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锁深宫-绝代郡主-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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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抬头,正好迎上他的目光。他深邃的眸中,依旧平静无波,然这份深邃似乎又透着锐利锋芒,令我想逃避,生怕在他的面前不小心就会泄露了自己的情绪。与他相视一瞬,我撇开了脸,莞尔谢恩,“多谢皇上。”
得到了允许,我回屋开始收拾东西。其实我的东西不多,打开柜子,仅仅几件衣物还有当初太后赏赐的几样首饰。柜子底还静静躺着那个精致的盒子,再次拿起,我轻轻打开,顿时眼底晕染了珠光,脑中突然想起他当时的那句话,“替朕好好保管它。”
我淡淡笑起来,拿出珍珠手链,细细抚摸上一遍,最终还是把它装好放回。既然不属于我,就不应该再带走它。
去了怡心殿,先去看望了太后,太后仍是老样子,在见到我时,面上露出了难得的喜色。徐公公因此还高兴不已,得知我要住下来,更是喜出望外。
我依旧住在先前的那间屋子,屋中长时间不住人,又没人打扫,一开门就是一股霉味。提起了股劲,里里外外打扫了遍,待全部整好弄好,已是暮色垂垂。人也累倒在床上,然心情却无比轻松,这一晚也睡得格外得香。
突然充实的生活,似乎又让我回到了过去。太后胃口极差,每日吃不了多少。我就每日跑御膳房想给她弄点新花样。
起先那天去御膳房,我还带着微微激动的心情。自己初来皇宫时,那里还有一位自己的好友雪枫,当初与她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如今许久不见,也着实有着很多话要聊。
然一连几次都不曾见到雪枫,开始还以为许是自己来的时间与她正巧错开的缘故。后来始终见不着她,心下起疑,便找人打听了起来。一问之下,方才知晓,原来去了善妃的宫中当值。
据说,自从善妃有了身孕之后,妊娠反应很大,胃口挑剔得很,却唯独喜欢吃雪枫做的饭菜。善妃如今怀有龙种,就连皇后和贤妃都是要忌她三分,御膳房的管事嬷嬷那里还敢怠慢,当天就命雪枫去了善妃那里。
只是雪枫这一去,究竟是福是祸,那可就真的难说了。善妃也绝对是个难伺候的主。
、是我,夏孜珩
只是雪枫这一去,究竟是福是祸,那可就真的难说了。善妃也绝对是个难伺候的主。
这一提及善妃,却又让我想起那日假山上的男人来。恐怕再过不了几月,善妃临盆也快将近了吧。虽与自己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事,然心底却百般不是滋味起来。
自我住回了怡心殿,空暇时分便重新重修起院子来。然毕竟已夏去秋来,很多的花,花期已过,徒留着也开不了花,倒不如都除了去,还显得干净清爽。
人一忙碌,时间就过得飞快。转眼中秋已过,已入深秋。前些天下了一阵子的雨,正所谓一阵秋雨一阵寒,天气也急剧冷了下来。早晚还刮起了瑟瑟西风,我也已披上了厚厚的衣服。
这段日子,虽是忙忙碌碌,杂事琐事一大堆,然过得倒算平平静静。为了避免遇到高天凌,这些天来,我连蓝月的月芙宫都没去过。除了那日去御膳房的路上遇上过善妃外,高释玄、皇后、贤妃均没再碰过面眇。
记得那日善妃正在散步,远远望去已是大腹便便,想来再过个四五个月便要临盆。她一手扶着肚子,一手被个宫女搀扶着。那宫女好生眼熟,我定睛一看,便是雪枫。
碍于宫中规矩,我快步上前便是行礼。我与善妃并无瓜葛,善妃倒也没有为难我,只是望向我的眸光,带着微微的打量。
想来许是前些日子,我的那些个事多少还是传入了后宫嫔妃的耳朵,对我总归有些好奇的心态吧。我也不以为然,大大方方行了礼,便回怡心殿去了聊。
那日,没和雪枫说上话,仅是含笑打了个照面而已,然许久不见,总觉着雪枫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她搀扶着善妃,显得是那么卑谦恭敬,原本那率性爽直的性子,似乎隐忍了许多。想想也是,在宫里度日,学会审时度势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了。
每日重复着琐碎的杂事,日子犹如白开水,过得清清淡淡。许是如今的怡心殿就如同冷宫无人问津的缘故,这段日子以来,平静得仿佛并非是在宫中生活一般。
后来回想起来,如果不是发生之后的事情,我想在这么长时间的冷静下来,我的心也渐渐归于平静了。
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夜晚,那个已是深冬的夜。
这是我来到这里,过的第二个冬天。也许在经历了北地极冷的寒冬后,菱国的冬天似乎也没有令我冷得格外受不了。
那日我就如同往常一样,黄昏的时候给太后端去了热茶,再次收拾下屋子。待一切整顿妥当折回,外面的天色已经漆黑。这几日连着几天都下着雨,天气也是异常阴冷。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提着灯笼回自己的房间。
一切均是按部就班,开门、进屋、反身锁门再点起圆桌上的灯。烛光顿时照亮整个房间,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我才真正得以放松。我拿起桌上的书,翻到了折角的地方,接着往下看。每当这个时光,周围的一切总是最静谧的,我也沉浸其中,不知疲倦。
今夜外面的风似乎特别大,即便关好了窗门,耳畔还总有寒风劲凛的声音。看这天气,想来是要下雪的了。
心里正想着,突然一阵冷风灌入,我不由浑身一个冷颤,待我抬头看时,南边的窗户被风吹开了。我裹紧了衣服,紧接着去关窗。然刚绕过桌子,桌上的烛火却被吹灭了。眼前顿时一黑,我的心底不由一紧。却还是壮着胆,摸索着朝窗边走去。
我伸直了手,凭着方向正摸索着窗户。然下一刻,令人心惊的事却发生了。突然‘吱嗒’一声,手还未触及木窗,窗便被关上了。飕飕的寒风,被挡在了窗外,耳畔的风声也隔着一层墙传来。
而我却猛然间惊起,双手环抱着身子,下意识地低喊了声,“谁?”
只在瞬间,身子被纳入一具熟悉而久远的怀抱。低低的声音,是难掩的激动,回绕耳畔似乎久久不曾散去,“别怕,别怕,珏儿,是我,是我,夏孜珩……”
‘夏孜珩’三字入耳,我顿时呆若木鸡。忘却了所有反应,就这样任由他抱着。
窗外的风依旧凛冽,雨依旧下个不停,今夜的风雨,注定了不会有月光。眼前仍是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看不到他的脸,只感觉他的身上还带着夜雨中的湿与冷,还有一丝风尘仆仆的味道。
我有片刻的恍惚,眼前的人真是夏孜珩吗?然,那熟悉的声音,那熟悉的气息,那熟悉的怀抱……,此刻却是真真实实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我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悲喜并存,即想哭又想笑。曾以为今生是怕无缘相见了,伤感过,痛心过,最终选择封存心底。多少个日子以来,我都不曾刻意去想,那种想见又不能相见的难耐,最伤人。
然今夜,他来了,就在眼前。心底虽是不疑有他,然还是开口询问,浑然不觉声音竟已是丝丝颤抖,“真的是你吗,孜珩?”
黑暗中,仍是感觉他不住点头,笃定的口气,有着些许的沙哑,“是我,珏儿……”
我忍不住轻轻抚上他的脸,那刚硬的线条,那眉那唇,还一如当初,只是仿佛越发清瘦了。一眨眼,泪水便已滚滚而落,几乎无法自持。
他拥着我,两人一时静默无声。
我靠在他的胸怀,渐渐止住了哭泣,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想到他的突然出现,一抬头,便急急问来,“孜珩,你怎么来了,是特意来寻我的吗?”
他似是迟疑了一瞬,旋即沉沉应了声,“嗯!”口气仍是笃定。
我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到这里是菱国皇宫,若被人发现那可大事不妙了,忧虑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呢,这里可是菱国的皇宫……”
然接下去的话还未说完,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速速朝这边传来,听这凌乱的脚步声,来人还不少。屋外瞬间照得通亮,火光从窗门的缝隙透进来,眼前的黑暗顿时清晰起来。
我心头一颤,顿觉大事不好。倏然抬头,只见夏孜珩朝我摇摇头,旋即附耳低声道:“珏儿,他们定是冲着我来的,我这就从后窗走……”
我心中又痛又不忍,我知道他是不想连累我,然这里是守卫深严的皇宫,屋外又追来了这么多人,即便夏孜珩武功再好,想要逃脱也是插翅难飞。
我急忙拉住他的手,慌忙回头就去寻找可以容他藏身之处。然这间屋子的摆设原本就简简单单,除了床、桌子,也就剩下一口存放衣服的橱子。衣橱虽可容身,但终究太过显眼,总觉不妥。眸光就定在床上,主意一定,当下就拉着夏孜珩,朝床边走去。
然此刻,房门却被急剧叩响,紧接一道急促的男声隔门传来,“开门、开门、快开门……”,口气颇为不善。
我心中一慌,朝夏孜珩急切低语,“你快躺下。”说罢,就摊开被褥,盖在他身上。他虽有所不愿,然事过紧急,也是别无他法,就配合着我来。
叩门声一声盖过一声,显然屋外的人已经有所不耐。
回头再次确认他藏好了,我便急忙脱下了外衣,伸手就拨乱了头发,移步去开门。
叩门的是一位禁军将军,见我打开门来,当下便严厉地盘问起来,“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方才在做什么?”说罢,伸头就往屋里探望。
屋外突然的一阵寒风灌入,我不由一个冷颤,哆嗦着身子,颤颤说道,“回将军的话,方才奴婢正在睡觉呢,一时半会儿没听见将军的话。”
禁军将军瞧了眼我身上单薄的衣衫及发颤的身子,又是发问,语气却是缓和了些许,“方才见着有个刺客,往这边的方向赶来,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或者听到什么异样的动静?”
我佯装懵懂地摇头,蹙了眉倒抽口气,担忧道:“奴婢没见到,也没听到什么异样,真是有刺客吗?”
禁军将军显然不愿过多解释,没见着自己要找的刺客,就不愿多留,转身就朝他属下下命令,“走,去那边看看。”
一大队人瞬间匆匆而去,夜色再次归复于黑暗静谧。我急急忙忙关了门,上了栓。直至再也听不到脚步声,方才心头一松,朝床边走去。
还未走至床边,身子就被纳入一具温暖的怀抱。这才发觉自己浑身已经冻得冰凉。正想要开口,身上已经披上了厚厚的外衣,心口顿时一暖。
、是来私会朕的宫女吗?
还未走至床边,身子就被纳入一具温暖的怀抱。这才发觉自己浑身已经冻得冰凉。正想要开口,身上已经披上了厚厚的外衣,心口顿时一暖。
黑暗再次笼罩在我俩之间,我抬头看他,却好似隔着一道无形的墙,饶是如何都看不清。然我的心底已然知足,那熟悉的温暖至少就在眼前。
静默了片刻,原本慌乱不堪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一想到眼下的现实状况,不由担忧地皱起了眉。
此刻令我最忧心的,无疑是夏孜珩如何离开的问题。无论我是如何念着他,不舍他,然这皇宫却不能多留,而我这小小的房间,更不是他的藏身之处。
我幽幽开口,“孜珩,他们已经走远,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眇”
话犹未了,夏孜珩却突然捧住我的脸,他的指腹轻轻抚弄我的脸颊。眼前尽管蒙着黑暗,看不清他,然此刻我却可以清晰感受,他浓浓的忧郁与不舍。
他声音沙哑,却字字坚而有力,“珏儿,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我要带你一起走。”
顿时心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