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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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啸,公主也会平安无事,美颜常驻!!”
罢了,几乎是在她说完的同时,风曜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公主,我保护你,同你美颜常驻有什么关联么?”他未曾想自己还有这般功效,连夏城壁也忍俊不禁。
“有的!”
无忧可不同他玩笑,她蹲下来,与他平视,纯黑的眸里流转着真实而璀璨的光,“宫里的老嬷嬷说‘愁一愁,白了头’,若你保护我,在我的身边,我就安心,没有什么可愁的,头发就不会白,那不就美颜常驻了。”
她想得不多,想得简单。
自然,因她是公主,而身为公主的她,所要求的也不过是风曜,这个并不属于夏宫,却留守在她身边的男子,永远相伴。
他是她的定心石。
得无忧此言,原本笑意浮上俊容的男子,便沉默了。
“你不愿意吗?”看出他神色间的迟疑,无忧激动起来,“为什么?你是不是想回朝炎去?”
她多害怕他会离开……
“不是的。”风曜浅浅一笑,拉无忧躺好,如往常一般,重复着照顾她盖被就寝,“我的命是公主给的,只要公主希望。”
说时,躺下床的小人儿总算松了口气,而那阴霾的男子,余光始终钉在远处反射了身后倒影的铜镜上……
虎患
天快亮了,橙色的朝霞从山脉尽头缓缓渗出,为山中的宫阙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终于哄得无忧睡下,风曜直径走出了寝殿,来到衔接内外宫殿的中庭,身着龙袍的男人,背对着他,负手立于其中,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人,时逢阳光满庭,沐浴在他身上,灼灼耀眼。
“叩见圣上。”
几步走过去,在两人相隔数米时,风曜止步,弯身,膝盖点地,向夏城壁请安。
“公主可睡了?”没有回头,夏城壁定定望着远处群山间正冉冉升起的耀阳,心思,早已与朝露沉淀在了一起。
“已经睡下了。”
言毕,长久沉默。
有些事,没有点开了明说的必要,这天下不太平,战事年年都有,夏宫里,如风曜这般别国的奴隶,多不胜多,他只是比较引人注目的那个罢了。
至于这些人的忠心……
“昨日你救了朕的公主,想要何赏赐?”
闻言,风曜压低了臣服的头颅,“臣下是公主的人,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玩味着这八个字,夏城壁神色诡谪难辨,“你原是朝炎国的贵族,败于夜都一战,成为低贱的奴隶,朕还记得,那日在宝宣大殿上,差点要了你的性命,虽这些年,朕自认待你不薄,你也该知,那是朕爱屋及乌。”
转而,他回身,高高垂眸,望住跪在华庭中的男子。
“朕永远也忘不了你在殿上狂嚣的话语,你告诉朕。”他迈开步子,走到风曜跟前,“你,忘记了吗?”
那个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敌国皇帝的高傲的少年,猩红的眸子里渗出无惧的光,明明已经沦为阶下囚,嚣张的气焰却节节疯长。
他当真不怕么?
若他真有如此胆色,那么为何,在之后甘于留在夏国小公主的身边,为她鞍前马后?
风曜的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
他抬起头,摄人的眸光迎上夏城壁的探究。
那张比当年更加成熟俊美的脸容,不再谦卑,不再刻意隐藏锋芒。
他笑得那样张狂,颠权覆世。
“我,从不曾忘记过。”
那道凝聚在他脸上的眸光深深一凝,夏城壁微眯了双眼,眉心,骤然聚拢……
杀心,登时而起。
他再启音,话语中已多出命令,“你救了公主,朕恩准将你遣返回朝炎,明日你就启程吧。”
风曜不应,反挑衅道,“圣上不杀我,不怕留下后患么?还是圣上怕我死,无忧公主,会难过。”
收回了与之交汇的眸光,夏城壁轻转了脚步,往内殿看去。
“你们朝炎无法与我夏朝抗衡,朕,亦不会养虎为患。”
狂言
要赶他走么?
“那为何你不在此时此地,将我置于死地,更加畅快?”
风曜站起来了,他在夏宫五载,而今已有十七,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他站起来,与夏城壁平视,轻狂不羁的眼神毫无顾忌的冲撞了省去。
“你当真想死?!”天子威严丛生,眸中含威。
要么回他的朝炎去,要么,死在这里!
呵的一声,轻笑的声音散在清晨的庭院中,尖锐刺耳,风曜那张俊美的脸,笑得阴郁至极。
“家父因失守夜都,至今仍被囚于朝炎国都的地牢中,我已在夏宫五年,圣上觉得,此刻我再回去,还能做回当年那个苏璟晨?”
都过了这些年,中土诸国皆知,夏皇最宠爱的无忧公主身边有位出尘不染、俊朗不凡、能文亦善武的曜公子,那更是朝炎朝廷命官之子,改名换姓,忘根弃祖的苏璟晨!
他是小公主身边的红人,皇庭里人人尊他一声‘曜公子’,夏皇爱屋及乌,命常胜大将军亲自教授他武功。
如今才放他归去故里,且不论他在夏宫过得如何,人心难测,就算朝帝不将他当成奸细,也必定因他那卑躬屈膝的五年除之后快。
当年的苏璟晨,而今是风曜,是朝炎国的奇耻大辱!
夏城壁要放他回去,无非借他人之手将他杀之。
“若要我此刻回朝炎,为求自保,我只好……”风曜淡语,垂在不离身的宝剑边的手,轻轻一动——
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惊觉,沉静的脸容上闪过一抹错愕的神色。
“你要如何?”
难道他想在这里刺杀自己?
君威之容上渗出顾忌,狭目轻眯,揣度之心愈浓。
风曜却只将手扶在剑上,未有更甚的举动,看上去,更像是自保。
“要么留下我,要么我杀你,带你的人头回朝炎。”他决然而语。
杀?
还要他的人头?
夏城壁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口出狂语的年轻男子,“你以为在这里杀了我,就能逃出生天?”
“横竖不过一死,不试试怎么知道?”风曜一张俊颜沉得如浓墨,看不出丝毫异常,字句肯定的说,“我只求平平静静安于此生,是你逼的。”
是他逼的——
现在的风曜,无法回朝炎,更离不开夏宫!
“哈哈……哈哈哈哈!!”
良久死寂的沉默,夏城壁忽而仰头大笑起来,“风曜!”
他铿锵有力的喊出他的名字,像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无可奈何,更是认可!
“你很有胆色!”
证明
从来没有人敢在夏城壁的面前大胆放言要杀了他,更无人让夏城壁感到深深的胁迫,而那种胁迫,竟是他亲手促成?
见他大笑,风曜便也松了扶在剑上的手,露出抹他不会再拿自己如何的笃然之色。
本可不必血光相见。
“这才是夏宫里,曜公子真正的模样?”夏城壁一脸玩味,深谙的眼眸盯着风曜,一瞬不瞬。
男子顺应如流,笑着回道,“我若一世猖狂,早就被处死,可我收敛锋芒,也不见得你会信我。”
无论他如何做,都改变不了朝炎人的身份,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怀疑,那么,不如就在这时候,毫无顾忌的展露他们想要看到的一面,让夏城壁看个清楚。
嚯的,夏城壁眸光一凛,“想在朕的疆土上立足,你,凭什么?”
他果不其然的问了!
男子颔首,覆下的羽睫掩去内里涌动的光,“听凭吾皇吩咐。”
“朕要你领兵去打昭国呢?”要表衷心,唯有金戈铁马,最见真章!
更之余,昭国与朝炎才将结为盟国,这场仗,只许胜,不许败!
“臣下,在所不辞。”
老谋深算的视线,缓缓移动到那穿着黑衣的男子身上,正逢阳光初绽,跃过宫墙,洒在这片华庭中,将他周身笼罩得流光溢彩。
是那样看似听天由命,却又我命不由天。
“为何?”夏城壁考量着,深思着,扬起的眉梢间露出些许疑惑,“你在夏国,永远都是个奴才。”
“那么吾皇的意思是,还是我此刻取了你的人头,回朝炎邀功,要活得容易些,是么?”
毫不遮掩的狂,又引起夏城壁不屑的大笑,末了,他沉声道,“给你五万兵马,你死在沙场上,朕会将你的尸骨送回朝炎,若胜,朕会封赏你一个真正的身份。”
这是他给他的最后的试探,亦是唯一的机会。
风曜神色泰然,再度屈膝,独独这一次,让夏城壁难得不再去怀疑。
“臣,领旨谢恩。”
※
庭外寝殿的转折处,无忧缩在边上看得心惊肉跳。
风曜在人前后不一,她老早就知道,可她不知道父皇到底知道不知道!
方才千钧一发,不知是谁要杀了谁,她几乎要扑出去,哪知一转眼,父皇又和颜悦色起来,还给他兵马,让他去打昭国。
这天下兵荒马乱几十载,虽无忧没见过真正的战祸,却也知道,男子要建立功勋,上战场为最佳,风曜一身武艺卓越,不去施展太可惜了。
况且若他有了战绩,就能在夏国树立威信,别人也不会再小瞧他。
只不过,才五万兵马……
利刃
太傅说过,昭国在夏国最南端,是个只有十几座城池的小国,可是昭国人素来与碧渊海的红毛子海民通婚,女的娇媚丛生,最擅巫蛊之术,男的人高马大,凶狠无比,所以两国的战事,断断续续持续了十几年。
这次风曜领五万兵马去,打得下来吗?
无忧扳着手指算完,得出结论,慌张的把头抬起来,再看向华庭中央。
不行不行,她要央父皇多给风曜些强将猛兵才行!
想完,她欲走出去,步子才抬起来,忽而感到后颈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记,整个人完全没有预料,脸上才露出不解之色,双眼再一闭,往后栽倒进了一袭华袍中去。
庭中,夏城壁下旨于风曜之后,便悠然转身离去,留下那男子迎着冉冉升起的耀阳,置身于一片花海中。
片刻,他才淡语,“已经走远了,出来吧。”
得他唤声,汐夫人才从内殿缓缓移出,顺手将怀中昏睡过去的无忧搁在宫墙边,独自朝风曜走了来。
“公子。”为多语,她笔直跪下请罪,“是卑职多此一举,请公子责罚。”
不用问也知,昨天遇到荒民围困,无忧与她在同一辆马车中,除非她有心,小人儿怎有机会溜得出去?
更别提之后的惊险,他身上的箭伤,还有方才夏城壁有心刁难的圣旨。
“如此也好。”
无谓的勾起抹难以揣测的笑意,风曜微抬起下巴,邪魅的俊容上,焕出猎食的神采。
“待我赢了这场仗,在夏国的地位便更加稳固,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汐勾首,心下一片了然,“卑职立刻修书传与吾皇,助公子夺取昭国!”
里应外合,要赢这场仗,容易至极!!
只不过……
她担心的看了眼风曜受伤的地方,再问,“不知公子伤势如何?”
“无妨。”男子目不斜视,根本没放在欣心上,“我自有无暇傲诀护体,未伤及经脉。”他顿了一顿,视线轻轻移到墙角的无忧身上,眼中光彩,登时暗淡了些,他再道,“以后未得我命令,不得再擅自行事,炼铁之术还未拿到,就算杀了夏城壁也是惘然。”
就更别说要一个小公主,命丧在荒民手中了。
少主负伤上阵,汐早已是自责难当,愧疚的说,“是卑职莽撞了!”
见她神色间尽是悔恨,风曜亦不再多说。
他走到无忧跟前,垂眸望她熟睡的脸孔,头也不回,对身后人道,“你觉得的这个麻烦,我未尝觉得,她,可是我对付夏城壁最锋利的刀。”
言毕,他弯身探手,将她轻轻抱起,就在那同时,怀中的小人儿像是识得那臂弯一般,竟用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真正的安稳了。
见她表情如此安然,男子冷漠的神色里晃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仅是一刹,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