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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霹雳]恨不相逢-第78部分

小说: [霹雳]恨不相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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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就梳妆罢。”两人正在言谈之间,忽听得门外马蹄声响,只听有人叩门道:“有旨意,请中宫开门接旨。”楼至噗嗤一笑道:“定是他看了我的手信,无后,你且去开门,看他们怎么说。”宫无后听闻此言点头去了,不出片刻引进几个敕令使来,为首一人手上平端一卷明黄圣旨朗声说道:“圣上旨意是请中宫端坐,东宫黄门令宫无后代为跪接。”宫无后听闻此言连忙跪倒尘埃口称万岁。只听得敕令使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次子出身中宫,人品贵重,深肖朕躬,着加封亲王,明诏天下,晓谕六宫,钦此。”
宣旨已毕,楼至与宫无后俱是一愣,那敕令使见状轻轻咳嗽一声道:“皇次子尚未诞育,还请中宫代为谢恩。”楼至此时方明白过来,点点头道:“谢恩。”宫无后依旧代行了大礼。一面起身接了圣旨,打发敕令使回宫复命去了。
两人送走了敕令使,不由相对一笑,楼至摇头笑道:“这人越发没个算计了,还未曾出世的孩子,倒封了个亲王的爵位做什么,真是天马行空的勾当,那些大臣都是死的?也不知劝劝他这轻狂样儿。”
宫无后笑道:“圣上幼主登基,常言道主少国疑,自然有些个权臣亲贵便想要趁机做大,当日无后尚且年幼,只在烟都习学行走,也曾听闻圣上雷霆手腕独揽大权,是以本朝规矩一应巨细国事,皆是圣上龙御天裁乾纲独断,凭你什么朝廷重臣封疆大吏,也不过只是咱们圣上手底下办事的奴才罢了。”
楼至听闻此言蹙起眉头道:“他跟着我在佛乡修行了甚久,论理也该收敛些……”宫无后见自己一番言辞惹得楼至为蕴果担心起来,连忙岔开话头道:“这未曾临世便有加封的恩旨,本朝从未有过,可见娘娘盛宠非旁人可比。”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这恩旨原是不错的,怎奈却少了一张……”
宫无后闻言寻思半晌道:“莫非……”楼至红了脸点头笑道:“可巧你那故交今儿来串门,见我有些不适,便好意为我请脉,方才探得胎心双声,想来这一胎竟是双子,倒叫他又要欢喜一场了。”
宫无后闻言也十分替楼至母子欢喜,复又想到自己身世凋零,见楼至一家添丁之喜,不免有些感伤之意,只是明天就是楼至大喜之日,便隐忍了戚戚之色笑道:“给他们一闹,时辰倒不早了,不如让无后服侍娘娘梳妆可好?”楼至点头笑道:“许久不曾盛装,今儿倒要见识你的手段。”说罢伸手打开妆奁,对镜端坐,任凭宫无后施为。
宫无后将楼至的发髻复又梳成壁画飞天的媚态笑道:“娘娘的蝉鬓还按照原先的样式罢,倒与那架凤冠相配的紧。”说罢自妆奁之中取出一架垂珠凤冠,楼至镜中细看之时,竟是自己当日还在蕴果谛魂盟主府中之时曾经见过的那件爱物,不由点头赞叹道:“原来当日他赠我此物竟有这个缘由在里面,我却未曾理会得,只是如今就戴上了,沉甸甸的什么趣儿?”宫无后笑道:“原不是用娘娘一直戴着,不过比对片刻便可移除,无后好比照位置为娘娘簪上几朵宫花。”楼至摇头笑道:“便随你高兴罢了,如今质辛都已经十岁,却又要做一回新妇的打扮。”
宫无后闻言,一手扶住飞天发髻,一手捧住垂珠凤冠轻轻按压在楼至的蝉鬓之上,楼至对镜观瞧,却见自己虽然此时粉黛未施,只因生得十分面嫩,倒自然有一段素面朝天的娇俏态度,只是久经江湖风波,生离死别,眉间却似蹙非蹙,一颦一笑之间,却也流露出些许成熟妩媚的风情,楼至看罢倒不好意思起来,正欲低头,却在镜中窥得内间帘后,质辛正探出小脑袋张望着,满眼惊惧委屈之情,不由回头笑道:“好可怜见的,做了噩梦吗?”说罢对着质辛招了招手,质辛见妈妈召唤,飞也似地跑到近前扑在楼至怀中哽咽道:“妈妈是不是不要质辛了?”楼至闻言笑道:“妈妈何曾这样说过,怎会不要质辛……”质辛用力吸了吸小鼻子啜泣道:“妈妈还要糊弄我,若不是想丢下质辛,为何打扮成仙女的模样,万一天上的仙人看见了,来接走了妈妈怎么办!”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好古灵精怪的说些漂亮话哄我开心,妈妈只守着质辛,再不去别处的,快休得胡思乱想了,再睡睡,等天亮咱们就家去了好不好?”质辛听说妈妈不会离开自己,方才破涕为笑,只是到底不放心回内室安睡,楼至没奈何,只得让宫无后安顿质辛在外间炕上略躺一躺,一面继续梳妆打扮起来。
宫无后安顿了质辛睡下后复又回身在妆奁之中取出那十二宫格的胭脂膏子笑道:“娘娘平日不事红妆,只是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咱们倒也不能免俗,就将就这一回可使得么?”楼至摇头一笑道:“看你说得如此和软,也只得依你一回,这定然又是他的主意,知道你近日常在我跟前,便强逼着你这般为难于我,是也不是?”
宫无后闻言笑道:“娘娘若是如此说,倒真是冤枉了圣上,今儿面圣之时,圣上还特地嘱咐无后,一应簪鬟衣裳都要拣选娘娘心爱之物服侍穿戴,且不可将宫中虚礼拘束了娘娘才是。”楼至听闻此言,心下便信了几分,他与蕴果谛魂成婚多年,焉能不知他对待自己情谊如何,如今听闻宫无后一番说辞,心中相思横溢,原本不想将脂粉污了颜色,如今转念一想,当着两班六部满朝文武的面,难道自己真要素面朝天给他没脸不成?想到此处点头叹道:“罢了,就这一回,顺了他的意思何妨。”说罢伸手一指,正是十二宫格正中的丹寇之色,宫无后见状点头笑道:“也只有这个颜色衬得起娘娘肌肤胜雪。”说罢手指在那丹寇上轻点几下,延展手背之上,敷上楼至的樱唇,复又取了一点抿在手心,和着一抹桃花粉轻拍在楼至两颊之上笑道:“请娘娘对镜。”楼至定妆之后比照镜中一瞧,却是蹙起眉头目光迷离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果子,求认干爹0 0~

、第九十七回

倚熏笼沉眠梦偈;越国礼不问缘劫
却说楼至定妆之后对镜一瞧,自己桃花艳妆妖娆俊美之相,却似在哪里见过一般;仔细寻思之下,原是梦中遭人逼杀之际催生自家功体所成的修罗之相,只是一旦堕入修罗道;一头雪白的长发便会嫣红似血;如火烈烈,如今自己满镜秋霜如故;看来只是虚惊一场。
宫无后不明就里,见楼至蹙起眉头便问道,“观娘娘神色,莫不是嫌无后的妆容难当娇俏;反倒污了绝色?”楼至摇头笑道:“你做得倒是精巧新鲜,只是我并非女妆,看不习惯罢了。”宫无后听闻此言方才放心,轻柔地为楼至摘下凤冠道:“请娘娘拣选礼服罢。”
楼至开了妆奁之物的几箱衣服仔细观瞧,但见当日自己前去战云之际穿用的那件正红中宫礼服犹在,不由百感交集,当日蕴果谛魂未曾表明身份之时,曾以此物相戏,分明暗示自己早有今日大婚,只是战云王殿之内,自己也曾身披此物与那王迹苟且一番,还险些为他受孕,如今虽然虚惊一场,到底深觉羞愧,见了此物,倒有些不耐烦起来。
宫无后此时忙着拣选衣物,到未曾留意楼至眼中目光流转,见了那件正红礼服方笑道:“拣则多时,眼花缭乱起来,倒是正红的最是压得住颜色,只是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楼至伸手抚上那件正红礼服沉吟了半晌道:“就这件吧,躲也躲不过的……”宫无后听闻此言不明就里,只是他身在烟都多时,早已学会察言观色,见楼至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便不再多言,服侍他将中宫礼服穿戴整齐了,复又戴上垂珠凤冠,楼至亦取出当日明月珠佩戴耳后,见身后宫无后抿唇而笑,不由脸上一红道:“我与他中间又见过一次,虽然未曾照面,也算是让你们见笑了。”宫无后闻言笑道:“圣上与娘娘伉俪情深,并无越礼之处。”两人辅一收拾妥当,便听得窗外得得马蹄之声,楼至不由失笑道:“来得好快。”无后躬身答道:“此处出离京中说近不近,娘娘既然是乘坐凤辇入宫,自然比之往日施展轻功到底慢些,还请娘娘步辇。”说罢伸手将楼至搀扶起来,楼至点头道:“如此也只得罢了,只是又要闹得人仰马翻的,倒惊扰了几位高邻。”说罢转身将熟睡的质辛抱在怀内,任凭宫无后搀扶着出离了草屋,早有满院的婚娅使侍立,见他三人出离房中,桠桠杈杈跪了一地。
宫无后说了个“免”字,众人方礼毕随侍一旁,楼至举身登车,见内中依然有一架拔步床,便将质辛安顿期间,打起帘子呼唤“无后入内服侍”,宫无后听了旨意,也登车侍立,一时间八匹汗血宝马齐声嘶鸣,缓步朝京中方向去了,凤辇之后跟随中宫仪仗,绵延足有一里之数,彼时虽然更深露重,如此阵仗焉有不惊动人的,和村百姓如何见过这等世面,纷纷扶老携幼出门观瞧,倒叫楼至在车中十分过意不去,便传下懿旨,教随侍的婚娅使多多散出喜银,算是多谢隐居此处颇受照拂之意。
却说楼至在凤辇之中看着质辛熟睡的模样,便伸手拉开锦被略略盖在他身上,自己也歪在床上轻轻拍着,只是今日新妇艳妆,却不敢和衣而卧,唯恐花了妆容,沿路无事,便细细思量此生前尘。
楼至虽然与蕴果谛魂结发多年,只是当日奉子成婚,楼至尚在重伤昏迷之际,并未参与仪式便迁居蕴果府中,今日却是头一回见识出阁大礼,心中难免雀跃羞涩之情,只是如今身为中宫,又年纪渐长,不肯在外人面前表露一二罢了。想自己与蕴果貌合神离十年之久,方能做到心意相通琴瑟和谐,怎能不感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之句,如今情锁深宫,自然心如止水,楼至想到此处,复又伸手在自己腹部摩挲着,心中爱意流转,暗暗思忖如何将双胞之事说与蕴果谛魂知道,想必此信一出,定然举国欢腾,腹中这对双子,是自己与蕴果谛魂的亲骨肉,如今带着这份大礼下嫁于他,便是最好的嫁妆了,楼至想到此处温柔一笑,怎知有孕之人身子沉重,又忙乱了半夜,如今平明时分倒是难以支撑,将头一偏,斜倚熏笼之上浅眠起来。
楼至睡梦之中只见自己未着寸缕,光裸着身子横尸一处冰冷的海岸之际,魂魄离体旁观,却是靠不上前去,但见远远一人朝自己尸身走来,定睛一瞧却是天之厉的模样。
楼至看罢大吃一惊,挣扎着想要醒来,魂魄却难以冲破迷障,只得徘徊原地,但见那天之厉路过自己尸身之时,停下脚步俯身观瞧,伸手在自己的脸颊之上怜爱地摩挲了一阵,脱□上披风,将光裸的尸身略略遮掩起来,又在路旁攀着了一朵红艳花蕊,别在自己发髻之上,方站起身子,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楼至见此情形不明就里,正欲起身追赶天之厉,忽然瞧见方才他经行的小径之上复又走来一人,却不是蕴果谛魂的模样又是何人?楼至见了蕴果,便丢下天之厉下落,看他如何对待自己。
但见蕴果谛魂经过自己尸身之时,眼中亦流露惊艳之色,观赏半日,复又哀戚起来,俯身跪在自己身旁,随手在海岸之上摸出两片贝壳,覆在自己眼帘之上。楼至看到此处点头心道,都说枉死之人入殓之前要将坚硬之物遮掩了眼目,方能入土为安,看来蕴果谛魂确实深谙丧葬制度,想到此处,果然见蕴果以双手捧土,渐渐挖出一个人形,将楼至的尸身抱起放入内中,颠簸之时,那朵天之厉别在楼至鬓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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