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毒女-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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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女人?周曼云的眼不可思议地重落在尸体上。虽然尸身狰狞但仍能看出生前女子娟秀面容,也没有明显的喉结,怎么看怎么也不象个男人。
“他是个去了势的阉人。”,萧泓无可奈何地轻声从嘴里吱了一句,才轻轻地松开了曼云的手。
上岸救助的女子孱孱弱弱地伸手唤他,尽显娇怯,但他一挨近身侧,就直觉危险,在玉娘搭上他手腕时,先发制人地出了手。升平号的人反应极快。虽不知为何他会暴起杀人,但还是以配合灭口的打算活逮了另一个匪徒。
那一个的骨头并不算硬,只分筋错骨的几下就招了个大概。而卢鹞子等人是老江湖,别说面前的敌人成了尸体,就算是活的只是跟他们作对的,本就无了男女之别,也就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细搜了尸体,自然也就发现了异样。
“怪不得!”。周曼云恍然大悟地应了声。
看似平常的声音一入耳,立即就让萧泓直觉着很不对味。
“怪不得气力超了一般女子许多。”,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杜玄霜立即补上了一句。
周曼云淡淡一笑,不再吭声。不比杜玄霜想得单纯。她是直接为萧泓杀人找了理由,能迅速地判断出美女非女也算是一种特异的能力。
屋里的所有人还是曼云的坚持下都退了出去,她要取毒自然要尽量避人的耳目。
就着一盏孤灯,又把玉娘的容貌看了一遍,周曼云不禁感叹,若不是明白了真相,眼前的分明就是个娇娥。
“这样毫无半点男儿样,应当是自小就宫了的……”,曼云一边嘴叨念着动手,一边在脑子里扯起了千头万絮。
因了前朝曾有过成年后自阉的内官作乱内帷之事,大陈朝对阉人们的管理极严。即便是恩赐还乡荣养的老年公公也只会偶尔在民间一现,其他的从生到死是在洛京内宫和藩王府邸,突然出现在江南霍城的这么一个人,不得不让人疑问着他的身份来历。
冰凉的手在死者腹部一推,立即可以看见原本平整的肌肤鼓起了小小的肉丘象是蚊虫叮下的痕迹。
曼云用左手按着,右手一刺,一只长着透明双翅的黑色小虫就直扑着她的面门而来。
从曼云额头盘下的银子,吐出了长信,啪地一下就把小虫子拍到了一边。别说吃,单这么一下,她都嫌脏,银子盘了盘尾很是不满地在曼云头顶蹭了蹭。
在虫子掉下来的一刻,曼云已眼疾手快地伸手将一只打开的小玉匣子接在了下方,迅速地合上盖。
再细检了下尸体,没再有有价值的他物,一个白瓷瓶拔盖轻斜抖下了一揖子黄色的粉末在尸体胸前的伤痕上。细粉粘上残血立即地冒出了一连串的黄色泡泡,迅速着吞噬着尸体的皮肉。
世上比活人可靠的是死人,而比死人更可靠的是死得不留下半点痕迹的死人。
经了这场绑架案,曼云也暗自检讨了下年初在紫竹寺外抓到的那两个乱民处理得不够爽利,太过着相惹眼。虽说,那时无论是否处理,绑匪依旧会来,但是是否有可能是因为别人看出了那两个身上中毒的痕迹,才会再派了玉娘这样会毒的来。
不知道答案的周曼云也只能尽量努力地让自己一次比一次想得更周全些。
从玉娘的那堆东西里捡出了一根铜管,两副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还有一包子暂时不知装着何毒的瓶罐,曼云走出了茅草屋,将门扣上。
“看着天气不过半个时辰就该下雨了,点房子的事还得等晚些再说。”,见着曼云举了手中的包袱示意,杜玄霜立即做了回应。被关上的门,他不会再去打开看里面的情形,直接就会毁了。
“若是有雷电,就推给天火吧?”,曼云顽皮地眨了眨眼,突觉自己还是很有作贼天份的。
站在三尺之外听着的萧泓不禁莞尔一笑。
周曼云装着根本就没看到偷笑她的人,直接举了举手中的铜管跟卢鹞子说道:“还好,你们没擅自动了这管子,否则麻烦就大了。”,虽没触开机关看着,但凭银子的反应就知道里面是在霍城绑架周慎时玉娘就用的那种毒水,究竟如何应对,曼云还没有法子。
“那是因为那贼厮当时扣在手下要拿来对付小六的,小六杀了他后发现,怕是什么暗器,不敢让人碰着……”,卢鹞子故癖难改地又替萧泓吹上了。
听杜玄霜细说了此前中毒护卫的惨状,众人更是唏嘘不已。
夜雨正如此前判断的一样,下了起来,但没有出现曼云期望的炸雷,难免让她有些失落。但更郁结的是要留下来放火的杜玄霜只愿再带了两个护卫,反将曼云托给了升平号的卢鹞子。对于曾一起跑过江路,砍过人头的同船人,不管将来如何,现在杜玄霜还是极信任的。
沙沙的雨声掩着仿若同着步频的行走声,曼云犹豫了再三,还是在队伍中间慢了几步,等到了护在队尾的萧泓。
“这次的事多谢了!你们现在既然收着河人……赶明儿我就差人给升平送些药去,抹消金印比刀割火燎要安全得多,大体上是看不出来的。”,这原本是为那个伤了脸的护卫配的,但对于大面积的伤害不甚管用,可对付道金印刺字还是成的。
“当做此事两清的报酬?”,萧泓侧头望了曼云一眼,笑应道:“尽管送来就是了!”
“是的!两清!”,曼云答得认真。这一世,她要算得清楚些,有恩即偿,不拖不欠,所谓人情欠太多了,她怕还不起。
“我也要……”,萧泓只说了半句,就轻笑一声,改了口道:“好!两清了!”
立在原地的少年手平抬着示意着前方,象是催促着曼云快走。周曼云一点头,很是轻快地抬起了步子。
待曼云的身影重夹在了队伍中间,掉在队尾的萧泓才重抬起了步子。本来他还想玩笑着说,这一次也得谢了周曼云。若不是有夜探藏岫楼中了离光的教训,可能这一次就会着了“女子”的道。可想想这样的话太过轻佻了,就又咽了。现在看着,还是咽了好。
“火烧起来了……”,队伍里有人轻声提示着,曼云缓缓地扭过了身子。
红彤彤的火光透着雨帘映了过来,象是要烧透了半边的暗沉天空。
“连阉人都跑出来当绑匪了,这天下要乱了!”,卢鹞子啧啧的咋舌声显得无比清晰。
细雨中立着的曼云伸手扶了扶头上遮雨的斗笠,轻浅一笑……
、第126章 官非
雨只下一夜,到天明时就歇了。
敦院荷塘里满擎缀了透明珠子的碧绿雨盖,初生的荷花大多打着朵儿,只有零星的几枝羞涩地绽开了一两片如凝脂一样的花瓣。
不必等花开盛,连着芳溪的活水就会把清晨投入池中的渣滓,淘换得一干二净,不留半点痕迹。
重回敦院的池塘边坐着,周曼云不是在怀念着这里已离去的主人,而是在此刚刚又再操了毁尸灭迹的旧业。跟着阉人玉娘一起在白鹤梁被逮到的活口,重在周显等人面前招完供后,如同他的同伴一样被抹掉了在着世上存在过的印记。
什么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周曼云展开自己嫩如细笋一样的十指,看了又看,才轻轻地重又放回到了膝上,湖绿色的裙摆衬着雪白的柔荑正如池中莲一样,洁白而又朝气蓬勃。
得到的招供,不过是证实了绑架周慎的幕后确实是张绍雄。周家所在的霍城属和州府,往根里究着,这就是一起本州父母官绑架了治下子民的荒谬案子。活口人证留着有什么用?拉着出去,也不过是遭了那一边的灭口罢了,何况为了周慎那根再接不上的小指,周曼云觉着自己的迁怒也还算合情合理。
周府把找到周慎的消息放出去了。版本略去了在周太夫人房中的那一段,只说是周太夫人身边的下仆为图钱财勾结了匪徒绑了自家的少爷,外匪在带着人质逃亡路上被路见不平的侠客杀了。内贼见事败就服毒自尽了。时间顺序稍稍倒了倒,有着从泽亭来的大量人证在,错的也就成了对的。
与渐被放出去的风声一样,此前曼云在泽亭布置下的事儿陆续有了回音。
“何树生的大女儿和女婿一家在白寺镇,已找到了。何家大女刚生一子。正坐着月子,对娘家事毫无所知。但是,何家二女儿却早在年前就去了和州府……”
死去的何家有人在和州,联系了前因后果算是在了意料之内。
周显接到消息沉呤了许久,随后才做了决定。一边派人去和州府探着何家二女儿的下落,一边却是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只带了个周惕在身边磨墨压纸。
雪片一样的信件从溪南小周府向着各地散去,大多都是落在了霍城附近的各州各府……
五月十二。从夏口匆匆赶来的高恭踏进小周府,第一时间没有去看在绑案中受惊吓后一直卧病在床的次子,而是冲去了耕心堂。
不敢论理,只论礼。
在并不算大的耕心堂里,高恭谦逊行礼一圈下来,也不禁有些腿肚子发颤。除了周显,现在这里挤着住了七八个外客。大都是六七十岁年纪的仕林前辈,其中还有当年高恭进学的恩师杨老侍郎。时光倒流个一二十来年。这里的人也是朝堂中不可小觑的一帮子,而就在现在,好几个荣退官员手里还捏着先帝准着参政议事的恩旨,虽然他们这些年来从未用过。
而周家外院的几个院落同样住着外来的客人,大都是稍年轻些,目前还没资格跟着老大人们挤着住的。有象高恭一样有官身的在职官员,也有如周松一样现正闭门立身的中年大儒。
因聚得人多且齐,周家招待得也热情,很有些客人倒一时忘了当初接信赶来的初衷。开始建议着周家不如恰逢其时地开个文会。
周显从善如流地捋须应了。
周家占着地利,家中又有着积年累财,说了不吝本钱招呼客人,开文会的说法刚被认可,倒就象模象样地正式忙活开了。此前,因为绑架案沉寂了一阵儿的传芳书院也跟着沸腾起来,书院的学子自愿地跑了周家求着打杂。以期能得了某位前辈的眼缘,指点一二。
所以在五月十四赶到霍城的和州官兵,一下子就陷进了周家红红火火的热闹中。
带着四五十号兵丁衙役而来的郑姓通判,连怀里的一纸公文还没掏出来,就被个白胡子老头啐了一脸唾沫星子。
精瘦如猴的郑大人倒也乖觉,立时拿出了啐面自干的风度,五体投体地向吐他的王老头行大了礼,道:“郑恩渠在此多谢恩师教诲。不知老师在此间,亏了礼数,实是学生的罪过。”
王老头只鼻尖哼着,手指点了点堂上坐着的几个,让自己当年担任房师取得的学生一一给老大人们行礼。
郑如一边行着礼一边更觉得揣在怀里的公文如同一块火红的烙铁,揣不得可又扔不得。
“郑恩渠,你来做甚?”,王老头自觉面子足了,才提声问了郑如的来意。
“回禀老师,学生……”,又挨了白眼的郑如立时换了文气十足的调调,快速地讲道:“今有泽亭何氏二女,于和州府出首提告霍城周氏灭门毁家,害她娘家的一家性命,张大人签了押令要拿周……世荣老大人和周大公子周柏等一干人等去和州。”
“只有原告出状,未经勘验,就带了四五十号兵马来抓人,还是抓的荣退的正二品官员……何氏何日出首,她远在和州如何知霍城家中遇害……何氏应是周家奴,以奴告主,依着陈律不问罪由先得反坐一等……周家绑案已呈霍城县衙,遇同案论律要发回霍城同审,和州官员为何要僭职行事……”
群情激昂的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驳斥着郑如的说法,各式的眼神交织成了一张网,仿若都在指责着分管着刑狱的郑如是个十足十的笨蛋。
“老夫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