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事录-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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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掐我一把。”劳鹭说着,举起十一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见十一没有行动,劳鹭先伸手在他的胳膊上一掐,力道用的颇大。
燕十一吃痛,痛哼一声。
“十一你觉得痛,至少证明你现在没有在幻觉之中。你也快些掐我一把。”
燕十一还是没有动,他觉得这样没用,因为还有可能是幻境,他们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周围的幻境。
劳鹭急了,一跺脚,咬了自己一口。
“嘶——疼!”她脸上痛苦和兴奋的表情相互夹杂,推了推十一道:“快点开门出去吧,不要管刚才是不是幻觉了。”
燕十一马上用铁丝开锁,取下链子,将门推开。
“赤忠!”劳鹭兴奋地大喊了一声,扑到了赤忠身上。赤忠见到劳鹭,也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胳膊。
“十一,我们走吧。”劳鹭虽然觉得还有哪里让她觉得不太舒服,但是还是先走为上。
燕十一亦是这样想的,解开赤忠的缰绳,翻身上马,将劳鹭捞了上去,一夹马肚子。赤忠得了令,撒开四蹄,朝贞坊镇外面跑去。
祠堂位于贞坊镇的东北角,并没有太深入镇子,燕十一骑着赤忠直接往原路返回,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等拐到外面的小道上时,劳鹭心中最后的一丝不舒服也扫光了,身子脱了力一般靠在十一怀里。
以后一定要去名山大川,不能来这样古怪的小地方,美景没有欣赏到不说,竟然差点丢了小命,划不来,太划不来了。
燕十一却觉得始终有什么赘在心里,憋闷的慌,但是好歹已经离开了贞坊镇,便也不打算多想了。
“十一,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劳鹭的声音软绵绵的,显然是没有力气了,可一双眼珠子却还是轱辘辘地乱转,还是想着玩。
燕十一微微一笑,“你定就好。”
“我们一路往南走吧,去云南,去丽江……”
“嗯?”活了一百来岁了,好像还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地方。
劳鹭吐了吐舌头,“反正往南走就对了。”
燕十一也没有多问,劳鹭身上奇怪的地方太多太多,有趣的地方亦是太多太多,虽然她从来没有多说,但是自己多多少少可以猜到一点,虽然难以置信。
两人兴冲冲地展望着未来游山玩水的日子,忽然一些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朵。
原本轻松的气氛一下子消失了,两人脸色发白地对视了一眼,一齐往后看去。
只见身后的山坡上出现了一列红色的仪仗队慢慢朝他们走了过来,极为熟悉……
、007 冥婚
劳鹭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的厉害,身后红色的仪仗队越来越近,慢慢一顶大红花轿也到了眼前。
劳鹭已经无法发声了,她微微颤抖,幸好有十一抱着自己,否则非身子一软摔下马去不可。
这个仪仗队太熟悉了,特别是那个白面的媒婆,连衣服和媒婆痣的位置也没有变化,走路一双小脚一步三扭,像是一个圆规一样戳着地,看着好笑极了,可是岸岸现在哪里笑得出来。
这个仪仗队正是他们昨日遇到的那个,新嫁妇怎么可能在第二日就回娘家,然后再嫁一遍呢?
“鹭子,如果待会儿看到什么事情,不要怕,我在这里。”燕十一的声音很是低沉,却有说不出的磁性,劳鹭一直乱跳的心慢慢安静下来,点了点头。
十一拿腿夹了夹马肚子,赤忠踏着小步往前跑去。
劳鹭一下子明白了十一的意思,他说的不要怕,应该就是指昨日和仪仗队相遇的情形。如果他们真的因为某些原因回到了一天前,那遇到仪仗队的同时,还有可能会遇到昨天的自己。
真的遇上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像刚才一样,整个空间坍塌了。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和十一已经双双受伤,可能再也无力将结界撑起来了。
燕十一现在担心的也是这个,可是事到如今犹如箭在弦上,只能硬着头皮上去了。
只要再拐一个小弯,就到了昨日遇到仪仗队的地方。两人心中忐忑,随着赤忠的前进,前面的路慢慢出现在两人面前。
劳鹭几乎不敢眨眼,直直地盯着,心都要吊到嗓子眼了。
“没有!”这句话劳鹭几乎是惊呼出来的,里面包含的不知道是喜悦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
如果真的看到了昨日的自己,虽然凶险异常,那样却还有机会出去。但是现在没有看到,这意味着什么。未知往往令人恐惧。
燕十一驾驭着赤忠,调转马头,站在昨日遇到仪仗队的位置,如同那时候一样,坐在马上等着他们靠近。
劳鹭已经完全没了主意,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十一,她伸手握住了十一揽在自己腰上的手。
仪仗队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过来,等轿子经过劳鹭身边的时候,一阵风吹来,轿帘微微向上扬起。可以看到新娘还是斜靠在轿子上。连位置和体态都没有一丝变化。
一张白面如约一般地出现在劳鹭眼前。那个艺妓妆的媒婆将帘子全部遮上,才放心地走到一侧。
一模一样。
劳鹭和十一同时转头,目送着仪仗队拐过去,慢慢消失。
燕十一忽然一牵马缰绳。调转马头,跟了上去。他隐隐觉得这个仪仗队有很大的问题,现在既然疑虑重重,他们估计是出不去了。谁知道一路往回走之后,会不会又在那里走了回来。
这时候的劳鹭和燕十一颇为心有灵犀,除此之外,劳鹭还有另外一个小发现。
“十一。”她仰起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实际上昨晚那个看不见的女人哭的时候,我还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当时并没有注意。”
“你现在又闻到了。”燕十一一边小心翼翼地跟在仪仗队后面,一边低声道。
劳鹭微微点头,“刚刚媒婆和新娘靠的太近,分不出是谁,反正就是她们两个身上的。”
燕十一虽然跟的小心。但是却是明目张胆地跟着,仪仗队里的人也没有一个做出反应的,只是自顾自地前进。
“十一,你说我们摸得到他们吗?”劳鹭道,她越来越觉得眼前的人像是一种幻觉,自己和十一的集体幻觉。
燕十一沉默不语,继续跟着。
翻过了两个山头,另一片徽式建筑出现在眼前,规模几乎是三个贞坊镇那样大,镇口联立着三个牌坊。个头都要比贞坊镇的大一些,看着也更加有气势一些。
“这些都是贞节牌坊,贞坊镇那个也是。”燕十一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贞节牌坊是表彰女子从一而终的门楼,是忠贞不二的标志。但是每一个牌坊都是以一个女子的终身幸福为代价的换来的。
最为一个现代的女性,劳鹭看着眼前受族人引以为傲的贞节牌坊,却觉得有些刺眼。
仪仗队入了镇子里,燕十一也驾马跟上。
“朱门镇。”第一块牌坊上面血红色的三个大字,上面有些湿润,就好像漆没有干,随时都能滴下血红来。
朱门镇比贞坊镇大了许多,也热闹许多,而且也正常了许多。大街上有不少男女老少站在一旁,都看着仪仗队缓缓进城。
除了一点,劳鹭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变态的地方。
看大户人家娶亲,为什么看客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的表情,反而各个脸色古怪,像是在隐忍什么?死气沉沉的。
就是这一点,让劳鹭不敢放松,依旧紧绷着这根弦。
长长的仪仗队停了下来,燕十一从侧面驾马往前,只见仪仗队是停在了一户大户门前。
大户的府上有一块朱红色的拍扁,上扬龙飞凤舞,血红色“朱府”二字。
巨大的拍扁下面已经站满了夫家的人。看着这个电视剧里时常出现的情景,劳鹭不禁问道:“十一,既然是迎亲嫁娶的队伍,新浪不应该骑着高头大马在队伍的最前面?”
燕十一沉吟了片刻,“也有不需要新郎直接去接亲的,在家里等着也是可以的。”
“那现在新郎也该出来了吧?”劳鹭问道,伸长着脖子往牌匾下那堆人愁,就是没有看到带着大红绣球的新郎。
“嗯,的确应该出来了。”燕十一皱着眉头。这似乎不是普通的嫁娶。
只听到一个黑髯员外方帽的玄色长衫男子出来,朝媒婆微微拱了拱手,大笑了一声:“呵,贞坊镇的女子果然最为贞洁,这事情都亏媒人婆办得好。”
艺妓妆的白面媒婆马上扯着一张笑脸迎了上去,“朱老爷,这方圆几百里,那个镇子不知道贞坊镇专门出贞洁烈妇?您们朱门镇的牌坊,哪块不是贞坊镇嫁出去的女儿挣得?”
“不错不错……”
两人还想说话,那朱员外却被旁边的夫人给拉了一下袖子,马上道:“时辰不早了,踢轿门。”
不同于其他看热闹的百姓,劳鹭已经兴奋地扯住了十一的袖子,探出去了半个身子,这可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古代嫁娶啊,太兴奋了。
忽然听到一声公鸡叫,燕十一的脸已经黑了,他直接把还什么都不明白的劳鹭揽回了怀里。
“十一,他们抱个公鸡做什么?还系了个红球?”劳鹭津津有味地说道,但是很快发现了不对之处,一下子变了脸色,有些结结巴巴,“这个……红球……红球不是应该……新郎戴的?”
“这是冥婚。”燕十一低沉着声音,竟然用柔和的语气。
但是劳鹭还是惊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欲哭无泪。第一次观礼,竟然看到的是冥婚,这忒不吉利了。
她忽然想明白了仪仗队和大街上百姓的神情是怎么回事了,睡会为一场冥婚而高兴?
一个身着黑衣的小厮抱着公子,踢了一脚轿门。
媒婆马上进去,弓着身子,在旁边两个丫鬟的帮助下,把新娘背到了肩膀上,往大门里走去。
旁边另外几个小厮已经把早就准备好挂住一边的鞭炮点燃了,给这死寂的气氛增添了三分不合适的热闹。
“嫁给死人……”劳鹭的声音里满是对那个新娘的怜悯。
以她的了解,古人都是早嫁的,所以说这个新娘估计也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燕十一一直盯着媒婆背上的新娘,直到看到媒婆走台阶的时候身子一震,原本环在她脖子上的新娘的胳膊掉了下来。这新娘分明也已经死了……
“鹭子,画隐身符,我们进去看看。”燕十一说罢已经翻身下马,伸手在劳鹭的腰上轻轻一拨,劳鹭也跟着下来摔在他怀里。
“十一我不想进去……”劳鹭有些哀求地看着他。她不想看到一个正当妙龄的女孩子嫁给一个死人,为的是贞节牌坊……
“她已经死了。”燕十一看到自己的话已经让劳鹭愣住了,再解释道:“你闻到的味道估计是用来除去尸臭的香。”
劳鹭有些空白的大脑自动回忆起来,那个香味的确和平时大家用的香粉不一样,更刺鼻,还有奇怪的味道,如果是用来遮掩尸体的腐臭,那也可以理解了。
劳鹭的抗拒心理少了一些,虽然给鬼魂强行婚配也是很不合理的,但是古人原本就是在活着的时候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什么自由恋爱可言。
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默念口诀,将灵力一引,画了两道隐身符,印在自己和十一的掌心。
燕十一脚尖点地,揽住劳鹭的腰,两人从后墙翻了进去。
前院是一片嫁娶的红色,后面则是一片灵堂的白色,后院正堂里停着一口棺材,里面应该就是新郎本尊了。
、008 最可怕的冥婚
民俗不一样,同样的事物就会有很大的差异。
同一个时代,在来这里之前,劳鹭觉得古代是热闹非凡的,即使有一些迷信,有犯罪,整体色调还是鲜艳绚丽的。可是这里,虽然也有不同的颜色,但是总觉得像是到了一个只有黑白灰三个颜色的地方,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劳鹭第一次对着一具还没有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