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事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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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胖子的身体,也还是刚刚的状态,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不动,像是一具石像。
“鹭鹭!”周梦急促地喊了我一声,拉着我的袖子,示意我往下看。
接着手机手电的光,我看着胖子的头从嘴角的鲜血口水混合物开始到每一根头发,大约用了二十秒的时间,完全变成了一个陶偶,土灰色的,脸上有些地方看上去还掉了些土层,就像三星堆遗址里面刚刚出土的陶盆。
我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周梦,她看我一眼之后,马上往胖子的身体那边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走近之后才发现,教官和年轻导员的脸色变得白里透青,恐惧已经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胖子已经陶偶化的身体。
我看了看还被教官和导员托在手里的女生,她脖子的左侧鲜血直流,左半边肩膀,绿色的军服已经被鲜血浸透,在灯光下呈现出恶心的褐色。
周梦灵巧的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片刻之后,叹息地摇了摇头——死了。
此时导员和教官也回过神来,导员低哑着声音,慢吞吞道:“刚刚救出来的时候,就不行了。”
晚上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情,更是在所有学生的眼前发生的,瞒也瞒不住,更别说封锁消息了。
所有的学生脸色都不太好,一团一团地扎堆在一起,活像是受惊的小鸡扎堆安慰取暖。
晚上的训练是办不成了,为了不再出事,赵政委决定让我们回寝室呆着,不许乱跑。
回到寝室,各个都是一脸惊慌和疲惫的,马上洗洗就睡下了,不多说一句话,静寂得有些诡异。
第二天,起床的号角声正常响起,我们到达时,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教官稍微好些,可是看着也像是强撑的。
训练也没有了兴头,所有的教官都让自己的连队就地坐下,自己则蹲在前面。大家一起曝晒,也没有精力挡炙热的阳光;大家一起受着沙土的一遍遍洗礼,却也没有伸手去挡挡,只是这样一直坐着,各自想着心里的事情,各自揣度着什么。
事情虽然诡异,但是我觉得自己的好奇远远大于恐惧,稍微做了会儿,就拖着一样很好奇的周梦,借口上厕所,遁了。
我们从厕所后面偷偷绕到了医务室后窗那里,弯着腰,弓着背,偷偷往里面看。
两具尸体果然都放在医务室里间的病床上面,几个女医务人员都不敢靠近,里面只有赵政委、昨晚的年轻辅导员和军训基地的主任一起呆在里面,神色复杂地讨论什么,还时不时地斜眼看尸体。
窗户的反光太厉害,房间的隔音效果也好,我们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清。
大约十分钟后,赵政委和军训基地主任都离开了,只剩下年轻的辅导员在里面。他突然往后窗一看,眼睛眯着,好像已经看到我们一样。
事情来得突然,我们俩只能就地蹲下,往墙上贴着,希望他没有发现我们,心“砰砰砰”狂跳,只觉得,有空应该问一下周梦,有没有土遁术这样的方术。
你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反而最容易发生,这不知道是哪位西方名人的话,今天却真真地发生了。
我们头顶的窗户开了,年青的导员从里面探出脑袋,一脸欢快地看着已经快和墙壁融为一体的我们。
“导员,这么巧!我们正上厕所呢!呵呵呵……”我用手撞了撞有些吓傻的周梦,她也跟着点了点头。
导员的语气里带着玩味,笑道:“女生在人家窗台下上厕所可不太好,里面有厕所进来上吧。”说罢就将脑袋缩了回去。
死就死吧,和周梦“风萧萧兮易水寒”地对上一眼。周梦脚一点地,借着作用力往前一跃,从窗台跳了进去,轻轻落地。
好本事!我用手撑着窗台,也是一跃,总是比较平稳的进去了。
“身手不错,你们就是昨天胆子很大的那两个,看来对这件事情很有兴趣?”导员一边绕着尸体走着,一边说……
、006 尸体诡异之处
上章讲到,胖子咬住了女生的脖子,等众人将他们分开的时候,女生已经断气了,而胖子的人头飞到了劳鹭和周梦的脚边,然后胖子的身体和头颅全部变成了土偶。翌日,劳鹭和周梦去医务室探情况的时候被胖子所在院系的导员抓住。
看着导员气定神闲地站在两具怪异遗体旁边的样子,我觉得他不是一个普通人,最少也是个神经大条的胆大之人。
“导员看上去也很好奇。”我实话实说,他的表现的确显得很好奇。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除了恐惧就是好奇了。”导员开始仔细观察那个土偶,“一直都没有时间好好研究一下。”
看着他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解剖室那个有恋尸癖的怪老头,估计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特别兴奋的,两眼放着狼光,一寸一寸仔细研究。
百里之外,新台市医科大学解剖室里,怪老头忽然打了个喷嚏,用手蹭了蹭鼻子,“好像感冒了。”然后继续俯身解剖新送来的遗体,已经解剖到心脏了,轻轻一刀,割断了血管和一些组织,完美的将它与身体分离,捧在手里,看着人类身体里最美的心脏,满脸陶醉。
导员抬头,朝我们挥了挥手,“不过来一起看吗?”
我们闻言走向前去。这具胖土偶,已经完全不看出原本真人的样子了,身上布满了干裂之后的细小纹路,外表都是干干的泥土,果然如同刚刚挖掘出来的一样。
周梦伸手摁了摁土偶的肚子、胳膊、胸腔,“好像连器官都变成了土偶。”
导员闻言点了点头,将盖在上面的白布掀开,露出了土偶的腿。
土偶的小腿中间有一条分割线,导员戴着怪老头经常戴着的那种白色橡胶手套,将土偶的左脚拿起来,将剖面对着我们。
果真,土偶的腿剖面如同一个被截断的实心泥柱一般,已经看不到原来骨头的痕迹了。
“你们将他私自解剖了?”周梦吃惊地看着导员的行为,和k在一起久了,有了很强的证物观念。
导员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将脚拼回去。
“就是因为好奇?”我也有些不能接受,比较这具土偶在昨天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朋友,有父母,和我们一样的人。
“这是一个原因。”导员顿了顿继续道,“你们放心,我这样做绝对不算是违法的。”
导员又带我们走到了那个惨死女生的尸体旁边,白布还没有拉开,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给你们看个有趣的。”导员笑了笑,嗯……感觉有些变态。
他将白布掀开,已经死去一夜的女生,睁着眼,眼球突出,像是在瞪着天花板一样。
额,怎么没有人把她的眼睛闭上,这样死不瞑目的状态,有些恐怖。
突然感觉背上冷了一下,我不自觉地挽住了周梦的胳膊,往她身上蹭了蹭。
导员笑了一下,看着挺恶趣味的。
他伸手盖上了女尸的眼睛,然后和那些电视剧里的演员一样,将手往下一撸,女尸的眼睛闭上了。
他又朝我们招了招手,指着女尸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被清洗过了,不大,为了看清楚,我凑到了女尸的头旁边,仔细观察起来。果然有所谓“有趣”的地方,女尸伤口里的血好像没有凝结起来。
导员为了让我们更加印象深刻,竟握着一把镊子,轻轻戳了戳伤口上的皮肉,果然,看上去很新鲜的血液就流淌了下来。
“呵——!”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一步,直接绊倒了周梦的腿,直直地摔到了地上,喘着气,手指颤抖地指着女尸。
是的,就在我刚刚聚精会神地观察女尸脖子上的伤口时,离我脸不远的女尸的眼睛一下子张开来了,依旧是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我有了刚才一系列的动作。
周梦见此情景,狠狠地瞪了一眼正笑得欢乐的导员,把我扶起来。
定了定情绪,看着导员那个嘲笑的表情,活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不过他的确成功地把我吓到了。
改天一定要让东南西北把他抓到角落里胖揍一顿,我咬牙想着。
“咳咳。”导员看我脸色不善,假咳了几下,忍笑,解释道:“昨天第一次发生这个情况的时候,我的反应比你还大,那时候大半夜的,可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验尸。”继续忍笑。
吓死你活该!心中暗骂。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周梦看着女尸的各种诡异之处,问道。
导员终于正经起来了,耸了耸肩,“不知道,只是这具女尸的身体好像停留在了死亡的一瞬间,血液没有凝固、肌肉没有出现僵硬、连脸上的表情都基本保持不变,包括眼睛。”说完还对着我一笑挑眉。
我听到了自己磨牙的声音,真想效仿胖子,一口咬死他。
“你验尸?”周梦却开口问这个。
验尸怎么了,医科大学的,哪个没有剖过几具尸体,哀家还每天有一个小时对着尸体呢。突然想到了正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仇,一阵心疼,马上不敢去想了。
“嗯。我是解剖室邹老师带的研究生,暂时在总警局做兼职的法医。”
纳尼?原来是怪老头的学生,难怪、难怪……
怪不得他说自己验尸是合法的,感情是个兼职法医,人家头上有人。
“嗯。我是周梦,她是劳鹭。我们都是临床医学二班的学生。”周梦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哦!我是法医学的研究生,我叫吴彬,暂时担任生物制药院的导员。”
无病?名字不错。
“你是劳鹭,我以前就听邹老师提过你,胆子很大,干活不错,他挺喜欢的。”无病同志看上去很诚恳的说。
可是,我不信,哪有喜欢我的老师一天到晚瞎折腾我的。
“是吗?我也很喜欢怪老……嗯……邹老师的。”笑脸盈盈道。
一番假的不能再假的寒暄……
“警察什么时候过来?”周梦问。
我摆出一副“我懂得”看着她,这么快就想k了吗?
无病同学看了看手表,“九点左右应该可以过来。到时间了,你们快去吃饭吧。”
“嗯。”为了不让坚决不肯进来的,外间的医务阿姨发现,我们再次翻了出去。
刚刚落地,正要往厕所后面跑,周梦却拽了我的袖子一下,我抬头发现,韦教官不知何时站在窗外,正一脸肃杀地盯着我们。
他来多久了……?
、007 古长城里的说话声
上章讲到,导员无病邀请劳鹭和周梦一起粗略检查了一下胖子和女生的尸体。正当劳鹭和周梦一起翻窗离开时,发现,韦教官正站在窗外一脸肃杀的看着她们,他来多久了?
韦教官平时严肃或者“妖娆”,但是现在的表情的确可以用肃杀来形容,一脸严肃,眼睛里有杀气。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回去导致的。
“韦教官……?”迟疑而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韦教官的脸色马上变了,一下子恢复了平时的严肃状,杀气内收。
“快回去,其她人都在等你们。”说罢,直接走到了我们前头,也从厕所后头绕了出去。
竟然一句没问。我和周梦面面相觑,更加觉得不安了。
回到教武场,发现其他连队都已经收队回去了,只有我们连还站在那里。
回到队伍时,频频收到一些白眼。我可以理解,你们白吧,最好把眼睛一起瞪出来。
吃饭的时候,我们终于离开的教官的视线。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觉得现在被教官盯着,会有呼吸不畅的感觉。
“诶诶,你们刚刚去哪里了,这么久?”澄澄好奇地凑过来,连盘子里仅有了几根咸菜都不抢了。
“厕所啊,还不让人多上会儿啊?”我嚼着大馒头,用囫囵不清的声音回答。
没想到换来了澄澄的一脸鄙夷,整个一“信你有鬼”的表情。她筷子一伸,撞开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