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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重生名门毒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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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门,还是大敞着的,几匹马身若隐若现地显在墙外。
想来,就在匪徒入侵之际,丰津县当地的驻兵也有赶来救援。这样说来,应当不曾有啥惨事发生,看着四伯和杜玄霜的状态还算不错,周曼云的心又往下落了点。
这院里杀了五个,还留了四个活口。一路行着,与分在后院的同伴打了招呼,当得知了战况,长着一副娃娃脸的柳贵也不再当木头人,一边驮曼云跑着一边不忿地也不忘自吹几句。
“小小姐,你别理他们得瑟。说来,俺们这拔子人里,就数俺和邢老四的功夫最好。所以,小姐才让俺俩顾着小小姐你们几个的……”
由得你吹!周曼云咯咯地笑了,她刚才也听到答话了,打火起之前,杜氏就在曼华的房里守着,没出过门,应当现在好得很。
周曼华的闺房安排在小阁楼的二层,冲到楼下也冷静下来的曼云犹豫地拍了拍柳贵的肩,示意着他放自己下来。
拧了眉的柳贵没言语,而是急忙地一个侧身扶住了曼云,将两个人的身影牢牢地掩在了廊柱的阴影之下。
周曼云微愕地张了张嘴,又自然地闭紧,她了解,应当是柳贵发现了些什么。
果然,紧接着,就看见一个人影从二楼的梯口儿狼狈地滚了下来。
待等从楼上下来的人抱住梯口扶手站定,偷偷打量着他的周曼云的眼底多了些纳闷。
盘领窄袖绯色袍,暗描平素纹,腰系银色带,如果没猜错,应当是带那些兵来周家救援的丰津当地驻兵将官。
可周家,谁会如此慢待了这位官爷?周曼云的疑惑刚起,又在男人的喊声中瞪大了眼。
这个看上去应有三十来岁的男人高声喊的诚恳非常,“五婶!您且留步,咱们都是自家亲戚,不必客气了。您照顾好华姐儿就是了。”
“张绍雄!你给我老实点,别乱嚷乱叫!哪个是你五婶!”,一道寒光闪,一柄利剑架在男人的脖子上,杜氏矫健的身姿显在了周曼云的眼前。
男人却也不恼,长脸上还是带着笑,“五婶,看着就是岳母大人没跟您讲。也是,毕竟让华姐儿做妾是……”
啪的一声,没等他讲完,杜氏已反手将另只手还拿着的剑鞘狠狠地拍在了张绍雄的脸上,抽出了丝丝缕缕的血痕。她不知这位京中旧识,现而今是有了什么依仗胆敢在所谓的救援之后冲来曼华的绣房还无所顾及地大放厥词,但也明白,若让他讲得多了,就彻底败了曼华的名声。
张绍雄抹了抹唇边的血丝,紧盯着杜氏的眼,闪出了啮人的凶光。
可不一会儿,他又望着紧绷着脸的杜氏朗声一笑,一拱手,转身掉头而去。
杜氏还剑入鞘,回手丢给了正犹豫地站在楼梯上,不知是该上还是该下的小满。
周曼云见娘亲手上没了凶器,立马拍了拍刚刚险些要炸开的小胸脯。
“带云姐儿回去吧!”,噔噔地上了三四个台阶后,杜氏侧转了身,扶着梯子扶手,向柳贵做了交待。
“娘!”,周曼云拖了娇娇的尾音,向杜氏张开了双臂。
杜氏轻叹一声,转身下来,抱了抱女儿,“乖,云姐儿先回去睡!”
更鼓响,正报亥时。
周曼云死死地搂紧了娘亲的脖子,不敢再放。即将到了七月初五,从现在起,她要不离娘亲半步。
杜氏拍了拍赖皮的女儿,心中无奈。她不想无故多管别个儿的闲事,但有些事她必须弄清楚,周曼华是周家的嫡长孙女,她的婚嫁影响着下边的几个小姑娘,何况还惹上的是个泼皮的张绍雄。
“云姐儿……你先睡去。娘看看曼华姐姐,就……”
“曼华睡了!五弟妹,不劳您看她了!”,杜氏的话被冷冷地打断了,谢氏一步一顿走下楼梯,眼睛一直牢牢地盯着穿着一身男童装的曼云。
“可是……”
“不用你管!杜姗姗,你以为你什么都能管?今晚的事,你倒是先给我解释清楚!”,谢氏拍掉了杜氏欲上前搀她的手,脸上尽显狠厉。

、第32章内贼

谢氏立在楼梯的踏步上,居高临下。她平日纹丝不乱的发髻有些松了,眼肿如红桃却凶悍地瞪着,象是捍卫着领地的受伤母兽。
杜氏牵起了女儿的手,她想起了起先借口探望,到了这绣楼里,从丫鬟半掀的门帘里瞥到正抱头痛哭的母女二人。
逗留在曼华绣楼的这段时间里,杜氏看到的周曼华一直伏在床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张绍雄闯楼的动静一响,周曼华更是吓得尖叫着,缩成了一团。
的确,曼华的情形看着非常不妙。
不过,这会儿作为婶婶的过多关心还是有些孟浪了,也许让她的亲娘先疏导着才更好。
转过念的杜氏抬眼看了看立在阶上的长嫂,将掌中女儿的小手捏得更紧了些,温言开口,道:‘嫂嫂!我就带去云儿先回房了,您……‘。
突然地,妯娌二人相对而立的梯口边的一间小屋,门扇发出了砰的一声,接着砰声不断,象是有重物撞击着急欲从里面的黑暗中破茧而出。
周曼云紧紧地拽住了杜氏的衣襟,反身将头埋进了杜氏的怀里,小小的脊背对住了后方诡异的门,她直觉着想帮娘亲挡着。
一直隐在暗处的柳贵一个箭步抢上前,将曼云母女俩护在了身后,再倾耳凝神一听,手中的刀就向着门扇上正晃动的锁头劈了下去。
扣锁一分两半,掉落在地,一团黑影也嘭地一下从门里滚了出来,被门槛拦着趴倒在地上,不停地向着杜氏站的地方蠕动着。
‘不怕!是人!‘,杜氏定睛看清,笑着摸了摸曼云的小脑袋,示意着紧绷的女儿放松些。
是人才更可怕!
曼云死也不松开抱着娘亲腰身的双手,只扭了小脑袋向着地上看去。昏暗的壁烛之下,她只能依稀分辨出俯在地上是个周家仆妇打扮的女人,看着身形与头发,应当是个婆子。
‘不要!‘,一声尖叫,从急冲而下的谢氏胸腔中迸了出来,一向讲究规矩的她扯住了柳贵的袖。
正要拔出地上那人嘴里布头的柳贵,直起身,有些发愣。在地上不停动弹的婆子,应当是周家人,双手双脚都被绳缚着,在匪入侵的夜里这样的情形不得不让人多想,他也只是想问问话而已。
‘怎么回事?‘,有声音从背后远远地传来。
随着话音,周檀拎着袍脚匆匆跑而来,直喘着粗气。在他的身后面跟着杜玄霜,还有好些个刚才正收拾着园子的男男女女。
原本昏暗的楼梯口,被突增的火把、灯笼一照,顿时亮了起来,恍如白昼。
一看到地下被捆绑的老妇,三两个身着黑衣腰佩兵器的年轻男人自然地散开,开始查看周围。
在火把的映照下,周檀脸色青紫,很是难看。不仅是因为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遇匪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尸体,更多却是被刚刚施礼拱手而去的张绍雄疯言疯语给气的。
杜玄霜站到杜氏身侧,脸上带着的却是浓浓的愧色。
关门打狗,猎得正酣,却遇上了突来的一帮子平州兵捣乱。一阵儿大呼小喝,不仅墙外接应的匪徒跑了一大半,就连墙里的也溜了几个。
待平州兵进了园之后,张绍雄先是端着架子非要周檀前来说事,一通折腾。可就站在花园口,有个被缚着压来的悍匪突然暴起伤人,杜玄霜顾着护住周檀,再接着被那些一看见尸体就先嚷嚷叫叫的的老爷兵一闹腾,却是把张绍雄给漏了。
谁成想,姓张的居然摸到了绣楼,待被杜氏赶走也不掩饰行藏,一到园门口,就呼喝着下边人一起撤,与周檀告别是更是说了几句莫名其妙引人遐想的鬼话。
本欲走的杜氏听了杜玄霜的几句低语,倒又站住了,急得听了一星半点的曼云直摇着娘亲的手。
周曼云想跑,现在就带着娘跑,前世里她并不认识张绍雄,但对这名字并不陌生。
不明究里的杜氏低头安抚了下曼云,犹豫着,没动地方。
因为这会儿,一向温文的周檀正气鼓鼓地拉着风箱,眼睛瞪着倨傲的长嫂,象是想问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杜二哥!这儿还有一个!”
就在周家几人僵持之时,跟着杜玄霜过来的一个黑脸男人,又从刚才老妇扑出来的小隔间里,拖出了个女人。
一个披散着发的年轻姑娘,同样被缚着手脚,嘴里塞着帕子,满眼的惊惧惶恐。
“玉翘!”,杜氏惊讶地叫出声,只从变形的半脸,她也认出了这是原本应当跟在周曼华身边的大丫鬟。在骚乱发生时,她帮着约束楼中人时,还疑惑过玉翘的去向。
先前冲出来,倒在地上的那个是王婆子。地上的人已被拉着抬起了半个脑袋,就连偷眼儿的曼云也认出了人。
本想问侄女曼华事的周檀也呆了,手指着被撂到一处的两个,呐呐地问向长嫂,“她们两个……”
“这两个奴才吃里扒外,勾结匪徒!”,谢氏毫不犹豫地答道。
勾结匪徒!一时间,四边下的周家仆从中响起了一片哗然之声。
桂枝从人堆里挤到了被缚着两人跟着,呸一声,一口浓痰吐在正倒在地上的玉翘身上,大力甩出去的嘴巴子却是盖在了王婆子的脸上,直打得老妇的嘴向外一歪。
桂枝满脸黑灰,裙角还带着一滩子血红,可就这样,她也记得谁打得谁打不得。
起先周家火起,点着的就是外院西边的柴房,离得厨房很近,正看宵夜的桂枝急冲冲地吼了两嗓子,就不管不顾地扎进了内院,要进周夫人房中通禀。
内院里象是得了消息似的,各间房都门户紧闭,不得其门而入的桂枝慌乱中还遇上冲进院的贼人,险些被砍了。
因此这会儿,她对着两个内贼很是义愤填膺,一时忘了敬着大奶奶,自个儿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象这般不忠不义的狗奴才,得送到官府去,砍了她们的脑袋。”
人群中隐隐有嗡嗡的附合声,有几个想表现的下人意动,挽了挽袖,却看着不言不语的几位主子,不敢挪步。
“不必送官府了。直接在自家打杀了,也就是了!”,方才一脸慌乱的谢氏一缓过劲,就又恢复了雍容模样。她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发簪,傲然地转身走回梯口,按住楼梯的扶手,单看着背影就气势逼人。
当家的大奶奶有令下,自然就有人听命冲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去抓地上的两个女人。
“奶奶!”,小满望了一眼不停扭动挣扎的玉翘,不忍心地在杜氏耳边细声吱唔,“有人进来时,我跟虎子哥在顶阁上,没让人靠近绣楼过。”。匪徒爬进后花园时,阁楼上张着的两张弓,有一张是小满的,待看到园里情况定了,她指点着虎子爬顶下了楼,才回到曼华房里。
“云儿困了,我们先走吧。”,杜氏轻抿下干涩的嘴唇,拉住了曼云的手。何止小满所说,杜氏想到的疑点更多,但眼见谢氏的果决之色,她明白必有些事不能言,也不能问。
打杀?两个奴婢的命,谢氏这么一句就能了结。周曼云扶着娘亲步下台阶,一步一步缓行,她突然觉得空气中的血腥味让翻胃欲吐。前世作为云姬之时,被人喊打喊杀的几次经历又浮上了心头,脚步也变得格外沉重。
劈锁的柳贵,年轻的脸上也有着忿忿之色,但却在杜玄霜的一个手势下噤了声,转身和几个弟兄一起跟在杜氏的身后。
他心里默念着当初离开燕州时将军的交待。在周家他们只听小姐和姑爷的,也只管他们和小小姐,周家的其他事,不参与。
绣楼前的小路边上乱作一团,虽早就被捆成棕子,但知道要被打死的两人不停地挣扎着,弄得要拖她们去行刑的人狼狈不堪。
一个长长的身卷正滚在了柳贵的脚边,花白的头发夹着泥灰,粘在他出门前娘亲给纳的千层底上。
柳贵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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