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事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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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恐怖的事情发生后,到了晚上会更加的恐怖。寝室里原本活泼的女生,都默契地躺下不说话,发呆的发呆,玩手机的玩手机,一番静寂。
朝周梦看了一眼,她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们便一起下床了。现在已经过了七点,外面应该没人了。
“你们去哪里?”班长苏晓光看我们要出门,有些紧张地问道。
“去厕所,很快回来。”周梦回头说了句,不顾苏晓光的反应,直接拉着我出去了。
我觉得她好像也有话想要说,还是挺着急的。
刚刚出门,就看到了手电的光,是查夜的!
我们站在寝室门前的空地上,周围连个可以躲的地方都没有。
只见眼前一闪而过的微微的紫光,片刻功夫,周梦已经用批梦笔将符咒“隐”画完了。
我会意的一抬手,“隐”符印于掌心,同时周梦便在我眼前消失了。
查夜的人越走越近,原来是汤教官,他很仔细地检查,确定外面已经没有一个学生时,才转身离开。
而我和周梦,在他转身离开的前一刻,就站在他前方一米的地方,只是他没有看到。
待汤教官离开,周梦马上又出现在了我眼前。拭去手上的“隐”符,马上被周梦拉住,往山坡后面跑。
难道她也发现了什么?
剧烈的奔跑,使得我呼吸不畅,喘着粗气,“梦……姐……?”
一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尽,身体最脆弱的后脑壳便受到了一下袭击,然后下巴直接磕到了地,草抵到了鼻子。
周梦一手压着我的后脑勺,将我压在地上,自己也是趴着,抬头看着什么。
万恶的好奇心再次雄起,挣扎了几下,朝周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周梦的手一松开,马上抬头,沿着她的视线看去。
汤教官!?
正是汤教官,他正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走路,左肩下斜,左腿半曲着,就这样一拐一拐地往我们的方向走来,双眼平视前方,有些空洞,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趴着的我们。
汤教官不是刚刚往山下的男生寝室去查房吗?
这个汤教官果然没有看到我们,直接从我们身边走过去。
他每走一步,我都要为之捏一把汗,就怕他一个不稳,摔在我们身上。
当他距我们大约五米远的时候,一股子烂木头的味道就直愣愣地冲进了我的鼻腔,屏气都没用。
这个汤教官走得可真慢,颤颤巍巍扭搭了将近三分钟,才走下了山坡。
腐臭味被带走了,重新呼吸到无毒的空气真幸福。
顾不上多呼吸几口,马上就要起身。
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跟在这个不正常的汤教官。
汤教官下了山坡,左拐,往女生寝室前面的空地走去,估计是想要回教官寝室。
待我们左拐的时候,眼前只有黑漆漆、空荡荡的空地,没有看到一扭一扭、蜗速前进的汤教官。
难道他突然加速了,还是已经发现我们了。
保险起见,周梦画了两道“隐”符。
我们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将女生寝室、空地、厕所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还是没有踪影。
正当我们决定出女生寝室,往男生寝室和教官寝室那里找的时候,汤教官再次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他站在女生寝室的总大门那里,正和值班的学生聊天,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不在空洞。
他一手叉腰,一手笔画着,肩膀平齐,腿也很正常。和刚刚的“汤教官”看着完全不同。
和周梦相互牵着手,这样就可以相互看到对方。
我们对视一眼,决定走过去仔细观察一番。
稍微靠近一些,那股烂木头的腐臭味一下子就袭来。有着一样的味道,那两个教官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不过此外,更加让我佩服的是,旁边和他聊天的同学,他怎么能在这样近的距离内,和汤教官这样欢乐地聊天呢。
观察了一下,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便回寝室了。在路上,简略地将午休时候看到的事情说了一下。
周梦觉得有些复杂,要回去好好想想。
“看我碾死他!”寝室里传出来一声嘶嚎,接着整个寝室都轰动起来,有一丝鸡飞狗跳的感觉。
门被锁住了,我和周梦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乒乒乓乓、噼噼啪啪、啊啊啊啊、死开死开……”各种倒地声、尖叫声纷纷传来。
再接着,隔壁寝室的女生听到了声音,都跑了出来,好奇地看着,小声地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
“砰——”门一下子开了,澄澄一手提着一只被踩扁的死不瞑目的老鼠,一手叉腰,大步往前走去。
摄于老鼠和人假鼠威的澄澄,原本围着的女生让开了一条道。澄澄往前一甩,老鼠一个抛物线,落到了山下男生的房顶上。
向澄澄致敬。
我大致猜到了故事的经过。
一只可爱的小老鼠,每天无忧无虑地穿梭在女生寝室里。有一天,它发现,它的地盘来了很多长得巨大又难看的动物。不过没关系,它是善良的,愿意分享,热情地将它的房子让了出来。
今天,它打算跟这些同住了两晚的朋友打个招呼,没想到这些朋友反应特别大,一个个奔得老高,还不停地送一些东西给它。
小老鼠很开心,就想向前去打个招呼,却被澄澄一脚踩死……
诶……为它哀悼……
、010 军令如山
上章讲到,晚上,劳鹭和周梦在古长城旁边的小山坡上遇到了一个“汤教官”,他走路的姿势和一个浑身骨折的人一样,身上散发着烂木头的腐烂味……
军训第三天,今天的天空阴沉沉的,布满了乌云,却干燥异常,不像要下雨。
今天的情况有一点点不同,我们的韦教官不在,应该说,很多教官都不在,以前是一个连一个教官的配置,现在是四个连一个教官,就是说,有四分之三的教官今天没有出现。
我们连是四营二连,和四营一连、三连和四连在一起训练,教官是四连的汤教官。
汤教官只是解释了一句,其他的教官有事,就把我们打发了。
二连排在一连的后面,而我和周梦,并排站在整个大方阵的第五排的中间位置。每每当汤教官踱步靠近第一排的时候,一股难以忍受的霉臭腐臭味就会传来,闻久了就好像有一根棍子在绞脑浆一样,头昏眼花的。
可是奇怪的是,偷偷观察了周围同学的状态,除了周梦是一副蹙眉、嘴唇泛白、忍无可忍的样子,其他人都是气定神闲,神情自若。
“今天我们练习正步,一定要走整齐了,听到了没有!”汤教官一改平时懒懒散散的样子,突然极其严肃地嚎了一句。
正步是一种特别漂亮的步子,阅兵的时候用的。想要练好谈何容易。
我们平时都是些只能在室内看书的学生,原本不太协调的四肢早就退化的不成样子,前两遍,没有把脚抬起来,同手同脚等等的问题出现了一大堆。
教官严肃的表情变得愈发的阴沉了,一副要大爆发的样子。
“他娘的,你们怎么学的!”他突然拿起一直横卧在地上的、当做摆饰的长柄戟,就往地上一捅,力道很大,扬起了不少灰尘,不坚强的长柄戟直接就断了。
汤教官和其他的教官混得非常好,我们大多都见过他的好脾气,他一开始脸色阴沉的时候,都不把她当回事,也是懒懒散散地应付训练。但是刚刚他突然的一次爆发,着实将我们震慑到了。
弯腰驼背的、歪歪扭扭的、眼睛无神的,都一下子站直了,神经百分之百的专注起来。
“你们他娘的就是没有军纪,军令如山,听说过没有?”他来回走着,眼睛好像可以发出幽幽的蓝光,盯得我们后辈发凉。
“听过!”异口同嚎。
“好,接下来做分段练习。先练胳膊。右臂抬起,弯曲,小臂与身体平行,与地平行。右臂伸直,往后甩,不许往外勾!保持二十分钟,不许动。”
汤教官一改以前训练的懈怠,一直在队伍中穿梭。
这个动作的本身没有什么难的地方,但是关键就是时长。比如,让你抬着一只手,随意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抬着,不动二十分钟,一定已经酸的直咬牙了。
差不多到了十八分钟的时候,我只觉得胳膊不是自己的,对汤教官莫名的恐惧,让我不敢乱动,只好咬着嘴唇,把全身的神经绷起来,才熬着。
从第十分钟开始,就有人熬不住了,小心地动了动。几个被教官发现的,男生揪耳朵,女生拉头发,直接被扔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如此残暴不留情面的做法,更加坚定了剩下的人不敢乱动的信念。
二十分钟到了,待汤教官一挥手,全身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不止是胳膊,全身都酸痛无比。
队伍前面站着五女二男,他们低着头,两个男生的左耳都通红,还有一丝鲜红色的纹路,好像是被拉伤了。
教官慢慢的从队伍的最后面踱步到最前面,绕着这七人走了两圈,仔细打量着。
“给你们两条路。”他一歪头,看着他们笑着说:“一,打十根长柄戟。这些长柄戟的质量不是很好,便宜你们了。二,从这里钻过去。”他说罢把两腿一分,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七人马上满脸涨红,不可思议地看着汤教官。这是或折磨身体,或失去尊严的两种惩罚。
生活在和谐社会的学生怎么可能受这样的惩罚,法律意识马上燃起。
“教官,现在是大学军训,怎么能这样体罚?”第一个站出来的男生被教官瞪了一眼之后,原本不大的声音到了后来越来越小,几乎快要听不到了。
“因为,军。令。如。山。”教官脚往地上一跺,踩到了一个长柄戟的根部,长柄戟一下子立了起来,教官一抓,就到了他手里。
没有一句废话,“乓!”一声,教官手里的长柄戟已经打到了那个男生的左臂上,断了,一截掉在地上,另一截还握在教官的手里。
男生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右手捂着左臂,疼得倒吸凉气,馒头虚汗。
“还有九根。”汤教官冷冷地说。
原本以为只是开了个过头的玩笑,没想到开始动真格的了。都说了,现在的学生已经学会保护自己的基本人身安全了。
受伤的男生的同班同学马上围了过去,把他围起来。连队里的班长、团支书站了出来,满脸气愤,准备和汤教官理论。
另外还有几人,一些往赵政委的办公室跑去,准备请他来主持公道。另一些往医务室跑。
“教官,就算是违反的军纪,也不能直接打呀!”一口东北味响起,站在最前面拦着的是受伤男生班的班长,一个比汤教官高大两圈的男生。
“还有九根。”汤教官脸色极其平静,眼里满是嘲笑,轻蔑地看着我们,依旧重复了上一句话,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接下来不论学生七嘴八舌地声讨什么,他始终这样回答,连神情都没有变过。
跟着周梦挤到了人群的中心,一个女生正扶着受伤的男生,直掉眼泪,估计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让我看看。”周梦的手轻轻抚上了男生受伤的胳膊。“有点骨裂了,待会儿做简单的处理之后,要送去医院。”
骨裂了!那个女生泪更多了,而大多数人则更加愤怒,声讨愈发激烈起来。
此时出去找赵政委的几个同学已经跑了回来,脸色发青,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011 摄魂
上章讲到,军训第三天,四分之三的教官不见了。而带着烂木头的腐臭味的汤教官,变得异常严苛,不通人道,在七个人受不了军训强度之后,竟然被施以极为严厉的惩罚,理由只有一个——军令如山。
从赵政委办公室跑过来的几个同学不像是在跑步,倒像是在逃命,跑到人群中间,才顾得上喘气。
“怎么了?”见此情景,除了那几个还在和汤教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