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事录-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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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姑娘,朱员外要放火烧楼了。”他急得大叫,但是又不敢贸贸然地去动劳鹭,生怕出了什么叉子。
劳鹭正在凝神调息,根本没有听到。
几息之间,大火顺着火油和稻草就蹿了起来。从外面看整座客栈都变成了一个火堆。
朱老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继续摇燕十一,可是他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真是急煞人了。
主簿也着急,问道:“那四子有没有出来?”
小衙差也急得团团转,“您老又不是不知道四哥的倔强劲,他说了要赔劳姐姐,就会在旁边陪着,绝对不会自己先出来的。”
“这让我怎么和四子的爹娘交代啊。”主簿急得红了眼,不停跺脚。
大火一开始烧在外面,对里面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是等门窗都被烧烂之后,滚滚黑烟就灌了进来。
李四屏着呼吸,从厨房把水桶给搬了出来。
这水桶很大,待会儿他们可以一起躲进去,然后将浸湿的被子盖在上面,说不定可以逃过一劫。
实际上如果可以躲进地窖更好,可是地窖被客栈老板用三把大锁锁住了,根本进不去。
劳鹭依旧在调息,灵力缓缓通过静脉,将身上的寒气去除了不少,尸毒也相应地得到了控制。
浓烟越来越多,不多时,里面也会被烧起来的。
“在下得罪了。”李四红了脸,伸手从劳鹭身上把棉被掀起了,扔到水桶里浸湿,一下子用掉了半缸水,正好可以让他们躲进去。
他将湿了的被子放到一边,走到劳鹭身边,纠结了一下之后,将她的胳膊放到自己的颈间,然后一手托腰,一手托肩膀,将她一下子横抱起来。
李四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乱跳,手上的触感告诉他,劳鹭的肢体很柔软。
他马上羞愤地红脸,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什么时候了,还在想温香软玉。
强迫自己不再多想,他将劳鹭慢慢放进了水缸里,然后扶着她自己也坐了进去。水缸很大,两人坐着一点也不挤。
他调整了一个姿势,让浑身软绵绵没有劲的劳鹭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去拿扔在一旁的被子,把水缸盖上。
劳鹭靠在他怀里,身上发出明黄色的光芒。
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的过快了,快要呼吸不了了。
、020 两个男人的故事
好久没有那么累了。
泓不君实在是不想睁开眼睛,可是身边的人却一直都在推他。
他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意识一点点恢复过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劳鹭,想到这里,他一直冰封的心忽然开了一道口子,渐渐融化。他想笑一笑,可是却觉得脸好像被禁锢住了一样,使不上劲。
身边的人越摇越起劲了,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摇得吐了。
随着难受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意识恢复地很快。
手劲很大,但应该不是鹭子,她知道设灭灵阵会让自己脱力,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来打扰,而会在旁边静静守着。
想到这里,泓不君又想笑了,这次好像可以笑出来了,他感觉到脸部肌肉的运动。
泓不君笑着,他忽然很想知道一件事情,如果他现在没有在用燕十一的皮囊,而仅仅是泓不君,鹭子会不会继续陪着自己。
耳边忽然可以听到声音了,不过只是嗡嗡声,最多可以听出是个男人的声音。
果然不是鹭子。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他忽然觉得出事了。
强迫自己醒来……
猛然睁开眼,燕十一觉得周围的环境很是昏暗,头很痛,四肢有些无力,习惯性地运了运灵力,恢复了一些了。
“燕少侠,你可醒了,快去救劳姑娘吧。”见到燕十一还算是及时的醒过来,朱老爷激动涕泗横流。
“鹭子怎么了?”燕十一浑噩的脑袋一下子清明过来,抓住了朱老爷的胳膊,瞪着眼睛问道。
燕十一的形象一直是温文尔雅的,从来没有这样满身戾气,朱老爷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主簿离得远,没有被吓到。连忙回答:“劳姑娘中了尸毒,被困在客栈里,朱员外已经放火烧了。”
言简意赅。一句话,因果缘由全部说得清清楚楚。
燕十一没有多一句话。没有停顿一下,直接从开着的地窖门冲了出去,运上灵力,只剩下一道银白色的光芒留了下来。
朱老爷长呼一口气,和主簿对视一眼——有救了。
两人也不顾自己老胳膊老腿,急急地跑了上去。
等到了地面上,才觉得想要救人是没有希望的。熊熊烈火夹杂着滚滚浓烟已经将整栋客栈包裹了起来。
燕十一想都没有想,直接运足了灵力,身体周围出现一个银白色的光圈,冲进了火场。
朱员外一看燕十一已经醒来。觉得大事不妙想要撤,但是又见燕十一不管不顾地冲进了火场,便坦然地坐下,整个肥圆的身子嵌在一把太师椅里面,满脸小人得志之色。
朱老爷几人恨得直咬牙。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祈祷,燕十一一定要把劳鹭和李四给救出来。
燕十一凭着灵力的保护冲进了火场,因为使用了灭灵阵,灵力没有回复完全。身上还是被热浪灼得生疼。
尽可能地睁开眼睛,一下子被熏得满是眼泪。
不过他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大堂里的水缸,水缸的外表已经被热浪烤的发红,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样。
李四把劳鹭揽在怀里,不让他们的身体接触到水缸壁。一炷香之前,水缸壁已经烫的不能碰了。
如果没有人来救,或者劳鹭还不醒来,他们只能像是两只螃蟹一样,被活煮了。
头顶的棉被被掀开了一个角,清朗里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鹭子怎么样?”
是燕十一。
李四狂喜,“还好,不是,不好,也不是,暂时还好。”
“你们呆在里面不要动。”燕十一将被子重新合上,对着水缸一运灵力,就是一掌。
水缸对着已经烧得摇摇欲坠的大门飞了出去,燕十一脚尖一点,跟在后面。
朱老爷、主簿还有两个小衙差见半天没有动静都坐立不安,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就见一个黑里带红的庞然大物飞了出来。
两名小衙差眼疾手快,将主簿和朱老爷勉强脱开。
巨大的水缸直线朝朱员外飞了过去。
“救、救我……”他话还没有说完,水缸已然砸到了他圆滚滚的肚子上。
朱员外贴着水缸往后退去,等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去了大半条命。
不过现在完全没有人管他,他的打手家丁们见到燕十一平安出来,害怕被报复,早就一哄而散。
燕十一将盖在水缸上的棉被一掀,李四扶着劳鹭便站了起来。
刚才根本没有看清劳鹭现在的样子,燕十一一下子就傻了。
劳鹭现在浑身结着碎碎的冰渣,整个人像是打了霜一样,十指指甲发黑变长。
燕十一马上把劳鹭一把抱了过去。
她的皮肤并不是冰冷的,身上的冰渣是因为尸毒造成的。这样厉害的尸毒,劳鹭到现在还没有被完全尸化,可能与体内残留的那父眼有关,也有可能和宫天镜至阳至纯的灵力有关。
“四子。”
“四哥。”
朱员外等人奔了过来,见李四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见到劳鹭的样子时,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害怕。
“朱老爷,我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给鹭子疗伤。”燕十一急切道。
“你是说她还有救?”李四大喜过望,一下子从水缸里跳出来,“去我家,我爹娘去徽州看亲戚了,家里没人。”说罢就带路。
燕十一点头,连忙跟上。
朱老爷等人也想跟去,但是被主簿叫住了。
他为难地看了一眼已经半死不活的朱员外,“老爷,他怎么办?”
朱老爷看了一眼,眼睛一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让他呆在这里听天由命吧。”
主簿等人觉得就算杀了他也不能泄愤,但是都还是顺从地点头。
李四家住在朱门镇的一个偏僻角落里,的确很清幽。
他一把推开主堂后面的小门,里面是一个狭长的院子。
“这里是一个耳室的院子,除了我家里人,没有人知道这里,你们呆着吧。”李四道。
燕十一点头示谢,抱着劳鹭进去。
这个耳室不大,里面仅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而已,不过足够了。
“老爷会告诉镇上的百姓,就说你们已经出镇子了。我会定时送饭菜来的。”李四说着退了出去关上院门。
燕十一将劳鹭放在床上,她浑身湿透,衣服半透明地贴在身上。
一眼就看到了她腿上的伤口,燕十一将她盖住小腿的衣服撕开。
小腿伤口的区域已经覆盖了一层细密的赤红色绒毛,发出轻微的腐臭味。伤口的血已经凝固发黑,就像是尸体里的血一样,流不出来了。
她一直没醒,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和身体里的尸毒抗争。
燕十一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
狭小的房间里忽然出现了银白色的光芒和黑色的烟雾,原本两个人,现在变成了三个。
燕十一完全没有管从他主动离开他身体的泓不君,直接奔向了劳鹭。
“怎么会这样?”他心疼地看着,转身问泓不君:“你是有办法的,快点救救她。”
泓不君邪魅地笑了笑,走过去拉起了劳鹭的手,“她现在需要更多至阳至纯的灵力来帮她驱走尸毒。”
但是他又顿了顿,“我的灵力是阳刚和阴寒并重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通过你,把我的灵力全部化为阳刚的。”
“怎么化?”燕十一心急如焚。
“我把灵力全部给你就行了。”泓不君不在意地说道,轻轻放下劳鹭的手,有些不舍地走到燕十一身后,“就像我们共用一个身体的时候,你吸收我全部的灵力。”
他说罢,压着燕十一一起在劳鹭身边盘腿坐下,双掌抵在他肩上。
“全部灵力都给我,你会怎么样?”燕十一有些不安地问道。
泓不君又是妖媚一笑,“你不该管我的,我们是敌人。别忘了,我本来也快死了。”
不等燕十一再开口,泓不君浑厚的灵力霸道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一开始像是被火烧一样,后来又觉得身体里有强大的压力,快要将自己磨碎了。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快速地吸收。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已经飘飘然入了仙境,浑身舒坦不说,还觉得灵力大增。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泓不君正撑着身子伏在劳鹭身边,一边笑,一边看着。
“你说,她会恨我吗?骗了她这么久?”泓不君的声音里尽是苦涩。
燕十一真的是恨极了他,很想告诉他,鹭子当然会恨你。但是又说不出来,话到嘴边,他只能如实的说:“她不会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她能分辨我们,她只是喜欢欺骗自己。”
泓不君笑了笑,“你抵住她的掌心,将灵力一点点灌入,慢慢跟着她身体里已有的灵力游走。”
燕十一点头,将自己的手掌与劳鹭的手掌相抵,一点点灌入灵力。
泓不君在旁边看着,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最先开始变化的伤口,发黑凝固的血变回了红色,毒血慢慢流出了身体。再是腿上的赤红色绒毛,慢慢退去,最后是冰渣,也一点点化掉……
、021 又回贞坊镇祠堂
劳鹭的伤口被重新上药包扎起来,脸色还是有些泛白,不过已经很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李四端来了水盆和饭菜放在院子里,害怕打扰燕十一解毒,不敢进去。站在门口偷偷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便出去了。
正堂里,朱老爷和主簿正好回来,两人神采奕奕。
“老爷。”李四简单地施了一礼,见到他们的神色无异,也放心了,笑着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朱老爷一笑,还未开口,主簿就激动的白胡须飘飘,道:“朱员外不行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估计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