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事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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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毫无气泡,已经没有呼吸了。我并没有为此而感到绝望,毕竟现在我没有呼吸,不也活得好好的。
突然一个恐惧的念头袭来,会不会我现在已经死了,活人怎么能不呼吸呢?
幸好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了,因为刚刚那一刹那的恐惧,心脏拼命跳动,砸着胸膛,让我真真地感受到了它。心还在跳,那就是活人,不是?
我将手抚上无病导员的胸口,他比仇更加单薄一些,那份好看也更加温柔一些,不像仇,五官那样俊逸硬朗。
漫长地等待了五秒左右,终于感受到了一下微弱的跳动。
心中一喜,忽然感觉自己身体里游走在经脉命门里的气息强烈地运动起来,有一部分从我的掌心溢出,淡淡的明黄色的光芒在明亮的水域发出流光溢彩,从心口缓缓进入无病导员的身体。
我的手始终抚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强,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水平。
我看到无病导员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轻轻地动了一下,然后那双略显修长的眼睛张开了,好看的双眼皮叠了起来,露出底下偏茶色的眼珠,眼珠一开始直视着前方,看着目光涣散,慢慢习惯之后,眼珠左右动了动,然后目光汇聚到了我的脸上。
此刻心里的欣喜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在水中我也无法说话,只好用很灿烂的笑容看着他。
无病导员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震,一把握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隔着湿透的衣服,我感受到他灼灼的体温,和他霸道的力道。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我忘记了用双腿轻轻踩水来保持平衡,确切地说,我全身都已经僵住了。
就这样,在无病导员炙热的拥抱里,我们随着水流慢慢上下翻滚,朝下沉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无病导员一直没有放手的意思,我虽然已经反应过来,却也找不到回应的方式,只好继续僵着。
忽然好像感觉到接近极限了,身边的水流越来越快,几乎以几何倍速在增加,一瞬间我们突然离开了水域。
“哗——”一声,再是“砰”沉闷一声。
半晌之后,我慢慢从地上,确切地说,从无病导员的怀里起身,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忽然一股气从咽喉鼻腔里冲出来,“咳咳咳,咳咳咳……”强烈地咳嗽起来,蒙住口鼻的那一层水膜被咳了出来,久违的空气流通感让我身心舒畅。
无病导员也是如此,一起身就开始咳嗽,开始却不忘拍拍我的背,帮我去去咳。
嗯……无病导员很反常,有问题。哀家的警惕性立马出现,轻轻往旁边一躲,回头瞪着他。
无病导员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眼睛好像暗了一下,马上恢复了神色,“没咳死吧?”恢复了那种让哀家一见就想揍。
可能是被我瞪得难受了,他有些心虚,不敢和我对视,转头查看现在的环境。
哀家的第一反应就是抬头,果然是个违反科学的地方,头顶是刚才的那一片水域,很大的截面面积,早就不是那条一米见宽的小沟渠了。
现在的样子,找点可以让看官理解的词汇,就是这样的。现在头顶好像有一层玻璃,玻璃上面是水,就像海底乐园一样,而事实上,这层玻璃是不存在的。
而我们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就如同海底乐园的玻璃顶上破了个小洞,水的压力把我们给挤了出来,然后那个玻璃顶马上神奇地愈合了。
实际上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悖论,这些水明明已经脱离了地心引力浮在我们头顶,自然也不会因为重力产生压力把我们给挤出来。
所以我觉得,这里有一个主宰,是他将我们带到这里来的,包括可以让我们在水里不能呼吸却依然活着,都是他安排的。
哀家竟然能推论出这样精妙绝伦的结论,实在是太天才了,哇嘎嘎,哇嘎嘎嘎。哀家仰天望水,得意忘形起来。
突然想起了还有无病导员在,不能表现地太聪明,要藏拙呀。哀家猛然低头,强忍着突然低头带来的脑部血压改变的冲击,一脸警惕地看着无病导员。
咦,为什么他的额角在抽抽,一脸无语的表情,如此鄙夷地看着我?
额,该死的读心术,哀家抓狂!
、034 干尸大仙
上章讲到,在水里失去知觉的劳鹭再次回复神智,并且在水里找到了无病导员,在无意间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了他的身体,无病清醒之后,将劳鹭紧紧抱在怀里,两人顺着水流而下,来到了一个与自然相悖的地方。
“导员,我刚刚的推理怎么样,你觉得靠谱吗?”读心术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东西,最可恶。
无病导员一直抽着额角,半天之后才点头,“这样想说不定也是对的。”
“那我们要怎么出去呢?”哀家抬头望水,难道要在把自己塞回水里,然后往上游?怎么看难度都有点高。
“既然那个主宰要我们进来,自然有他的安排,我们遵循着就好了。”无病导员指着一个石门,说道。
我们处在的这个石室很小,比上面那个要精致许多,用的都是纯白的汉白玉,环顾一圈,只有前面有一个石门。
无病导员走过去用力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看上去死沉死沉的。
“难道要考验我们?”无病导员又陷入了沉思状。
“应该吧,看上去很难打开的样子。”哀家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门,抬头望水,突然觉得还是应该考虑一下,怎么游回去。
就在我想要靠在石门上,用一个让自己比较舒服的姿势望水的时候,石门突然向后退去,哀家没有把握好力道,直接往里面摔去。
无病导员反应快,拉住我的手,将我往怀里一拽。
我只觉得“嗖”一下,就砸到了无病导员的怀里。
“谢谢啊。”抬头道谢,无病导员的脸怎么红红的,难道是哀家太重了,砸疼他了?
无病导员的额角再次一抽,松手。“看来这里的主宰选定的是你。”
什么!?难道我要一个人进去?不敢,打死也不敢。
哀家的眼睛突然变得湿漉漉的,哀求地看着无病导员,你陪我进去吧?
只见无病导员微微叹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在了前面,先进门了,“走吧。”
就知道他虽然很欠抽,却没有这样无情的,哀家顿时放下心,跟着进去。
这里的条件果然好,门后的小道和那件小石室一样,四面都是用汉白玉砌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光线,小道里很亮,却不刺眼。
无病导员走的异常小心,生怕再出现什么诡异的事情。不过一切好像都多虑了,我们很顺利地穿过了小道,到达了另一间不大的汉白玉石室。
石室很简单,通体白色,中间有一个黑色的石台,台上有一个干尸,盘腿坐在那里,死了很久的样子,衣服都已经腐化得差不多了。
看到这一切,无病导员更加小心了,伸出一只手将我老母鸡护小鸡仔似的挡在身后,以三倍左右的蜗牛速度,慢慢移动前进,一点一点地靠近干尸。
原本也不觉得什么紧张,可是气氛被无病导员这样一渲染,有那具干尸分分钟就会诈尸的感觉。
终于挪到了干尸的旁边,距他不到半米,哀家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把我给紧张的。
可是我的气息刚刚到了无病导员的颈部,他马上转身捂住了我的口鼻,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哀家报以瞪眼,里面肯定有三分无辜的意思——我怎么了?
无病导员动作没有停顿,捂住我口鼻之后,另一只手拉住我的衣服,拽着我就往后退去,退回了路口,才松手。
“你没有常识吗?怎么敢对着一具尸体吐气,有可能会诈尸的,不知道吗?”无病导员一松手,马上青筋暴跳,吼我。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哀家手指着黑色石台上,正在活动关节的干尸。快不要骂我了,对付那个去。
无病导员的读心术果然练得炉火纯青,马上转身,警惕地看着干尸。
这具干尸倒也与众不同,没有一诈尸就朝着有阳气的东西扑。只见他好像在观察自己的身体,举着手,用已经干涸的眼珠子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皮包骨的手,虽然没有表情,但是我觉得他竟然有一种“我是干尸了呀”很新奇的感觉。
无病导员显然也糊涂了,只是依旧警惕着不敢放松。
干尸站起来了,不过也没有朝我们过来,只是拼命地活动关节,还做了几个类似于扭腰的姿势。哀家竟然有幸目睹了干尸界的一朵奇葩。
一阵热身活动之后,干尸终于想起来了作为主角而被他忽略在一边的我们,矫健地从石台上跳了下来,背着手,直着腰,慢慢地朝我们走过来。
无病导员见干尸靠近,随着干尸的步子,掩着我也慢慢后退。
干尸突然不走了,伸出他修长地不得了的手,朝我指了一下,然后手指勾了勾。
我觉得衣服里有东西在动,然后,宫天境就飞了出来,绕着我转了一圈,然后直接飞到了干尸的手中。
见此情形,我们俩傻了,只见干尸拿着宫天境,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现一种见了老朋友的感觉,还拿着宫天境照了照,伸手对着镜子,理了理干成稻草一样的头发。
我们:“……”
干尸好像感受到了此时诡异到极点的气氛,朝我们歉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干枯的手指,在宫天境上面轻轻一点。
宫天境马上悬到了空中,发出了一束鲜绿色的光芒,将干尸罩在里面。
绿光好像成了干尸的养分一样,干尸像是一个气球,变得饱满了起来,连身上挂着的几丝烂衣服也慢慢恢复了原状。
大约过了五分钟,干尸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白须一身白袍,仙风道骨的仙人模样,一点可怕的感觉也没有。
“你就是这次的血祭者?”干尸大仙的声音还是很洪亮的。
由于太过诡异,无病导员继续护小鸡一样地挡在我前面,哀家在他身后探出脑袋,点点头。
“我有这么可怕吗?我记得老婆子说过,我可是个长得很慈祥的老头子啊。”干尸大仙老了还卖萌,一脸委屈地看着我们。
我们再次:“……”那是你家老婆子没有看见过你变身,好么?
、035 答疑时间
上章讲到,劳鹭和无病导员在主宰的引导下,到了一个有一具干尸的石室。无知的劳鹭竟然朝着干尸吐了一大口气。(劳鹭:你才无知,哀家这叫大智若愚。)因此,诈尸了!不过可能是因为吸收的是劳鹭的阳气,那具干尸诈尸之后无比奇葩……
“你们放心,老头子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否则你们根本过不来。”干尸大仙双手往身后一背,下巴微抬。
嗯,仙风道骨,实在是有一种大仙的气质,哀家不由感叹。
“怎么不可能是因为你要我们把宫天境给你带来,或者是需要蛮丫头的一口气让你复活。”无病导员依旧不肯松口,面目警惕,难道是他用读心术读出了大仙的目的?
“导员,你看得出他心里想什么吗?”挨着无病导员地耳边和他咬耳朵,可是他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红,热的?嗯,脖子也红,看来真的很热。
无病导员僵僵地摇了摇头。也是干尸大仙的心可能早就干了,怎么读呢?
“导员,你撞到脖子了?”哀家一边代替无病导员,用无比警惕地眼神盯着干尸大仙,一边伸出手指捅了捅,“疼不疼?”
只见无病导员猛地一抖,竟然往前跨了一步,直接跨到干尸大仙面前去了,看来真的很疼,脸都涨红了。
“你说吧,让我们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无病导员愣了愣,故作镇定地问。
哀家不由以手扶额,无病导员撒谎也太明显了,太牵强了,实际上喊疼也没关系的,我又不会嘲笑他的。
只见干尸大仙的表情里带着三分戏谑,一挑白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