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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北宋·清泉奇案之城禁-第6部分

小说: 北宋·清泉奇案之城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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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夜半可开门?”
“开。上星先生整夜候诊,可借灯笼。如今,你可以吹熄了它。下个转角没有街灯,更加黑暗,到时候再点燃。”
厢泉的白衣在夜晚是那么明显,衣袂在风中舞动飘动,如同仙人入世,颇具出尘之味。乾清想到此,不由得偷笑。若真有他这样行事怪异的仙人,定然又是天庭奇景。
赫然间,远处传来一身野猫的叫声。
乾清吓得一哆嗦。
那猛然一嗓子,叫声异常的响。猫叫的古怪,明明早已过了发情的时节。
此时,厢泉为了省些灯油,熄了灯火,一缕青烟迅速升起,诡异却又美丽,似乎即将舒展它美丽的形体,形状奇异,而又一阵大风来袭,顿时消散。
风吹动着街边的青黄色银杏树,风,只有吹在叶子上才是有声音的,沙沙的声音总会引发人的无尽联想,似人低语。
乾清觉得脊背发凉,想回家,又没灯,不由得抱怨起来。
“你连灯火都忘了!对于守卫就这么有自信,不出差错?”
“可能是水土不服或者休息太少,这些日子我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
乾清这才觉察,厢泉的面色异常糟糕,眼眶下微微泛着乌青。
厢泉叹气道:“昨夜我刚入睡,吹雪半夜大叫,还抓伤了我。”
他扬了扬手臂,上有三个挺深的血痕。乾清看了一眼那三道血痕,伤疤已经结痂,心想吹雪下爪未免太狠。
乾清嘲笑:“你养猫到底有何用?那东西不知回家,还抓伤你。”
“猫的视觉、听觉、嗅觉都比人强上千倍。如果加以驯化,岂不是比人强上很多,”厢泉轻蔑的看了乾清一眼,“吹雪比你强多了。”
乾清不想争辩,只想回家。
“谷雨那丫头今早看黄历,说不益出门。”
厢泉冷笑一下,心里知道乾清胆小:“你害怕了?”
“呸!”
乾清骂了一声,有些生气,欲甩袖离开。与其在这受易厢泉讽刺,不如直接摸黑回去!
“你去巡你的鬼街——”
乾清话音未落,却看见厢泉突然僵住。
“你、你怎么了!”
厢泉不言,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
是金色的铃铛。
他拎起红绳,铃铛随风摇摆,叮呤一声,声音清脆而长远。
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悠长,却令人汗毛竖起。
乾清不知是冻得;吓得,还是气得,一味浑身发抖。
“别装神弄——”
乾清话说了一半,便咽了下去。
只见,厢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章节为毛被吞了==晋江真抽啊 我能说……算了
可是上一章没有任何的不和谐内容!我就纳闷了,易厢泉就看了赵大人几眼,就给我封了…………………………
晋江这文没人看就算了,还给我封了……………………………………………………

、这章怎么删……

厢泉此时才抬头看了赵大人一眼,只是那一眼,从头到脚扫过,不曾遗漏任何细节。厢泉先看了赵大人的头发和官帽,似乎吃了一惊。紧接着把目光挪到赵大人腰间的精良玉佩上,衣襟、内衫、扳指,全被厢泉一一扫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暗眼

“你……可曾听到什么?
厢泉声音低沉,似是突然见了鬼怪一般,言语中带着一丝慌张。乾清将他这一副神态尽收眼底,顿时比他还要惊慌。
“我?听到什么?你别在这吓唬人!”
乾清用余光扫了一眼周遭景物,却见周围一切如常。
厢泉一向镇定,即便这个世界变成万物皆焚的熔炉,易厢泉,也会是唯一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又冷又硬,但会成为这个世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如此冷静的人,徒然变了脸色,当然是大事将临。
厢泉没说话,只是继续抬手轻摇铃铛。
铃声突兀无比,轻轻在夜幕中浮动,衬得寒夜格外渗人。风声、灯火及胡乱摇动的树影,构成一副诡异的画。
此情此景,乾清觉得脑后一凉,似有鬼祟触摸一般。他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屏息听着。
寂静,仍是寂静。一切没有任何变化。
乾清被吓的不轻,无比恼怒低声喝道:“你杵在这儿跟木头似的,还摇什么鬼铃铛,又在变什么戏法?”
厢泉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他快速的收起铃铛,答了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你方才说到弱点,真是说对了。人都有弱点,这个铃铛就是几年前一位姑娘送的,最难消受美人恩。”
厢泉此话是对着乾清说的,视线却有所转移。
厢泉在小心的看向周围。
但是他在看什么?
乾清一愣,刚想从口中蹦出“你瞎胡扯什么”,厢泉丝毫不给他说话的余地,急匆匆道:“罢了,改日再说,你快回家去。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母亲怕会着急。我巡视完下一个街口,就回客栈。回见。”
说罢,厢泉似乎迟疑一下,望了乾清一眼。
就凭着一眼,乾清居然打了个寒颤——这不是普通的一瞟,而是有深意的对视。眼神中是探寻,是恳求,是凌厉的决断,是无穷无尽的话语。
厢泉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匆匆离开,一言不发。他没有点灯,好在这条长街上有微弱的灯光,厢泉漆黑的影子被拖的很长很长。金色的铃铛被他悬挂腰间,叮铛作响,在寂静的街道里回荡。
乾清先是愣在那里,满腹狐疑的转身离去。他行动极缓,长街孤寂,独留他一人思索。
这一系列的转变太快了。
乾清清楚,厢泉本应左转去借灯油,或是直走巡街,但是……厢泉右转了。
右转,会绕回原地。
还有那个铃铛,这么新的东西,精致却是便宜货,八成是昨日从集市买的唤猫铃。
什么姑娘送的,纯属胡扯。
唤猫铃,声音细而清脆,猫却听得清楚。若是训练有素,听到就会乖乖跑来。
乾清突然灵光一现,莫不是因为吹雪?厢泉唤猫,猫不应……吹雪出事了?
但是厢泉那表情太过古怪,好似见了鬼魅。
只听此时,巷子里静悄悄的,厢泉的嗒嗒脚步声远了,铃铛声也不可闻。乾清转弯,步入下一街道。
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易厢泉是特意将吹雪放到附近放哨的。吹雪灵敏,巡街时带着它绝对不是坏事。
厢泉为什么没说实话?乾清琢磨,倘若一个人若想说假话,除了欺瞒,还有种可能,那就是当事人迫于某种环境压力不得不说谎。
环境压力……可是今夜到底哪里不对?
前方的路漆黑一片,寒风瑟瑟,好不渗人。
怎么没人?守卫呢?
乾清一下子清醒了——走了这近几条街,一个守卫都没见到。
他在转角一闪,摸黑躲进了街边的小棚,麻利的蹲了下来。他本来应该穿过小树林抄近路回家,如今躲在这里,黑暗无比,想是没有人发觉。
万籁俱寂。乾清就这么浑身发凉的窝在角落里,双眼瞪得鸡蛋大。
方才,乌云胧月,似一层浓重的巨大黑纱。而今乌云赫然褪去,露出皎皎月亮。狂风映月,令人冷的彻骨,月光如水,倾泻下来却浇的人透心凉。
月光照在乾清脸上,显得苍白异常。
乾清的视力极好,纵使街边微弱的灯光似要吹熄,不住的摇曳,但也能借着月光,使得他大致看清整个街道。
乾清为何蹲在这里?
他此时已经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今夜种种诡事,绝非偶然。
吹雪的视觉、听觉异常灵敏,厢泉将它放在四周,有可疑之人,立即叫出声来。然厢泉唤吹雪,它不应,定是遭遇了歹人。
有人调开了守卫,有人放倒了吹雪,有人一直跟踪他们,且跟踪了一路。
到底是谁?
厢泉不想让乾清涉险,扯了谎让乾清回去,自己杀个回马枪,看看是谁跟踪他们。
乾清在这里等——等着厢泉从街道转回来。
乾清想着,觉得喉咙发紧。他想知道事实,也许厢泉需要他帮忙。
到时候来个前后夹击,那龟孙子休想逃掉。
乾清觉得手脚发麻,全身僵硬,大气不敢出,紧紧地盯着周围。四下无人,刚刚那狂风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停了,徒留一丝寒意。
周围连蝉鸣都没有,乾清连自己的呼吸声也听不见。
这一带都是用木板搭的小铺子,结实的很,且整条街皆是。白日里小贩会在这里卖些瓜果吃食,夜半也不会收起来。乾清的旁边有几个大竹篓,作遮蔽之用,他自以为躲在这里很安全。
夜很静,就在此时,他却突然听到了呼吸声,微弱却均匀。但是这不是他自己的呼吸声!
呼吸声由远及近,伴随着轻微的踩踏木板的声音。咯吱咯吱,像是有人从远处蹑手蹑脚的走过来。
乾清没有动,却感觉面前似有灰尘漱漱落下。他缓慢僵硬的抬起头,望向古旧木棚子顶端。棚顶是一块结实却破旧的木板,木板长长的缝隙微透亮光,打到乾清苍白的脸上,形成了一条光亮的直线。
乾清盯着缝隙,突然一下,一道黑影从略了过去,光被猛然遮住。遮光的一刹那,乾清觉得自己的心咚咚直跳,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而整个人顿时石化。
灰尘再次飞舞下来,眯了乾清的眼睛,待他再次睁眼,却听到那呼吸声音越来越重,似乎就在自己耳边一般。木板却再也透不出光亮来。
棚顶上面居然有人。
这人正好在自己头顶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夜斗

这里的棚子很矮,原本作遮挡日光、储存物品之用。天棚距离乾清不过几寸,却足以使得乾清吓破了胆。
这歹人与乾清的距离不过一尺。倘若乾清发出一点声音,后果不堪设想。
他额间有汗渗出,却不知如何是好。不论棚顶之人是何等身份,来者……必定不善。
乾清手中微汗,指关泛白。他紧紧握住流云衣衫的左袖,只因里面有一柄小巧锋利的匕首。这匕首是友人所赠,削铁如泥,但是自己从没用过。这东西,一寸短一寸险,若有不测,用来防身也胜过赤手空拳。
乾清不习武,不擅长近身搏斗。故而他要极力避免正面冲突,以保自身安危。乾清心里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爱多管闲事,遇上这种倒霉事儿,他还没活够呢。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顶上的人似乎觉得有异样,便不动了。
那异样不是来自乾清,而是厢泉。乾清向外望去,就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有人影晃动。定是易厢泉无疑。只见厢泉一身似雪白衣,在漆黑的夜间,如墨迹映衬白纸般格外清晰,尤其是对乾清这种眼力极好的人而言。而他一见厢泉,顿时心情大好,暗暗舒了口气。
只见厢泉站在同侧的另一个破旧棚子下,神色如常。他离乾清几丈远,似乎是从街角刚刚转回来,贴着棚子底下一路轻手轻脚走来。
厢泉看见乾清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到有几分喜色,还冲乾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乾清唯有苦笑一下,尴尬的挥手应和。只见厢泉腰间的金色铃铛早已摘掉,灯笼也不知扔在何方,手中除了形状怪异的金属扇子外,别无他物。
乾清见了他本是应该安心的,如今却又紧张起来。自己好歹有匕首防身,厢泉可是手无寸铁。
好在这是一个死角,棚子全都紧挨着,顶上之人因为视角锁定,看不见下边发生了什么。乾清厢泉二人都僵着不动,似乎在思考对策。
乾清脑中一片茫然,但是厢泉目光淡然。且看着他那架势,知道他八成早就有了主意。
这时,棚顶又嘎吱嘎吱的响起来,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布料的摩擦声。乾清挑眉,真是奇怪。
厢泉面色如常,依然没有动,只是将白袖轻轻上挽,双手握紧手中的金属扇。
如今情形很是不妙。棚顶之人,活捉最好;而最糟,则莫过于彼此都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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