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金龙传奇之乾坤盒-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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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翎实在不敢惹大师伯,可是却不忍见铁灵被他欺凌,屈膝求情道:“玉翎与四哥自幼在傅家相识,四哥为人周正,绝不会心怀不轨,玉翎愿为四哥担保,请大师伯相信四哥,不要冤责他了。”
龙玉放下手里的书,端坐起来,看玉翎:“今儿个挨打的,若是换成岚儿,或是冲儿、决儿,你可愿为他们担保?可愿为了他们屈膝而跪?”
玉翎垂头不语。玉翎其实与云岚或是云冲、云决相交甚少,虽说是骨血至亲,可是实在并不如大明湖傅家的师兄弟们来得亲厚。
龙玉冷哼了一声道:“傅云翎,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宽纵你,你倒是忘了自己的本分了?”
玉翎抿了下唇:“玉翎不敢。”
“云岚!”龙玉轻喝。
云岚进屋内,看了端正跪在榻前的玉翎一眼,对龙玉欠身道:“岚儿恭候爹爹吩咐。”
龙玉指着玉翎道:“你可知他是你什么人?”
云岚恭谨地道:“是岚儿五弟,傅云翎。”
龙玉点点头:“很好。你是清楚的,他倒是糊涂着,你就带他下去,好好教教他身为人子的规矩!”
云岚并不知道玉翎犯了何错,但是龙玉的吩咐,他可不敢有一丝违背,立刻欠身领命。
玉翎跪在那里,自然是各种委屈,却也不发一言,听了云岚领命,便站起来,先往屋外去了。
“给我站住!”龙玉轻喝,心里真得生出几分怒气来:“你这是在我跟前使性子吗?”
玉翎依言站下,转过身,欠身:“玉翎不敢。玉翎与铁灵师兄都是大师伯骨血,大师伯自然有权生杀予夺!”
“很好。”龙玉微微一笑,却很有几分肃杀之气:“你既明白这因果那是最好,今儿我就活活拍死了你,看谁敢给你求情!”
太后傅青容的轿子到傅家时,已是到了掌灯时分。傅家偌大的宅院里,处处悬挂了红灯红烛,在月色下分外温馨静谧。
傅青容看见傅青峰,真是各种惊喜交加,说一阵儿,哭一阵儿的,很是唏嘘感慨。
龙城、龙璧陪在一侧,听两位长辈诉说过往,也是感触良多。
太后和自己兄弟唠了一阵,想起子庭,又有些伤心:“这孩子实在太任性了,为了一个女人,便是连皇帝也不想当了。”
傅青峰笑道:“子庭和二哥倒是十分相像。”
当年傅青恒的夺嫡之战中,傅怀本是与独孤家私下达成协议,独孤皇后助傅青恒夺嫡,傅青恒登基后,娶独孤皇后的妹妹为后。
可是傅青恒只想娶青容为妻,单方面撕毁了傅怀与独孤家族的协议,并将独孤皇后下狱。
为了此事,傅青恒登基之事,又起波折,独孤家全力反击,并联合朝中皇室旧部,百般阻挠。
虽然最后,到底是傅家胜出,可是惹出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此事,傅青恒自然是没少挨板子,便是傅青书和傅青峰也受了不少连累。
太后听傅青峰提起傅青恒,又是一阵伤心。
傅青峰不由后悔失言,和龙城、龙璧兄弟又是好一阵劝慰。
龙璧给太后端了热茶,让太后平复一下心绪。
傅青峰也劝姐姐少落些泪,留一些到爹跟前哭去,想法为自己求情。
提起爹爹傅怀,太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会儿诈死,一会儿还魂的,也不知是要闹哪出。
“你在爹这里的这顿板子,便是我掉再多的泪,也是免不去的。”太后也有些嗔怪傅青峰:“这些年,让爹和我多担心,便是侄儿们也跟着操心。”
傅青峰给姐姐擦擦眼泪:“都是青峰的错,不然姐先拍青峰一顿好了。”
太后哪舍得真拍他,只用手拍拍他的手道:“你也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侄儿侄孙的一大群,日后行事可莫要太任性了。”
提到两个孩子,太后又道:“你这脾气,怎么和爹一样,忘了爹当初是怎样打你和大哥的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将悔儿、错儿打得那般不堪?”
傅青峰笑道:“青峰正是谨记爹和哥哥们的教诲,才对他们两个严加管教的。况且,我也没有动不动就教训他们,总是他们自己犯了规矩找打。”
傅青峰说到这儿,又想起来龙错来:“错儿也不知跑去哪里胡闹,等他回来,你给我打烂他的皮。”
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向傅龙城吩咐的。
龙城欠身应是。
太后瞪了龙城一眼,才对傅青峰道:“我虽是没见到错儿,可是见到了悔儿。又乖巧又懂事的。错儿既与他是双生,也是错不了。这样的两个好孩子,若是爹见了,必定喜欢,断不许你没事打罚他们的。”
傅青峰道:“若是爹喜欢他们还好,若是敢惹了爹厌烦,我就一掌一个拍死了了事。”
太后还没有说话,傅青峰已经腾地站了起来,盯着门口处走进来的灰衣老者道:“爹!”
龙城和龙璧忙屈膝跪地:“爷爷。”
门口处,冷着脸走进来的,可不就是傅怀。
龙错规规矩矩地随在傅怀身后,却没敢进屋,只侍立在门外。
傅怀直接走到傅青峰跟前,扬手一个耳光打过去:“你想一掌一个拍死谁?”
这一个耳光打得一声脆响,惊醒了傅青峰,扑通一声跪下去道:“不孝子傅青峰,叩见爹爹。”
、第174章 五味杂陈
傅青峰跪在傅家祠堂的内堂上;不过半个时辰,已经有一种腿要折了的感觉了。快二十年了吧;别说板子藤条;便是被罚跪的滋味都忘记了。
傅青峰很有些害怕爹爹的家法。年少时的那些疼痛似乎慢慢恢复了记忆。这些年来,傅青峰虽没挨过爹的板子,反倒更是谨守家规,每每要做什么事情;便会想起那种痛楚来。
傅青峰知道爹非常擅于“秋后算账”这种事情,你的错误绝对不会因为时间的关系就变得无足轻重,凡是未曾罚过的错处,便永远不会过时。
傅青峰偷偷揉了揉自己的腿。心里很有几分害怕。以前被爹打时,总有大哥、二哥或是姐姐从旁求情,如今哥哥们都不在了,姐姐的眼里只有自己儿子了,不知还能不能想起心疼自己这个弟弟,在爹跟前进言。
傅青峰又琢磨着自己也不是毛头小伙儿了,也是有两个儿子的大人了,辈分也在这里摆着,爹爹会不会有所考虑稍给自己留些情面呢?
不会。傅青峰立刻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唉,龙烁、龙玉和龙城只是好命的孩子,自己这刚揍了他们一顿,就有人给报仇了。
傅青峰各种胡思乱想着,却还是越来越紧张,越来越觉得害怕,不知怎么挨过爹的这一顿胖揍了。
傅怀像个菩萨般接受了一波又一波的叩拜。
白霆的贺词是最搞笑的:“恭贺您老人家死而复生,幕后转到台前,重掌傅家大权。也免得龙城总是担了干系,累您老人家教训。”
傅怀懒得理白霆,只是淡淡地看了傅龙城一眼:“瞧你那不着调的大哥,这意思是在为你喊冤吗?”
傅龙城肃立一侧,态度恭谨,对白霆白大哥的话充耳不闻,对爷爷隐含威胁之意的目光也视而不见。
倒不是龙城如今的胆子大了,是龙城笃定爷爷今日必定是没有力气和空闲教训自己的,爷爷只是憋着劲儿要教训三叔而已。
况且还有太后姑妈在这里。爷爷自知理亏,总是要哄一下自己的宝贝女儿的,当然更不会动龙城,让姑妈更气怒。所以,龙城很有几分气定神闲了。
傅怀喝了茶,吃了水果,消除了一路奔波而回的疲劳,准备去教训儿子了。
香香抱着傅怀的胳膊,给三叔祖求情:“三叔祖已经很乖了,太爷爷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要打就打龙悔和龙错小叔,抗打呢。”
傅怀乐呵呵地给香香拿了一块糕点,堵住她的小嘴,对自己的闺女道:“这是你教她的?还是老三教的?”
傅怀所说的老三,当然是指傅青峰,这也算是昵称了,傅怀只在极少数情况下唤过一声“峰儿”,如今这种恼怒的时候,多半会直接骂一句“那小畜生”,只是香香还在跟前,傅怀才收敛了一下。总不能带坏小宝宝。
太后抱过香香:“是龙星和龙悔两个孩子教的。”
傅怀点头:“果真是乖孩子。”
太后让良辰把香香带出去,孩子该睡觉了。
香香乖巧地给太爷爷和奶奶请了晚安,才出去了。
太后给傅怀再奉上一盏茶:“爹看在孩子们的面上,也别打重了峰儿。峰儿这些年来,也不容易。”
傅怀冷冷地道:“那是他自作自受。”
太后自己也端了茶道:“就算峰儿有错,悔儿和错儿总是没有错的,倒是跟着受了这许久的苦。”
傅怀点头道:“这都是那小畜生的错。”
太后嗔怪地看了自己爹爹一眼:“我这是替峰儿求情呢,您别装没听懂。”
傅怀站起来道:“今儿他的这顿打,任谁也求不了情去。”
太后只好也跟着站起来,继续劝:“那您也别太累着了,再气坏了身体,让燕子阿姨心疼。”
提到“燕子阿姨”,傅怀难得老脸微红,含混地“嗯”了一声,便往外走。
门外,错儿笔直地跪在门侧的青石上。
方才傅青峰被傅怀喝去祠堂跪着,傅青峰出门时,看见傅龙错,错儿立时便跪下了,就一直跪到现在。
傅怀对龙错和蔼地道:“你且起来吧。”
错儿叩首道:“求爷爷宽责先生。”
傅怀蹙眉:“爹爹就是爹爹,叫什么先生?”
随侍身后的龙城忙也跪下道:“三叔自觉罪孽深重,时刻自省,谨守家规,不敢稍有逾越,更不敢以傅家子弟自居,才让悔儿和错儿叫他先生。”
错儿再叩首道:“求爷爷原谅先生,别再提将先生撵出傅家之事,好让哥和错儿能正式返回傅家。”
傅怀冷哼一声道:“这种事情,你求你大哥就是,如今傅家,他才是家主。”
龙城忙道:“孙儿惶恐,都是孙儿擅专,没有请爷爷的示下,请爷爷重责。”
傅怀这才觉得里子面子的都齐了,微哼了一声道:“逐离傅家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别的错处,我可不会轻饶。”
“是。”龙城和龙错一起恭应。
傅怀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对亦起身相随的龙城道:“你也不必跟着侍奉了。忙你的去吧。”
龙城欠身应是。
傅怀瞧龙错还跪在那里,想起好像听傅青峰吩咐过龙城要打烂错儿的皮来着。
“错儿也是为了要救龙夜,才会擅闯少林,你不用太苛责了。”
“是。”龙城再次应命。
傅怀这才往祠堂去了。
“你且起来,去我书房侯着。”龙城头也不回地吩咐龙错,然后才出了院子。
傅青峰听见爹的脚步声从前堂走过来时,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去了。
傅怀缓步走过来,站到傅青峰身前时,傅青峰的冷汗已经涔涔而下,他惶然跪伏于地:“爹,儿子不孝,让爹失望,请爹重责。”
傅怀看见傅青峰,根本不用问别的错处,无名之火立时就燃烧了。
“你自己掌嘴,混账东西。”傅怀坐在椅子上,强压怒火。
傅青峰勉强跪起来,跪直了,挥掌自罚,“啪啪啪”地反正抽过去,十下,略停:“儿子不孝,让爹伤心失望。”
“啪啪啪”地再自罚十下,再叩首:“儿子不孝,未曾在爹跟前侍奉。”
“再给我用力打。”傅怀恨恨。
傅青峰咬紧牙关,抡圆了胳膊,按着打儿子们侄儿们的力道,一下下用力狠抽,再十几下打下去,两侧脸颊都打肿了,嘴边也淌下下血来。
傅怀缓了一阵,又站起来,一个耳光打过去,将傅青峰打倒在地,不等傅青峰爬起来,过去拎了他的领子,运足了掌力,反反正正地抽傅青峰的耳光。
傅青峰的脑袋嗡嗡响,痛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脸颊上都有些僵硬了,傅怀才停了手。
“爹,青峰知错。”傅青峰的话音含混,带着一丝颤抖。
傅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