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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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这才掀起车帘,王氏慢慢下车,也欢喜道:“可不是,几天不见,怪想得紧的。”
两人这边说话,跟来的家丁已开始搬东西进府。乐思齐惊问:“你带这么多东西?”
来的一共三辆马车,前一辆坐着王氏与贴身的两个丫鬟,后边两辆满满的载满了礼物。
王氏笑道:“这个可怪不得我,我一说要来看你,婆婆便着人准备礼物,非要我带来。”
乐思齐感动道:“代我谢过义娘。”
王氏接着又道:“我与你哥哥自是不甘落后,吃食是你哥哥准备的,天气热,你趁先吃了吧,可别放久坏了。”
家丁先得了嘱托,一堆堆分类放好,一点不用雅居小筑的人操心。
两人手牵着手进了内室,坐在榻上喝茶。乐思齐看了礼单,再次大吃一惊。三页大纸,一长串的名字,她都没看出是什么东西,每样的名字都挺长,如镶玉瑗落地紫檀木插屏。
“嫂嫂来看我,怎么带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乐思齐放下礼单道。
王氏笑道:“这还是先两天准备的,要是迟两天,怕是不止这些。”
乐思齐不解:“为什么?”
王氏轻笑,道:“妹妹眉眼含春,却是红鸾星动了。”
“什么意思?”乐思齐更不解了:“什么星动与我有什么关系?”
王氏呵呵笑了一阵,才把谭氏亲自求亲的事说了,道:“老太太已作主应下了,照任太太的意思,竟是年底便要完婚呢。”
“啊……”乐思齐呆住了。
王氏道:“这一嫁过去便是奶奶,喻太太说了,你过门之后由你主持中馈,她可是等着抱孙呢。”说着掩嘴而笑。
乐思齐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张口结舌怔了半天神,才道:“我还小,不想这么快说亲。”
“不好意思了吧?”王氏笑道:“想当初,我娘把我许给你哥哥时,我也不好意思。可是再不好意思,心里还是高兴的。妹妹啊,任叔叔人很不错,又年轻有为,前程远大,可比你哥哥能干多啦。”
话里意思,任威条件比喻柏好多了,她都嫁得这么好,乐思齐自是只有比她更幸福。
“不是这个,”乐思齐急了,道:“我不是说他条件不好。”
怎么才能体面又不伤彼此感情不伤害任威,不得罪喻家,把这亲事给拒绝了呢?
王氏却只以为乐思齐害臊,拉着她的手道:“你放心,一切有我呢。我自会帮助婆婆风风光光让你出嫁。”
既已喊她嫂嫂,自然按喻家的姑娘出嫁一般办理。瞧婆婆也没有偏颇的意思呢。
一直到晚上,把王氏安置好,乐思齐才把杜唯找来,道:“你去,查一下任威,可有什么不良的记录或者不为人所知的恶习。”
杜唯应诺,当晚收拾出发了。
王氏坐了好几个时辰的车,又与乐思齐说了半天话,也累了,头一沾枕便入睡。第二天起床,这才细看雅居小筑的景致。
雅居小筑地方不大,布局却十分精美,仿的江南园林风格,虽然小巧,却处处是风景。
王氏看得赞叹不已,对身边的丫头道:“小姐眼光不错,在这边陲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确实难得。”
要不是这儿布局精妙,韦哲怎么肯花一个月一百两银子,只为租一个前院呢。
丫鬟乖巧地道:“小姐可是天上的神仙下凡,眼光那是一等一的好呢。”
才来这么半天,顺庆的流言已听了不少。王氏只当她拍马屁,哈哈大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不是的。”丫鬟道:“婢女听说……”
低声把听来的话拣神奇的说与王氏听。王氏越听越惊奇,道:“这些话你听谁说的?”
丫鬟道:“跟我们一起来的喻四啊,他不是领了人搬礼物么,在路边听来的。”
“路边听来的也能信?”王氏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神神怪怪的事,以后别乱说。何况,人家说的还是我们家的小姐,你们怎么也跟着起哄。”
虽是斥责,王氏唇边含笑,并没有生气。
丫鬟曲膝道:“是。”虚扶着主人在园中走了一圈,细看各处。走到隔开前后院的小巷,犹豫着要不要去前院,远远的一个声音道:“大奶奶可叫我一通好找,原来在这儿呀。”
却是乐思齐吩咐冬儿过来请王氏用早餐,冬儿去东厢房,丫鬟们说奶奶已去上房,这一通来回地找,饶是地方不大,占地只有几亩,冬儿也走得一身汗。
丫鬟认得是小姐身边得用的人,笑着道:“奶奶,是冬儿姐姐呢。”
冬儿上前行礼,道:“小姐请大奶奶一起用饭。”
王氏颌首道:“好呀,妹妹是开酒楼的,想必府中的厨子做的比别处更美味。”
昨晚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吃了一顿火锅,酣畅淋漓,早上不知吃的是什么?
冬儿道:“今儿准备的是十二色糕点,小姐特地吩咐顺庆店的大师傅做了送过来的。”
王氏听得意动,拔脚便走,道:“那快着些,可别让妹妹久等了。”
原来这两口子都是吃货啊,难怪能做夫妻。冬儿腹诽着,在前带路。
第124章 听闻
王氏盘桓两天,也就回去了。除了告知任府求亲,喻老太太许诺,并没说别的什么事。
过了几天,杜唯派人送来一封信。信里说暂时没发现任威有什么不良嗜好,他已暗中蹑紧他,但一连两天,他不是上衙,便是回府。两天里头喻大公子拜访他一次,两人在书房喝酒,谈话中多次提到小姐的名讳。
想必,喻老太太应了亲事,喻柏先以大舅哥的身份庆贺。
乐思齐郁闷之至。任威为人做派不错,可没有感觉,怎么能凑合过到一起?
紧接着,任娇娇的信也到了,抬头便称呼“嫂嫂”,语气幽默地开她的玩笑。
看了信,乐思齐哭笑不得,这熊孩子年方十八,还是这么孩子气,真是少见。
冬儿见她拿着信笑,凑过来问:“任小姐说些什么?”又道:“小姐与任小姐谈得来,过门后有任小姐这个强援,就不怕府里其它奶奶啦。”
大家族里人多口杂,小姐又没有个得力的娘家,小妮子一直担心小姐过门后受妯娌们欺负呢。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冬儿年纪虽小,懂得却多。
乐思齐翻了翻白眼,道:“你倒想去任府是吧?要不要我现在写封信,把你送给任小姐?”
冬儿笑嘻嘻道:“人家想跟小姐一起过去。”
乐思刘作势要打她,她一气儿跑开了,又很快进来,道:“小姐,徐国公来了。”
“他来干什么?吃饭也得上景福楼去呀。”乐思齐心里嘀咕,换了见客的衣裳去了前厅。
苏玮站在庭院中,手拿马鞭,轻打掌心。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响,回头道:“听说你好些天没去景福楼了?”
乐思齐讶异:“你从景福楼来的?”
“中午在景福楼请几个朋友。”苏玮说着,进了前厅,大马金刀在上首坐了。
这是我家还是他家?乐思齐一阵恍惚。只好跟进去。在下首坐下,道:“康大掌柜经验老到,由他全权负责挺好。”
大掌柜相当于后世的ceo,东家就是董事长,如果啥都不干,天天有银子进帐,谁愿起早贪黑的干活呀?哪个不盼着当老板能实现财务自由?
冬儿沏了新的茶上来,道:“国公爷还不知道呢吧,我家小姐说了亲,以后可不能再在外抛头露脸了。”
有规矩的人家。主人待家,哪有婢女饶舌的份。这不是乐思齐一向平和没架子,把冬儿给宠坏了么,再说两人还真不懂大户人家有这规矩。
苏玮攸然色变,霍然转头直视乐思齐,一字一句道:“你订亲了?”
乐思齐瞪了冬儿一眼,怪她多嘴多舌,订不订亲的。与他何干?突然听苏玮语气不对,一时不知怎么说。
“因为订亲,才全权交由康大掌柜处理吗?”苏玮涩声道。
“不是。”乐思齐想了想,如实道:“你不是说去京城开分店吗?我想着这主意挺不错,所以把两家店交给两位大掌柜,先预习一下,以后我去京城,路途遥远,也鞭长莫及呢。”
苏玮唇边浮起一丝笑意。还是直视她,道:“那订亲又是怎么回事?”
乐思齐皱眉,道:“这两天有人求亲而已,还没订下来呢。”
苏玮不信,道:“你不满这门亲事吧?你家里没有长辈,不用看谁脸色,不满意直接拒绝就是了。”
乐思齐苦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永定认下一个娘啊。
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躲不过苏玮的眼睛,他紧揪着不放道:“有隐情?”
难道她被人蛊惑,做下什么不堪之事?或者有人欺她只是一个没依没靠的孤女,霸王硬上弓?苏玮一双眼睛在乐思齐腰际逡巡来去,看得乐思齐好不自在。
室内的气氛让人窒息。
端了四色点心上来的冬儿见小姐一脸不自在,徐国公又咄咄逼人,马上拦在小姐身前,护犊子般道:“国公爷这是做什么?我家小姐现在可是有族人了呢,认的是永定大族喻老太太为义娘,喻大公子为义兄。”
苏玮一怔,道:“喻家?做什么的?”
喻家在当地还是很有名的。苏玮随即想起一个人来,道:“喻桓吗?你怎么与他走得这么近?还认他娘为义母?”
喻桓是喻柏的二弟,三十岁不到便中了举人,现在正埋头苦读,准备明年春闱上京赴试呢。结拜之后,喻老太太引见过,他还送了乐思齐一方砚台作为见面礼,引得大家笑话他要妹妹去赴试呢。
连这等没有出仕的人物他都知道?乐思齐忍不住赞他:“没想到你识的人倒多,也不全是高高在上嘛。”又道:“正是他家。”
要知道,徐国公无论国公的爵位还是总兵的官位,级别都比喻桓高太多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上地下。
苏玮哂笑,道:“就他家,你也用得着巴巴的认亲?你想要有个干娘还不容易,回京后我让我娘认你为义女就是了。”
“好啊好啊。”冬儿拍手欢呼,道:“那你跟你娘说一声。”
“再多嘴,去浆洗房。”乐思齐怒了,狠狠瞪了冬儿一眼,凶巴巴道。
冬儿不敢再说,悻悻然地退下。
苏玮笑了,道:“小丫头比你有眼色多了。她还懂得谁高谁低呢。”
乐思齐拉下脸,道:“你是国公爷,你娘是一品诰命夫人,我高攀得上吗?这种话也就是在这儿说着玩,哪能当真呢。”
“谁说非得论门第啊?”苏玮翘起二郎腿,喝了一口茶,再吃一块糕,慢吞吞道:“这种事,得合眼缘。眼缘,懂吗?什么事都论门第出身,累也累死了。”
乐思齐不甘示弱道:“那你写信跟你娘说一声,看她答应不答应?她要不回信把你骂个狗血淋头,我跟你姓。”
“我跟你姓”这种话是乐思齐在幼儿园和小朋友吵架后说的,你要能把积木堆起来,我跟你姓。说的人不当回事。听的人更不当回事。
她却忘了时代不同。在这时代。姓是一个人的身份标志。女子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姓了男子的姓,那就是成为这个男子的妻子。
苏玮脑中轰的一声响,半晌说不出话来。
乐思齐见他神情不对,细想,才发觉说错了话,只好亡羊补牢道:“我没别的意思,也就是说你娘肯定不会同意,你别瞎忙活。”
这话,颇有越描越黑之嫌。
苏玮只觉喉干舌燥,仰脖把一盅茶全喝了。道:“再来一盅。”
连着喝了五盅茶,苏玮才算停下来。什么也没说,站起来便走。
躲在东厢房不敢多话的冬儿鬼鬼祟祟探出脑袋,向路过这儿,比