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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第21部分

小说: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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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香顿时暴跳如雷,淳于翌却开心地大笑起来。
黎雅夕和侍女捧着茶点回到大堂,看见淳于翌开心地大笑,不由问道,“殿下,何事如此开心?不妨说出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淳于翌伸手,把荀香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假装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在说太子妃呢。”
黎雅夕布好茶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听说太子妃在敦煌的名气极为显赫,在军中的威望也很高,娶了她,对太子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吧?兵部尚书和大将军的女儿全都握于您手,等于掌管了我大佑的军权,不愧是皇太子殿下!”
荀香再笨,也听出了黎雅夕话中的含义,动了动,却又被淳于翌按住。
淳于翌对黎雅夕说,“雅夕,我今天是来买黑泥的。无关的话题,请不要多谈。”
“是,我多嘴了。不瞒殿下,我现在手头确实没有黑泥。如果殿下真的想要,等过两日做好了新的,再派人给您送到鸣泉宫去。当然,还是老规矩。”
说着,黎雅夕便命人摆上一副棋盘,棋盘上有一局残棋。
“只要殿下解了这盘棋,我分文不取。”
淳于翌看了看棋盘,眉头微皱,“雅夕,你的棋局是越来越难解了。难怪连慕容子陌,都要铩羽而归。”
黎雅夕的笑容有一些苍白,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没有再接话。不破这棋局,就无法见到那个人。她凭借棋局和黎家独传的医术,为他收罗了许多出色的谋士。而作为这些的回报,便是他一月甚至数月一次的那短短的温存。
她明白自己是在饮鸩止
渴,但在爱情的这场角逐里面,谁先爱上谁,谁用情更深,谁便是输了。
荀香不懂棋局,她脑子里面只不断重复着黎雅夕刚才说的一番话。她虽然隐约知道,关于皇权的争夺,自古就没有平息过,更何况太子的对手,是被那样的表哥爱着的公主。但利用这两个字,像是一把插。进了她心房的匕首,刺得她心痛。
淳于翌花了一番功夫,终于破了那棋局。黎雅夕高兴地看着棋局,当即写下了凭证,应允两日后,送黑泥到鸣泉宫。
淳于翌知道黎雅夕虽然聪明,但绝不是出此残局的人。布此局者,心思缜密,谋断极高,普通的棋局现象环生,步步相扣,这样的能力绝不是普通人能够企及的。他虽然耳闻黎雅夕那位神秘的入幕之宾,但一直不敢妄下论断,而今却更加有几分断定。
等从竹苑出来,荀香一句话不说,就钻进了马车。
淳于翌知道刚才黎雅夕“故意”说的几句话,刺痛了她。他也是天真,黎雅夕是何等七窍玲珑心的人,怎么会因为他故意的掩饰,而猜不出荀香的身份?毕竟能够认识诚王王妃,西凉公主李翩翩的人,定然不会普通。
他原本只是想找个机会跟荀香独处,现下是好心办了坏事。他钻入马车,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吩咐车夫驱车。
一路上无言。当马车快抵达禁军营地的时候,淳于翌终于低声问道,“你信她所说的?”
荀香没说话,只是拿背影对着淳于翌。
“香儿。”淳于翌似是随意的唤了一声,好像并没有期待得到回应一般。
荀香一怔,这是她的乳名,初次听到爹娘,还有表哥以外的人这么叫她,似乎有些不习惯,但又似乎还有点莫名的……悸动,或者说是欣喜?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被拉近,不再存有地位的高低,身份的尊卑。
淳于翌从被背后环抱住荀香,手臂用力,好像结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荀香能感受到脖颈间的热流丝丝缕缕,若有若无,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听耳旁那人低沉的,蛊惑般的声音,“若我真是有心利用,你会如何?”
这句话,像一计重锤,狠狠地砸在荀香的心上。她的手指微微发抖,眼睛有些发酸。如果真的是利用,她会恨他。她最讨厌被当做工具,正如当初刚刚接到那道选妃的圣旨时,最先想到的是老爹把她卖给了皇帝。身后的这个人,虽然从来都没有温柔的言语,但在
她几次遇到麻烦的时候,都是他出手帮了一把。
她并不是没有感觉,但是她也没有任何把握。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是真心,什么时候是假意?
“我会证明。”淳于翌忽然开口。
“啊?”荀香被猛地叫了一声,本能地回头。
而此时,迎上来的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令她猝不及防,手足无措。
这个吻,显得有些急迫,又似乎夹杂着些许烦躁和不安。渐渐地,那些情绪似乎都消失了,只变成了霸道的索取和抵死的温柔。
直到荀香感到不能呼吸,才猛然间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淳于翌。
淳于翌被推得跌坐在一旁,嘴边却挂着一抹笑容。她的惊慌,她的沉沦,她的无法抗拒,全都看在他的眼里。
荀香双手撑地,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她的心却好像已经完全相信他了一样。这算不算一个可怕的结果?还是一个,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开始……
马车慢慢地停下来,禁军中将罗永忠在马车外面大声说,“恭迎太子,太子妃回宫!”
淳于翌转身,正要撩开帘子出去。衣袖忽然被人扯住。
一个很小的声音问道,“太子,你现在就能确定,我比你漫长的人生中,所要遇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好吗?也就是,你认定我,不会后悔了吗?”
淳于翌先是一愣,继而缓缓回过头去,俯瞰不敢抬头的荀香。
“是。”
荀香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那好,这场活命的战,我陪你一起打!这是我的决定,我也绝不反悔!”她用力地握住淳于翌的手掌,然后又像被什么烫到似的,飞也似地跳下马车。
淳于翌愣在马车上,过了一会儿,畅快地笑起来。后宫的女人说过万万千的情话,却没有一句能比得上这句“绝不反悔”。所以,他没有看错人,是真的认定了这个女人,亦是不会反悔。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冒出来呀,冒出来啊!!这章的感情多么孔武有力,有木有!


☆、第二十七本经

荀香飞也似地逃回住处,心跳得飞快。她真的有点恨淳于翌,跟他在一起,她变得越发不像她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像是一句承诺,更像是默许了他以一生换取她真心的交易。
竟是这么轻易,就答应他了。
“小姐!小姐出事了!”绿珠匆匆跑进来,一把抓住还在出神的荀香就往外跑。
“绿珠,发生什么事了?”
绿珠一直把荀香带到一处假山后头,才停下来,指着一旁被五花大绑的一个人说,“这丫头很是可疑!”
荀香仔细一看,立刻认出是那天在淳于翌住处的宫女。
绿珠从一盘的火盆子里面,拿出一些碎纸片来给荀香看,“奴婢本来是要去御膳房熬一些粥给小姐喝的。见这丫头鬼鬼祟祟的,就跟在她后面,发现她在烧几封信。奴婢冲过去,扑灭火盆子,只来得及救下这些,看起来都是些重要的信件。”
荀香仔细看了看,发现其中三个信封上面有月山家的家辉。月山家族是从大佑开国以来就存在的古老望族,他们家的家辉军中的人没有几个不认识的。而另外两封,都写着“皇太子殿下亲启”,还残留着被烧掉一半的红色印泥。红色印泥一般是军情紧急和政事紧要时才用的标志。
“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这几封信很重要吗!”荀香对着杏儿怒斥道,“先前你用药勾引太子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敢惹是生非!这次,我一定饶不了你!”
杏儿的嘴巴被塞了布条,不能说话,只依依呀呀地叫唤着。
绿珠走过去,把她嘴里的布条拔下来,杏儿连忙哀求道,“太子妃明察!奴婢,奴婢这也是逼不得已啊!”
“逼不得已?这说明你是受人指使了?”荀香把信收好,严厉地看着她,“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我就用军中对待叛徒的方法来对付你!那可比天牢里给死囚用的刑具还要吓人!”
杏儿一听,双目圆睁,立刻求饶,“奴婢是受了公主的指使,要切断太子跟外界的一切联系,还要想方设法爬上太子的床,奴婢……奴婢……”
荀香听到是公主指使的时候,心里有一丝钝痛。那个艳丽如花之国女王一般的女子,居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算计自己仅有的一个弟弟?难怪她总觉得,太子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化不开的哀愁。帝王家的亲情啊,真是淡薄得可笑,难怪太子会说,皇子
的生存之路,便是登基为王。她信了,也更加地心疼他。
“绿珠,你看着她,等我见过太子之后,再来处理。”
“是,小姐就放心去吧,奴婢会好好看着她的。”
荀香对绿珠点点头,转身就往淳于翌的住处跑。她知道事情已经刻不容缓,她必须马上见到太子,把这几封信存在的消息告诉给他。
到了淳于翌的住处,却只见到了顺喜。
“小顺子,太子呢?”
“太子去后山的露天温泉沐浴了,娘娘找殿下有事?”顺喜心想,这不是才分开没有一会儿么?
荀香也顾不上跟他解释,拔腿就往露天温泉跑。她心中着急信的事情,也顾不得“沐浴”二字意味着什么,火烧火燎地就冲到了露天温泉池。露天温泉池在竹林小径的深处,温泉水哗哗流响,连迎面而来的风都是热的。
“太子!太……”荀香猛地停住脚步,因为她看见巨大的池水中,那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正惊讶地望着自己。
男人的肌肤是玉一样的颜色,光洁得没有一丝瑕疵。那从他身上缓缓坠落的水珠,滑过两朵殷色的玫瑰,在水雾之中含苞待放,硬是带出了一股香艳迤逦的气氛。他仍放在水中准备掬水的双手和定格住的表情,好像都显示着,时空停止了。
“啊!你快穿上衣服!”荀香惊叫一声,慌忙转过身去。
淳于翌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走到岸边,把袍子套在身上,“小顺子没告诉你我在沐浴吗?”
“告诉了……”
“那你怎么还闯进来?”淳于翌走到荀香的身后,口气里透出一丝暧昧,“坏孩子,你是故意的?”
荀香急得直跺脚,“谁,谁是故意!我是有要紧的事情告诉你,一时忘记了才……”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扳过身子,二话没说地吻过来。
男人的身体是滚烫的,隔着薄薄的衣裳,甚至能切实地感受到那强健的心跳声。荀香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了推,却被更紧地抱入男人怀里。
淳于翌曾偷偷跟着月山旭去过凤都的风月之地。对于男女之事,虽不算精通,也不能说是全然不懂。他怀中的少女那明显笨拙的反应,表示她之前未与任何人如此亲近。曾经嫉妒萧沐昀嫉妒到发狂的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荀香本来紧
紧地咬着牙齿,不肯乖乖就范。但当淳于翌的手隔着衣服,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时,她只觉得一股巨浪压过来,不安,惊慌,一时松懈,便被男人启开了牙关。
逃,无处可逃,挡,无力能挡。她在这场角力里,输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她的眼角不禁淌出了泪花,淳于翌察觉时,连忙放开了她,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香儿,你可是不愿?”
荀香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若是不喜欢,以后我定不会再强迫于你。”淳于翌暗暗叹了口气,帮荀香把衣服整理好,“你刚才说,有要紧事告诉我?”
“这个……”荀香把残缺的信封递给淳于翌,声音有些干涩,“绿珠看见杏儿在烧。”
淳于翌接过去一看,三封是月山旭的传信,两封是京中的来信,之前他一点都不知道。他打开信封,抽出里面残存的信纸,刚看了几个字,便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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