和景玉。
一想到景玉,无忧‘啊’了一声,才是四下去寻,正准备开口让人去找,就见密不透风的人海中,侍从扮相的景玉,在两个侍卫的‘贴身’护送下,挤了过来。
“公主……”她都快急死了,又见夏之谦也在此,满肚子的话都忍了下去,勉强对他行了一个礼。
夏之谦摆摆手,“你主子想做的事,你们拦不住,怨不得你。”说着用责难的眼神扫了无忧一眼,她心虚,只得垂眸装死。
“今日就到此,我们还有事,你先回去吧。”他不由分说。
无忧眼一抬,“就要我回去了?”再往比武台上看去,人群中又是一声齐呼,风曜无例外的再次赢了蚩尤三王子。
最后一面
明眼人一瞧便知道,她是舍不得风曜。
这也难怪,自南疆苗域传出兴战的风声,各国都在暗自绸缪,多日来夏城壁与大臣在议政殿议事,连风曜也同太子去了邻边诸国,无忧与他见少离多,定不习惯。
而今的朝炎今非昔比,就算不与之联为盟国,若苗王和海皇真的向大夏开战,毗邻的国邦更要多加上心。
想来朝炎储君会在夏国国都出现,更有曜公子作陪,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多借你的宁远将军几日都不肯?”夏之谦见皇妹依依不舍,而今她已有十七年华,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纪,便打趣道,“你可知烈太子过几日便要入宫见父皇,你不好好同他套实了关系,让他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你……”
“景玉,我们回宫吧!”
无忧脸皮太薄,每次被夏之谦如此玩笑,她都会溜之大吉,这次同样不例外。
说完便匆匆对北堂烈施了一礼,转身埋头挤出看热闹的人群去了。
夏之谦挥手让几个侍卫护送公主回宫,盯着她灰溜溜的背影朗声笑起来,“烈太子,你看我这皇妹多有趣!”
那泛出银色光泽的面具,凸显得北堂烈尊贵不凡,他顺意道,“贵公主与曜公子天生一对,待小王回国之后,定亲自奏请父皇,以国礼下聘。”
“如此甚好!”夏之谦大笑,只当自己成全了他皇妹的美事。
二人再同时向比武台看去,手持宝剑的男子站在一侧,英姿卓越,浑身都泛着股冷傲不近人情之气,俊容颜色不改,深眸却单单望着小人儿离去的方向,眸光耐人寻味。
饶是身后的洛迦王子不服气的大呼小叫,他仍无动于衷,心思里竟就只容下那一人了。
北堂烈嘴角向上微微一提,不着痕迹的溢出个诡谪的浅笑。
那小公主确实配得起殿下,更诚如汐在密函中所言,殿下对她也早已……
哪又如何呢?
今日能在此遇到,也算老天眷顾,让他们再见最后一面了。
要怨,就怨命吧……
※
离开了比武台那处,身后多了几个侍卫,不影响无忧闲逛的心情,反倒更加肆无忌惮了。
眼瞧她流连于那些小摊前,毫无回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