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毒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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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恺的满月礼如期举行,溪北小周府的正堂观礼的族亲挤做了一堆,望上去,黑压压的一大片。
作为赞者的周桐立在一旁念了告文,一身紫衣的周显颤巍巍地对着正厅的祖先位上香、行礼。
待礼毕,周桐对着周显俯身一揖,起身后,严肃地宣道:“迎子!”
二伯娘高氏抱着周恺从后堂缓步走了出来。
家中有孝,包着周恺的包裹是用着掐了银线的素白锦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刚出了月的杜氏行动还是有些不便,因此由高氏在仪式中暂替着母职,而接下的仪程需要父亲完成的部分,则由曼云的二伯周柏承担。
穿着一身玄色礼服的周柏走到了高氏面前,低下头,和蔼地将一块温润光洁的玉佩挂在了周恺的襁褓上。
玉是有传承的古玉,将随周恺一生,君子匪如玉。
高氏轻轻地动了动眼睫,微不可闻地细声道:“多谢夫君!”。
这声谢,高氏是实心实意,从心底由衷感激。她一向认定丈夫荒唐,可是这一次周恺的满月礼,周夫人与大房夫妇不满,尽皆称病避之,是周柏主动地跪求周显,请公爹让他们二房夫妻两个来帮衬着。
不论如何,周柏作为与周柘同胞生的嫡兄能在此事上尽力,圆了公爹与侄儿的颜面,让高氏突觉得丈夫并不是那么可憎。自己不得丈夫喜欢,夫妻缘薄,也就得过且过,他能做好为人子,为人父辈的本分,就算不差了。
站在人群前面的周曼云,一直紧紧盯着周柏接过弟弟的手,提心吊胆。
相对于心中不爽就不配合,直接撩挑子的大伯周松,她更怕总是气度温雅的二伯。依着前世,周柏可不只是耽于美色而已。
虽知在大庭广众之下,周柏不可能对弟弟周恺下黑手,但是曼云还是在周柏完成命名、认亲等仪式退下正堂,将周恺还给高氏后,才狠狠地纾了憋在胸口的闷气。
“霍城周氏绍廉堂,丙戌年二月初二生男名恺,周氏十六世孙男……其父柘,字敬林。其祖显,字世荣。曾祖浩……”
主持礼式的周桐朗声宣着对孩子的认定文,这是对周恺的初认,其后,将在宗族开祠时将会将这文焚告祖先,待祖先收知,周恺入宗谱就板上钉钉。
周曼云看着在香烟缭绕中众族亲脸上或严肃或羡慕的神情,心思百转。
这样隆重的满月礼是周家嫡子嫡孙才有的殊荣,一般的庶子根本就不必如此复杂地折腾,待到四五岁确定夭折的可能少了,挑个大祭的日子,随大流往宗谱上加个名字也就得了。
“来宾祈福!”
周曼云按着赞者的提示,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求祷着祖先英灵庇佑着弟弟,许他一生无忧,喜乐安宁。
“爹!我不喜欢霍城,但是一味地逃开这里对小周恺来说,也许并不公平。我不强求荣华富贵,但恺哥儿作为周家子应当享有的荣耀和尊严,我作为姐姐不能因为惧怕和厌烦而放弃!爹!云儿想好了!我会留下来,护着周恺长大,成人!”
、第64章玉狗金犬
“哎呦!俺家小哥儿还真是个金娃娃!”,朱妈妈托起了周恺的小脑袋,竖抱一小下,又立马把他斜搂在了怀里。
襁褓里的小周恺乐得咧开了没牙的小嘴。
刚满月的小子的确身体康健,而且吃了睡,睡了吃的一个月让他一下子又多长了五六斤肉,整个身子圆圆滚滚。现在稍睡得少一些的他,只要醒着,就必要人抱着走动,时不时的想要立一会儿,精力旺盛。
想想弟弟出生以来,师父天天给他做的药浴,曼云抿着小嘴,也笑了。
虽然周恺并没跟她一样学毒,但虚言说了,用过金鸦暖的孩子本身抗毒性就强,再辅之药汤子天天泡着,今后也勉强能混个百毒不侵,而身子骨也会比一般孩子结实许多。
朱妈妈见曼云坐在一旁不知愁地乐着,反倒收了胖脸上的笑纹,重重地唷了一声,道:“可不是乱说,俺小哥儿就是金打的!为了他上个宗谱,老爷舍出去的钱银海了去了!”
室内暖融融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滞,靠在床头的杜氏轻声咳了咳,陪坐着蒋氏与高氏几乎同时无奈地叹了口气。
周显与溪北大周府在周恺的满月礼之前半点口风不漏,待到礼成后的这几日,人们才陆续地通过小周府的一系列举动,拼算出了周显为了孙子下足的血本。
小周府私有的霍城县南郊泽亭镇的二百亩良田转成了族中祭田,另捐二万两白银修缮宗祠与族学……小周府的三爷跟老爷子报说府中一时没有那么多的现银,周显直接就让他拣着各地好出手的铺子卖上几间……
“要我说,我要带着人早来几日就好了!吓吓他们,也能少出些钱银!”,蒋氏对此,颇感遗憾。在她看来。周显的心急了些,才会在讨价还价中失了先手,让大周府占尽了便宜。
“其实给族里也是好事!”,曼云轻声地应道。
有些事,曼云比大人们知道的清楚,只是没法说出去。师父开始给阿爷服用的药,她尝过,毒性不弱,阿爷是担心着自己有个万一,办不好周恺的事。所以才一心求快。而按着前世的印象,她更是觉得,阿爷这样把钱财舍到族中。比之祖母卖地卖铺喂了张绍雄那样的贪狼要强出百倍。
“云姐说得对!不打紧的,那些不过是些个身外之物罢了!”,坐在杜氏床边的高氏浅笑着向朱妈妈伸出了双手,抱过了恺哥儿。
“蕙娘,你倒是个心宽的!那天我见着你家老三媳妇。一听说恺哥儿的阿爷要捐田卖铺,整个脸就跟打翻了酱料铺子似的。”,蒋氏一边拉着恺哥儿的小手,一边笑着学了下那天她看到林氏突然的变脸。
不知所里的恺哥儿,见着好玩,小手径直就往蒋氏的脸上拍了过去。
“嫂嫂与弟妹。她们都是管家管惯的,不象我似的不知柴米贵……”,高氏低头一笑。嘴里含糊,更觉得象是嚼了黄连。林氏的变脸被蒋氏看着了,很是不屑,但如果有人见识了周柏私下因此事大发雷霆的德性,估计会更惊着了。亏得自己起先还当丈夫是多有同胞之情。
“哟!小子劲还挺大的!”,蒋氏的眸光一闪。开心地喊了起来,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恺哥儿胡乱扑腾的一双小手上。
边上的曼云等人也围了过来凑趣,刚才的话题被丢得老远,大大小小的一堆儿女人开始探究起恺哥儿现在的力气有多大了。白露与小满更是在杜氏的指挥下,开了箱盒,兴奋地拿了些小物件给恺哥儿一一抓着试……
“这小狗儿倒是活灵活现,精神十足的。”,不一会儿,一只大约一寸*分的小玉狗定在了蒋氏的掌心里。恺哥儿肖狗,这小玉狗儿让蒋氏看着,十分讨喜。
和田白玉雕的小狗儿蹲坐着,尾巴蜷放在后肢边上,仰首,嘴微张,刻工线条流畅,灵气十足。
高氏侧头认了下,笑了,轻声言道:“这是我娘家哥哥从洛京送来的满月礼。说这件是我那二侄儿专门为恺哥儿筹的礼物,京中玲珑坊杨六指的雕工。”。
这会儿,高氏心中也暗自庆幸着娘家礼物来得及时。杜氏有孕的消息早在丰津就传回洛京去了,可是关山路遥,一直到了二月初十,她才收到了礼盒,还有哥哥的亲笔信。因为女人家生产总有个难免,信中还特意叮嘱了送礼的时间还得估量好。
“让我看看!”,杜氏颤着声,向着蒋氏伸过了手。
端看了好半天,她才把小玉狗放下,脸上带上了诚挚的笑意,道:“二嫂!维哥儿有心了,这玉狗儿原本的画稿应当是夫君的手笔。”
“妹夫画的?”,蒋氏眼中显出了惊异之色,又接过了小玉狗。
“是呀,大嫂!还记得,从前我在松崖养得那只‘黑将军’吗?我从小养大的,后来我嫁给五郎,又跟着周家回了洛京,走时匆忙,它又正好病着,就只好把它托给了二哥……”
“就是等你们离开以后,二弟怎么喂,都不肯进食的,生生地绝食自尽的那只!”
“是呀!”,杜氏怅然一叹,道:“后来我从家信里知道,哭了好些天。五郎就画了好些个黑将军的小像哄我开心,这个,就是其中一个!”
“维儿是有跟五弟学画的。估摸着有些五弟的手稿从前留在他那儿,做样子呢!”,高氏握着杜氏的手,暖言劝道:“待以后,我去信,让维哥儿整理齐全了,送回来。”
“那倒不必了,维哥儿喜欢,就留着吧……”
高维跟爹学过画?听着长辈们提到了前世的结发夫君,周曼云将信将疑地拿起了被杜氏搁在手边的小玉狗,仔细地看了起来。在她的记忆中,高维的书法,文章都是不错,但是她从未见过高维拿过画笔。
“咦!”,抱着匣子的小满突然地瞪大了眼,接着,从几个小件里择出了一样,惊喜地道:“这只也是高家二少爷送的吧!”
一只跟刚才那只小玉狗大小差不多的小狗儿,亮在了大伙儿的面前。同样的蹲坐,蜷尾,只是头稍侧偏了些,两只黑色的琉璃眼睛栩栩如生。
“这孩子!哪儿有送礼不送一对,一只玉的,一只金的!”,高氏接手细看了下,先轻语嗔怪了声,又很快皱了眉,道:“不对!看着倒是象,但是高家来的礼单没这个!”
纯金制的小狗,毫毛纤丝分明,再加上镶嵌得体的黑色眼睛,显然也是大家手笔。若是忽略了材质和些许不同,单看模样与周维送的小玉狗儿,象足了十分十。
“这是昨个儿,进元街平升号一位姓高的东家补送的满月礼中的一件!”,立刻去查了单子的白露,转身回报,道:“他买了周家的铺子,又听着小哥儿的喜庆,强拧着一定要送,老爷也就嘱着收下了,还让人多顾着他家新开张的生意。”
“升平号是做什么的?”,周曼云闻言暗松了口气,接过了小金狗儿,故做好奇地问道。
曼云的裙上一左一右摆上了两个小玩艺儿,一时金玉交辉。
她对比看看,觉得这个突来的黄金小狗很是不错,起码让娘亲等人提到高维时的热络消了不少。这辈子,她不想再招惹旧人,所以高氏提到高维时就往她身上看的眼神,让她敏感地想躲。
“听说是要倒着南北货,这些日子正在乡下收着粮食、桐油什么的……”
“北地现下倒正缺着粮呢!”,一提到这些个,蒋氏就不由得拧紧了眉,长叹了口气,道:“军仓的粮草,现在划拔得也不痛快,要是一直让当兵的饿着肚子,哪里守得住关口!”
听着蒋氏的感叹,周曼云突然地灵光一现,想起了前世里侍茶倒水时曾听到的只言片语。
“国无三年蓄,国非其国。永德初年,天下国仓溢满,才让孝帝有了心力连番对外征伐。到了泰业年间,修陵通河已费尽仓存,灾荒连年的情况下,末帝还想着对瀚国用兵,纯是自寻死路。跟那狗皇帝一样傻的刘道昌,连粮草先行的道理都不懂得,抢了燕州兵权后,就只会逼着将士急进……”
粮草……刘道昌……抢兵权……
如果放胆去猜,这意思应该是外公杜恒城的燕州兵权会在对瀚国用兵之时或之前,被个姓刘的抢了去,而当时陈朝大军的粮草是出了问题的。
周曼云抓住了蒋氏的手,眼睛里闪着亮光,道:“大舅娘!燕州粮食不够,后日您回程,要不要从江南带上些?”
“从江南弄去?”,蒋氏哑然失笑,道:“这不合常例的!再说路途遥远,杯水车薪的,又能顶什么用?”
“我去找阿爷!让他帮着想想法子!”,周曼云霍地一下站起了身,抬脚就往门外跑。
原本置在她膝上的两团小物随着裙摆的起势,飞快地向下坠去。
“哎哟!”,眼明手快的白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