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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霹雳]恨不相逢-第47部分

小说: [霹雳]恨不相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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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至听闻外间声响,知是蕴果谛魂出离了自己的卧室,暂缓一口气,连忙将袖中的字纸展眼观瞧,上面却写着“剑通慧”三字,正在不解其意之时,却听得外间侍女通传,说是前厅有位自称故人的少年求见,楼至接了拜帖打眼一瞧,上写着“晚生剑布衣”的名头,便知贪秽传语之意,自己此行关窍恐怕还在剑通慧身上,只是贪秽既然事先传话,剑布衣便紧随其后而至,若是自己在内室见他,倒不合情理,看贪秽做成此局的意思,竟是要自己当着蕴果谛魂的面与剑布衣厮见,方有所得,便对外间侍女吩咐道:“叫门房放人进来,替我梳妆,我在前厅见他。”
一时间楼至梳洗已毕,来到前厅,却见剑布衣正在厅中观瞧珍玩摆设,见他来了,上前携了手笑道:“你倒是个有良心的,怪到我当日没有看错你。”楼至见他一上来便将言语奚落自己,却是不明就里,只得试探说道:“当日你却没有良心,怎的不告而别,倒叫我们悬心许久。”剑布衣微微一笑正欲答言,却见蕴果推门而入,见他在此,彼此倒是一愣,还是蕴果大方,抢步上前问了好,复又答谢前番护送之意,一面笑道:“今儿既然来了,便没有不虚留你的道理,索性多住几天再去,方不辜负我与内子多日悬心之意。”
那剑布衣闻言看向楼至笑道:“这可是无端嫁得金龟婿了,只是俗话说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呢,劝你少轻狂些吧。”楼至见剑布衣一上来便奚落蕴果谛魂,到底护短说道:“他没有旁的意思,无非答谢你此番护送我回来的情份。”剑布衣闻言笑道:“若说答谢我,倒不在留我住几日上面,我主子今儿遣我来是给你下帖子的,若是不去,我回去又要挨他好一顿埋怨,你若是心疼我,就随我去吃了这杯喜酒如何?”说罢于袖内取出一封喜帖递在楼至手上。
楼至不明就里,与蕴果谛魂对视一眼,展开帖子一瞧,上面却写着“意琦行、绮罗生新婚之喜”的字样,楼至见了此物蹙眉寻思道:“我与此二人素不相识,却如何下了喜帖给我,莫不是剑通慧借着这个由头将我诳出府去,前去战云界与王迹相会……”只是当着蕴果谛魂的面却不好细问,却见蕴果见了此物眉头一蹙,继而便平复了神色,若是旁人断然看不出蕴果心下波澜,只是楼至与他成婚多年,却察觉他此时心下颇为忌惮,只是不知他又与此二人有何瓜葛。三人正在波云诡谲之际,却听得蕴果谛魂笑道:“内子身子尚未大好,此去喜筵恐怕不合时宜,还是烦请你多为我二人致意便罢了,我们自有贺仪与你带去复命,不知你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赠婢诗》崔郊:“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苏轼:“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第六十回

盟主令不宣之秘;魔皇子反唇相讥
那剑布衣分明料到蕴果必然如此托辞,冷笑一声道,“知道你忙;没见那帖子上没有请你;我家主却有自知之明;知道请不动你,只打算延请夫人前去观礼;如何这个面子却也不赏,”蕴果谛魂正欲答言,复又听得剑布衣笑道,“当日我护送夫人回到府中;不知何故京城却忽然戒严,出不得城去;倒多得你将盟主大令借我一用,如今正好来了,也算完璧归赵。”说罢在袖中取了盟主令牌,递在蕴果谛魂手上,蕴果见了此物,眼内阴鸷之色一闪而过,继而笑道:“这不值什么,只是这喜筵来的仓促,如今恰逢小犬进学的当口,却要与内子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楼至见他两人言语之间略有参商,正欲上前打个圆场,如今见蕴果如此说,连忙笑道:“正是呢,可不是质辛就要进书房念书的时候了,你且在客房用些斋饭,我与外子商议之后便给你答复如何?”剑布衣见楼至上来转圜,却卖他个面子笑道:“这却无妨,我在客房等你便是。”
楼至将剑布衣安排在客房休息之后,回身掩了房门,复又来到前厅,见蕴果负手而立,又见他早已遣退了左右服侍之人,便上前从身后环抱住蕴果腰身道:“你的意思怎么样?”蕴果谛魂并不答言,只伸手在他手上摩挲了半晌,方柔声说道:“那意琦行原是战云界仲王,乃是当今战云界女王凤座朝天骄的爱弟,他此番大婚,下了帖子来请咱们是他番邦的一片好意,论理……我倒该陪你前去的,只是这帖子单单下给你一人,我若贸然前去,恐怕失了礼数。”楼至听闻他言谈之间似是未曾起疑,便试探问道:“你的意思,竟是要我前去观礼?”蕴果谛魂并未答言,反而问道:“你与那名唤剑布衣的少年倒是十分相与。”楼至见他提起剑布衣,却别过眼帘低眉答道:“当日寻觅质辛之时多得此人之力,其后也是他将我二人护送回来,我与他也算是患难之交,生死过命的交情了。”蕴果谛魂见他此番说辞并不置可否,只是将他揽在怀中低声道:“是我不中用,连妻儿也保护不了。”
楼至此刻听闻此言,真如万箭穿心,眼内珠玑滚落,忍不住紧紧回抱住蕴果谛魂道:“蕴果,这些年你待我情深意重,人非草木,我都点滴在心,如今天高地阔、人海茫茫,我却只有你一人,你信也不信?”蕴果谛魂此时轻吻着楼至光洁的额头,只做了点头的动作,却并未答言,楼至意欲抬头相询,却给蕴果箍在怀内到:“别看……”
楼至听闻蕴果声音,方知他语带哽咽,不想给自己瞧见,心下又怜又爱,真想和盘托出一切便罢了,只是话到唇边,却是一个字也难以启齿,亦哽咽难言,两人相顾无言之际,却听得身后一人笑道:“青天白日的,这是怎么说,莫不是小别在即,更胜新婚之意?”两人见有人前来,连忙分开整装,楼至回头一瞧,原是剑布衣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揶揄,心下又羞又怒道:“你这人好不知趣,怎的在别人家中四处乱走。”剑布衣顽皮笑道:“我在客房用了两桌客饭,怎知你二人却还未缠绵完毕,再纠缠下去,只怕我家主人的世子都要满地乱跑了呢。如今到底怎么样,快给我个痛快答复,我也好早作打算。”
楼至正与蕴果谛魂情丝缠绵两难之际,却听得蕴果爽朗一笑道:“剑布衣先生却是当日完璧归赵的大恩人,既然是先生主人相邀,我夫妻二人又怎好让先生为难,少不得迁延小犬学业,也要先打发了先生的差事才是正理。”
剑布衣闻言会意一笑道:“盟主大人果然明事理,既然如此,我便将尊夫人借去几日,定当完璧奉还。”说罢上前来携了楼至的手笑道:“此番前去战云,却要准备几件大毛的衣裳,和一两件昭君套方为妥当,不然到时天寒地冻,万一着了风寒,盟主大人必不依的。”楼至抬眼把蕴果深看了一眼,见蕴果对自己点点头,心下虽然略觉不妥,只是当着剑布衣的面却也不好做那小儿女之态,自己却也断然不能如此轻易跟了他去,总要安排家中之事妥当了方能动身,便回身对剑布衣说道:“这些东西都是难得的,总要筹谋半日方能齐备,你既然来了,索性在我府中住一日,赶个天色尚早的时辰整装出行如何?”剑布衣知他二人夫妻情深,离别之际必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便含笑点头道:“如今你是东道,一切听你安排便是。”
蕴果楼至夫妻二人招待剑布衣用了晚膳,又是掌灯时分,楼至为难之处,除却蕴果谛魂的心思之外,亦担心质辛不肯轻易放自己离去,不由愁眉深锁起来,蕴果深知他心下踌躇之意,便命人去学堂传话,授意今日可以早些散学,让人带了质辛回来楼至的卧室,一面对楼至好言相慰道:“你此去观礼,质辛必不放你走,不如明儿我就打发他上书房,竟寄养在缎君衡家中几日,他与那十九郎彼此思慕甚久,此去必定十分投缘,倒可减缓离愁别绪,不知你意下如何?”
楼至听闻此言展颜一笑道:“这个法子好,倒省了我多少挂念心思,如此,你明儿就打发他上学去,只是必要亲自见了那缎君衡大人,将质辛素日爱吃的,与他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毛病,都要细细嘱咐明白了,可别叫他在别人家里受了委屈才是。”蕴果见他嘱咐得细致,点头笑道:“这个我自然理会得。如今质辛倒没什么,只是我愁肠寂寞之处,何人或可慰藉……”
楼至听闻此言,心头一紧,只是如今战云之行已成定局,自己再做出那难分难舍的架子倒惹得彼此伤心,只得忍住感伤之意道:“左右不过数日便回来,看你做着委屈的样子给谁看?我不在你身边,正少个约束规劝之人,你只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些纨绔膏粱的勾当,倒乐得没人在身边烦你呢。”说罢含笑看了蕴果谛魂一眼,四顾无人,便上前揽住他的脖子低声说道:“那少半坛女儿红还埋在花根儿底下好生收着,等我回来必定赏你再吃一回。”蕴果谛魂鲜少听闻楼至风情之言,如今见了不由动火,伸手将他扯入怀中,正欲索吻,却给楼至一转身跑了,站在门帘子那里笑道:“都商议定了明儿破晓就要赶路,谁禁得住你这般揉搓,今儿你去书房睡罢,我要带着质辛睡一晚,好好嘱咐他几句话。”
原来楼至心下本欲今夜百般逢迎蕴果谛魂,只是转念一想若是缠绵镇夜,明日离别之时岂非更要肝肠寸断,倒不如晚上分房而睡,彼此忙着质辛入学之事,倒可趁着这个由头冲淡心绪,等到自己办妥了事情归来之日,自有骨肉完聚,共享天伦之时。
蕴果谛魂与他夫妻多年,又岂会不知他心下盘算,亦知如此安排甚是妥当,便促狭一笑道:“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倒像我跟前有什么邪魔要吃了你似的。”楼至正欲答言,却听得外间侍女禀报,质辛散学回来,吵着要见楼至。
蕴果听了没奈何,只得与楼至整理衣冠携手而出。楼至因质辛还未曾用晚膳,便吩咐传饭摆在内室炕上,一面将质辛抱在膝头亲自喂饭,却觉质辛近几日似是重了不少,出言询问之下,质辛得意道:“学堂先生也说质辛长高了。”一面努力扒饭,楼至笑看着他用膳的可爱模样,一面伸手在他身上度量,却是比寻常十岁孩童高了些许,只是质辛尚未年满十岁,总不至于眼看就要发身,不由心下疑惑起来,复又想到原是质辛脱险之后回到盟主府中,一应吃穿用度皆与别处不同,贪长一些也是有的。
一时间质辛已经用了两碗,因是楼至亲自喂饭,吵着还要添饭,楼至在他颊上捏了一把笑道:“再吃下去,晚上积了食可不是玩的,赶明儿妈妈出了远门,质辛在十九郎府中可不许如此任性,缎府却比不得府里,规矩最大,咱们家的孩子可不许给人笑话了去。”
质辛还在低头扒饭,倏然听闻妈妈又要离开自己,不由无限委屈,将饭碗往炕桌上一掷,绷起了小脸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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