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上位记 作者:薇薇安vivian-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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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了?”景帝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抚的拍着。
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晦涩:“有时候太像,也未见得是好事。”
纵使她并没有细说,可是景帝仍旧是明白了,之前调查沈腊月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沈父对二小姐沈一一完全不闻不问,态度极其冷淡。
众人皆知,沈父极疼爱自己的亡妻,而岳氏又是因为沈一一难产而去。沈父难免伤怀。
“是啊,太像,未必是一件好事。”
“说起来岳家倒是与沈家来往并不多。”
腊月苦笑一下:“如今的岳家又岂是之前的岳家,舅舅喜爱那些商贾之事,而父亲又是文人,总是难能在一起交流的。”
说起沈腊月的舅舅家,倒也是个有趣的家族,原本岳家老爷已经做到礼部尚书。可偏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沈腊月的舅舅倒是文武不通。
而这人虽文武不通,但是却极喜爱经商,如此一来倒是比许多世家富裕很多。纵使社会地位不高,可人倒是享受的很。
南沁国不管是文还是武,只要努力,总是会有一片天地,但是这岳家偏从文人变成了商户,还是原本堂堂的礼部尚书家,这也难得不让人瞠目结舌。
“岳家的沉寂倒也是让人唏嘘。”
腊月摇头:“月儿倒不是这么想的。既然舅舅喜欢经商,那么又为什么要一定从文从武呢。只要自己乐意,那又什么关系。”
听她这孩子气的说法,景帝微微一笑,并不反驳,当然,心里是不以为然的。
到底还是个年纪小,不懂那些弯弯绕。
“月儿似乎与你舅舅家接触不多的吧。但是听你话里口气,倒是亲切。”景帝敏锐。
腊月闻言点头,一脸的实诚:“不管如何,都是月儿的亲舅舅啊。虽然他对我并不十分亲热,但是到底是亲人,关键时候还是想着我们兄妹的。总好过那口蜜腹剑的,表面待你如亲人,背地里却想着借你的信任做那等下作之事。”
腊月话里意有所指,不过景帝微笑并没有接话。
拍拍她的小屁股:“别想太多了。好了,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留下倒是会搅了你的清梦。”
明明并非如此,却能说的冠冕堂皇。
腊月嘟了下嘴,起身收拾自己的衣服。这宫里对景帝的这个规矩都知之甚详。不管哪个妃嫔,每次景帝开口,都一脸温顺贤良的按规矩离开。
可偏腊月并非如此,虽并未抱怨,但是那小模样儿倒是将自己的心思暴漏了个十成十。
“乖。”他犹如待一个比较可心的小动物,拍了拍她的头。
她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儿,唤来了宫女。
此时已是下半夜。
腊月坐在晃悠悠的轿撵上,心里却不能平静。
她知道,景帝之所以在外室办公的桌子上与她亲热,定然不是难以自禁,相反,她倒是觉得,此
事必然与六王爷有关系,不然以他谨慎的性格,怎会就将奏折那般放着?
之后的问话更是令她疑惑,他怎么的就会对她家感兴趣了呢?特别是她的母亲,还有她的舅舅。
腊月的拳头攥紧,心思百转千回。
疑点太多,疑惑太多,而她并不能看清事实的真相。
人道说谎话,偏八成真两成假,而就这两成的假,却足以掩盖那许多的真相。而正是那八成的真,则是让旁人深信不疑。腊月不晓得皇上会不会对她深信不疑,可她这样真真假假,总是更能迷惑些人。
皇上既然能用奏折来试探她,可见此事该是与六王爷有关。而明明朱雨凝更加失态,可偏皇上却来试探她,这只说明,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母亲早亡,今日皇上却提及了母亲,还提及了舅舅……
旁人皆以为她与舅舅冷淡,却不晓得,事实并非如此。
前世她在宫中伤情又失宠之时,就是她的舅舅,舅舅安排了人,给她送来了大笔的银钱,也正是因为舅舅每每银钱上的帮衬,她在宫里才能不管如何都生活的极好。
有幸偷偷见过舅舅一次,她很不解,为什么舅舅平日待她极为冷淡,今日却肯如此帮衬,那时她才知晓,舅舅不是不喜欢他们,相反,正是因为舅舅对他们好,才对他们冷淡。
他说:“这世人皆看不起从商之人,却不晓得,许多事情皆可以按照做生意的方式来看。你母亲去了,纵然你父亲对你们冷淡,可心里却也是极疼爱你们的。你祖母更是担心你们被继母欺负,将你们接了过去,我不客气的说,这沈家的几个孩子,她绝对是最疼惜你们的。可你就没有想过,如若我这时表现出对你们的疼爱,即便是正常的,他们也会觉得,喏,这是忧心我们家对孩子不好么,或者是觉得你们也不是那般的无依无靠。现在偏不同,就连你祖母都会认为,这几个孩子多可怜见儿的,连嫡亲的舅舅都不会多帮衬。也正是因为你们都养在她的膝下,与她朝夕相处,才让她更喜爱你们。你们要知道,我待你们再好,也不可能将你们都接回岳家。既然要在沈家生活,那么得到沈家人的真心疼宠,才是最重要的。”
腊月听闻此言,终是释然。
之后岳家更是因为沈舒平的杀人之举而被圈禁。
虽之后宋雨凝劝慰皇上,撤消了株连之罪,可岳家的家产已被查抄一空。
重生回来,她并没有找舅舅,反而是默默的将这条线按照正常的情形走,可为什么今日皇上又会提及此事?当年他们家出事的真相,真的只是因为哥哥杀人吗?
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她所不知道的内情?
腊月越想越是心寒。
六王爷的视线,朱雨凝的失态,皇上的追问,还有前世那针锋相对,求情救人,所有事儿都串成了一条线。
腊月紧锁眉头,纵祸事还有十年之久,可她也不该如此坐以待毙,虽不宜轻举妄动,招致皇上疑心,可是也不能这么任由事情发展了。
白小蝶进了宫,没有了导火索,她本觉得有些安心,可是这心在此时竟然又陡然的悬了起来。
不过她也并没有过分的忧伤,这前世皆有种种悲欢离合,这一世避过了那些,又怎地就没有其他?只要她端正态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沈腊月这世不会如前一世那般无为。
“落轿……”声音响起,腊月回神。
想来是天气太冷的关系,她稍微和宫女示意了一下就快步的进了院子。
纵然现在杂事烦扰,可她竟还是一夜好眠。
早上起床想起昨晚之事,明媚的笑了下。瞧着,自己倒是不那么莽撞了,也知道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能苛待自己。
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舅舅那边,想必是她不联系,早晚也会联系她,她也无需妄动。现在最是该小心的时候了。
而小邓子那边,不管他有没有查到什么,想必他都会将自己的这番行为禀告太后,接下来,端看那二位是否真的使计害她了。
今晨这软糯的碧玉精米放了几颗红豆,似是煮好之后又调了一些蜂蜜,腊月吃起来倒是分外的喜欢。
“今日这粥做的真好。“腊月赞道。
自从被册为嫔,她便被允许拥有自己的小厨房了,但腊月倒是除了早餐并不启用。如此一来,也是让人不解的。
锦心笑:“这是前日才分过来的一个小宫女,据说原本是在御膳房帮忙的呢。”
腊月笑的更是欢喜:“宣她进来,这粥做的不错,我倒是要好好赏一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虽然每章都是检查过才会发,但是偶尔也难免有虫,如果大家发现可以给我指出,谢谢,鞠躬!
、46
新来的小宫女倒是个清清爽爽的模样儿;看起来年纪不大。
“你叫什么?”腊月摩挲着手里的茶杯。
“回主子;奴婢巧宁。”
“你这手艺倒是不错,正是我喜欢的。升为二等宫女吧;以后的早膳就交给你了。”
腊月此言一出;锦心都惊了一下。她也是深知自家主子不会轻易相信人的性子的。
巧宁并没有过分得意高兴;规规矩矩的谢了恩。
“下去吧。”
“是。”
巧宁往外走,就听腊月自言自语:“也不知那牡丹开了没有?”
牡丹自是不会在冬日绽放。
待人下去;锦心已然收起了自己的那份惊讶;主子做事,必然有自己的分寸。
“锦心;你去给小邓子给我找来。”也不知他昨日查探的如何。
昨日小邓子出门查探;之后就没有回来,接着傍晚她又被宣到宣明殿侍寝,自然是没有见他。
小邓子小跑着进门,跪下:“奴才见过主子。”
腊月似笑非笑:“我倒是以为你被人扔到池子里喂鱼了呢。这到晚上了也不见你的身影。”
小邓子惶恐:“启禀主子,奴才并非故意不归,只发现了一点线索,想着仔细查探,才回来晚了。”
回来晚,想必也是找时间去慧慈宫汇报了。腊月心里冷笑,不过面儿上倒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模样。
“可有什么线索?”
小邓子见腊月问,连忙将自己的发现讲了出来。
腊月原本是怀疑陈雨澜故意拉她走那边是别有所图,所以着令小邓子前去探查。
小邓子领命离开自然也是小心谨慎。
“奴才已经仔细的检查过那条小路了,并没有任何异常,,只是有一股极淡的香味儿,这味道几乎不可闻,也亏的奴才这鼻子一向异于常人,特别灵敏,他人断然不会发现。察觉有些怪异。奴才来来回回的在那边走了许多次,就想着找到香味儿的来源,终是幸不辱命,奴才找到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帕子,小邓子直接打开,是一块与石头无异的物件。而这个物件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腊月知晓这物件在屋内香味都如此淡,在寒冷的室外相比是更加不易被发现吧。
可偏她是记得这个物件的。
“这是……皇上赏赐的西域奇香?”
此香是她初侍寝之后皇上赐的,当时来喜也叮嘱过,说是此香平常用着极好,香味儿淡雅宜人,而且舒缓精神。可若是有孕,便是不能用的,只一点点就会令人小产。
待他日有孕,可不能继续用着这个了。
也正是因此,腊月记忆犹新,当时她甚至还想,这皇上倒是有趣,竟然赏赐她这么一个物件。
冷了脸色,腊月唤来锦心。
这仓库的钥匙只有锦心有,此物倒是如何传出。
见此情形锦心也是一阵吃惊,慌忙的跪下:“奴婢马上检查仓库。”
虽然慌张的,但是却思维清晰。
腊月点头,她自是相信锦心的。
锦心连忙与杏儿一同去仓库检查,没多一会儿就见她疾步进屋:“主子,您看,皇上赏赐的西域奇香还在。”
腊月探头望去,果然是还在,再一细打量,又微微锁眉。
“咱们这块香料,似被什么咬过。”小邓子看的也细,忙提醒。
而腊月并非未见,只因见了,才有些疑惑。
这香料已然是缺了一个角,本就不大,因为之前的形状也并不规则,所以若不仔细,倒也是看不出的。
而小邓子捡回来的这块香料,与她们这块其实还是不同的,但纵然不同,大体那么一看,倒也相似。
腊月一下子就想到了傅瑾瑶的那胎,也想到了这必然是要针对她而来的陷阱,可是详细倒是未琢磨清楚。
“小邓子,杏儿,你们都是自小就待在宫里,对这宫里的事儿也是知之甚详,你们可是知道,皇上赏赐给我的这个西域奇香,宫里还有谁有。既然是进贡之物,断然不会只有一块吧?”
两人都是做思索状,不过不管是真想还是假想,腊月并不理会,她自个儿倒是在分析这件事儿。
陈雨澜明明知道自己不待见她,忍着自己的厌恶也要来讨好自己,要一起走,偏还提了那条小路。如若是往常,她断不会拒绝,可今时总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