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事录-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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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殷虹娘没有别的举动,将那絮儿扔给后面的红褂男子看守,自己则是把玩着鞭子,看着那老爷解机关盒。
这机关盒是那位一百年前那家的鬼才所设计,精妙无比,小小一个盒子,内藏乾坤,一共有九九八十一道步骤,每个步骤里要解开七七四十九个机关……
那老爷额头渗出的细密的汗水,只听到手里的机关盒发出了“咔”一声脆响,锁已经开了,他长呼一口气。
“这机关盒果然精妙啊。”殷虹娘假意拍手,眼神冰冷,“还劳烦二少爷把盒子扔过来。”
陆听焘接过盒子,没有要扔的打算。
他道:“你们得到了那父眼,是否可以放了那氏一族,撤出灌题山?”
“自然。”殷虹娘薄唇微启,道。
“那你先放了絮儿。”陆听焘道:“你们人多势众,又有能人异士,还怕对付不了我们这一群老弱病残?”
殷虹娘小思片刻,手一挥,那名押着絮儿的男子便将她往前一推。
那絮儿一个踉跄向前倒去,陆听焘脚尖点地,飞奔过去将她接住,往后一退,将她带到了那老爷和那夫人的笼子旁边。
“爹爹,娘亲!”那絮儿见自己父母的惨状,一时心疼不已,大声哭喊道。
“絮儿……”那老爷和那夫人齐齐呼唤,已经是老泪纵横。
那氏一族见状,纷纷掩面而泣,哭诉自己的遭遇,一时间哭诉此起彼伏,好似修罗殿里的冤鬼齐哭。
殷虹娘柳眉一皱,道:“二少爷,你要虹娘做的,虹娘都做到了,你呢?”
陆听焘也不急着将机关盒交出去,道:“只要那氏的人脱险,这机关盒子自然是你们的。”
“你莫要得寸进尺,不用想要商贾之道和我讨价还价。”殷虹娘柳眉一竖,怒道。
陆听焘还想说话,却不料殷虹娘抢过了身后红褂男子手里的弓,对着角落里的一个那氏族人便是一箭。
陆听焘挥剑想要阻拦,可是那箭方向太偏,而且在预料之外,回天乏术,只听到一声惨叫,那人应声而亡。
那氏一族原本的哭声马上被尖叫声代替,他们纵使被关在这里受尽折磨,却没有死过一人,原本濒临崩溃的那氏族人,一下子崩溃了一小半,一瞬间哭嚎一片,这石室成了比炼狱还要可怕的地方。
陆听焘和那老爷都红了眼,瞪着殷虹娘。
殷虹娘全然不顾,继续拿了一支箭搭在弦上,后面二三十个红褂男子都跟着拉满了弓,对准那些铁笼子。
“刚刚只是小惩大诫,二少爷如果再不把那个盒子给虹娘,虹娘快要动手了。”殷虹娘莹莹一笑,却好似那修罗王的笑容,令人胆生恶寒。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虹娘便多费一些口舌,说一句。将你们全部杀了,我们也是能拿到机关盒的,虹娘想要放你们一马,你们可不要不识抬举啊。”
“你……!”那老爷的眼睛都要瞪得脱眶了。
“好,接着。”陆听焘将机关盒高高抛起。
殷虹娘长鞭一甩,将盒子卷住,冷声道:“放箭,一个不留。”
一时间,只听到“嗖嗖”的箭划长空之声,白羽长箭犹如雨点一般朝众人袭去。
陆听焘早已料到,已经立身在那絮儿身边,软剑飞舞,此时只能力保那老爷父女三人了。
可是应该听到的惨叫声没有听到,一阵箭雨之后,陆听焘呼吸微乱,身上有多处被箭划伤,伤口冒血。
“絮儿,你可安好?”他不能转身,只好询问。
“陆郎……”那絮儿的声音传来,语气虽然古怪,但是呼吸平稳,陆听焘放下心来,握住软剑,打算接受新一轮的箭雨。
“陆郎。”
那絮儿又喊了一声,此时陆听焘才发觉奇怪,那些红褂男子不再发箭,而殷虹娘脸上也满是惊骇之色,再加上絮儿的声音,他急忙转身一看,只见四五个半透明的人形东西挡在那些铁笼之前,将剪尽数解下,身后那氏一族的族人没有伤到丝毫。
“原来是殷大当家,多日不见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只听到什么东西快速移动的声音,下一刻,燕十一带着劳鹭便站在了陆听焘身侧。
“燕兄!”陆听焘有些激动地喊道。这些奇怪的影人,大概也是他们的手笔。
殷虹娘最先恢复镇定,不再去看那些诡异的白影,却再也笑不出来了。“燕公子,的确多日不见了。”
“殷大当家怎么会来到这灌题山上?”燕十一扫了一眼,在殷虹娘手里的机关盒上面定格了一小会儿,道。
“自然是有人相邀。”
“谁?”燕十一身上散出阵阵煞气。
劳鹭有些奇怪,十一怎么在深究这个问题。
殷虹娘拿鞭子指了指胸口插了一把匕首的大师兄,“便是他了。”
燕十一眼睛一眯,煞气不减:“便宜他了。”
转眼看向殷虹娘,伸出手,“将机关盒给我。”
殷虹娘好似没有听到,转身,对着身后的红褂男子们道:“拦住他。”说罢转身朝石室外走去。
那些红褂男子听命,拔出了弯刀。
接着火光,劳鹭见到弯刀的刀刃上似有微微发青,“十一,刀刃有毒。”
燕十一手一挥,只见两个影人围住了劳鹭,将她护在中间。
他自己脚尖一点,一步达数十丈,越过红褂男子们的头顶,追着殷虹娘去了。
红褂男子虽然忌惮那些影人,但是却眼睛发红,不要命地冲了上去。
他们的功夫显然比云顶的那些门徒好许多,已经受伤不轻的陆听焘慢慢觉得招架不住,只见刀光一闪,在他不注意间,一个红褂男子举到冲向那絮儿……
、026 那氏一族重见天日
灌题山最南侧是一片保存完好的沙滩,一派自然风光。
可是现在呆在这大好沙滩上的一男一女却没有这个心思去欣赏了。远远看去,只见两人一前一后盘腿而坐,男子的双掌抵在女子的肩胛骨上,而掌与肩之间,可以看到银白色流光回转,由弱到强,再由强到弱……
此二人便是燕十一和劳鹭。劳鹭的尸花之毒收到了灌题山北峰的强大灵力所扰,一时间毒气攻心,原本枚红色的尸花一下子转为了鲜红色。而劳鹭,气息奄奄,浑身冷汗,面色苍白……
燕十一一时没有办法,那父眼也取不到,只好以自己百年的灵力替她压制。
可是她的身体就好像一个无底洞,燕十一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面色发白,但是她依旧没有丝毫气色。
燕十一焦急了一会儿,忽然也想开了,嘴唇微微蠕动,“如果今天你永远留在这里,那我也不走了……”
这句话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劳鹭却有反应了,她的身边变得暖起了,慢慢睁开了眼睛。
“十一……药……药。”劳鹭的声音虚弱,燕十一闻言收了掌,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
“什么药?”他欣喜地问道。
劳鹭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放到了自己的腰间,“柜神……救命丹……”
燕十一连忙伸手摸了一下,只感觉劳鹭的腰间有一个小瓶子。打开,倒出了一颗丹丸。
“张嘴。”燕十一将她的身体扶起来了一些,送药到她嘴边。
劳鹭此时浑身无力,嘴边微微张了一下,将丹丸咽下,然后又躺到了十一的臂弯里。“十一。我好困哦……”最后几个字轻不可闻,微微睁开的眼睛又要合上了。
“不要睡。”燕十一抚着她的脸轻呼,可是劳鹭还是沉沉睡去,呼吸很心跳渐渐变慢,最后只维持在一个极低的水平,仿佛刚才的清醒只是他的一个错觉。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静静坐在那里。怀里睡去的人儿将他的全部神智都带走了,时间变得很慢很慢。
丹药入肚之后,劳鹭觉得极累,却没有原先的痛苦了,长长的一觉让她觉得舒服了许多。
缓缓睁眼,十一惨白而失魂落魄的脸便印入了眼帘,他显得那样空洞而痛苦……
“十一。”劳鹭伸手去抚了一下他的脸庞。他的皮肤是冰冷的。
十一无神的眼睛慢慢地转向劳鹭。一下子恢复了光彩,不顾一切地将她往怀里用力一压,一直压抑着的泪水便流淌了下来,滴在劳鹭的碧色纱衫上面,映出一块块点翠。
“唔唔……唔唔唔。”十一……闷死了。
劳鹭将胳膊挣脱出来,撑住了十一的肩膀。用力推,才露出了一道缝隙。得以呼吸。
燕十一见状,缓缓松手,只见劳鹭的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蟹。不过螃蟹是热死的,劳鹭的闷成这样的。
她拍着胸口大喘气,大眼睛微微笑得眯着,露出一口白牙,“柜神的药真厉害啊,一点事情也没了。”
燕十一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劳鹭的领口,她也跟着低眼一看,那一抹鲜红看着真是无比的刺眼。
“看来只是暂时的压制,我们要马上拿到那父眼。”燕十一得出结论,“鹭子,你在这里等我。”
劳鹭深深一叹,又来了。
“我会偷偷跟着的。”她坚定地说道。
燕十一忽然朝她出手,劳鹭却好像已经预料到的一样,早已防备着转身,吟吟一笑,“点我穴,万一遇到什么坏人,你又不在,我又不能动,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十一你也不用帮我去找那父眼了。”她一颗乌黑的眼珠转了一圈,然后定格在十一身上,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去那边,尸花会发作。”燕十一坚持,“我设个结界。”
“对柜神有点信心,万一云顶的高手来了,结界也没用。”劳鹭身体一侧,闪到一边,害怕被十一霸道的结界给吸进去。
……
……
半盏茶之后。
劳鹭得意洋洋地跟在十一后面,一蹦一跳。
燕十一黑着脸,时刻戒备着,观察着劳鹭的神情。万一她流露出一丝不适,一定会把她扔出灌题山去。
…………放下前事不提,且说石室里面的战况…………
那红褂男子挥刀砍向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絮儿,一时势如破竹竟没有人可以挡住他。
陆听焘想要脱身前去,但是却被身边几人围困住,他只是稍稍一分心,便后背被砍了一刀,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不得不挥剑去抵挡。
“絮儿!!”
陆听焘瞪着她,一时间目眦尽裂,奋力想要抱她周全,却难以实现。
眼看弯刀就要砍到那絮儿身上了,忽然一个半透明的人形往她身上一挡,弯刀没过了影人的身体,应声而断。
那名红褂男子眼睛发红地看着影人没有五官的脸,双腿发颤,不住往后退去。可是影人如同鬼魅一般飘到了他身边,胳膊朝他肚子上一挥。
那红褂男子只觉得撕心裂肺一阵剧痛,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看着自己的肚子,只见肚子上划了一条大口子,肠子呼呼地往外掉……他惊恐地颤了颤,倒地,气绝而亡。
那絮儿何时见过这样残忍的场面,受了惊,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劳鹭见状,马上走到她身边,将她扶住,然后将燕十一留给她的两个影人招呼回来,守在旁边。
“陆某谢过劳姑娘救命之恩。”陆听焘吊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落回肚中,专心应战,很快便处于上风。
红褂男子们一看势头不对,大半都朝地面跑去,留下的只是那些已经重伤无法行走的,或者就是死了的。
陆听焘见此状,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内力一散,浑身无力的半跪在地上,只觉得胸口一闷,毒气攻心,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血。
“陆郎!”那絮儿跑了过去,只见陆听焘的后背有一道极长的刀伤,伤口处血肉翻飞,上面的血是黑色的。
“刀有毒。”那絮儿一惊,眼泪哗啦地流下来。
“絮儿,我没事。灌题山不要了,我们出去,以后我照顾那氏一族。”陆听焘挣扎着起身,但是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倒在了那絮儿的怀里。
“陆郎,陆郎!”那絮儿哭喊,转头道:“劳姑娘,救救陆郎吧!”
劳鹭为难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